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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日傍晚,朱怀冰得到确切情报,八路军近日内要向他的97军发起进攻,他急得一夜没有合眼。首先召开作战会议。把两个师和一个独立团部署在北方和东方的阵地,留下一个师做预备队。开完会他要通了新5军军长孙殿英的电话:“孙军长,我这里发现了*的大部队,正向磁县迂回,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八路军已经和新5军定了协议,孙殿英当然不会说实话,他说:“朱军长,我这里也发现了*的大部队,看来这一仗非打不可,若真的打起来,我可要仰仗朱军长了,你们兵强马壮,武器精良……”
朱怀冰听到这话感到很顺耳,他又说:“我们相互依靠,你向东边靠拢,我向西边移防,咱们连成一气好不好?”
孙殿英哈哈大笑:“朱军长的话正合我意,咱们一言为定!”
放下电话,朱怀冰安下心来,东边、北边的战事自认为可以应付,最怕西边出问题,若是问题出在西面,将受到八路军三面夹击,现在可以放心了。
这天夜里,朱怀冰老是睡不着,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才昏昏入睡。突然,一颗炮弹在院里爆炸,院子四周也响起激烈的枪声,他从床上爬起来,却找不到鞋子和衣服,卫兵也不知去向,只好赤着双脚向南面的山里逃去。山上尽是羊肠小道,路上的石头把赤脚碰得生疼,走着走着,又没了道路,面前竟是一湖清水。朱怀冰向身后望去,见几个八路军战士追来,七嘴八舌地喊着:“捉活的,抓住朱怀冰!”
朱怀冰无奈,没命地跳入水中,冷气刺骨,他从梦中醒来,原来被子掉在地上,他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朱怀冰穿好衣服,看看手表,才清晨5时,窗外黑咚咚的,一片寂静。一个作战参谋走进来说:“军座这么早就起床,有什么事?”
朱怀冰少气无力地说:“你向前沿各部要电话,问问有什么情况?”
参谋答应着:“是。”
3月4日的黎明是从院里那棵老柏树上飘下来的,稀稀拉拉,摇晃不定,带着一阵阵的冷气,也带着丝丝缕缕的惆怅。朱军长的头有点隐隐作痛,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总感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驱车来到前沿阵地,看到各部队都进入实战状态,士兵的情绪也不错,稍稍有些放心。他钻进一个暗堡里,用望远镜看着对方的阵地,从瞭望孔中射进来的阳光,扑洒在他的肩头和背上,灿然一片。八路军的战士在挖着工事,松松垮垮的样子,并不紧张。一个士兵对着他的镜头,解开裤子撒尿。
朱怀冰回过头来对两个师长说:“有的人一说到八路军,谈虎色变,我就不信这样的军队能打胜仗?”他心里有一种自我安慰,又驱车回到军部。
深夜,朱怀冰刚刚躺下,枪声、炮声响成一片,他看看表,时针指向2时。他要通了新5军的电话。
孙殿英拿起电话,便听见电话里传来的枪炮声,他灵机一动想好了答复朱怀冰的话。
朱怀冰问:“孙军长,我这里战斗已经打响,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孙殿英说:“虽说这里没有打响,我看是一触即发,*白天正挖工事,大炮也架起来了,人来的海海的。”
朱怀冰又问:“*的阵地在哪个方向?”
