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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就别乱说。”唐盛蓝瞪他一眼。“你又不用管营建部门,这些你都不必沾手,自然可以说风凉话。”
牛世平被飙了依然完全不以为意:“干什么气呼呼的?一点都不像你啦。看来不只老聂被你克,他同时也是你的克星啊。”
“谁克得了他?那种冷冰冰的大铁块!”唐盛蓝在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面前,完全不用掩饰或矜持,她扁着嘴,很不高兴地埋怨着。“跟他开会,我气都被他气死!”
“人家他可是说过好几次你是他的克星呢,连你都管不动他,还有谁能管?”牛世平故意这样说,笑嘻嘻的一脸无辜。
“谁是他的……”被这样一说,唐盛蓝莫名其妙地耳根就是一阵麻辣。不过看着牛世平毫无心机的爽朗笑脸,唐盛蓝低头,掩饰自已开始发烫的脸,对于猛然加速的心跳却无能为力。
“好啦,我是顺路经过,来问你要不要吃晚饭。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牛世平顺手扯扯表妹的发梢,好像回到小时候一样。
“你要请我?”唐盛蓝悻悻然娇嗔。
“你的薪水搞不好比我高耶!还要我请你!”
两人相偕出门,一路斗嘴,唐盛蓝放下在公司的端静专业形象,和自己的表哥共进一顿轻松惬意的晚饭。
到付帐的时候,经理很客气地过来告知,已经付过了。
“付过了?”牛世平有点讶异地挑起一边浓眉。
“聂副总刚刚已经付过了。”经理低声说,一面示立见他们看向餐厅另一边。
果然,幽暗灯光下,远处钢琴附近的桌边,正坐着聂铭宇。大概也是吃应酬饭吧,他还在跟几个大老板模样的人沉稳交谈着,炯炯的目光却突然射向他们这边,对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唐盛蓝心就是猛地一跳。
灯光下,他还是好看得教人屏息。
可是想到下午冗长会议中的冲突不断……
牛世平坚持要过去打个招呼,唐盛蓝却是推说累了,不肯过去。那些大老板们看到她,要不是视若无睹,就是用那种黏黏的眼神上下打量,笑眯眯地让人起鸡皮疙瘩。她拎了皮包就先出了餐厅大门,在灯饰辉煌的门廊前等牛世平。
“我送你吧。牛副总跟高老板他们还有得聊。”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时,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唐盛蓝又被他来个措手不及,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聂铭宇已经大方地扶着她的肘,轻轻往他的车子带。
“你……”唐盛蓝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在应酬吗?”
“结束了。”聂铭宇很简洁地回答。“回公司还是回家?我送你。”
被他这样若无其事的笃定给激起脾气,唐盛蓝微微使力挣脱他温暖大手,瞪圆一双明丽美眸:“不劳你的大驾,我自己可以回去。”
聂铭宇站住,似笑非笑看着那张明显升起怒气的雪{口脸蛋,半晌,才懒洋洋地问:“还在生气?卞班了就不要讲公事,我只是想迭你回家。”
“我自己可以回去!”
“别闹脾气了,来吧。”聂铭宇的口气彷佛在跟一个使性子的小女孩讲话,他嘴角一直挂着那略带嘲讽的笑意。
她气鼓鼓的模样,比起那一贯的端壮大方面貌,实在要有趣太多了!聂铭宇暗暗想着。
从开完会就一直想跟她说说话,却很懊恼地找不到机会。傲气逼人的聂铭字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想去安抚唐盛蓝,不过看她在会议室的表现,一个女孩子力战一群不论年龄资历都比她老上一截的男士们……
无论如何,聂铭宇已经无法忽视自己日益升高的欣赏之意。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把一堆熟人都丢给牛世平接手应酬,他毫不犹豫地出来找唐盛蓝。牛世平给他一个了然于胸的眼光,在他走过时还低声抛下一句:“她火起来会很可怕,祝你好运!”
一直到坐上聂铭宇的宽敞房车,唐盛蓝还在生气。她不知道到底自己在气谁。是那个一副风平浪静、轻描淡写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聂铭宇,还是毫无骨气让他送却一路别扭着不肯开口的自己,
多幼稚,多像个撒着娇的小女孩!
