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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又继续说:“告诉卫立煌,他是国民党的高级将领,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能不能入党,要请示延安,请示党中央,因为关系重大,我个人无权决定。”
“是。”
“第二、这一条是是对你讲的,这是一个绝密事件,要严守机密,对外不许乱讲。”
赵荣声回答:“是”。
林伯渠走到窗前,看着院里纷纷扬扬的大雪感叹着:“下雨天,留客天,可是我不能留你,事关重大,回去晚了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走过来又说:“小赵,你还是回去吧,越快越好。”
赵荣声深深地向林老鞠了一躬,向门外走去。他走在院子里,风雪扑打着他的脸,他眼含热泪在风雪中踽踽独行。这里本该是他的家,然而有家却不能归,偏偏要去的是不是自己的家的“家”,他能不心酸吗?
(6)收回成命
(6)收回成命
重庆,黄山官邸,蒋介石的办公室。
白崇禧正在室内写着什么,何应钦拿着一份电报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他那白白净净的脸,变成了紫茄子的颜色。何应钦抖着双手把电报放在桌上说:“健生兄,你看看卫俊如狂妄到什么地步,军令部的命令到他那里行不通,他斗胆抗命,敢叫委座收回成命,这还了得?命令就是命令,能收回吗?”
白崇禧看了卫立煌发来的电报,也感到卫讲的有些道理,但他不敢得罪何应钦,也不敢就事论事,只好泛泛而论:“敬之兄此言差矣,历史上收回成命的不乏其例,若没有这些事,怎么会有收回成命这个词呢?”
何应钦被问得张口结舌,他不觉理亏,反而把矛头对准了白崇禧说:“你身为副总长,如此治军,岂能不败?”
白崇禧被他*了,便振振有辞地说:“你是总长,我只是你的幕僚,若论败仗之罪,应先杀你的头……”
蒋介石听见争吵,从内室走出来问:“出了什么事?”
何应钦把电文递给蒋介石,蒋介石看了电文脸色骤变,木冷着脸咆哮着:“放肆,这还了得。”他转脸对何应钦说:“敬之兄以为如何处置为好呢?”
何应钦恶恨恨地说:“撤职查办,以儆效尤!”
白崇禧见状插了一言:“大战在即,总不能让俊如回家种田吧?”
见白崇禧又来插话,何应钦以退为进,拂袖而去,边走边喊着:“这件事我管不了,再也不管了,你们看着办吧!”
见何应钦走远,白崇禧讥笑着说:“国家大事,岂容儿戏,这是什么态度?”
蒋介石对卫立煌也是有成见的,但他觉得,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何应钦一走,他也有些压力,便问白崇禧:“健生兄,俊如如此狂妄,该如何处置?”
白崇禧心平气和地说:“委座,俊如这种做法,我也很有意见,但此时应以大局为重,在山西不光有中央军,还有晋绥军、川军、陕军……撤了卫俊如,李默庵堪当此任吗?”
蒋介石思索着摇了摇头。
白崇禧又问:“郭寄峤呢?”
蒋介石又摇摇头。
白崇禧进一步问:“撤了卫俊如,派谁去合适呢?”
蒋介石不安地在室内走来走去,最后他站在白崇禧对面问: “你是说照卫俊如的意见重新安排第14集团军的人事?”
白崇禧了解这个委员长,知道他自尊心极强,所以故作生气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为了战局,虽说这是个迫不得已的办法,也只好如此了。”
“这个卫俊如。”蒋介石说着,用毛笔在卫立煌来的电报上写了一个“可”字。写完又叹口气说:“健生兄,这个事,就由你来办吧!”
垣曲,卫立煌的办公室。
室内卫立煌、陈铁、陈武、彭杰如正在议论着什么,郭寄峤走进来扬着手里的电报说:“还是钧座有面子,一封电报到重庆,几个师长重新任命,乖乖,委座也得听钧座的,不服气不行。”
卫立煌看着电文,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说:“这可不是我有面子,还是参座的主意好,要不是参座,几乎铸成大错。”
郭寄峤顺水推舟地说:“钧座既然说我这么有面子,今晚我请客,诸位可一定到场啊!”几个师长吵着说:“这是庆功酒,喝,喝他个一醉方休!”