“北面。”
放下电话,朱怀冰放心了,只要不是腹背受敌,他就有取胜的希望。
朱军长来到院子里,枪声一阵阵地传来,从枪炮声的密集程度看,朱怀冰知道遇上了八路军的主力。想到昨夜的梦,他心里有些害怕。这时候,一声炮响,军指挥部附近落下几发炮弹,一颗炮弹燃着了打麦场上的草垛,一时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电话铃响了,前沿告急,电话里说若不及时派出援军,阵地有被*突破的危险。朱怀冰只好又派出两个旅
的预备队支援前沿。
战斗打到下午4时,阵地上的枪声停了,炮声也停了,四野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如果说刚才朱怀冰的心情是紧张,现在他的心情是害怕。他想,如果八路军调整部署,再次发动进攻,手中已无可机动的力量。怎么办?于是他向洛阳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发出了求援的电报。
洛阳,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
卫立煌正在办公室里办公,郭寄峤送来了朱怀冰的电报。卫立煌看着电报,气得横眉竖眼,他愤愤地骂着:“奶奶的,就是这些家伙坏了我的大事,有本事让他们顶住,这时候向我求援,我的部队都有任务,若是日本人趁火打劫怎么办?”说完竞甩手走出办公室。
郭寄峤最了解卫立煌的心事,但一时冲动,撒手不管也不是办法,若是上级追究下来对长官十分不利,他想,作幕僚的职责,应弥补长官工作中的不足,以免造成失误。于是他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的名义,给朱怀冰去了一封电报:
朱军长大鉴:
电文收悉,甚为悬念。兄部为中央军主力,一向所向披靡。请固守三五日,即有援军前往。
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
朱怀冰接到洛阳的电文,气得七窍生烟,眼前的战事已打得不可开交,如何能固守三五日?凌晨4时,八路军又开始新的进攻,枪声炮声响成一片,令朱怀冰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西边也响起了枪声,八路军对97军形成了三面包围。朱怀冰还算冷静,抓起电话向前沿的师长下达命令:“八路军三面围攻,战局十分不利,我命令立即将部队撤往岭底、两岔口、花园一线,依托山势进行抵抗!”
前沿的师长说:“军座,前沿正在激战,这样是撤不下来的。”
“这是命令,有敢抗命者,军法从事!”
朱怀冰的97军是撤下来了,乱哄哄的一群散兵,部队的建制打乱了,重武器丢失了。八路军像赶羊一样将97军往前赶,一直赶到南山脚下。朱怀冰本想让部队依托山势抗击八路军,这个时候部队哪还有战斗能力?仓惶中朱怀冰带着一部分亲随脱离战场,他的97军近2万人,在不到3天的时间里,被八路军全部歼灭。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1)朱怀冰告状
1940年3月16日上午,蒋介石心情十分烦躁,第97军的覆灭本来是他一手导致的,他不恨自己无能,偏偏把心中的愤懑洒在别人身上。他恨朱怀冰无能,恨卫立煌见死不救,更恨共产党和它领导的八路军太强大。在他满腔怒火没处发泄之时,侍从副官报告说,朱怀冰求见。听见朱怀冰三个字,他的验色骤然变色,原来苍白的脸一会红了,一会又变成又黑又青的颜色。他直着眼神对副官说:“去,叫他进来!”
朱怀冰壮着胆子走进办公室,偷眼看了一下蒋介石,马上又低下头,他的双腿有些发颤,说话断断续续的。朱怀冰向蒋介石行个军礼,神情沮丧地说:“委……员长……我……回来了……”
蒋介石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说:“你是回来了,我的97军呢? 97军回来了没有?两万多士兵回来了没有?”
蒋介石一脸的威严,连珠炮似的发问,朱怀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他感到天在旋转,地在颤动,马上就有晕倒的危险。然而他不失灵敏,趁势跪在蒋介石的脚下,放声大哭着说:“委员长,八路军攻势凌厉,光我一个97军能挡得住吗?卫立煌坐镇洛阳,按兵不动,*的大事就坏在这些人的手里,委员长明察秋毫,一定要惩办这些败类……”
见朱怀冰跪在地上,又哭又闹,蒋介石心内十分不悦,他厉声喝道:“败军之将,有什么好说的?身为军人,哭哭涕涕,成何体统,站起来!”
朱怀冰站起身来,仍然不断地抽泣着,泪水洒湿了衣襟。蒋介石又恨又怒,指着他说:“你看看,你还像个军人吗?”
朱怀冰擦干泪水,立正站好说:“委员长,我真是昏了头……”
蒋介石的气色缓和了一些,平静地安慰着说:“你还是忠于*的,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我会考虑你的工作的。”
朱怀冰行着军礼说:“若没有别的事情,职下告辞!”
蒋介石挥着手说:“好了,你可以走啦。”
朱怀冰走出屋门,老蒋抓起电话说:“敬之吗?我是蒋中正。”
何应钦在电话里说:“委员长,我是何应钦,请问有什么事?”
“第97军被歼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职下知道。”
“原因呢?”
这一次可称了何应钦的心事,他早就想处治卫立煌,机不可失。于是,他就加油添醋地说:“卫立煌亲共,置*的利益于不顾,他在洛阳见死不救,第97军还有不败之理?”
