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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于意在出口处搜寻了许久,并没有找到什么具体的东西来证实自己的推测,于是也只能放弃这里,不过这里一定要找人看住才好,无论从这里出来的人是谁,都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棠于意没有从密道回去,而是沿着街道往孟家走,他需要穿过半条街,然后转两个弯才能到。守门的家丁并未见棠于意出门,所以此时见棠于意从外面回来,惊讶得话都说不出了。
棠于意回到孟府之后,各地掌柜便直接把账目送给棠于意看,孟老夫人先前便交代过刘妈,账目送来孟府之后直接送到荣寿苑。只是这些账本从来没有送到刘妈手上,所以刘妈只能眼巴巴看着。
孟老夫人为了这事十分火大,甚至找了这些掌柜威逼利诱,这些掌柜便表面答应她,之后这却不进孟家送账目了,而是在府外把账目交给棠于意的人。
这样,孟老夫人便完全接触不到任何的账目了,不过现在她要苦恼的并不只是账目,还有王家,王家现在住的地方都是孟老夫人帮忙租的,更不要提日常的开销了。
王家的下人也基本都遣散了,一家四口挤在一起,王梦瑶时常来孟老夫人处求孟老夫人,可是孟老夫人现在也拿不出银子来,姑侄两人的关系便变得有些紧张。
棠于意决定迅速把孟老夫人逼入绝境,让她没有任何抵抗的机会。
几日之后,原先荣耀一时的王家忽然从同安消失了,甚至连孟老夫人都不知道,前一天王梦瑶还来了荣寿苑,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第二天、第三天和接下来几天,王梦瑶都没有来。
孟老夫人觉得奇怪,这才让刘妈去看看他们,谁知已经人去屋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事情无论从哪里看,都透着一股诡异,孟老夫人却不知到底是怎么了。王家甚至没有留下一点消息给她,就这样消失了。王家虽然已经破落,可是毕竟是孟老夫人的一个支持,可是现在她什么支持都没有了。
*
孟老夫人这几日像是丢了魂似的,她知道大事不好了,可是现在她身边并没有什么帮手了,所以只能等那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样的日子几乎要把她逼疯。
这日她正在院子里散步,却听两个刚进府的丫鬟在说什么,她也想知道最近府里的下人都是如何想的,便有意躲了起来听那两个丫鬟如何说。
“你听说了吗?老夫人娘家都离开同安了。”
另一个丫鬟嗤笑了一声,仿佛觉得这有些好笑:“怎么能没听说,不只是府里,怕是整个县都传遍了吧。”
“你听没听说那件事了吗?”
“什么事?”
“咱们老夫人已经很久没给下人发赏钱了,以前这事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呢。”
“我看老夫人也没有什么钱了,私房钱不也是都拿去做生意了赔了么,只怕以后老夫人的手头也要变得不松快了。”
“要我说,以后这府里咱们就伺候好姑爷这一个主子就成了,反正老夫人也……”
“也怎么样啊!”孟老夫人忽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眼睛眯着,嘴角因为怒气而微微颤抖:“你们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我以前可没少给你们赏!”
两个丫鬟并不是第一次在背后说孟老夫人的坏话,只是却是第一次被抓个正着,两人吓得浑身都凉了,急忙跪地求饶。
“刘妈,给我使劲儿扇!”
刘妈一向没有什么善心,“啪啪”赏了两个丫鬟耳光,只是孟老夫人似乎觉得还不够:“你没吃饭么,打得这么轻!”
孟老夫人说完便自己左右开扇了起来,她越扇越气,嘴唇都气得青紫了。她在这孟府里呆了几十年,她一直都是这孟府的主人,没有人可以违背她。棠于意到孟家多久?一年两年?可是现在下人都觉得他是这家里的主人了!她绝对不允许这事情发生,绝对!
