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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轻轻地扣门声,我整理了一下自己,打开了房门。
“我可以进来吗?”毅站在门口,眼里有些许期待。
我撤过身,让他进来。
屋里一张小茶几,一边一把靠椅。
我们都找不到话题,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手边。
“小雅,有些话我已经搁了二十多年了,现在想对你说出来。”毅看起来有些激动。
“毅,还是不要说了。有些话只能在彼时说,而不能在此时说了,成了历史的东西,就只能是历史了,一切都不可能从头再来。”我没有让他把话说下去,说了又能如何。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小雅,你累了,休息吧。”站起身来,“这两天我带你在北京好好玩玩,明天见。”
“明天见。”
他带着我把北京的重要景点都游览了一遍,我也把一切的心事都放下,全身心地只放在一个玩上。
我和他共同把足迹留在了北京。
让我把一切烦恼都放下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理想只能是理想,任何人都是要从理想的梦中走出来,最终要回到现实中来,没有人能够改变。
(八)
该走了,回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回到滚滚红尘之中。
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相反的自己,人是有另一面的。
在自己这几十年的生活之中,自己的另一面很少让人看到,也许每个人都想保留一些自己的空间吧。
毅和我,曾经我们走到一个交叉点上,此后便越行越远。
今天可能就是在某个不经意的转身,而让我们再次相遇了。是缘?是份?
都该结束了,我们终究不能搭乘同一列车。
该去道别吧,害怕别离,还是别离。相逢是偶然的,别离总是必然。
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他,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我一时被蛊惑,出神地看着他。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调侃地说。
我机械地让开,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过神来。我的心又止不住地慌乱起来。
他穿着整齐,似乎要出去一样。
“你要出去?”我禁不住问。
“不是,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明天就要分别。”他的眼神罩住我。
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虽然穿的睡衣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与他的正规相比还是有点随便。我觉得脸有些发热,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请等一下,我换了衣服,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害怕与他这样尴尬地相对。
“不,小雅,抬头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有你。”
他扳过我的双肩,指着自己的心口,“在这里,你在这里已经住了二十多年了,你就这么残忍,连说都不让我说吗?”
我不敢抬头,害怕自己的情绪会不受控制,我只好拼命的咬住嘴唇。
我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地陷落了,陷落在他的深情里。
毅慢慢地捧起我的脸,我的泪迭落在他的手心。他温暖的嘴唇吻着我脸上的泪水,轻轻地,缓缓地。
我无措而茫然,心已失了方向。
我不由自主地投向他,彻底迷失。
(九)
当我彻底地清醒过来,对上他放大的脸。
我想离开,发现自己枕着他的手臂,依然被他另一只手搂在怀里。
睡梦中的他,就象一个大男孩。在柔和的灯光笼罩中,他的嘴角似乎还有一丝笑意,脸上便少了那份刚毅,看起来更加亲和,温柔。
轻轻吻上他的双唇,在心里对他说了那神圣的三个字:“我爱你!”
我无法面对他温柔而深情的眼神,选择了离开。
我和他终究要各自乘车,再一次转身,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