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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我。”
徐老爷气得手都抖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陶然怎么就惹你晦气了!”
徐景轩平静道:“七年前,你第一次把生意交给我,我在同安败在了她的手上。”
徐老爷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那生意明明是败在了孟家手上,和陶然又有什么关系?”
徐景轩看着孟华笙道:“陶然便是孟华笙。”
徐老爷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惊讶之余心中的一些疑惑却又得到了解答,却依旧对徐景轩的所作所为不能姑息:“即便是败在了她的手上,那也是生意上的事情,成王败寇,你的心胸怎么如此狭小!庶出就是庶出,永远也成不了这徐家的主人!”
徐景轩却是笑了,只是这笑有些凄楚的味道:“庶出,我就是庶出的儿子,即便我付出比徐景裕多得多的努力,你依旧是看不上我,你依旧只看得上你那每天吃喝嫖赌的儿子。”
徐老爷刚才不过是气得急了,此时早已经后了悔,只是听徐景轩这样说,怒火便又上了头来:“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有理了不成,给我上家法!”
徐景裕此时缓过神来,急忙道:“爹,我的爹哎,不能上家法啊!”
徐景轩的脸却绷得紧紧的,并不求饶。徐景裕急忙去拉徐景轩,小声道:“快跪下求求爹,省得挨打啊!”
徐景轩却推开了他,并不领情:“我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
徐老爷见徐景轩如此不知好歹,从下人手中拿了家法便准备打,这是却又有人进了门来,却是两个捕快。
“有船家到官府里状告徐景轩谋财害命,还请徐老爷让我们带徐景轩回县衙。”这泾州城的人哪个不知道陶家,只是如今是谋财害命的勾当,却不能轻易放过。
徐老爷当下也吓傻了,若是带回了县衙,徐景轩只怕最轻也是要流放边关的。
徐景轩抬头去看孟华笙,却见她眼中都是笑意,如此便知这是她设计出来的。只是如今徐景轩棋差一招,于是只能认了这满盘皆输的结果。
徐老爷也没有了法子,挥挥手让捕快带徐景轩离开。正是这时,却听一人道:“且慢。”
屋里的人都惊讶地看向孟华笙,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
“不知徐少爷是谋的谁的财,害的谁的命?”
那两个捕快面面相觑,并不认识孟华笙是谁,却道:“那船家说是被害的人是陶然陶公子。”
孟华笙笑了笑,道:“只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在下正是陶然,却不知道徐少爷何时加害于我了。”
这两个捕快这下可不明白了,有些疑惑地问徐老爷,道:“这位真的是陶然?”
徐老爷不知道孟华笙为何要帮徐景轩,只是却也不想让徐景轩流放边疆:“是,这位正是陶然陶公子。”
两个捕快完全不知该如何做了,单凭一个船家状告他们便来抓人已经开罪了徐老爷,如今既然已经在徐老爷面前证明陶然根本没有被害,若是他们还坚持把徐景轩带走,只怕以后也不用在这泾州城里面呆了。
“徐老爷,我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是待我二人回去好好查探一番再说。”
徐老爷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劳烦二位了,若是犬子牵扯其中,还请一定不要姑息。”
那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告辞离开了。
徐老爷看着孟华笙,心中无限感激,已经无法言语。
孟华笙和棠于意却起身对徐老爷一礼,道:“这件事本来让徐老爷知道便好,因为我们知道徐老爷定会公平处置,如此我们便也告退了。”
徐老爷赶紧起身也回礼道:“是徐某人教子无方,险些害你们二人丧命,以后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以后若是何处用得到我徐某人,你们只管开口。”
两人客套了一番便往门外走,孟华笙看了徐景轩一眼,依旧是笑着的模样。棠于意却在他的面前停了一下,贴在他耳边道:“华笙让我转告你,若是你想在生意上斗,她随时奉陪,若是你再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她一定不会像这次一样放过你。”
徐景轩浑身一僵,这是威胁,也是对他下的挑战书。
棠于意嘴角微微勾起:“华笙一向好战,我很喜欢她这一点,只是我尽量不去惹怒她。”
徐景轩无言以对,只觉这两人已经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输了这一局,也失去了他爹对他的信任。
两人上了马车,棠于意忍不住乐了出来:“这下不但治了徐景轩,还让徐老爷欠了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
孟华笙也松了一口气:“也多亏徐老爷为人正直,否则也不会这样顺利。”
“是啊,否则徐景轩若真的被流放,徐老爷指不定要怎么怨恨我们两个。”他顿了一下,又道:“只是你以后要小心些,虽然改变了样貌,可若是以前的对手看见你,总是免不了麻烦。”
“嗯。”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这样实在有些古怪。
棠于意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道:“华笙,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即便你想要甩开我,也不用总是如此对我。”
孟华笙没料到他会说得这样直,一时有些怔忡,然后却忽然放松了下来:“晚上我想上街走走,你要不要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陶老爷改回成徐老爷了,话说我是有多爱陶老爷啊!
