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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坛消息两则,一〈是〉TSEliotTSEliotTS艾略特(1888—1965)英国诗人、评论家。代表作有《荒原》、《四个四重奏》等。赴美就哈佛诗学教授,一〈是〉GKChesterton⑥GKChesterton切斯特顿(1874…1936),英国散文家、评论家、小说家。又出版新书:Sidelegtes or Newer London & New York & Other EssaysSidelegtes or Newer London & New York & Other Essays《塞得莱兹或新伦敦和新约克以及其他散文》。。
晚上誊出,看法文。
《华北日报》稿费到,共二元八角。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月(7)
老想写点文章,只是思想不具体,不集中。奈何!
二十七日
早晨仍是无聊地上班。
过午,听平教会*主任汤茂如先生演讲,题为视察广西感想,大捧李宗仁、白崇禧。他说广西当局现已觉悟,实行平民教育,广西政界非常朴素,薪俸很少,只够过简单生活。教育界颇受优待,全省交通利用汽车路,治安很好,非他省所可及。教育形式方面都有,惟内容不行。平民生活亦颇安定,女人劳动,而男人闲逸,与他省正相反。不过因没有优美的家庭生活,所以犯罪的加多,赌盛行,现省当局预定2年计划,训练民团二百万,并组织政治实验区,在这方面因需平教会,所以特别约汤先生视察,总之他的视察印象很好。
我再说我对汤的印象:第一印象,我觉得他是个官僚。第二个我觉得他很能,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晚间读Swanns Way,Herr王来闲谈,铃摇始走。长之生日。
二十八日
早晨连上两班吴可读的课,真正要命已极,吴可读怎么能从OxfordOxford牛津大学。毕业呢,真笑天下之大话。
过午跑一千六百米,共四圈,因为缺少练习,跑到第二圈上就想下来,好歹携着两条重腿跑下来,头也晕,眼也花,也想吐,一切毛病全来。澡没洗好,就赶快回到屋里来,大睡。
又到民众学校上课。又难办,学生程度不齐,而设备又不够。
今天我用所得的稿费请客——肥鸭一只。
晚上东北同乡开募捐游艺会,我的票送柏寒,没去。同长之闲扯,我觉到他是从感情到理智进行着的,他不能写小说。然而他不服气。
同访杨丙辰,谈少顷即回屋。
预备法文。
二十九日星期六
不觉已经记完了一本,我现在愈加感觉到日记的需要,以后大概不会再间断了罢。
我今天一天都在想进城,九点钟没走。一点没有,三点又没有,终于没有。主要原因就是我并没什么事,所以便一直迟疑下来。
看Plautus的CaptiviPlautus的Captivi普劳图斯的《俘虏》。Plautus,全名Titus Maccius Plautus(约前254…前184)古希腊喜剧作家。是罗马文学史上第一个有完整作品传世的作家。《俘虏》,普劳图斯的戏剧之一,描写奴隶冒险救主人,最后共免于难。。
过午看徐霞村的《古国的人们》,是小说,不太坏。不过所得的印象总是头大腚小。
从三点钟起,作Pearl Buck的新小说Sons的reviewPearl Buck的新小说Sons的review赛珍珠的新小说《儿子们》的评论。赛珍珠(1892…1973)美国女作家。193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儿子们》发表于1932年,是赛珍珠三部曲《大地上的房子》的第二部。——与其说是作不如说是译。Buck对中国很熟悉,她的丈夫是金陵大学的农科主任,自小说The Good EarthThe Good Earth《大地》,三部曲的第一部,发表于1931年,于1932年获普利策奖。出名,已成为一个很popularpopular受人欢迎。的作家了。
晚上仍继续作。
三十日