卫立煌对着郭寄峤的耳朵小声说:“吃饭的事,一定要叫李默庵和刘戡参加。”
郭寄峤展展眉毛笑了:“钧座大人大量,顾全大局,实在高明!”
垣曲县有个古城镇,第14军的司令部就驻在这一带。古城镇面向黄河,背朝大山,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无奈日军扫荡之后,这里也被糟蹋得不像样子。
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房顶上集着厚厚的雪被,屋檐处的冰凌盈尺,狂风呼叫着,把大树吹得东摇西晃的。人们躲在室内穿着棉衣也感到寒冷,路上很少见到行人。新任第14军军长陈铁住的地方是临时租用的一家民宅,迎着大门是三孔靠山窑洞,军长就住在中间的窑洞里。军长的住室里一片热气腾腾,门口不远处放着一个硕大的炭盆,大块大块的煤炭燃烧着,使窑洞里的气温暖和非常,陈铁和卫立煌脱了棉大衣坐在桌旁。桌上放着几盘饭菜、酒具。桌子中间的火锅冒着热气。
“吃,吃,趁热吃。”陈铁让着客人。
卫立煌慢条斯理地吃着说:“陈军长,给重庆去电那回事,我本来不抱多大希望,想不到竟是那样的顺利,你说怪不怪?”
陈铁是个聪明人,对这个事也想了许多,他说:“福祸相倚,见怪不怪。你和蒋介石的矛盾已非一日,基于战局,他不得不用你。若是他的亲信李默庵羽毛丰满,他能用你才怪哩!你想想,山西这个局面,部队庞杂,他李默庵能指挥得动吗?”
卫立煌想想也是这样,便说:“这么说还得给老蒋留一手?”
陈铁喝完一杯酒,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后睁大了眼睛说:“这还用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总得有一条退路。老蒋的阴毒你不是不知道,不要让他把咱们兄弟逼得无路可走。”
卫立煌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想了一下说:“对,你说得不错。”
“钧座为人太实在,不少人都说你吃亏就在于老实,只知道打仗,除了打仗,什么事也不想。”
卫立煌抚着小胡子笑了:“怎么不想,我现在就想着一件事。”
“什么事?”陈铁问着。
卫立煌用筷子沾了点酒,在桌子上写了个“李”字说:“这个人在我们这里;终究是个祸害,我想把他弄走。”
陈铁又给卫立煌倒满酒说:“对,这个想法很对。不过,不能操之过急。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立煌眨着眼睛说:“陈军长,又外道了是不是?你我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讲的呢?说吧,快说吧。”
陈铁缜密地说:“蒋介石想把你卫立煌架空,你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可以直接指挥到军、到师,使他的这个军团长感到无所事事,到时候,你就是留他,他也不会呆在这里。”
卫立煌附掌一笑说: “好,这个办法好!”
“这样做省得老蒋说你排斥异己,省去了许多麻烦。”
卫立煌和陈铁满上酒杯,碰了一下,喝得一干二净,他们相视一笑,许多话尽在不言中。
陈铁的办法果然有效,没有多长时间,李默庵主动请调。这个军团长一走,第33军团自然就不存在了,这样卫立煌的第14集团军就有了第9军、第14军、第15军、第93军四个军的兵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7)刘少奇会见赵荣声
赵荣声自西安回来以后,将西安之行的结果转告卫立煌,卫立煌和陈铁说的给蒋介石留一手,就是和延安联系的事。赵荣声每次到卫立煌这里来,卫立煌总要询问这件事。
一天夜里,卫立煌正在灯下看书。赵荣声如约来到卫的住室。卫立煌站起来走到赵荣声的面前问:“你从西安回来有10多天了吧?”
“不错,整整18天。”
“延安方面怎么还没有消息?”
赵荣声看看卫立煌焦急的表情笑了:“也许快了。”
卫立煌追问着:“什么意思?”
赵荣声说:“我今天收到一封信,是从渑池八路军兵站来的。有一个叫胡服的人让我去见见面,说有事和我谈,是不是这件事呢?”
