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哥,什么事?”
“电话。”
李逵接起电话,“谁?(疑惑)我不认识你!(想挂电话)老乡?(再一次疑惑)郓县?老子不是……哦,你认不认识我大哥?(进一步疑惑)我大哥是谁,宋江认不认识。不认识你敢说是我老乡。(气愤)”
宋江一听,都什么和什么,我又不是郓县县委大楼,谁都认识。这李逵太浑了。他走过去,从李逵手中拿起电话,“喂,你是郓县老乡?”
“哦,你一定就是宋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宋江惭愧,“李逵他是开玩笑的,别在意。”
“他的玩笑很正经,看来我见识还太浅,工作做得还不够,下不为例。我是郓县的晁盖,负责联络郓县一年级的老乡,这个星期天准备开个同乡会,你和李逵一定要来。”
同乡会?什么组织?“同乡会是要干什么?”
“同乡会就是所有老乡的大家庭。聚餐,互相认识,交流感情。师哥师姐给传授点学习生活的经验。熟悉了以后,如果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如意的,还能找他们帮忙的。”晁盖故意压低些声音,“也许还能认识几个美女哟!”
这么多的好处,宋江答应:“我们一定去,星期天什么时候?”
“下午一点,梁山泊知不知道。就在梁山泊门口集合,那里风景很好,大家互相认识能增添些美感。对了,每人都要带三十块来,晚上一起吃饭。说好了,一定不要迟到缺席。”
“知道,再见!”
宋江放下电话,“李逵,记住,星期天下午一点。张青,你刚才在边上嘀咕什么,你很熟悉同乡会?”
“同乡会就是无聊吃喝会,”张青似乎觉得有趣,笑起来,“里边的美女老都名花有主,太气人。”
“还可以发展为暴力组织。”武松插话,“我的一个老乡告诉我,景阳冈老乡一个个横得很,同乡会发展几年,现在名叫‘景阳冈打虎会’,整一个刺头大集合。”
张青小心地摸摸武松胳膊,“嘿,武哥,难不成景阳冈都是你这样的肌肉男。”
武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巴掌推开张青,“瞎贫!我老想把你拧成麻花是什么样,别让我坚定决心。什么像我,我多正派。”
张青笑地倒在床上,“天哪,救救我。原来景阳冈的正派就是把人拧成麻花,那不正派得什么样。以后我坐飞机也要绕着景阳冈飞。”
宋江带着宿舍两位兄弟的低劣评价参加同乡会。一个矮个子站在梁山伯的圆门当中,正不停招呼聚集而来的各人,手里拿只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李逵落后宋江几步,东张西望。这憨货听了武松与张青的话后,四处寻找能打的老乡。
“是宋江?”矮个子看宋江没有否认,很高兴一勾,接着抬起头,“你是……”他只看到一个雄伟的胸膛堵在自己的视线前方,把他的微笑从脸皮逼回颅骨内,“李逵。”
李逵结实地答应一句,“是。”周围许多被吸引过来,看到李逵,俱是一惊。这是梁山泊收保护费的?
矮个子勉强笑笑,他从来不以身高为念,但面对如此的大汉,自己未免有点气短,“欢迎你们,我是一年级土木建筑的晁盖,跟你们一样是新生,以后互相照顾。”
“我跟你不熟,凭什么照顾。”李逵低头看着小不丁的晁盖,“同乡也没便宜可占。”
“应该,应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宋江不让李逵再说,免得晁盖尴尬,李逵也不知犯了什么病,他不至于浑得连客套话都听不出。
“不是屁股捅一枪?”李逵实在很看不上晁盖,个小不点偏在这里主事。
晁盖心里有火,又发不出来。换了两年前的晁盖,管你是够天王还是能托塔,全给你拍地下去。幸好这带头的宋江还知道礼貌,给自己台阶。晁盖故作不在意,豪气大笑,“哈哈,人齐了。进去进去,大部队全在里边。”
走进圆门,对面就是一片绿荫映照的水色湖天。小块小块的草地围绕着一棵棵树木。杨树高高矗立不顾一切奔向天空,杨柳则撒开丝丝绿发,拥抱青葱笑靥的绿草,角落几颗竹子带着与众不同的绿装,风姿绰约。每当夹杂秋味的风吹过,满园窸窸窣窣,嘻嘻哈哈的摇曳声交相呼应,落叶翩翩而下,荡地人心颤动不已。而在这绿色层叠金色一线中,透出数汪如许清水。最终,连成一片粼粼弯泊,水色湖天。
梁山泊,宋江头次望见这样的好风光,那浅浅荡漾的湖面,微风,小鱼,落叶,波纹跳跃,阳光在水面上激起一阵又一阵的光之晕。湖边是叠垒整齐的石岸,又稍有石块自然的起伏褶皱,不少人或坐或站在石岸上,聊天静坐,携手遥望,一派依依景观。
带头的晁盖举起手,朝不远处招呼。那里,二十多人分散在大石附近的草地上,看上去不大热络。
宋江扫视一圈,在隔得稍远的柳树下看到阎婆惜。她正与几个女生聊着什么。几条长柳低垂,遮挡在阎婆惜侧面,落在宋江眼里,却化成了几丝绿意,点缀地阎婆惜多了些清新柔弱。他眨眨眼,往阎婆惜那儿走去。
阎婆惜感觉到注视,转过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不知谈到什么有趣的话题。只是宋江对上那丝微笑,心里莫名地有点惶恐,里边有什么他弄不明白的意味。
走到垂柳这边,宋江停下,“我还在想你来不来?”