“你立即驰电洛阳,让卫立煌回重庆述职!”
“是。”
一处华丽的餐厅。
蒋介石夫妇正在用餐。宋美龄用叉子叉一块牛排放在丈夫的盘子里:“大令请用。”
蒋介石微笑着:“谢谢夫人。”
宋美龄一边吃饭,一边与丈夫谈天。她看了丈夫一眼说: “大令,听说卫立煌要回重庆?”
蒋介石惊了一下,他上下打量着宋美龄问:“夫人的消息好灵通,电报刚刚发出去.你就知道了?”
宋美龄得意地笑笑问:“俊如这个人怎么样?”
蒋介石猜不透宋美龄的用意,稍稍停了一会才说:“若论打仗,俊如没说的,几个战区比较,第一战区的战绩还是一流的,不过他是个犟脾气,有时候不大听话。另外这个人缺乏政治头脑,在山西他竟和朱德、周恩来这些人打得火热,你看糊涂不糊涂?”蒋介石说着,,显得有些生气。
宋美龄笑着站起来,在室内走动着,她体态婀娜,面色清丽,一笑更显出动人的风采。听了蒋的话,宋美龄想了一下说:“大令,你不是说他不听话吗?我有个办法,把俊如紧紧地拉过来,让他一直跟着咱们走。”
蒋介石思索着说:“能拉过来是好事,这个人犟得很,江河好改,秉性难移啊,你准备怎么拉呀?”
宋美龄继续说着:“朱韵珩早逝,这就给我们留下机会,我想把令俊嫁过去,不知大令意下如何?”
蒋介石站起来,也许是由于兴奋,面色出现一片红晕,他惊呼着:“大令,如此妙策,只有夫人才能想得到哟!”
孔令俊,芳龄24岁,是孔祥熙的小女儿。她的母亲,便是宋美龄的大姐宋霭龄。令俊自小又认宋美龄做干妈。此女身材匀称,皮肤白嫩细腻,明目皓齿,流光溢彩,亭亭然好似月光下的一朵百合花。若只看其娇美,便全然错了,她性格暴躁,桀骜不驯,父母兄妹的话,皆难入耳,惟对干妈宋美龄言听计从,唯唯诺诺。她会开车,会打枪,练就一身武功,常常女扮男装,出入于街头闹市、会场舞厅。由于出身的特殊,她养成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有一次,她驾车在南京大街私闯红灯,警察出面阻拦,她一时性起,一枪将警察打死在公路上。这件事使她风头出尽,许多人一听到“孔二小姐”无不退避三舍,连国民党的高
级将领也在其内。
(2)范庄相会
重庆,范庄
范庄,原是四川军阀范绍增的公馆,抗战时期成为国民政府的一处高级招待所。这里房屋不算多,建筑古香古色,精巧别致。院子空旷宽绰,青山、草坪相映成趣。四周的大树亭亭如盖,一股清泉在院里拐着弯儿流入嘉陵江中。重庆在中国被称为三大火炉之一,夏天的酷暑非常难熬,而这里由于环境的原因,盛夏之时反倒更显得幽静、凉爽。
卫立煌带着他的随员驱车进入范庄,立即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他走下汽车径直向草坪走去。小草虽说刚刚发芽,一开始便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嫩绿的叶片透着微黄,着实可爱。卫立煌以前听人说过范庄的美妙,却从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迈上一座小桥,俯视着清澈的流水和一群活蹦乱跳的小鱼,浑身疲劳不见了,感到一阵轻松。抬头望去,绿树连成一片。清风徐来,无比惬意。他心里想,委员长用心良苦,能让前方的将士在这人间仙境里住上一住,心里也就满足了。他哪里知道一张看不见的网,正向他扑来。
范庄的黎明是在一片鸟鸣中到来的,由于这里有山有水有树,各种各样的鸟儿在这儿栖息繁衍。卫立煌住在二楼的套房中,听到鸟音便起了床。开窗望去,树中的鸟儿无数,那扇动着翅膀的是丹顶鹤,穿着白、黄、黑相间衣裳的是川鹦鹉,跳来跳去发出好听叫声的是琵琶鹭,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类,有的在枝头歌唱,有的在泉边戏水。草坪上、小桥边、泉水畔落了许多鸟儿。这个平时只知带兵打仗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