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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都不在对方的党、政、军里搞活动,不建立秘密的党支部。我们要言必信,行必果。你们在国民党军队里建立了秘密党支部,还挖他的墙脚,若是蒋介石知道了,这还了得!到那个时候,如果他把国民党军队的力量,不去对付日本人,而回过头来对付我们,那么抗日战争的大局就会动摇,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到那时候,中国的局面就不可收拾啰!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听了少奇同志的话,赵荣声很受教育,也感到很委屈。他解释说:“卫立煌想参加共产党的事,完全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我们并没有引导他。”
刘少奇点上香烟,吹灭了火柴,耐着性子说:“小赵同志,我听说你们给卫立煌订阅延安的报刊,还买了一些生活书店出的进步书籍?”
赵荣声坦诚地说:“这些事都有,我有什么就说什么。”
“小赵哇,你刚才还说没有引导卫立煌,你的进步书刊影响了他的思想,这不是引导又是什么?”
赵荣声睁大眼睛看着刘少奇,有些想不通。他问:“这也能算引导?”
少奇同志笑了:“你说呢,小赵?”
小赵并不服气,但他还是说:“就算是吧。”
少奇同志笑得很开心,他说:“对头,这才是我们的好同志。”笑罢,少奇同志严肃起来,他接着说:“我们党最近在延安召开了六届六中全会,全议的主要精神也给你讲一讲,这对于你们工作有好处。”他又点上一支烟说:“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是,解决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问题,过去王明提出的一切通过统一战线的口号是错误的。毛泽东同志主张,在统一战线当中,共产党人要独立自主,放手大干,如发展军队,开辟根据地,发动群众……不能老看着人家的眼色行事。”
赵荣声静静听着,不时地作着记录。
刘少奇又说:“不必记录,已作的记录要毁掉,只要记在这里就行了。”他指指自己的脑袋。
赵荣声撕下记录,投入火炉中,那些纸张冒了一会儿青烟,便化为灰烬。
少奇同志严肃地说:“我给你提两点要求:一、回去以后,立即解散党支部,你们以个人的身份参加国民党,停止组织生活,停止和党的联系,保留党籍,长期潜伏下去。二、诚心地当卫立煌的部下,和他们搞好关系,真心地帮他做事,真正成为他的心腹人。跟着他做官,官做得越大越好,这对我们党的事业有好处,能做到吗?”
刘少奇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原以为会打通赵荣声的思想,谁知道他这么一问,赵荣声却说:“做不到。”
刘少奇严厉地问:“为什么?”
赵荣声苦闷地叹着长气,他不安地说:“我也讲两点:一、不参加党的组织生活,看不到党的文件,就不了解党的政策,我受不了;二、和党组织完全断线,还算什么党员?最少得有一个人和我接头,有什么情况可以报告,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请示,若不这样,我坚决不干,要求调离工作!”
面对这个又可爱又执拗的青年,刘少奇感到又可气又可笑。他知道对这些青年,光批评是不行的,必须把道理说透,以理服人,才有效果。于是就解释着说:“现在和以前不同了,国共合作以后,党的报纸公开发行,一看党的报纸,党的方针、政策不就明白了吗?”
赵荣声坚持着:“不过组织生活可以,但必须有一个人和我接头!”
刘少奇笑笑,终于作了让步。他从外面叫进来一个人,这个人瘦瘦小小的,头戴一顶旧军帽,束着一根小皮带,眼睛不大,却很有精神。赵荣声打量着这个人,心里想着,这个人八成是兵站的通讯员,要不就是炊事员。不管怎么着,有个人联系就行。
刘少奇来到赵荣声面前介绍说:“刘子久同志,山东人。现在是豫西地下党的特委书记。让他与你接头行吗?”
“好,太好了。”
赵荣声紧紧握着刘子久的手不放,激动地说:“子久同志,以后你便是我的娘家人,家里有什么事请一定告诉我。”说着他的眼睛红了,小赵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泪水才没有掉下来。
刘少奇拉着赵荣声的手说:“只顾说话,把中饭都忘了,走,咱们一起吃饭去!”