“很意外?”阎婆惜问他。
“不是。”宋江连忙否认。真不会说话,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的本意是依武松与张青的评价,同乡会算不上什么好事,问题是阎婆惜可不认识什么武松张青的,“是高兴。”
“高兴什么,因为好不容易又见到我。”
“呃,”宋江又被卡住,好不容易,这让怎么回答,他尴尬地哈哈两声,“不是,同乡会见面,还是第一次,很新鲜。”
“是吗?”阎婆惜瞥了一眼宋江身后李逵,他正瞪眼打量阎婆惜,满是好奇。跟吃人妖怪似的,阎婆惜撇撇嘴,“过去吧,该集合了!”
那边,晁盖招呼所有人聚齐,准备开始一次热烈的同乡会。
郓县并不是热情的地方,那里轻易不出产热情的人,上届同乡会后,老生中无人愿意接手主持,直到有老生年龄的新生晁盖挑过胆子,这届同乡会才得以举行。晁盖发表完一通友爱互助,同乡情谊的大话之后,挨个介绍各年级的同乡,只是他每介绍谁是谁,没人还能记得上一个谁是谁,
自由活动后,情况没有任何改变。晁盖本希望是有趣的,有序的,整体的散心活动。可惜,没人理解晁盖的苦心,三三两两旧相识散成许多小团体,有话没话搭着。越散心越离心,最后散到梁山泊各处,让晁盖四顾茫茫然无一人。
宋江也只与李逵沿湖水散步,李逵忽然推了宋江一把,指向对面,“大哥,有个小白脸缠……你老乡。”
对面是阎婆惜一群女生,还有个男生凑在阎婆惜旁边不停说笑,宋江模糊记得,那个男生同样是郓县老乡,“他也是郓县的。”
“大哥,管他是哪的。你认识的老乡,凭什么让他认识。”李逵不服气,“个小白脸,恨不得粘娘们身上。”
“那小子叫张文远。”晁盖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走到他们身后。
“闻远怎么了,苍蝇也闻得远。”
“他那是闻香而上,算是蜜蜂。”晁盖并不讨厌张文远,身为男人有本事就该露出来,喜欢女人黏糊点没什么,嘴甜胆大也是本事,当个书呆子每天做春梦有什么意思。“张辽张文远都知道吧,听说他是几代几代的传人。”
“张辽,跟关公有关系那个?”李逵反应过来,“关公看得上的,肯定是条好汉。他算什么,喂关公的大刀都不够份量。”
宋江耳边听着李逵骂语,眼睛看着张文远,是个俊俏男生,能说笑话,引得一堆女生笑个不停。唉,李逵真是麻烦人,不闹人,就闹心,这事我管得了吗,管了以后我又该怎么办,当她是我什么人了。“李逵,走!上别处逛逛去。晁盖,你去不去。”
“同去。”
二十
到了四点,晁盖从梁山泊各个角落把人都给拎出来,前往校外饭馆聚餐,这是晁盖增进感情的最后一招,也是实践证明最有效的一招。他领着这群人在一家装饰讲究,金光闪闪的店门口停下来,门上五个大字:好汉火锅城。看到门口装修,不少老老实实揣三十元来赴会的老乡不免担心出丑,当看到火锅城三字,都安下心。吃火锅嘛,即使门口是黄金铺就,里边也不可能拿黄金拔丝给你吃,说不定散场的时候,还能剩点钱暖口袋。
门口服务员礼貌地左右拉开玻璃门,迎接众人进去。大厅摆放着二十多张大小火锅专用桌子,这时间还没多少人吃饭,显得空荡荡的。大厅对面墙上,挂着一个神龛,里边摆放着一个关公像,关公左手抚着长髯,右手抡刀,丹凤细眼斜瞥,威武逼人。关公正下方,小桌上摆着一只招财进宝猫,招财进宝的手臂一刻不停地摇摆。最奇特的是关公像两旁,贴着一副金裱的对联: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横批:一心一意奔小康。
