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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又穿上衣服,月色入户,我突然很想去外面走一走。
今晚月色很好,月半圆而明亮。
轻轻漫步在工地的沙上,突然,一转眸,看见了那本被扔出的《世界通史(上)》。
书皮在月光下白得发亮。
一切似乎都好安静。
闷热的空气中似乎有一丝血腥的味道。
一片。
月光,似霜么?
还是,似雪么?
多久了?忘了这一切原来拥有的华美的梦有多久了?
白,是不是梦的光环?
轻烟缭绕,是否意味着从此失去?
泛梗飘萍,叹为何人?
你,是不是已变得让人无法辨认?
太多太多。。。
我轻轻地走过去,轻轻地把它捡了起来。
月梦(3)
月色这么好,如果是王子和公主,他们一定很幸福吧。
可是,完美的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而已。
我读网络小说。
那是在初二的时候。
有人说那会上瘾。但是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感觉。
那时我很肯定自己清楚梦与现实的区别。我甚至还觉得有些骄傲。
但是已经不知道多久了,我感觉自己一直在梦里。
我似乎喜欢很多不适宜的东西。
不知为何会想起这么一句。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我对自己说,悦己者就是你自己,你要为你自己而活。
现在,我却觉得疑惑。
我还能做什么?
脚下的沙子很粗,不时还会踩到不大不小的石块。
月光如流水一般,远处夜晚的城市不安静。
突然一脚踢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小截细细的挂着一片叶子的树枝。
我蹲了下来。
小树枝已经没有多少水分了。月光柔柔地凝在上面,仿佛有一种魔力。
我轻轻地拿起小树枝在地上漫不经心地勾画着。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奇怪的是我根本没有害怕的感觉。
也许是月光使我醉了吧。
背后的脚步停了。
过了许久是不经意的一声长叹。
“岑羽?”我没有回头。
脚步声又响起来了。随后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我的右侧。
“赏月?”我突然很想笑,那是一个大男孩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
“你在画什么?”一张很孩子气的脸出现在我脸边。
远处的一棵木芙蓉有一半浸在阴影里,静静聆听着月光。
“我看看。。。这是。。。这是。。。”他的声音似乎因惊讶而断断续续。
我低下头,发现自己刚才无意识中画的竟是一个“瞾”字,好像是隶书体,又好像是石刻的碑文。
心突然觉得很想笑,于是我笑了。
算是大笑吧。
却憋在闷热的空气里。
笑声沉重地回荡。
旁别的岑羽一脸的疑惑。
“这好笑吗?”他问的很没水平。
“你来赏月吗?”我问。
“你画那个做什么?”
为什么我们都不回答对方的问题?
我了解这个岑羽的一点点事,不过多半是道听途说的。
岑羽原名岑小亮,是家里的长子。
岑羽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坚持改的。
因为这个名字他和家里大闹了整整两个月。他家里请来的算命先生说羽这个字太轻飘了,恐怕托不住他以后的福分。但是岑小亮在那个时候刚满十八岁,于是世界上不再有岑小亮这个人,而是多了个岑羽。
岑羽之所以叫岑羽,是因为项羽的缘故。这是我的五妹告诉我的。五妹从六年级时就暗恋他,岑羽比她高一个年级。岑羽在他们班是年龄最大的,因为岑羽一直到九岁才上小学。不是因为太笨,而是因为太贪玩。
那时候我一直对五妹说你是不是看走眼了,因为岑羽从初一开始就变成了街上的一个不择不扣的小混混。
但到岑羽因为改名而和家里冷战的时候,特别是当我听说他改这个名字是因为项羽时,我突然觉得他也许只是因为生活的无聊或无望才没有走上正道。
再后来,他家里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他的父亲在煤矿打工发生了事故,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10万的赔偿金;他的母亲,在进山劈柴时从悬崖上落下。他家里两个交了罚款硬是偷偷地生下来的弟妹这回真正成为了负担。
中考是无望了,他混了一张初中毕业文凭后就出来打工了。
“为什么你一个人?”他问。
“你不是人?”我想都没想。
这回是两个人一起笑了。
笑声在月光中很清脆,就好像月色下的竹影一般。
“我听说过你,最早是在六年级的时候。你是那个千年第一,永远的年段第一。”
果然还是个孩子。
从没见过和人这么说话的。
“可是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没有考上高中呢?”
很不经意的声音。
心倏地很痛。
痛到麻痹的时候再痛,是不是就不痛了?
“该不会是因为你喜欢阿龙吧?”
我一瞬间呆住。
然后瞬间起身。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我很遗憾今天竟然和你说过话。”
木芙蓉似乎在寂静中低吟。
我快步向小溪那里走去。
月色突然清冷,朦胧的像雾霭。
疾步走过带起来了一点微热的风,纷纷思绪烦乱像要爆发。
终于走到木芙蓉树下。
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把蝉鸣当成了静谧。
身后是急急的脚步声。
“何春妹,对不起。”是他的声音。
我想走开,却突然呆住不动。
很累。想睡。
月光荡漾在小溪清清的水花间。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似乎很焦急。
“我知道,”我的声音几乎要消失在夏夜空气的凝重中,“你们都这么看的吧。不是吗?”
他没有了声音。
一片沉寂。
月色流水,宛转飘飞。
浅浅的影子告诉我他立在那里。
“我只觉得好笑。”我说,声音似乎不带温度。
“爱情若是意味着不自由,我决不会要。”
“何况,我看得上的人也许这世间根本就没有。”
“自由,是值得用生命去换的。”
我沉默了片刻。
“但这只是一句空话罢了。你怎么用生命去换呢?怎么换呢?怎么换呢?”