“信在哪儿,让我看看。”
赵秘书展开信,放在卫立煌的面前。
卫立煌接过信,只见信上写着:
荣声兄:
我从延安东来,准备在渑池逗留几天,弟渴望与兄晤谈,请速来。
胡服
卫立煌看罢来信问着:“你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
“你听说过这个人没有?”
“没听说过。”
“这个人是谁,怎么会给你写信呢?”
“不知道。”
卫立煌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说:“不管怎么着,明天你到渑池去一趟,问问情况。回来后,咱们一起研究研究再说。”
“是。”
赵荣声就要退出房去,卫立煌又补了一句:“慢着,一定注意保密!”
“是。”赵荣声答应着,点头离去。
渑池八路军兵站,位于陇海铁路之北的渑池县城东关,是几间普通的民房,院里的大树已经落叶,光秃秃的枝干刺向天空,一副萧条的样子。这个兵站是南面的新四军、北面的八路军以及西北的延安的联络站,来来往往的共产党要员,都常在这里歇脚。
来到渑池八路军兵站,赵荣声才知道这个“胡服”就是刘少奇,刘少奇是共产党的高级干部之一,曾任党的北方局书记,现在是中原局书记。在延安召开的共产党六届六中全会上,林伯渠向中央领导汇报了赵荣声西安之行的内容,党中央委托刘少奇同志和赵荣声见面,做些思想工作。
这是一个小雾的早晨,薄雾飘飘悠悠的,地上的山、村、田、路隐隐约约的,看得不那么清楚,使人感到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样子。一大早,赵荣声便过了黄河,踏着路上的残雪来到八路军兵站。
兵站的大院里空落落的,很静,只有一个人在院子里作操。这个人高挑挑的个子,穿一身深蓝色的八路军棉军服,见有人进门,侧目看了赵荣声一眼,目光像流星闪逝,立刻照亮了赵荣声的心。两人就那么短短的一瞥,赵荣声愣了一下,心想,这个人好面善,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赵荣声还要继续走,就被那人叫住了。
那人走近赵荣声,伸着手说:“你是赵荣声同志吧?咱们见过面的,你想想。”
赵荣声握着那人的手,迟疑地问:“你是……”
那人笑了:“我是胡服,就是刘少奇,请到屋里说话。”
那是抗战的第一年,小赵在太原写了一篇有关抗日统一战线的文章,因为有些观点拿不准,前去请教八路军办事处主任彭雪枫。彭主任笑着说:“正好我这儿来了一位高水平的同志,请他修改一下。”说着便把文章交给刘少奇。
刘少奇燃着一支香烟,边吸边改,一支烟的工夫文章就改好了。小赵没顾上问这个人的
姓名,想不到今天又见面了。赵荣声当时并没有认出刘少奇,他佩服少奇同志的眼光和超人的记忆力。
(8)弄巧成拙
刚刚坐下,少奇同志又燃上一支香烟。他吸了一口说:“我刚刚从延安开会回来,中央领导委托我同你见见面,谈一次话。”
本来屋里比较冷,小赵听了这话腾地一下浑身热起来,他深感事态重大,有些坐卧不安的样子,局促地说:“不知有什么事情,还要领导亲自来讲?”
刘少奇微微笑着,他弹了一下烟灰说:“你们几个娃娃可真胆大!”
赵荣声心里一紧,有些害怕,他预感到又要受批评了,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只有大着胆子问:“什么事?”
“你们这些年青人,想为党做点工作,心情是好的,不过你们也太胆大了,竟敢挖蒋介石的墙脚?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样做对党不仅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有很太的危险。”
赵荣声低着头,脸上红红的不说话。
刘少奇神态凝重,他十分严厉地说:“中央军是蒋介石的命根子.卫立煌是蒋介石的五虎上将之一,是蒋介石的台柱子。他跟蒋介石多少年了,又带着那么多军队,现在你要把他挖过来,这不是要割蒋介石的肉?他能甘心吗?”
少奇同志丢下香烟,在地上踩灭,和颜悦色地说:“我们党的干部要执行党的政策。毛泽东主席讲过,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生命你知道吗,有多重要?抗战时期,国共合作,我们和国民党有协定: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