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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个好人呀?那可真是不容易了,或许你应该介绍我们两个人认识一下。」他平滑如丝地在她耳畔低语。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元清绮快被他吓哭了。
殊不知她越是回护黄兆云,汪迎先的妒火就烧得越旺!
「我想你大概忘了我们两个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将她从臀部捧起,然后顺着自己的身体滑下去,让她感觉到每一丝滑过的肌肉线条。
元清绮屈辱极了,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掉下来。
「我没有忘,我和你……」算不上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订婚了吗?你的未婚妻那么漂亮,家世又好,跟你门当户对,你……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只是想过我自己的生活而已。」
「妳真是天真。你为什么以为我的订婚或结婚会影响到我们两人的关系?」
元清绮惊吓地望着他。「你……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汪迎先冷笑道。「别忘了,有那个权利叫停的人是我,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少跟那些姓黑姓黄的男人勾勾搭搭的!」
元清绮如入冰窖!
她一直以为,一旦他结婚,他们之间就结束了。
他会喜爱到愿意娶她为妻的那个女子,必然是让他极端的满意!到那个时候,她自然就不再被他所需要!
是啊,他说得对,他从来没有承诺过一结婚就分手。她真是太天真了。她为什么会以为以后他不会再来找她?她为什么会以为自己可以那样轻易地重获自由?
失身于没有婚约关系的他是一回事,等他结了婚,她的身分就变成第三者!
所有丑恶的名词一瞬间冲进她的脑海——
狐狸精,狐媚子,情妇,小星,外室,「外头的那个女人」!
强烈的压力让元清绮喘不过气来。
不行!她做不到!她的父母那样尽心尽力地抚养着独生女,不是为了将她教成一个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即使她不是自愿的也一样。
她不能忍受这种事!
他太过分了……
元清绮两手盖住自己的脸,蓦然哭了。
「……」汪迎先愣住。
绮绮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即使最最当初,她百般不情愿地同意,那也顶多就是眼泪在目眶里转而已。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含泪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还爱故意逗她气恼。
但是她哭了……不是假哭,更不是在博取同情。她只是掩着自己的脸,不让他看她流泪的模样,激动地,无声地剧烈哭泣。
「你……你哭什么?」汪迎先粗鲁地将她揽进怀里,拚命吻着她的玉颊。
「你如果结婚……我们两个人之间……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细细的哭声从紧掩的指缝间溢出。
「为什么?」
「这样太不道德了!」她终于露出一张哭得泪涟涟的脸蛋。
「道德?那是什么东西?」他冷笑一声。
「……」她哭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准哭!听到没有?」开始有点色厉内荏的味道。
「……」脸埋回手里继续哭!
「笨蛋。」汪迎先咕哝一声,重重地拉开她的手吻住她。
明明是她自己跑去跟别的男人约会,被他逮个正着,她竟然还敢哭!
此刻这位大爷完全没想到他自己也跟别人订婚了的这种鸡毛蒜皮小事。
「我们之间要不要叫停是由我决定,不是由你!」他凶狠地道:「你绝对不准跟其他男人再有牵扯,听清楚了吗?」
不管她哭得声嘶力竭,他的话语如立誓一般,狠狠地飘荡在夜风里——
「我不放手,绝对不放手!」
第五章
「……后来我跟我主管讲,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四次加班了,我们主管终于觉得不好意思了!今天晚上才放我出来跟你们吃饭。」美尔愤愤不平地塞一大口义大利面。
「那是你们老板有良心,要是换成我家老板,谁管你这个月加几次班?该留下来做事就乖乖留下来,没做完想走?门都没有!」琴音说完,眼光瞄向旁边默默用叉子翻动面条的元清绮。
「喂,你干嘛?」琴音忍不住顶她一下。
「什么?」她猛然回过神。
「你最近老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干嘛?失恋了?」
「我有清绮的八卦喔!」美尔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
「什么八卦?」琴音立刻转向,所有精神都来了。
「听说黄兆云被拒绝了!」美尔深深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元清绮,拿起水杯啜了一口。
「什么?」琴音大叫。餐厅里四面八方的眼光霎时聚集过来,元清绮困窘地拍她一下,琴音马上降下音量,嘶声问:「你拒绝黄兆云这种好货?为什么?」人家可是年纪轻轻就已经百万年薪的高阶工程师了耶!