(9)刘少奇同志上党课
三个月之后,刘少奇同志回延安开会,临回中原局时,在洛阳又一次接见了赵荣声。
一进门,少奇就发现小赵的神情有些沮丧,他关心地问:“在这里工作有什么困难?你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赵荣声又一次握住少奇同志的手说:“少奇同志,你真是活菩萨,我的家务事正闹得不可开交,你若不帮我,我就没法在这里工作了。”
赵荣声的爱人叫靳明,毕业于燕京大学,是在一二。九运动中入党的。她热情高,有干劲,聪明,漂亮,性格活沷开朗,能拉会唱。七七事变以后到了延安,参加了八路军的战地服务团。赵荣声和靳明在学校是同学,在战地服务团,一个是编剧,一个是演员,没过多长时间,二人相爱了,并结了婚。赵荣声当了卫立煌的秘书之后,为了工作上的方便,组织上将靳明派到赵荣声的身边工作。
到了国民党的部队之后,靳明非常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她总想为党多做些工作,干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然而,洛阳是大后方,她在这里的任务是当军官太太。整天除了迎来送往之外,还得陪着别的官太太打麻将、看戏。她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多次吵着要回延安去,到前线去。
有一次,她得知有一批同志从洛阳八路军办事处要到前线去,也不打招呼,给赵荣声留下不为例一张字条便走了。半路上正好遇着敌人扫荡,靳明同志受了伤,这才不得不又回到洛阳。回来以后,还是不安心工作,经常吵着要回延安去。靳明同志这样做,直接影响了赵荣声的工作。
听了赵荣声的介绍,少奇同志感到事态严重,决定用上党课的办法解决这个家庭问题。
这次党课是在洛阳八路军办事处的饭桌旁上的,他们一面吃饭,一面谈话。少奇同志见靳明坐下便开口说:“今天我们三个人上一次党课,党课上决定的事,要坚决实行。我们党的规矩是不是这样啊,靳明同志?”
靳明连连点头,她说:“是呀,是这样。”
少奇同志明知故问:“小靳同志,在洛阳生活还适应吗,做些什么工作?”
听到首长这样问,靳明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叹了一口气说:“什么工作也没干,跟我一起参加工作的,有人现在已经当了团长,你看我干了什么?是一个标准的军官太太。整天和别的太太在一起,不是看戏,就是打麻将。这是在干革命吗?这简直是腐化、堕落。首长,听说你要到新四军去,就带我一起走吧!”
少奇同志不动声色地问:“和小赵在一起上班的同事们都有太太在洛阳吗?”
“有的,都有的。有的当官的在家早就结过婚的,太太一时来不了,就在洛阳找个战地夫人。醉死梦生的,你说这像话吗?”
少奇同志顺着小靳的话往下说:“看来国民党的军官带太太是一种很普遍现象。”
“对,对,就是这样。”靳明赞同地说。
少奇同志又说:“吃喝玩乐是国民党人的本性,若不这样,他们就不像国民党的人,我们共产党人就不是这样。”
靳明拍着手说:“首长水平高,你说得太对了,所以我一直不想在这里,你就带我走吧,回延安,到前线都可以。”
少奇同志进一步问:“小靳同志,你和小赵是共产党人,还是国民党人?”
靳明转动着眼珠,不解地答着:“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共产党人,我们俩个都是在一二。九运动中入的党。”
少奇同志笑了,他入情入理地说:“小靳同志,你回答得不完全正确。严格地说,你们是打入国民党内部的共产党人,是不是这样啊?”
“是,是这样。”
“我再问你,打入国民党内部的共产党人在外表上应该像国民党啊,还是应该像共产党?”
“当然应该像国民党。”
“这就对了嘛,应该像国民党,所以,你就要陪着小赵在这里当军官太太,跟她们看戏,跟她们打麻将,跟她们打成一片。当然,这是演戏,这个军官太太演得越像越好。如果你走了,留下小赵一个人在这里,小赵就不像国民党的军官了,而像共产党的人了。国民党人不是骂我们共产党人是苦行僧吗?所以,我们要以假相迷惑他们。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啊?”
