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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累了!”宋江喘着粗气,李逵这座大山已经把宋江全身的酒精连着汗都逼出来,光剩下累。
“你们……”花荣还没说完,李逵一把抓住花荣的手,“嘿,我得着你了,嫦娥。大哥,分你一半。”
花荣哭笑不得,用力挣了挣,李逵的蛮力哪里挣得出去,手腕倒被李逵弄疼了。李逵头往一前倒,牛眼朦胧地伸到花荣近处,上下扫视花荣,“嫦娥,跟我回宿舍给大伙看看。奇怪,你……你长的不对劲,看起来有点……很像花荣那小妞。”
花荣好气又好笑,使劲在李逵手上一摁,李逵居然一下松开了手,她摸着手上的红肿,歪下头问:“没救了,宋江,你怎么把蛮牛灌成这样。”
“蛮牛还能强按头?”宋江一瞟花荣身后走过来饶有兴趣看着两人的公孙胜,疑问:“你同学?”
“不是同学,萍水相逢的朋友。”听宋江问到他,公孙胜厚脸皮跳出来回答。
“哦。”宋江思考,这算是朋友还是陌生人。公孙胜不等他想清楚,盯着李逵,“好一条大汉,一看就有古代杀将的气度。这要生在古代,不是猛将就是悍匪。今天真长了见识。”公孙胜啧啧称奇,“是叫李逵吧。李逵,厉鬼也!”
宋江皱眉,“不要胡说!”
公孙胜这时才正眼看着宋江,“怎么是胡说,我说的话都是有根有据。像你,叫宋江吧,五行属水,嗯……”
算命的?宋江再仔细一看,这张脸,这条马尾,可不是协会招新广场上那根杆子吗!“你,”宋江转了几个念头,决定不去说穿,“说错了。小时候有个算命老先生给我看过,说我是金命,还说我一生多刀兵,要忍得住。”
脸黑身厚重,多半是水命,金白喜白,宋江不是命薄相啊,公孙胜仔细打量宋江,半晌才看出些端倪,“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花荣对公孙胜自说自话很是头痛,“宋江,别听他瞎说了,快送李逵回去吧。”
公孙胜偶有所得,正想摇头晃脑一番,被花荣一说,他顿时败兴,“不是瞎说!花美眉,如你,一定是木命。如宋江,原本确实是金命,后来,”长歪了,公孙胜一叹,“长成水命了。”
“五行还能自己乱长的。”花荣听到公孙胜的说法,好笑。
“五行自己是改不了。然而世事如熔炉,个人实在是熔炉中一尘土,微不足道。世事易,人命改。宋江小时候,火德天下,燎原通天之火,自然把金给熔成水了。如今天下渐入土德,以土乘水。当下,土隙尚多,弱水可入;时间推移,土德大成,你不过随波逐流而已。”公孙胜意外通灵,大发了顿感慨。听得宋江震撼,花荣也有些思索,公孙胜看四周静寂下来,心里得意,终于,手突然被抓住,“嫦娥,你怎么变丑了!”
花荣扑哧一笑,宋江同样丢开感慨,一一掰开李逵的手指――丑嫦娥公孙胜已经被捏得大喊大叫。花荣帮着宋江掰开李逵这边手,另一只手紧抓住李逵的手肘,搭在自己肩膀上,“宋江,我帮你算了。”
“你……”宋江看着花荣窈窕的身体撑起了李逵那半边身体,朝自己微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走!”
两人扛着李逵走开,只留下公孙胜呆呆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三人,以及李逵不时响起的喊叫:“嫦娥,你又变了!女人怎么变得这么快!”
花荣,宋江,公孙胜忽然想到什么,花荣为木,宋江为水,岂不是木水相资,富而且贵。名字也相称,花对水,荣对宋,黑小子能吃上天鹅不成?公孙胜眼睛*,木是秀木,那水是清水,还是臭水沟里的水可就不清楚了,未来沉沉浮浮,升升降降,起起落落,悲欢离合……公孙胜原地呆立思索,一阵夜风吹过,打了他个冷颤。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收拾摊子回宿舍吧!
第十回之特别篇夜路终
花荣喘着气,“这傻大个,太重了!宋江,我们休息一下。”
“这小子,怎么能压死人怎么长。”宋江气都喘得没了,终于等到女孩开口,立刻答应。走到路边把李逵高大的身躯往墙上一靠,两人同时舒气,“幸好碰见你,要不我只能把他扔到路边随他自生自灭。”
花荣微微翘起嘴唇,“像李逵这样的,自灭后一定是到地底下当混世魔王去。这样看起来,我还是你的救世主哟,李逵。”花荣自得地拍拍李逵,李逵迷糊地睁开眼,嗯了声又闭上眼。
“也是我的救世主。”宋江感叹地伸直酸麻的腰背,他怀疑花荣再晚来一刻,他的腰以后都没机会再直起来。
“The one!”李逵含糊地喊了一声。
“什么?”宋江把头凑过去。
The one?救世主?花荣大致听懂了,她翘翘眉梢,李逵是真醉假醉。
又听李逵念了一遍,宋江疑惑,“这头牛,这时候记起来自己是外语系的学生。还the one,那一个?哪一个?”
