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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若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斗胆多问一句,对方是女孩子?”
“!!!啊,是……”
“那这就能说通了!”若松狠狠地拍了拍青峰的肩,“恭喜啊青峰!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哈?恭喜?艳福?啥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对方的妹子最近肯定只是寂寞了,所以就想起那个总是默默关心她的你了,然后……你懂的……”
“我不懂!”青峰皱起眉头,推开若松的手,“再说她好像已经有对象了……”
“说不准吵架了呢?说不准分手了呢?总之对方看上去是玩玩的态度,你正好可以抓曱住这个机会赶紧和她发生点什么啊~~”
“啧,若松,我一直以为你除了嗓门大脾气冲外没啥严重的缺点,”青峰眯起眼睛,“没想到你居然这种人……”
“擦,青峰,我好心好意从正常男人的逻辑来分析问题,你还冲我发起火来了?!”不顾周遭的眼光,若松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而且我这么说又不是没有依据的——我以前念警校时的室友和你的情况很像,也是玩那个晚安游戏,最后就和对方的女孩子玩到床上去了!”
“不会的,老……她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青峰瞪着若松,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知道,她是不一样的!”
“好吧,你还真的挺喜欢她呢……”见青峰露出难得的认真表情,若松半放弃地耸耸肩,“可是我问你啊,就算她不是我说的那样,对你没有那种企图,那么你老老实实地说完一百个晚安如愿以偿地见面后,你打算干嘛?”
“当然是……额……”
青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按社会常理来看,不还是为了干个爽么?”
“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瞎说!别把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想得这么肮脏!”青峰抓起若松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凑到他的面前,“她对我来说,是……是……”
“切,我不过是说几句大实话而已,生什么气啊!精神脆弱啊你!”若松紧紧钳住青峰的那只手,“你动脑子想想,如果只想维持这种柏拉图式的感情,你为什么又那么迫切地想和她见面呢?果然还是希望做点更现实的事情吧!”
“我……”
趁青峰松懈的空当,若松甩开青峰,整整衣服站好:“所以说,青峰啊……”
“所以说今天我先回去了……”
“哈?”
“反正不到半小时就该下班了……”青峰拿出手机对了对时间,“头儿他应该可以准假吧……”
“喂,青峰!”
“抱歉,我现在实在没有继续上班的心情——这个,帮我扔我桌子上就好。”青峰把开会用的文件丢给若松,转过身,朝警署的大门走去。
“诶?”望着青峰的背影,若松眨巴眨巴眼睛,“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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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倾听他的想法。
……没有人。
……不会有人。
高一时——
“拜托了,这是我们三年级最后一次上场比赛的机会了!”
面前的前辈明明一脸为难的样子,却将自己前进的道路毫不留情地堵住。
“切……”
“拜托了!!!”前辈双手合十,“你现在才一年级,以后的机会还有的是,再说了,板凳什么的也……”
看这样子,就算告诉前辈自己想做正选,前辈也不会放过自己吧!
“……好吧。”
那一年,他所在学校在县内大赛第二轮就爆冷出局。他,没有出场。
高二时——
“阿大!”五月尖利的声音刺痛着他的耳膜,“不要太勉强自己,如果不好好休养的话……”
“闭嘴,五月!说了多少遍了,这手肘根本就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青峰,”在一旁一直看着的教练插了进来,“这次的县内大赛,不要参加了。”
“可是,教练!”
“伤病对一个运动员的影响可能是毁灭性、终身性的。”教练抬起头来,“所以你这次就给我好好休息,明年你还有机会。”
看这样子,就算告诉教练自己确实能打,教练也不会让他上场吧!
“……好吧。”
那一年,所在学校在决赛中一分之差遗憾地输了,听说赛后其他队友们抱成一团,哭得很伤心,但这和他没有关系,他,没有出场。
高三时——
“听我说啊,警官先生!”他用手背蹭了蹭不断渗出鲜血的嘴角,“是他们先揍过来的!我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我知道了……”中年的警官不咸不淡地点点头,一边做着笔录一边口里念念有词,“……相,互,殴,打……”
“喂,不是相互殴打啊!我刚才说的是正当防卫啊!”
“我知道我知道,正当防卫什么的,你们都会说那个词~~”那警官放下笔,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你们这些未成年人打架我见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里有数……”
不,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你有的,只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
可看这样子,就算告诉这警官那群人完全是其他学校篮球部无缘无故单方面跑来找他一个人的茬,警官也不会推曱翻他的判断吧!
那一年,所在学校进军了IH,但第一战就输给了别的学校。但他并不在意,因为打架被禁赛,他,又没有上场。
真是讽刺,明明是作为篮球特长生被招进这所高中,最后却一场正式的比赛都没有参加,自己这三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不,这都不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错,错的是别人——那些处在优势地位的人从来不会去听自己的意见和辩解,自己想过要反抗,却根本力不从心。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他说的话,没有分量,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去好好听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努力成为一个处在优势地位的人不就行了吗?!
金钱、地位、年龄,这些因素都能帮助一个人在人际交往中处于优势,可它们都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轻易得到的。除此以外,就只有“通过某种职业获得某种身份”这一条途径了——
于是,青峰报考了警官学校。由于高三的那件事只是个警告处分,没有记入档案,所以他很顺利地被录取了。
“如果当上了警曱察,就有人愿意听我说话了吧……”迎着绚烂飘零的樱花,青峰迈进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学府。然而事实永远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那么大家先课间休息几分钟,”刑法老师推了推眼镜,嘴角挂着迷之微笑,“下节课我们继续来分析QJ罪既遂、未遂、中止的……案例~~”
“YOOOOOOOOOOOOOOOO!!!”底下的学生们一片欢呼,然后便三三两两地跑出教室,或呼吸新鲜空气,或解决生理问题了。
“我回去了……”青峰将讲义和一个字没动的笔记本夹在腋下,站起身子。
“诶!!!!!!”坐在旁边同宿舍的樱井夸张地叫道,“可是,青峰桑,刑法课还没上完呢,而且刑法课后面还有格斗课呢!!!!”