近三十人摆了四桌,两桌半男生,一桌半女生,服务生开始忙着摆桌子,上汤料,分纸巾。大家伙坐到位子上,围成一桌,空间被限定了以后,多少找回同乡的感觉,试探着与不熟悉的人招呼说话,熟稔一些后,开始讨论大学,讨论专业,讨论在郓县时,自己的大姨家离你的姑姑家原来是如此地靠近。
晁盖十分满意这样的气氛,距离真是很微妙的东西,离家数百里,家乡才美起来,同乡之间距离十厘米,感情才热络起来。这距离产生美,还得瞧热度够不够,没热度的美终归是虚幻。
宋江与晁盖同坐一张桌子,左边是一个带眼睛的白脸书生,宋江点头朝他友好地笑笑,“你好,我记得你是叫……。”宋江听晁盖介绍时,没记下几个名字,但这个人的名字挺有趣,与自己同是法学院的,似乎叫,没用?
眼睛学生丝毫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而是指了指宋江与他身边的李逵,“我知道你们俩,宋江,李逵。”
李逵正吞下一盘小菜,听到眼镜男能记下大哥与自己的名字,很稀奇,“你小子,脑子好使嘛。叫什么?”
“吴用,”他冷笑两声,“脑子好使比不上身份好,两个文明人。”
“什么文明人?”李逵迷惑。
宋江仔细端详这张挂着几点鄙夷的脸,文明,有什么印象闪过大脑,“你是报名那天……”
“记起自己插队了?”
“什么插队,”李逵腾地站起来,“一点鸟事还记到今天。老子是插队,怎么。我大哥那天没排队,插什么队?”
“有些鸟人做的事想忘都忘不了。”吴用斜瞥李逵,“窃书不算偷是吧,脱了裤子放屁是放屁,穿着裤子在裤子里边就算打嗝是吧,插队的向来都是不排队的!”
这,好像有道理,想不明白的李逵一梗脖子,“跟你说插队哪,别转移话题。以为老子没学过孔乙己。”
吴用张大嘴,一副看到乞丐会做微积分的样子,“你学过,你确定?那你告诉我茴香豆的茴有几种写法。”
宋江听得眉头大皱,你这不是欺负我兄弟憨厚,“一种,通用简化字写法。”
“错,我告诉你,有四种,有厚着脸皮软插队,有凭着威胁硬插队,有借关系隐形插队,最后最新颖的,文明礼貌插队。”吴用从桌上夹起颗花生,嘎吱咬下去。
插队而已,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宋江按下想挥拳头的李逵,他也心里有气,又好奇吴用如此的怒气从何而来,“行了,老乡见老乡,没必要着急上火的。如果不爽,各自吃各自的饭,吃完散伙就是。”
吴用听完宋江似软似硬的话,没有再反应,靠在椅背上,一颗一颗咬着花生。
这边冷场,旁边一桌却十分热闹。张文远眼疾手快,等阎婆惜坐下后,一屁股坐到她旁边,然后招呼刚刚认识的男女生凑成一桌,阎婆惜侧脸瞄见宋江仍旧带着那个黑大汉,不再去理会他。
菜上来后,张文远笑着问女生,“你们不忌羊腥味吧。”
一个颇为豪爽的学姐指了指对面的男生,“为什么问我们,倒是你们,有没有?”
“我们这边的好汉没让服务员各切两斤牛肉就不错了,哪里有忌讳。是吧,各位?”张文远关照阎婆惜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倒下几盘肉,等着汤沸的时间里,张文远询问先前的那位学姐,“学姐,给我们普及普及知识呗,都说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