昨天一天想着进城,今天终于成行了。坐的是九点汽车,下车后,即赴盐务访印其,已移至北大三院,又去访之,在。
谈了半天,又到市场又看旧书。有De MussetDe Musset缪塞,全名Alfred de Mussed(1819…1857),法国浪漫派诗人,剧作家。的诗集,我很想买,但因为索价过昂,没能买成。结果,买了一本HeineHeine海涅(1797…1805),全名Heinrich Heine,德国诗人。的诗,一本SchillerSchiller席勒(1759…1856),全名Johann Christoph Friedrich SchiHer,德国诗人,剧作家。的诗,装订都还讲究,惟因当时未能够把价议妥,吃饭后,心里只是惦念,终于回去买了,所以价钱不免贵一点(40)。
从市场到消防球场看赛足球,汇文对三育,两边踢〈得〉都还好,不过风太大,一阵阵的沙土往嘴里送,实在受不了——当时我真恨北平的怪天气呢。
出球场到李阁老胡同访静轩,一直谈到吃晚饭,并与高耀西、薛德昌等会面。七点钟返校。本来同长之同时进城,他已经回来了。他是去找瞿冰森的。他说瞿与乃兄一模一样,极似一个,理发,态度木僵而谈话坦白有豪气。
三十一日
早晨只上了一班法文,其余的时间都用在抄关于BuckBuck赛珍珠。的消息的稿,完了,寄了去。过年预备德文。
晚上上杨丙辰先生的班,讲的是Faust的结构。因为伤风太厉害,早睡。伤风几乎成了我的家常便饭,几乎每天有,不知是甚么原因。
昨天日记忘记了几件事要写——第一,我买了几〈本〉旧书(其实昨天没忘,是我现在忘了,又重写一遍);第二,我坐汽车进城的时候,我观察到几乎每个人头上都有顶毡帽,然而又都非常难看。在车窗外面,猛一闪我又看见了一个戴瓜皮帽的。因此想到,毡帽实在是西洋的东西,现在是被中国采用了。同时又有瓜皮帽存在着,实在是一种不调和。就这种不调和实在是人生一切悲剧的起因,再进一步说一句,不调和就是人生,人生就是不调和的。
十一月(1)
十一月一日
一天伤风,好打喷嚏,真不痛快。早晨上三班,读Captivi完。
过午看崇德对清华足球赛,清华球队今年实力大减。
预备Keller,晚上仍读Keller。
二日
机械般地,早晨仍然上班,老叶胡诌八扯,吴可读简只[直]要命,温德也莫明其礼拜堂。
过午上体育,打篮球笑话百出。球一到手,立刻眼前发黑,分不清东西南北乱投一气。
德文因艾克病还不好,没上。
晚饭时,施王两君因开玩笑冲突,简只[直]孩子气。到校外去买栗子,又到合作社去大吃一通。
到遂千处去还柏寒书,他〈在〉新日本买了两本书,日金只合中币一圆零一分,可谓便宜。我也不禁跃跃欲试,去到丸善去买几本书。借到周作人《看云集》读Swanns Way。
三日
从前就热了暖气管,这几天来天气暖到可以在露天只穿背心短裤而不觉冷,你想,能受住受不住?
仍是机械的上班。
过午看汇文对清华足篮球赛。足球汇文踢得比清华实在强得多,然而结果是二比二,汇文还几乎输了呢!篮球清华差得太远。
晚上忽然刮起风来,大得不了,而屋里又觉气闷,真不能看书。
读完《看云集》。周作人先生所(描)写的东西,在平常实在引不起我的趣味,然而经他一写,都仿佛有了诗意,栩栩活动起来。周作人先生素来主张中国文学有两大思潮,言志与载道,互相消长。白话文的兴趣是言志的 (见《中国新文学源流》),然而目前洋八股又有载道的倾向,长之同Herr施〈反〉对这样说。《看云集》里面有一篇《金鱼》,在结尾周先生也表示了同样的意见。
四日
现在一天大都[部]分时间,都在无聊地上班。倘若不记,这一天也实在没有什么可记,记起来又觉得很单调,真没办法。无已,还是记罢——
今晨仍是机械似的上班。
过午体育打篮球。
吹了一天风,晚来天气有点冷了。
我向上海璧恒公司预订的歌德全集,计算着早该来了,然而一直到现在不见到。我每天上班回来,看见桌上没有信,真颇有点惘然之感呢。
今天又托图书馆买了两本书,一是Herbert Read的Phases of English PoetryHerbert Read的Phases of English PoetryHerbert Read,疑即Herbert Edward Read(1893…1968),英国诗人,评论家。Phases of English Poetry,《英国诗歌的各个阶段》。,一是Robert Gr*esRobert Gr*es全名Robert von Ranke Gr*es(1895…?)是英国文坛多面手,曾出版大量诗歌、散文、小说、传记、儿童文学以及多种语言的译作。1961—1966年担任牛津大学诗歌教授。的。