65、射干 。。。
65。射干
晚一些时候;下人来请棠于意;说是陶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棠于意出了门;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便掀开帘子想要上车;谁知掀开帘子他却愣住了。
孟华笙此时穿的是女装,她微微偏着头看他;神色柔和得仿佛是一个从来没有受到过委屈,从来不知道苦涩是什么味道的人。这个人已经和原来的孟华笙不一样的了,也和陶然不一样了。
棠于意垂下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他的心中又在想着什么事情。
“想去哪里走走?”他先开了口;前事不计。
孟华笙挑起窗帘看了两眼街边的景色;又转头看他;微微笑道:“我听说泾州城有一条河叫泾州河,每年这个时候便有许多人乘舟河上,很是风雅。我从小便一直听别人这样说,可是却从来没有机会自己亲眼看一看,今天便想去亲眼看一遍。”
“几年前我来过泾州城,也曾在泾州河上乘船,那是的确不负众人对它的赞美。”
街道两边都是行人,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处处都张灯结彩甚是热闹。只是两人却没有再说什么话,但这却与前些日子的沉默有些不同,先前那多半是有赌气的意思,而现今却是不说话也明白对方的心思。
马车把两人送到地方便离开了,棠于意去租了一条画舫,两人便上船往泾州河的中央划去。
周围时常有其他的船划过,有些悠闲,又有些热闹,总之是这些日子以来,让棠于意最舒心的时候了。
过了一会儿,船家将船停在靠近江心小岛的地方,定好了时间回来接两人,便坐了其他船家的船离开了。
如今船上只剩下两人,这里又很安静,所以即便是对方的呼吸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天渐渐暗了下来,从水面上吹来的风让孟华笙闻到了江水的味道,有些腥,又有些尘土的味道。她忽然就有些情动,往棠于意身边挪了挪,如此两人便贴在了一起。
棠于意是没料到孟华笙会如此的,只是佳人在怀,只要抱紧便是了。
风越来越大,然后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江面上被砸出了一个个水花,由远及近,越来越密集了起来。江上的游船都纷纷往江岸划去,很快便只剩下了他们坐的这条船了。
天地之间连着密密麻麻的丝线,恰恰如同棠于意和孟华笙之间的关系,紧密却又疏离,而今终于要有了一个结果来。
“华笙,”他看着远处江面上溅起的水花,平静温和:“你现在可还怨恨我?”
孟华笙没有应声,许久之后她却主动靠近了棠于意,以这漫天的雨丝做掩护,以这天地之间的喧嚣当做掩护,把自己的唇贴在了棠于意的唇上。这一刻,所有的事物都静止了下来,他们感受着对方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感受着这一刻的久别重逢。
起先棠于意只是任由着孟华笙碰触自己,可是渐渐他便不能抑制住自己,反过来向孟华笙索取更多。也不知是为何,孟华笙只由着他为所欲为,两人很快便交缠在了一起。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地之间都是雾蒙蒙的,江面上的水花打得老高,像极了盛开的朵朵白莲花。
而船里的两人已经衣衫半退,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地融入了对方,两人的喘|息声透过层层雨幕,消散在江面上。
“棠于意…”她呢喃出一些模模糊糊的字眼,隐隐透着一股□的味道。
“嗯?”棠于意已经意乱情迷,听孟华笙唤他的名字,便垂眼去看她,他的眼睛不似平时的波澜惊,而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孟华笙双颊都染上了灼灼桃花色,她也看他,却觉得棠于意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让她心中所想展露无疑。
而她还不习惯这样的凝视,所以忍不住便伸手去遮挡棠于意那双水汽氤氲的双眼,棠于意便也由着她遮着,只是嘴角却微微牵起,透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他的脸一点一点靠近孟华笙,因为被遮住了眼睛,所以并不知道孟华笙的脸在哪里,所以唇便落在了她的胸口上,孟华笙呼吸一滞,却依旧不松手,棠于意嗤笑了一声,沿着孟华笙的皮肤一点一点向上移,然后停在了孟华笙的耳边。
他的呼吸都落在她耳后的皮肤上,让孟华笙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认输了么?”
孟华笙虽然已经浑身虚软,却摇了摇头,这样的反应让棠于意笑了出来,他的胸膛因为小声震动了起来,而孟华笙也感受到了这股震动。
棠于意一点一点探索着唇下的皮肤,终于搜寻到了孟华笙的嘴唇,他并不急,只一点一点地吞没她的呼吸,吞没她的神智。
这一刻,孟华笙仿佛陷入了这船外的夜雨之中,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却也不费心思去想,只是让自己随波逐流,由着棠于意的指引,与他融为一体。
雨渐渐停了下来,而两人也穿上了衣裳,孟华笙的头发有些乱,双颊也是绯红的颜色,棠于意看了忍不住勾了唇角。
孟华笙见他笑,也不知是赧然还是气恼,转过身不再看他。棠于意却坐到了她身后,伸手环抱了她的腰,道:“你如此对我,便是不怨恨我了吧?”
孟华笙转头,见棠于意一脸小人得志的神色,气得转过头不去理,只是却更加逗得棠于意不能自己。
“即便你不回答我,我也当你是不怨我了。”
棠于意以为孟华笙依旧不会回答,谁知却听她道:“我已经不怨恨你了。”
只这一句话却让棠于意五味杂陈,许是他等了这样许久,等的便是这样一句不怨,如今得偿所愿。
两人相依相偎在一起,看着风雨初霁的山水云霞,一如棠于意一直期待的那样,他想,也许这会是一个开始。
不多时,船家来接两人,等两人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棠于意问孟华笙第二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孟华笙说听他的安排,然后便回房了。
只是棠于意回了房间之后,却觉得自己的房间太过空荡,他在床上挺到半夜,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终于是忍不住,披着衣裳起身直奔孟华笙的卧房。
谁知孟华笙的卧房竟然还亮着灯,他敲了敲门,便听屋里传来走动的声音,门被拉开,孟华笙只着里衣站在门里。
她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棠于意虽然也略有尴尬,但是已经站在她的门外,总不想再回自己的屋子里。
他咳了一声,道:“这么晚还没睡。”
孟华笙怀疑地看了他两眼:“你有事么?”
棠于意发现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硬着头皮道:“我睡不着,你偏巧还没睡,我来……来谈天!”
孟华笙自然不会相信这种借口,却还是错身让他进了屋里。棠于意一进屋便看见了书案上的一叠宣纸,砚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