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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沾衣-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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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九离目光微动,问道:“有什么分别么?” 
  墨长枢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说道:“南阳之事似深潭之水,我本无意帮你什么,只是你要追查的那位相爷似乎煞费苦心布下了一盘自认绝对会胜的棋局,而他却将矛头全部指向了你,他既然敢动你,南阳这盘棋我就会让他输得终生难忘,让他到死都后悔当年挑了你作他的对手。” 
  “至于以后,你母妃的冤案在你心中是个心结,我自然会帮你把它解开,到时无论是司鸿杉也好,相爷也罢,那些牵涉在内的人我都可以帮你除掉,唯有你必须留下,就算大臻朝的皇子都死绝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够到皇位,你以后注定要陪我留在辋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总归我会做给你看的。” 
  墨长枢眼中闪动着一丝笑意,眼角看上去竟然还有些温柔,苏九离忽然就明白了,自己注定永远逃不开这张墨长枢为他织成的网,他早已深陷其中却不自知。 
  “这就是你要谈的正事?” 
  墨长枢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总要先告诉你这些。” 
  苏九离哼了一声,说道:“我以为你要说那幅画。” 
  墨长枢笑了笑,凑近了苏九离的嘴角,轻轻得吻了一吻,说道:“两天,我必然让你见到那幅画。” 
  苏九离微微睁大了眼睛,墨长枢却已伸手去解他的衣带,苏九离身子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去阻止墨长枢的手指,墨长枢抬眸对上他的眸子,沉声笑道:“所以,最后还是要先过几招你才肯就范?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得躺下?我或许还会温柔一点。” 
  “你想得美!” 
  窗外雷声轰轰雨声淅沥,屋内的床上却已打得不可开交,只是那最开始的缠斗声渐渐就被隐忍的呻|吟声取代,苏九离到底是敌不过墨长枢,最后便只得自暴自弃得任他胡作非为了。 
  还好,应该没见血,要不然真没法见人了。 
  苏九离在昏过去的时候想得竟然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过了晌午,雨渐停了,天色稍霁。
  穿过窗檐上滴落的水珠能看到屋前一片苍翠,几个仆人正在打扫着被大雨洗刷过的院落,这一切看起来实在是太过祥和了,祥和到墨长枢是嘴角牵着一丝嘲弄的笑意看着这样一幅画面。
  他随意得倚靠在窗前,已换上了一袭黑衣,这套衣裳却与寒忧的那身颇有些不同,没有考究的金丝纹路,只是一条简单的宽布腰带缠于腰间,只在腰侧和袖口处可依稀看到几朵繁复的祥云图案,那图案是用暗墨色绣成,透着些靛蓝的光泽。若有人熟悉这个图案,一定一眼就可以认出,这是枕云堡堡主顾长桢的衣裳上才能见到的图案。
  墨长枢当然不是顾长桢,但是他却是与顾长桢关系最紧密的人。
  这身衣服他已许久没有穿过了,他自认自从认定了苏九离之后他就早已将枕云堡置之度外了,但今天他或许就该为枕云堡清理一下门户了。
  所以当苏九离醒过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一袭黑衣的墨长枢靠在离自己很近的窗边,开着窗户似笑非笑得看着窗外的景色,那人一脸淡然眼神清亮,竟让他自己恍惚间觉得,刚才把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道貌岸然的墨长枢!
  一个人可以有这样两种极端?
  当然,如果面对的是你深爱着的人,你或许可以瞬间化身为洪水猛兽。
  听到身后的动静,墨长枢转身走到床边,看到苏九离已经披了件床上散落的外套,赤|裸着胸膛坐了起来,触目所及均是斑斑驳驳的吻痕,墨长枢目光沉了一瞬,抬手抚上苏九离浅麦色透着些薄汗的胸膛,苏九离身子几不可见得颤了一下,然后拢上了外衣。
  “你——”
  苏九离皱紧了眉头,一开口声音已经沙哑得自己都认不出来,墨长枢强忍着笑意去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然后去柜子里找了件旧白色的衣服放在了苏九离的面前,笑到:“你先喝杯茶润润喉,我猜你是刚才喊得太撕心裂肺了一些,好在外头雨又大雷声又没停,若不然我怎么都得捂住你,不让你喊得那么销魂。”
  墨长枢说得理直气壮,苏九离听了却不免回想起刚才的意乱情迷,只觉得脸上一烫像火烧了一样,只得默默得一杯茶下肚,清了清嗓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这回称心如意了?”