“老规矩,点名了帮我答到。”
“对,对不起,青峰桑,可……刑法课就算了,格斗课老师是认识你的啊,我没法帮你啊!”
“那就实话实说好了,以我的平时表现他应该不会在意我翘个一两次课的。”
“对不起,可是……”
“好了,良,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青峰厌恶地皱起眉头,“这教室里的空气让我作呕。”
逆着往教室里涌的人潮,青峰走出教室,向寝室的方向迈进。虽说没有翘过课的大学生活是不完美的,但基于这种强烈情绪的罢曱课,青峰还是第一次。
……大概是积蓄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吧……
哎,刑法课就罢了,把这情绪迁怒到自己喜欢的格斗课上就有些不对了。那是青峰喜欢的为数不多几门能够让他在激烈的身体碰撞中宣泄自己的课程,而且自己也很擅长,所以总是能够得到教官的表扬。
可除此之外,那种课程又有什么意义呢?
“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出色,也改变不了被人们叫做‘披着制曱服的流氓’的命运……啊……”略显失望地,青峰干笑了一声。
自从进了警校的大门,青峰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可以让自己在人际交往中处于优势地位的职业有很多,自己到底是什么选择了这份又危险又并不怎么受人尊重的职业呢?越是深入地思考这个问题,他便越是失望,到了毕业的年级,青峰几乎已经对身边所有的事物都绝望了——对教授的课程、对身边的人、对未来,但更主要的还是对自己曾经的天真。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人的本性是极其自私的,因此在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去倾听别人说的话,就算愿意去听,人们也只会去挑选其中自己喜欢的,或者和自己有关的话语。即使是那些拥有优势话语权的人物也不例外,人们虽然会去听他们的话,但那种“听”不是倾听,它更多地是一种带着强迫半强迫意味的东西,在人们的内心深处,通常都思考着和对方说的话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就算当上了警曱察,也不会有人去倾听他的想法的——除非自己也能说出他们想听的话。
呵呵,开什么玩笑呢,像刑法老师那样靠说些取曱悦他人的话语的事情,以他青峰的性格,实在有点做不来啊。
哎,这就是所谓的不合群吧……
但如果仅仅是为了和大家打成一片,违心地说着自己不喜欢的话语,违心地听着别人说的自己得装出来很喜欢的话题,逐渐迷失自我的方向,再也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看法的话,他宁可这么不合群下去——因为这样至少还剩下他自己能够倾听自己的心声,才会觉得自己仍然是自己人生真正主曱宰者、胜者的实感。
“所以说,能赢我的,只有我自己……”
躺在宿舍的床上,青峰没有丝毫的睡意。各种各样的思绪在他的脑海中碰撞,让他心烦意乱。
既然当警曱察不能使自己的想法被倾听,那么从事这份工作的唯一意义就只能是为了在日后混口饭吃罢了。在他看来,这种连猴子都能做好的工作,完全不需要专门花费好几年的时间去学习。现在的自己,不过是在浪费人生罢了。
“真无聊……”
话又说回来,这世界上的人,有谁能够真正如愿以偿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绝大部分的人,最后都成为了浑浑噩噩混日子的行尸走肉,而他很快也要加入这一行列了。
可笑啊,想法不能被绝大部分人倾听的他,到头来成为了绝大部分人的一员,这算是命运对自己的某种补偿吗?
从结果上来看,这样或许也是不错的呢……
但为什么,自己的胸口仍然会隐隐作痛呢?
“啊啊,好烦……”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让青峰感到头疼欲裂,“玩会手机吧……”
在被flappy bird虐得身心俱疲后,青峰点击进入最近刚刚安装的那个博客软件。这是被五月安利了无数个月后才安装的、传说很受欢迎的一款社交软件。在那里,他既可以了解自己好友的近况,还能关注自己不认识的人的博客、相册,甚至还可以随时和他们进行即时通讯,确实非常方便快捷好玩——当然,前提是别让他看到五月那一堆一堆无聊的大头自曱拍或者食物照片。
“五月那个丑女,除了自曱拍和吃以外就没有别的追求了吗?”青峰重重地叹了口气,点击屏幕顶端的“随便看看”,下定决心逃离自己那被青梅竹马刷屏的主页。随着页面的跳转,一大堆他可能感兴趣的博客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这其中有一个ID号吸引了他的注意。
“‘老虎厨房’?老虎和厨房什么的……这两样东西似乎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吧?!该不会是哪个某种暴力炸厨房爱好者的博客吧?”出于强烈的好奇,青峰点了进去。结果这个“老虎厨房”,其实也不过是个教人做菜的最正常不过的博客罢了,而且文字部分各种语句不顺,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不过这个博客配的照片拍摄得很漂亮,每张照片都有博主不厌其烦的讲解和相关的个人心得感触,这些充满惊喜的小细节也很大程度弥补了其他方面的缺陷,让人耳目一新。
“看这水准,莫非是个很热的博客?”退出文章,青峰惊讶地发现整个博客仅有这一篇博文,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页面浏览情况,自己居然是这个博客前5名的访客。
“新……人?!好厉害……”青峰由衷地感叹道。虽然对美食和做菜没有特别大的兴趣,但这个博主他觉得有些意思,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