她越想越气,下手也没有了轻重,双手都肿了起来。
其中一个丫鬟受不住打昏了过去,孟老夫人这才算是停了手。她的牙都要咬碎了,心中恨不得棠于意快些得了急病死了。
只是最后得了急病的并不是棠于意,而是那个被孟老夫人打昏的丫鬟,得的病不是其他什么病,正是孟华笙先前患的痨瘵。
那丫鬟被打的前一天刚出府去给孟老夫人买了些东西,想来这痨瘵正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过了不久,痨瘵便从南向北传播开来,痨瘵的传播让同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慌之中,孟家同样不能避免。下人们出门时都会遮住口鼻,全府上下都在喝汤药,每个屋子都要熏艾灸,只怕也染上了痨瘵。
只是却还是有人不停地染病,药房的药开始供不应求,加上商人们不愿意离开家去收购运输药材,所以药材越发紧俏了起来。
棠于意这些日子一直住在桂枝苑里,紧邻丹霞苑。他也每天晚上都会从暗道去各个地方找孟华笙的踪迹,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这天晚上他刚从暗道走到荷香苑,便听到地上有些声音,像是挪动柜子的声音。他一下子定在那里,自从五夫人死了之后,荷香苑便没有人住了,谁会半夜在荷香苑挪动柜子?
棠于意仔细分辨声音的位置,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地上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棠于意回到丹霞苑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他立刻独自往荷香苑走。
他数着脚下的步伐,脑中回忆着刚才地下的位置,最后找到的位置却是丫鬟们的卧房。这间房里原先住着四个丫鬟,所以地上放着两个立柜,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放在墙角的半人高的矮几。
棠于意当时并不是听得很清楚,所以现在也不知到底是移动了哪一个柜子。屋子里的柜子和桌子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但是棠于意一个一个把它们移开,仔细查看柜子后面墙壁和地面,却并没有任何密室之类的。
当他移动了所有可以移动的东西之后,却并没有任何发现。但是他知道这个屋子里一定有什么秘密,所以他把墙和地面都检查了一遍,却还是一无所获。
天就快亮了,棠于意只能回到桂枝苑。只是他脑中想的却还是那间屋子,他真真切切听到了东西拖动的声音,可是屋里的家具后面并没有任何摩擦的痕迹,连灰尘上都没有任何痕迹。
那究竟是什么移动了呢……
是床!一定是床!四个人睡的床很大,下面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藏人,一定是这样!
他疯了一般往荷香苑跑,又回到了昨晚来到的那个屋子里,他用了很大力气才推开了那张床,然后他的面前出现了几乎是一间房间的空间,里面有床和一些生活用品,只是却没有人。
他下到里面去,发现被褥都是新做的,所以这里面一定刚刚住过人,也许前一天还是住过人的。
桌上放着一个空碗,碗的样式和荣寿苑的一模一样,什么样的人会被孟老夫人藏在这里,他想,大概只有孟华笙了。
他敲了敲周围的墙壁,有一面墙壁是空的,这里和他昨晚呆过的密道只有一步的距离,只有一步,可是他又失去了线索。
这种感觉无论对谁来说都是非常糟糕的,棠于意木然看着这里,拳头我得紧紧的。
“呦!姑爷怎么来这里了,难道当初不是和五夫人有染,而是和这里的丫鬟不成?”
棠于意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上面的刘妈,并未说什么便爬了上去。
刘妈此时心中十分庆幸,她让丫鬟在远处看着这屋子,谁知昨晚她刚走棠于意便来了,所以她才把这屋子里的人转移走了。若是今日被棠于意发现了,这事情便真的不好办了。
刘妈正这样想,却觉得胸口很闷,忍不住咳了出来。棠于意退后一步,离她远一些,道:“痨瘵最开始就是咳嗽,刘妈你可要当心些,千万别的了那病,得了那病也别让别人知道,否则……”孟老夫人可是会把你赶走的。
刘妈脸色煞白煞白的,棠于意不再理会她,而是往荣寿苑去了。孟老夫人这几日身体也不爽利,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孟华笙在哪。”他一进门便问,没有任何的虚与委蛇。
孟老夫人哼了一声,道:“华笙早已经下葬,你这又在闹什么。”
“我知道她没死,她在哪里?”