“也许,自杀可以换来自由吧。你看,那溪水多诱人啊。清清凉凉,朦朦胧胧,不会有太多痛苦。。。”
我注意到他的影子突然晃了晃。
我轻笑。
你觉得我会自杀?
“自杀虽然解脱了,自由了。可是终结了,什么也不会再发生了。那样不好。我会那么傻吗?”
说到傻字。
其实,我一直都很傻,不是吗?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竟然想着就脱口而出。
“岑羽,你说,如果让你在活着但失去自由与自由选择死法然后死去中选择,你选哪个?”
我说着回过头看向他。
他似乎愣住了。
随后,出乎我的意料,他笑了。
片刻。
他无比认真地说:“我选择自由而快乐地活着。” 。 想看书来
云碧
到底是安静的日子好还是不安静的日子好呢?
那个为一句“未数数然”而刹那间心动的我还可以是原来的我吗?还会是原来的我吗?
这样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似乎已经成为了我凝望时的习惯。
“小春姐姐!”一个孩子的欢快声音。
我喜欢这样的这个时候。
“今天老师表扬我画的画咯。”笑容洋溢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小孩子特有的那种洋洋得意。
“小海真棒!”我笑着牵过了她的小手。
她今天这么高兴大概还有另一个原因。
昨天她的父母说今天夏令营结束后就带她去海辰公园玩,然后去吃牛排。
海辰公园离幼儿园大概要走15分钟。
海曦之所以叫海曦,和这个海辰公园有很大关系。小海曾经神秘地悄悄告诉我说,她的爸爸妈妈就是在海辰公园里相遇相识相爱的。
海辰公园很大,古树很多。
小海的父母下班后就在海辰公园的广场上和我与小海会合。
小海一路上几乎是蹦跳着的,不停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给我讲了今天幼儿园里发生的这事那事。
“小春姐姐,我要玩那个。”小春突然停了下来。
我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蓝天白云做背景的是漫天飞舞跳跃着的五彩泡泡。
“小海,那我们到前面去买吧。”
。。。
坐在长木椅上看着面前那一群欢笑着的孩子、携手走过的恋人、匆匆掠过的行人,思绪渐渐飘了起来。
“小梅,注意点!”悦耳的女声从左侧传来。
我顺着声音转过头去。
一个个头中等的大女孩正望着一个奔跑着的小孩微笑。
那阳光下的微笑颇为迷人。
她不时地回头看看那个孩子,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见我望着她,她咧嘴笑了笑,“你好。”
“嗯。”我是不是又发呆了?
“你好。”我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我身边。
“你也是看小孩吗?”她问。
“是。”我说。
孩子无邪的笑声在渐渐变得深沉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欢快。
我侧过身子看向她。
她正凝视着缓缓躲到云后面的夕阳。
“夕阳好美啊。”她低低地说。
“是啊。”
天上浮云,渐渐五彩斑斓。
白日里,我只喜欢这时候的天空。
渐渐由亮白色过渡到金红色的阳光柔柔地罩在眼前的一切景物上。
傍晚的清风轻起。
淡淡的闷热夹杂着微微的凉。
“望断斜阳人不见。。。”她为何低吟?
“满袖啼红。”不加思索地我接上了下一句。
“乱山何处觅行云。。。”
“又是一钩新月照黄昏。”
过了几秒,她猛地转过了头。
脸上写着微微的惊讶与疑惑。
“不过现在还没有月亮的哈,夏天的白昼就是很长啊。”我笑道。
“你是打暑期工的吗?”她问。
“我是打工的。”我回答。
“我在这里的大学念书。”她过了一会儿说。
“中文系的?”
“你怎么知道?”
“感觉的。”
她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
“你喜欢秦观?”她问。
“还好。”
“你喜欢‘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吗?”
“不知道。因为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我喜欢‘醉卧古藤阴下,了不知南北’。”
“我也很喜欢这句。还有‘任人笑生涯’。”
微笑着的沉默。
“你刚才为什么吟的是‘望断斜阳人不见’呢?”
“因为。。。因为。。。”她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因为我失恋了。”
沉默的安静。
孩子的笑声中我们是不是很寂寞?
“他得到了出国交流生的机会,”她依旧笑着,“然后就走了。”
她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扑闪着。
“给他的电话他都不接。”
乱山何处觅行云。。。
蔓延的只是喧闹中的寂静。
“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事的。为他那种人伤心不值得。”
“嗯。”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时间缓慢地前行着。
“哇,六点十五了。”她低下头看着手表说。
“该带孩子回家了。”她抬头看着我,“我只要再干5天就期满了。这个暑假可是过得相当颓废啊。”
我微笑着。
“我叫甄云碧。”她的笑容有一种温暖的力量。
她说着从包中掏出了纸笔。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和QQ号。”纸条被递了过来,即使是数字也透着娟秀。
“你叫什么?”她的杏核眼很是明亮。
“何春妹。”我淡淡地笑着。
“认识你真高兴。”她说着站了起来,“再见咯。”
“嗯,再见。”我抬头看向她。
她笑着挥了挥手。
“小梅!”
那个叫小梅的孩子飞跑着过来了。
“小云姐姐!”那个孩子长得很可爱,“我可以再玩会儿吗?”
“小梅,现在很迟了哦。”
小梅似乎很为难地嘟着小嘴,过了一小会那嘟着的小嘴就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