  墨长枢却没管苏九离话里的怒意,只是点了点头,笑道:“阿苏你果然很美味,其实我还想再折腾一两个时辰的,但是雨又停了,你也昏过去了,我便只好罢手了。”
  苏九离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眉头跳了跳,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好发作,只是苦笑着说道:“一两个时辰?墨少侠,你若想弄死我就直说,给我一刀也比在床上被你折腾死来得痛快些。”
  墨长枢摇了摇头,拨弄着苏九离散下来的黑发,说道:“阿苏其实你也很享受的嘛,你瞧我多小心了,一滴血没让你留,后来你还叫得那么欢——”
  “墨长枢!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屋里静了一瞬,墨长枢看着苏九离侧过去的脸颊绯红,笑出了声,却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苏九离心里一惊正要准备穿衣,墨长枢却按住了他的手,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苏九离皱了皱眉,墨长枢却狡黠得笑了笑,说道:“你若还想要那幅画,就照我说的做,记得我走之后去找凤萧吟。”
  来敲门的自然是雷万青,墨长枢将人让进了屋里,雷万青已边进屋边说道:“墨公子,不好了,承修他——”
  雷万青止住了话头,他愕然得睁大了双眼,他看到了坐在床上的苏九离。苏九离慵懒得靠在了床栏上,拢着外衣散着黑发,眼中还带着些初醒时的迷茫和朦胧,苏九离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雷万青,然后笑道:“雷老板说杜小少爷怎么了?”
  那声音沙哑带着些未散尽的情|欲,雷万青愣了片刻突然有些局促了起来,他不敢再看苏九离,只是看着身侧的墨长枢,尴尬得笑了笑,说道:“倒是雷某唐突了,没想到,没想到墨公子和先生……”
  雷万青也是娶过几房小妾有过正妻的人,面前这两个人的模样一看便知有些白日宣|淫的意思,他虽然知道两人关系必然非同一般,却没想到竟是这层关系,除了尴尬自然有些鄙夷在里头,但无论是墨长枢还是苏九离,他都是招惹不起的,便只好退一步了。
  墨长枢却不置可否,只是笑道:“雷老板刚才说杜小少爷怎么了?这么急着来找我们?”
  雷万青这才缓过神来,拍了拍脑门,说道:“这记性!承修他不见了!刚才过了晌午那阵雷雨,我差丫头去给他送些点心,却不见了他的人,府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没见人影。”
  墨长枢皱了皱眉,苏九离却接了话问道:“雷老板是怀疑鬼丝那群人抓走了杜小少爷?”
  雷万青点了点头,说道:“我问遍了府里的人,有个花匠说他在下雨的时候见到几个黑影从承修屋顶掠了过去,朝北去了,那方向却依稀似是隐山的方向。我立刻就派了一些护院去隐山寻找,只是现在仍然没有音信,我只怕是凶多吉少,这才来找墨公子和先生。”
  “雷老板是想让我和阿苏帮你去找杜承修?”
  雷万青看了看墨长枢波澜不惊的表情,霎时有些羞愧难当,他说道:“说起来这事的确怪我,我自认雷府绝对安全定能保承修安然无恙,前些天也没出什么事,今日那梅公子来选玉我也大意了一些,没有分出太多心神照顾承修,这才让承修遭了鬼丝的毒手。其实这事本也不关二位的事,你们二位行侠仗义这才答应送承修回波痕山庄,若不是我半路拦下想缅怀一下兄长,如今也不会出这些事。但是承修既然已被掳走,我现在也是束手无策,我生怕那些人一言不合就将承修给……唉,我杜明兄长就这么一点骨血,我若仍是护他不住实在枉为人弟,这才厚着脸皮来找二位帮忙,二位大恩,雷某自当重谢!”
  墨长枢看了看苏九离,唇边抿了一丝笑意,说道:“雷老板不必太过自责,我与杜承修也算是有缘,我既然答应将他完好无损得送到波痕山庄,就必然会做到。隐山那边我替你走一趟就是了,但是阿苏现在身子不太好,我想让他留在府上养养,不知——”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雷万青连忙点了点头,笑道,“我会让丫鬟们伺候苏先生更衣沐浴的,墨公子尽管放心,尽管放心!”