车到大厦附近,刚停稳,唐盛蓝就要下车。气嘟嘟的她略翘着红唇,什么都没打算讲。
“不跟我道声谢?”聂铭宇忍不住又要逗她。
“谢谢!”唐盛蓝冷着嗓子说。她转身,伸手要去开车门。
“别气了。”她的腕突然被有力的大手握住,正诧异地要回头时,一个温热的轻吻就落在她柔嫩颊边。低沉魅惑的嗓音随后在耳际响起:“无论你到底有什么不愉快,睡一觉起来就忘光吧。晚安。”
※※※
唐盛蓝真的快被聂铭宇搞疯了!
每天在公司见面,每天都为了大大小小的决策事项争执或辩论。
主管会报上呢,针锋相对;专案会议上谁也不让谁,俨然斗智大会一样,天天都绞尽脑汁在与对方过招,丝毫不留情面。常常争执到要其他人出来打圆场、叫中场暂停。
老想把主子跟唐小姐拉在一起的张茵非常着急,暗忖着这两人,怎么老是不对盘哪!
然而,下了班之后,不管唐盛蓝加班到多晚,那个鬼魅似的聂铭宇都会出现,然后——送她回家!!
一开始唐盛蓝还试图跟聂铭宇在车上把白天未竟的争论,以理性的方式平心静气讨论讨论。不过很快地她就发现,聂铭字下班不谈公事就是不谈公事,任她多么努力也没用,他就是挂着凉凉的笑意,怎样都不回应,好像他唯一关心的,只是送她回家这件事而已。
白天晚上,上班下班,判若两人。
一样英俊逼人,一样慵懒自信,可是完全的两种面貌。
晚上的他,总是用一种闪烁而有深意的眼神静静看着她,每次都让唐盛蓝一张雪白脸蛋很快浮起浅浅红晕。
那么潇洒的男人,听多了他的“丰功伟业”,面对着她,聂铭宇却一直很守礼。最多最多就是一个轻吻跟她道晚安,客气礼貌到让唐盛蓝芳心总是混乱。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在追求自己吗?
不像,别说鲜花糖果、烛光晚餐或情话绵绵了,两人都忙到天昏地暗,根本没时间一起吃饭,有时聂铭宇送她回去之后,还得回公司继续挑灯夜战。这样,算哪门子的追求?
可是,就因为唐盛蓝很清楚双方忙碌的程度,她也知道,像这样每天硬要拨出半小时送她,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绝对不顺便,绝对没有什么好处——除了两人可以单独相处,这样而已。
不是没被追求过,不过这样扑朔迷离,白天晚上判若两人的态度,还是第一次遇见。所以搞得唐盛蓝简直是筋疲力竭,一向俐落果断的她头都昏了,表面上还得硬撑出个冷静端壮模样,真是累死人。
最气人的是,她偏偏像被制约了一样,每天弃名车不开,早上乖乖去搭捷运,以便让那老是带着莫测高深表情的英俊男人能送她回家……
“盛蓝啊,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周末被召去她姑丈——也就是董事长家吃饭时,姑姑拉着一身轻便打扮的唐盛蓝,很不同意地声声责问着:“你就一个人在台湾,茶啊水的都没人照顾,怎么过得好?为什么不搬来姑姑家住?你看看,忙得这样,整个人瘦一圈,下巴都尖了!”
唐盛蓝无言只是甜甜地对着姑姑陪笑脸。她表哥连其远过来解围:“盛蓝哪有瘦,还是一样漂亮啦。”
“你还说,就是你们父子俩,当人家老板当上瘾了,连自己家人都这样操,教我怎么跟盛蓝她爸一父代?一个女儿交到我们手上,给折磨成这样!”
“妈,你别夸张好不好?盛蓝做得很好,她自己也很喜欢这工作啊!”连其远失笑,正在打领带整装准备出门的他,一面温言安抚自己母亲:“何况,大家都喜欢盛蓝,我们升她做集团发言人之后……”
连夫人可不管发言人不发言人,她只耳尖听见她想听的关键句——大家都喜欢盛蓝。她连忙抓住儿子追问:“嗳嗳,说到这个,有没有人追盛蓝呀?她也回国这么段时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姑姑,我人就在这儿,你怎么问表哥嘛?”唐盛蓝啼笑皆非。
“问你?你老推说没有没有,姑姑才不信。”连夫人才不是省油的灯,她一手还是拉着侄女,另一手抓住连其远的衣袖:“你说啊,其远,你上次不是说,有人在追盛蓝?”