五日
早晨只上了—班法文。今天第一次下雪。
预定今天作完现代诗的Paper,早晨在图书馆看Present State of PoetryPresent State of Poetry《诗歌的现状》。。
午饭后接到荫祺来信,借大洋十五元。我立刻写了封信,钱也同时汇了去。不过,歌德全集来了的时候,又有我的蜡烛坐呢。
大千来谈,古今上下谈了一下午。李秀洁等四位来谈,同往吃饭。他们不常来我这里,岂知这次来还别有用意呢。到了二院食堂,他们一叫叫了一桌子菜(十五样),是请我的客。叫我真难过。菜太多了,只好退回几样存着。大概因为入学时我替他们办了几件事,这算酬厚意罢。
饭后又到李秀洁屋闲谈。
回屋后又到长之屋闲谈。我开始觉得,我现在才为多思苦,都是受长之的影响。然而,每次冥想一件问题,总是因牵扯过多,得不到结论。于是我又想到no prejudice,no opinionno prejudice,no opinion没有偏见就没有思想。。我对长之说,一个哲学家无所谓系统思想,除非他死前最后一句话是系统思想。因为思想根据知识,而知识是无限的,非到你不能再思索,再得知识,就是死了,你不能决定你的什么观。
十一月(2)
六日
早晨躺在被窝里,只是不愿意起,拿了现代诗的NotesNotes笔记。,想写paper的材料。
起来就开始写,一写写了[一]早晨,弄得头晕眼花,才只写了两页。
过午仍继续写,好歹算是完篇了。
晚上早睡。
七日
早晨,法文下了课,到图书馆去整理昨天作的paper。结果费了一早晨的工夫才算整理得有点头绪。
过午预备德文,清华与三育赛足球,只看十几分钟,因为还有德文。两方踢得都乱七八糟。
图书馆新来杂志不少,《新月》亦来,有胡适《四十自述·我怎样到外国去》。原来他做学生的时候,家境也够他受的。先前我以为他家还很阔哩。
晚读Maupassant的L’*enture de Walter SchnaffsMaupassant的L’*enture de Walter Schnaffs莫泊桑的《瓦尔特·施奈夫的奇迹》。Maupassant(1850…1893)法国作家,有“短篇小说巨匠”的美称。,还不难懂。
今天又到书库里去。我每次去,看见那几部法文书,总羡慕得馋涎欲滴,总觉得个人那点书的渺小。我最近对书仿佛生了极大的爱情(其实以前也这样,不过轻点罢了)。同班中也有几个书迷,见面时,大部分总是谈到书。即如我本学期,买书费占总费用的三分之二强,不能不算多了。
八日
日子过得真快呵,一瞬间这个月又过了八天了。
早晨上了三班,过午上了两班。
其余的时间都用在抄老叶的paper。早晨一点钟只抄了半页,过午伏案两小时,澡也没能洗,与英兵赛足球也只看了几分钟,所得的结果是多抄了二页,头痛不止。抄比作还难哩,因为有许多话,在作的时候,觉得还不坏,一至抄起才发现或者前边已经说过了,或者与前边矛盾。
晚上仍在抄,好歹抄完。
又读Keller一页,头昏昏矣。睡。
九日
今天晚上写信到日本买Hlderlin的LifeHlderlin的Life荷尔德林的生平。疑《荷尔德林的生平》是书名。。
又把抄的现代诗paper对了一过,缴上去。后天要考小说,所以今天小说无课。然而虽然说这点钟是留给我们预备,我却仍不能预备。因为前两天的空时间都给作现代诗paper占去了,没有时间预备德文,再不预备今天过午就非刷Ecke不行了。
过午体育踢足球,非常累而有趣。
晚上看法文及小说(Western NovelWestern Novel西方小说。)。
十日
法文下后看杂志。Shakespeare我没去。
午饭后,我〈在〉Herr王屋完[玩]骨牌,不觉已经一点半钟,我觉时间过得快再不比“能赌博”。
过午看小说,晚上看小说——结果又是头昏眼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