靳明愰然大悟,她笑着说:“首长就是水平高,你摆了个迷魂阵,让我转来转去的,把我都给转迷乎了。”
少奇同志笑着问:“小靳同志,别的不要说,你只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这个理儿。”
少奇同志得意地说:“那你还走不走了?”
靳明点着头说:“不走了,只要是党的需要,我就在这里当好军官太太,为赵秘书服好务!”
少奇同志笑了,赵荣声也笑了。这个难以解决的家庭问题在一片笑声中圆满解决了。
第十章 因祸得福 (1)卫立煌升官
蒋介石的用人之道,向来是恩威并重,对卫立煌更是这样。虽说有人称卫立煌是嫡系中的杂牌,但总归还是嫡系,蒋介石不会让卫立煌在反对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在他痛骂卫立煌之后,又升卫立煌为第一战区司令长官。
抗战初期,蒋介石任命的战区司令长官,都是资格老、地位高、有威望的老将军,如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第三战区司令长官冯玉祥等。利用他们的资历和名望展示蒋介石团结抗战的姿态,同时也对过去的反蒋者起到一种羁縻的作用。至于各战区的实力,则抓在一些嫡系的副司令长官的手里。第一战区成立之初,蒋介石是希望副司令长官刘峙去掌握实权,操纵一切的。谁知抗战刚开始不久,刘峙在保定一退几百里,被日军击溃了十几个师的军队,成为全国人民唾骂的长腿将军,名望一落千丈。蒋介石无奈,只好将其撤换。其他战区的副司令长官如第二战区的黄绍竑、第三战区的顾祝同又往往左右不了司令长官。这些老将军各行其事,时间一长,蒋介石有兵权旁落的忧虑,于是在1938年将各战区的司令长官重新任命。当时各战区司令长官的人选是:第一战区卫立煌,第二战区阎锡山,第三战区顾祝同,第四战区张发奎,第五战区李宗仁,第六战区陈诚,第七战区余汉谋,第八战区朱绍良,第九战区薛岳,第十战区蒋鼎文……
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驻洛阳,它的辖区东至东海,包括江苏、皖北、山东;北面包括冀察两省及山西的南部,南至信阳、淅川一带,西抵潼关及山西的河津,是全国最大的一个战区。归一战区指挥的部队有第2、第3、第4、第5、第14、第15、第18、第19、第30、第39、第4l集团军……此外还可以调用第二、第三、第九、第十战区的部队,共计约有200万人。
卫立煌荣升第一战区司令长官,他的部下也水涨船高,随之 也升上来。长官部各部门官佐任命如下:
副司令长官孙连仲、冯钦哉;
参谋长郭寄峤;
副参谋长文朝藉、符昭骞;
参谋处长季鼎生、副处长崔禹言;
军需处长罗迈伦;
副官处长汪植如:
兵站总监杲海澜;
政治部主任袁守谦;
机要室主任戴曾锡。
接到命令之后,1938年接近年底的一天,卫立煌带着他的总部人员在孟津县的铁谢渡口过河,向洛阳进发。行至十里铺,有一外国人挡住去路。那个外国牧师操着流利的华语问:“可是卫长官的队伍?”
卫士答着:“正是。”
牧师拿一张名片交给卫士说:“快将片子交给卫长官,就说我要见他。”
卫立煌看到名片,立即传见。这个牧师不是别人,正是原来在忻县传教的巴顿牧师。他乡遇故人,二人见面分外亲热,卫立煌将巴顿牧师让进车内叙话。
坐在车内,巴顿牧师见汽车又要开动,连忙说:“卫长官,停车说话,快让停车!”
自从那次卫立煌让巴顿牧师算命之后,他对牧师的话非常信服,就令队伍休息待命。停车之后,卫立煌高兴地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先生,请先生对俊如的前程指教一二。”
那牧师开门见山地说:“我到这里来,就是专为将军而来的。”
卫立煌毕恭毕敬地说:“那就谢谢先生,有什么指教的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