  墨长枢笑了笑,走到了床边俯身在苏九离额间和唇上留下一吻,然后拢了拢他的黑发,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雷万青就看到苏九离耳根都红了。墨长枢起身拿了佩剑和雷万青一起走出了房门。
  雷万青见墨长枢走得远了,才招来了小厮吩咐沐浴的事宜,那小厮应了下来,雷万青却又附在他耳边说道:“看紧苏先生,别让他乱跑。”
  那小厮怔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就走开了。雷万青又回头看了一眼苏九离的客房,然后径直出了雷府。
  隐山到了夜间越发显得可怖了,到处乱石丛生,只闻风声虫鸣,一丝活人的生气都没有,一个黑影就这样穿窜在黑暗的林间,形同鬼魅。
  潜伏在黑暗中的人影已有些按耐不住得蠢蠢欲动,但他们还在等,等着来人一步一步走进他们所设的陷阱。
  七缠阵。
  他们七个人已是鬼丝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除却顶上的几位不能透露身份的大人物,他们在鬼丝中的地位已是不可撼动,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也是首领为何会将这么复杂又厉害的七缠阵交给他们的原因,因为他们绝对忠心,又绝对聪明。
  黑影已踏入了七缠阵的边界,七个人影不敢妄动,只是控制着手指上的丝弦,随着黑影的每一次移动变换着角度,一步一步将七缠阵收缩,在阵中之人完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他们已将他牢牢得控制在了手里。
  他们有绝对的自信,死在七缠阵下的高手都是当今武林赫赫有名的,江湖榜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就算这个墨长枢武功深不可测,但当他一步一步走进七缠阵的时候,他就已注定了会痛苦得死去,为首的那人已露出了冰冷的笑意,这实在是一件让他觉得心情愉悦的事。
  丝弦已在黑衣人身周不动声色的收拢了起来,为首的那人紧盯着黑衣人的脚步,心中默念道:就差两步,再有两步就让你血溅当场。
  而黑衣人却停住了,他仰头看了看头顶,七个人瞬间紧张了一下,这个阵法重在隐藏和埋伏,丝弦绝对都在阵中之人的视线死角处,不可能会被发现,唯一可能的便是头上的几根细弦,而夜色那么浓,那几根弦又是透明的,根本不可能会被发现!他们已经演练过无数次这个阵法,根本不存在看破或是破阵的可能!
  而黑衣人却只是抬头看了看,然后便低下了头,声音清朗却带着些寒意穿空而来:“七缠阵。”
  七个人具是一惊,手微微抖了一下,这个阵法从未有活人见过,更没人能说得出这阵法的名字,首领教给他们的时候就说过,这是独一无二的无坚不摧的阵法,世上已无人知晓!
  “我知道还剩两步,你们就可以收拢七缠阵,将我撕成碎片。但或许你们并不知道,七缠阵并非你们所创,而它真正的威力也实在不止于此,若要破你们这半吊子一般的七缠阵,也实在是太容易的一件事了。”
  说着黑衣人已迈出了最后的两步,都踏在了阵法的路径上,霎时丝弦破空而来,黑衣人仰面笑了起来,这是一个你从未想过会如此多话的一个人,也是你永远也想不到他笑起来竟这般好看的一个人。
  寒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为什么站在这里的不是墨长枢,这七个人已经来不及细想,他们只知道对方已放出狂言并踏入了他们精心设计好的七缠阵,七缠阵下无活人!
  寒忧看着漫天飞舞的丝弦笼罩而来,眼中忽然多了一抹哀伤,这种神色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眼中,也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景,可寒忧却突然觉得心头漫上了一阵浓浓得挥之不去的哀伤,他想起了他爹。
  玉阁公子翎,寒双曦。
  七缠阵的创造者,九微弦的拥有者,一个活在他记忆中的奇迹一般的男人。
  他始终都不相信寒双曦会死在苏家那场大火中,即使没了‘九微’的寒双曦依然是寒双曦,站在苏慕宸身边的寒双曦就更不可能会轻易倒下,他不相信那两个同样风华绝代的人会死在如跳梁小丑般的鬼丝手中,更何况这群跳梁小丑手里拿着的丝弦,用得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窃犬天外’弦而来。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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