「我们现在才二十六岁而已,还那么年轻……我想等过几年再考虑感情的事。」元清绮微咬着下唇,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这种话是那种事业心很重、忙到没时间交男朋友的女人讲的话吧?」琴音怪叫起来。
「我的工作也很忙啊。」她分辩道。
「但是你不是那种事业心很强的,或不婚族的女生啊!就算是不婚族,也会享受一下谈恋爱的乐趣,又不是说交往之后就一定要结婚之类的。」
元清绮被问得答不出话来。最后她烦闷地把叉子一放。「琴音,我有我的考量,你不要问那么多嘛!」
「清绮,你大概是我见过最谜样的女人了,明明生活圈子很单纯,交往也不复杂,偏偏做起事来让人没个准儿!」
元清绮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
那夜汪迎先撞见她和黄兆云道别,还可以说是凑巧,但是他竟然知道他们每个礼拜都碰面吃饭,只代表一件事——这男人真的派眼线盯着她。
她不晓得他还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如果她再和黄兆云见面下去,以汪迎先的善妒和强烈的占有欲,他真的会对黄兆云不利!
过去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她觉得自己仿佛游在北极的冰海里,心底和身体无时无刻都是冷的。
她终于让自己走出天真的假象,正视一个事实:她是永远摆脱不了汪迎先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有他能叫停……
元清绮突然觉得非常、非常疲累。
「既然如此,妳不介意我接收吧?」美尔忽然说。
「什么?」琴音傻了一下,元清绮也跟着侧目。
「黄兆云啊!他那一型的男人正好是我的菜,如果清绮没有意思,你不介意我打电话给他吧?」
元清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对黄兆云无意吗?其实……她对他是有些感觉的,只是还来不及发展起来,就被硬生生拔掉了。
比起汪迎先,黄兆云虽然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没有显著的财经地位,外表不若他抢眼有型,但是黄兆云也是个优秀的男人。他斯文,开朗,具有专业能力,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凭自己的实力得到的,最最最重要的是,她跟他相处得开心愉快。
如果可能的话,她宁可选择黄兆云而不是汪迎先。但,选择权从来不在她手上。
「美尔,你不是跟你们客户公司的一个业务在交往吗?」琴音看得出来好友的挣扎,连忙转开话题。
「分啦!」美尔怏怏地道。「算了,反正也不好『用』。」
「不好用?」琴音暧昧地问。
「他每天在外面跑业务,一下了班就累得半死,十分钟就不行了,根本无法赐给本姑娘『性福』,所以早分早好。」敢爱敢恨的美尔握拳道。
话题开始转向有尺度的方向,元清绮呆掉。
美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你听得都呆了,清绮一定还是处女对不对?」
元清绮根本无法与任何人讨论这种问题!连她和汪迎先……的时候,她都害羞得不敢直视他的身体,而她们竟然能在餐桌上若无其事的聊起来,老天!是她过度保守了吗?
「其实现在的男人,十分钟应该算OK了吧?」琴音暧昧地道。
「也是啦,台湾男人都不太懂得调情,一上了床就想速战速决,做完一次就累得翻过去打呼了。」美尔心有戚戚焉。
「我们、我们聊点别的吧!」元清绮局促地道。
「清绮,你要多听一点经验之谈,以后才不会被那些臭男人骗了。」美尔握紧她的手。
她没有什么可以比较的对象,不过从那「唯一」的经验谈里,汪迎先每次绝对不只十分钟,每晚也绝对不只一次。每次他都把她整得死去活来,几乎下不了床。
她一直以为男人正常就是这个样子,原来不是吗?