“哪有?”唐盛蓝诧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望向连其远。
一贯温文儒雅的连其远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他推了推无框眼镜,很含蓄地说:“妈,这你还是直接问盛蓝好了,免得说我在她背后说闲话。”
这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变成唐盛蓝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她跺脚:“表哥,你不能这样造谣,我要求澄清!”
“我们大名鼎鼎的聂副总,每天送谁回家,你要不要说说?”连其远只是微笑,轻描淡写丢下一句,就拎着西装外套潇潇洒洒出门去了。
“聂副总?!聂铭宇?”姑姑皱起柳眉。保养得光致秀丽的脸庞顿时显得有些烦恼起来:“这个聂副总,不是听说很风流吗?你们在交往?”
唐盛蓝被问得心头怦怦乱跳,伶牙俐齿的她居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在姑姑期待又担忧的询问眼神中,很尴尬地回答:“没有呀,谁说的?”
“你表哥说……”说到一半,连夫人自己很有警觉心地改口,谆谆交代:“盛蓝,姑姑跟你说,如果有交往对象,一定要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听到没有?你呀,从小就是这样,不爱听大人的话,嫌我们唠叨。这会吃亏的啦。像那个‘全胜’的刘太太啊,每次都说要帮你介绍,你都……”
说她不爱听还真是不爱听,唐盛蓝又要笑又要皱眉,为难得要命:“我……我自己会看嘛……”
“男人,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花心。”姑姑慎重地一再叮咛:“像那种长得不错的男人,加上职位又高,最花了,根本信不得。你宁愿找个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心也很定的男人……”
如此这般,姑姑交代个没完。周末虽是自家人吃饭,也让唐盛蓝吃得如坐针毡。就她们姑侄二人,饭桌上姑姑就问了好几次她跟聂铭宇,唐盛蓝都只能闪烁其词,不愿正面作答,让她姑姑很不满意。
能怎么答呢?
他们,到底算什么?
※※※
当聂铭宇又拎着车钥匙,鬼魅般在晚上九点、整楝大楼已经九成人员都下班的时刻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时,唐盛蓝终于按捺不住。
“还有事?”她已经整理好准备下班了,提起公事包,故立息冷淡地问。
方才一级主管会报开完,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在会议室里想动手杀人的冲动,一面走一面不断深呼吸,才顺利回到自己办公室。
当时两人唇枪舌剑到劳动牛世平出来打圆场!“好了,我们集团还要继续营运,大家都不想在此刻看见两位一级主管把对方杀死。拜托拜托,各让一步。”
一句都不让、一步都不肯退的他,现在又来干什么?
“送你吧。”没有征询,只是这样擅自决定,偏偏语气中又一点商量的余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地都没有,唐盛蓝火大起来。
“我自己可以回去!”她走到门边,绷着一张娇美的鹅蛋脸,顺手关灯,就要视若无睹地从他身旁经过。
还没走出门口,有力的温厚大手就按住她的肩,伴随低低哂笑:“又在生气了?告诉过你多少次,下了班就别管公事。”
“抱歉,聂副总,我不是你,办不到!”她抿着丰润樱唇,很不愉快地顶回去。“不劳你聂副总的大驾,我们这种无足轻重、无法参与决策的小角色,要回自己家还难不倒……”
大掌一使劲,唐盛蓝就被揽在宽厚健朗的胸前。一股男人清爽好闻的气息包围住她,让唐盛蓝就是一阵晕眩。
“气嘟嘟的干什么?这可不像精明能干的唐特助啦。”
那低沉魅惑的嗓音响在她耳际,让她从耳根辣上来,粉脸开始浮起浅浅的红晕。
然而她还是不甘。
把情况弄得这样扑朔迷离干什么?在公众面前那么凶、那么冷淡,现在又来这样招惹她!讨厌!
“精明能干不敢当,至少,我一点都想不通,你扮双面人,人前人后两个样,有什么意义?”唐盛蓝挣脱那温暖坚实的怀抱,戒备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定定望着黑暗里依然带着浅浅嘲讽笑立息的聂铭宇。
有什么意义?
聂铭宇自己也失笑。
天知道他要多么压抑与努力,才能让自己勉强做到公私分明!多少次在会议室里,看她面对众多挑衅与争执还强自镇定的模样,就想拥她入怀好好安抚疼惜?
多少次,看她咬住唇,控制自己不发脾气的样子,就想俯过身去,用自己的唇爱宠那几乎被她自己咬破的红润樱唇?
这一切,能说出口吗?说了,不会吓跑她吗?不会让她以专心工作为由,开始避他避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