蛇蜕
53。
孟老夫人斜睥他一眼;道:“即便你知道她没死又怎么样?你这辈子不要想要再见到她了。”
棠于意并不生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再见到她;只要她还活在这世上,我就会找到她。”
孟老夫人轻哼一声;道:“你是棠疾越的儿子,到孟家来便是来报复的;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王家如今这样都是你设计的,你只怕还要孟家,你以为华笙知道这些之后怎么还会想要见你?”
“事实上;这些华笙都是知道的。”
“怎么会!华笙怎么会知道!”孟老夫人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得老大。
棠于意微笑;徐徐道:“华笙一直都知道;所以才会让我进孟家。”
“她知道……她如果知道怎么会和你成亲……”孟老夫人忽然抬头盯着棠于意,恨道:“她如果知道你是谁,就应该知道你们两人是兄妹,她怎么会和你成亲,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棠于意没有任何惊慌的样子,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妇人,一字一句道:“我是庄轻眉的儿子。”
孟老夫人完全愣住了,这一种可能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因为庄轻眉的儿子应该早已经不在人世。
“怎么可能……那孽种应该早就死了!”
“当年是棠疾越救了我一命,为的就是今天站在你面前,让你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虽然说的是血海深仇,只是脸上却是那样平静,仿佛当期待一件事情太久之后,心中便反而更加平静了。
“不可能!不可能!”孟老夫人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疯狂地冲向棠于意,想要去抓他的脸,却被棠于意侧身躲开了,她便直直撞在了桌子上,整个人都站不住跌坐到了地上。
棠于意居高临下看着孟老夫人,笑道:“世事无常,你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如今现世报已经来了。”
孟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听了这话却平静了许多,她扶着桌子站起身来,直视着棠于意的眼睛,道:“现世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如果说你还活着,那只是因为我当初还不够狠,留下了你这条贱命!”
“你已经够狠了,只怕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狠的人了,不止对别人狠,对自己的女儿也是狠的,我甚至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了。”
你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睛之中看出他是什么样的人,而现在孟老夫人的眼中有一股狠劲儿,是最真实的她,也是最让人胆寒的。
“如果棠疾越告诉了你你的身份,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孟华笙是谁的女儿。”
棠于意丝毫不为所动,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当年你失宠,便利用棠疾越进府给你看病的机会,对他下了药,与他做出苟且之事,孟华笙是你们俩人的女儿。”
孟老夫人牙紧紧地咬在了一起,仿佛这段过往让她无法忍受:“那你也应该知道棠疾越对庄轻眉做了什么,他该不会是没有告诉你吧。”
棠于意脸上没有了笑容,却还是平静的:“他自然告诉我了,你用孟华笙逼迫他陷害我娘,让整个孟府的人都知道他和我娘通奸,让他们以为我不是孟鸿应的骨血。这些,他都告诉我了。”
孟老夫人哼了一声,道:“既然是这样,孟华笙是棠疾越的女儿,他害了你娘和你,你却只因为棠疾越留了你一条命而放弃对他们的报复么?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狠角色,原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棠于意的脸靠近了孟老夫人一些,嘴角忽然上扬,道:“你知道棠疾越是怎么死的么,他每天服食一些有毒性的药材,让病痛折磨了他半年之久才死去的。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我放过孟华笙。”
“哼!他倒是还扮演什么父女情深来了,不过是个窝囊废罢了!”孟老夫人说完却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来:“你不过是答应他放过孟华笙罢了,怎么现在却还关心她,你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孟华笙?”
棠于意并不否认也并未承认,只是笑着看着眼前的垂老妇人。
孟老夫人见他没有回答,心中却有了自己的判断,她又问道:“你是孟鸿应的儿子,如今你是想要夺回孟家不成?”
“我姓棠,也可以姓庄,只是我不姓孟。”
“好好好!好啊!孟鸿应只怕在地下听到了也会气活过来!”
“我想他最后悔的事情应该是娶你过门,你不仅心肠狠毒,而且失节,我想有些事情你已经懊恼了许多年。”
“我懊恼?我有什么懊恼的!”
棠于意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个人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