「那……那……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可以称之为『厉害』?」元清绮以几乎像蚊子鸣的音量打听。
「每次从前戏到结束撑得了半小时的男人就算合格了。」
「一个晚上能两次的人已经可遇不可求!」两个同伴抢着发言。
「什么?」元清绮的脸色发青。搞了半天,原来汪迎先天赋异禀?难怪她每次都被他搞得这么累!他还叫她去学瑜珈呢!原来根本不是她体力不济,而是他体力太好!
「这女人的脸色很值得玩味。」琴音指着她道。
「我……没、没事!」她的脸再红下去就要昏倒了。明明前一刻钟还在哀怨那个霸道男人的事,为什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
「你不会跟黄兆云已经……」美尔眯起眼打听。
「没有啦!你们不要乱说!」羞愤欲死的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想妳也不可能!清绮一定是那种守身如玉,结了婚才肯让男人碰她的保守女生。」琴音道。
元清绮不敢再看她的朋友们。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的心会为黄兆云那样斯文温和的男人触动,身体却会因为想到汪迎先以及那些炽烈激情的夜晚而发热,她……她是不是那种天生很……很淫乱的女人呢?
元清绮呆呆地盯着水杯,觉得自己就快要错乱了。
4YT 4YT 4YT
男人坐在车里,静静看着从餐馆出来的那个女人。
她向两个同伴挥挥手,往另一个方向的公车站牌走去。
公车来了,她走上去。男人开着车子,缓缓跟在后面。
现在看不见她,但是知道她很安全地待在那台笨重大车上,他浮躁的心稳定一点。
樱井华受伤了。
前天她从东京的百货公司购物出来,突然被一辆疾驶而来的车子撞倒。车子当场加速逃逸。警方根据目击证人的话查车牌号码,证实是一辆被窃的赃车。
樱井华伤势不重,但是那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手,足见对方的大胆。
汪迎先手指敲着方向盘,等待号志变色。烦躁的感觉越来越盛。
一开始「三桥」的人只是按捺不下那口气,决定给他这个后生小辈一点教训,吓吓他的成分居多。但是日本警视厅频频和他接触的消息终于惊动了他们,所有的「小教训」霎时变得严肃起来。
于是,三桥的人派了一波人盯他的梢,警视厅便派另一波人盯这群人的梢;三桥的人发现有警视厅的人盯他们的梢,就派另一波人去盯日本警察的梢;日本警察发现自己被盯梢了,再派另一波人来盯盯他们梢的这群人的梢。
妈的!他后头跟监的人数已经足以参加国庆游行了。
「三桥」的人在意的不再是他没有让他们接到工程,而是他是否打算和警视厅合作——他背后代表的是汪氏,而汪氏老董是最了解三桥张董各种骯脏事的人。
他们的「警告」越来越明目张胆,含意也越来越严厉。
为了以防万一,他在清绮身边布满了眼线,防止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对她不利。而他自己则在这段期间几乎断绝与她往来。
这个小女人!竟然以为他打算换人了,还给他跑去跟那个什么鬼小学同学约会。汪迎先真是气歪了嘴。
他承认樱井华是个障眼法,他没有任何愧疚感。本质上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只保护他想保护的那个女人!
公车到站,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小女人下了车。娇娇弱弱的纤秀身影裹在毛衣和长裙之下,如小动物般警觉地张望来车,看起来无比的娇美可爱。
灯号转换,她拉紧肩包,跨步踏上柏油马路。
突然间,柏油路面变成流沙,她整只脚陷了下去!
啊——
汪迎先大惊,立刻下车要去救她出来。蓦地,一阵炫目的强光追射而来。
他掩着眼,努力想从强光的来处看过去。
轰轰轰——汽车引擎如野兽般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