花荣看了一眼宋江,“看起来李逵还是外语系的高材生,the one就是救世主。”
“高材生?”宋江盯着李逵,“李逵?他老让我想起我中学的英语老师。上课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同学们,跟我学英语,发音要标总(准),s-t-u-d-e-n-t洒丢等特。”
听宋江怪音怪调学着说话,特别是最后那个“洒丢等特”,花荣几乎喷饭,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宋江,你太逗了。”
宋江瞧花荣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嘿嘿傻笑起来,只是过去一件小趣事,想不到逗乐的效果这么好。
好不容易,花荣笑够了。她站直身体,手按着笑疼了的肚子,再看对面的宋江,虽然满脸正经,花荣却觉得这人真是一肚子奸诈,平常故意装出拘谨的样子,“你们的老师要听了你这样编排他,一定会赏你几个黑板擦。”
“我们的英语老师是好人,不会怪我。”那个好人,宋江被触动思绪,老好人大概快要退休了吧,那座老旧的教学楼也快要废弃了吧,那个破旧的讲台桌上,半头白发写下满板白字的日子忽忽间什么时候就消失无踪了。
花荣奇怪看着宋江,他忽然不说话了,陷入某种沉默中,夜色里,黑皮肤的宋江仿佛融入墙的阴影里,只剩下两只眼睛幽幽亮着,不知是反射的灯光还是眼睛里的亮光。
一阵凉风从来路吹过来,拂过如水秋意,泛起穿着单薄的两人一身鸡皮疙瘩。“秋天到了。”花荣抖了抖,仰头望着半空。
“秋天来了!”花荣的轻声曼语仿佛也带着秋意,灌进他的耳中,灌进心里,宋江心中那一丝愁绪被灌成一片。心仿佛飞回了郓城,飞过破旧的学校,回到家前的那片麦地,回到父亲与自己,弟弟一起辛勤耕耘的土地。收割的时候,自己又在哪里,宋江的眼睛有些湿润,在远离土地的钢筋混凝土地上,“收获还是失去,真难分清。”
“嗯?”花荣静静地站立,失神。
李逵难受地哼唧几声,两人对视一眼,齐声笑了笑,愁绪暂时远去,彼此关系却似乎近了一些。宋江这注意到贴在花荣鬓角几缕湿发,泛起一点水光,“我们还是把这头铁牛给送回去再说。”
“好吧!”
整整四十分钟后,宋江一脚踢开宿舍门,里边黑魆魆一片,他把李逵往床上一丢,就坐在旁边,动弹不得。
“你俩干什么?午夜凶铃之沉默的羔羊版本呀。”张青被宋江一脚踢门给吵醒,然后就是两团黑影一动不动。
武松也醒来,歪起身子,“宋哥,开个灯。”
宋江站起来打开日光灯,灯闪了两闪,光亮无比,宿舍里顿时显得有些刺眼,“我这是让李逵累的都不想动弹。”
“原来是午夜凶铃之旧社会版,”张青光着膀子坐起来,动了动鼻子,“靠,这味道重的,得喝灌多少马尿才够挥发的。”
武松笑起来,“看起来,你们那人情浓,能喝得尽兴。”
宋江倒了杯水,灌进冒烟的嗓子,“说起来,喝得很开心。但现在回想一下,很奇怪,感觉浓不浓,淡不淡,跟曹操的鸡肋一个程度。”他转头去看李逵,“只有这蛮牛,什么人也不认,就跟啤酒瓶亲。”
“深刻!我这也有一比,和拉肚子也是一个程度。”张青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耳。
“什么意思?”
“浓不浓,淡不淡啊!”
“张青,你别恶心人!”武松跺了几脚床板,震得床哗啦哗啦响。
“不要仗着重力势能欺人,这是幽默懂不懂,只不过我跟贴近生活而已。”张青恬不知耻地吹嘘,“是不是,宋哥。宋哥?”他一看,宋江又坐回床上,呆呆地凝视斜前方上,柜子是张青贴的一张妖娆海报,莫非是老大思春了,张青脑子不可自禁地迸发联想,不过也许是旁边那张,那是为了平衡那张妖娆海报的*程度,特意贴上白雪公主的海报,这是为了表示雅俗共赏,而白雪公主上没有海报,也坚决表明这是男生宿舍。以宋江人品,还是看白雪公主的几率大,张青想,这表明什么,纯洁的相思?缅怀过去?或者是想到奶油蛋糕什么的。
宿舍的电话铃突兀地响起来,吓了三个人一跳。宋江稳了稳心声,站起来走过来,正要拿起话筒,张青忽然喊起来,“别接!”
“干什么?”宋江不解。
“我担心你一拿起电话,一只手顺着话筒伸出来,午夜凶铃现实版,大伙跟着完蛋。”
“张青,我说你也正经一会不行?”宋江没好气,拿起话筒,“喂,谁?哦,张青,在。张青,快过来,你媳妇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