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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幽暗的弄堂里,我在心里正描绘着,我表哥和花丽芬干柴烈火熊熊燃烧的情景。此时从弄口走来一个人,看不清脸,叼在嘴上的烟一闪一闪的。走得近了,却是阿光这小子。他问我一个人干嘛,我正支吾着,我表哥就从楼上下来了。我想问好事成了没,他却压着嗓子先使劲嚷起来:“样个婊子囡,样心狠的,”捂着左边脖子的那只右手揉了揉,又强调了下:“项颈都给抓破了哩!”
“嘿嘿!”阿光干笑了下,大概是明白了个所以然,便给我表哥的冒失用普通话来了个意味深长的总结:“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活该!”
阿光以前的那些书倒是没有白读,说话的水准有时跟我不相上下。
三人闲逛着来到村尾,坐到路边的一堆原木上。天上没有月亮,星星也难得见到几颗,想必正乌云盖顶,如果是白天,应该便是暗无天日了,灰暗得应该和我表哥的心情差不多。我表哥向阿光要了一支烟,笨拙地放在嘴上,阿光帮着点火,打了好几下打火机才给点着。我看见我表哥嘴里的烟燃得很旺,看样子他是想长吐一口胸中的闷气了,不料紧接着却是“咳咳咳”地嗽个不停,他的算盘又落空了。勉强吸烟的人是容易呛着的,就像刚才在花丽芬那里一样!
“子键,”阿光打破了沉闷的空气:“花丽芬心里已经有人了!”“啥?”我很奇怪,又问阿光:“你怎么知道的?”
“嘻嘻!”阿光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又像是胸有成竹:“我自然知道了,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这样的女人,跟谁谁倒霉!”我表哥恨恨然道。
阿光和我表哥一边继续讨论些什么我就没听清了,他卖给我的关子着实折磨了我的大脑好几分钟,我一一排列着有可能让花丽芬倾心的“嫌疑人”,排来排去,结果吓了我一跳,我竟把自己排成了一个最佳候选人。有手艺,相貌俊朗——虽然比我表哥差一点点,但他别的地方根本比不过我。知书达礼谈吐不俗……想来想去,这村里周遭确没几个后生比我更吸引花丽芬的芳心了。
这样我又开始回忆平时花丽芬对我的一举一动,说的和笑的,越想越觉得是“邻人盗斧”。可我又想起她明明是很认真地帮我介绍过对象了的呀,而且是当着“对象”的姐姐面说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没有联想到阿光身上。
第二十三章
我表哥第二天就出门了,又是我这借的盘缠。
说起借钱,阿光也算是我的常客了,五块、十块的,最多借到三十块。阿光借了钱要很长时间才会还,而且总是激得你看不下去了非使劲地催……
我的剃头店斜对着间隔了一幢房子的是一家杂货店,除了我,阿光也是那的老主顾,因为他的家就在杂货店旁边的弄堂里。我没生意时常会倚靠在店门柱前,这样可以把视线放得远一些,兴许有时就可以看到一些让人激动的风景,比如就有靓丽的身影从村边的公路,经杂货店对面的弄堂出来往镇龙街走,如果能往我的剃头店方向走来那是最好不过,如果往相反方向去了,我要不在门口瞧一眼岂不可惜,至少是可以在单调的时间里遐想一番的啊!
不过,这样就不单单是看到风景了,很多的时候我却是看到阿光在杂货店里买烟出来。他买烟本来不关我事,但他如果欠着我的钱没还,那情况就大不相同咧,不说我心里不舒服得很,连阿光自己不经意瞭到我站在门口看他,他都会做贼心虚地,立马把那只夹着香烟的手别在身后,任那刚点燃的烟在我视线之外空燃。
有钱买烟,怎么就没钱还那点小债?我想着这个死理,阿光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条件反射地躲闪了下。不过很多时候是我误会了他,他也跟我解释过几次,他说香烟是赊来的,后来我就相信他的话了,因为我还是站在门前,就多次看到了杂货店的老板娘大声地跟阿光催账,催得他灰头灰脸的。这时我就赶紧躲进店里,让他知道我在看他出丑,我也觉得难为情,毕竟我和他还是朋友。
阿光靠的是打渔度日,有时也打些柴火卖钱。平时也没见他穿过几件好衣服,就抽烟接连一些,渔网都是破的不能再补了还在用,打渔的效益可想而知,挣得的几个钱多数却是打扑克输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四章
一连几天阿光都很高兴,脸上带着无声的笑,一天要好几次地出入我的剃头店。终于,他再忍不住了,等着我忙完手头上的生意便凑了过来拉话:“知道花丽芬喜欢谁吗?嗯!”阿光还想最后吊一下我的胃口。
一提到花丽芬,就见他喜形于色,怎么花丽芬喜欢别人他却要这么高兴的,难不成他也做起了媒人,有猪脚给他吃?我心里嘀咕着,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应他:“她喜欢谁又没你好处,多管闲事!”“怎么没我好处呢?哦,她喜欢的可是我啊!”阿光竟然大言不惭地道出了谜底,矮敦的形象在我面前突然挺拔了许多。我想笑,想哈哈哈地大笑,又想讽刺他,比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但我都忍住了,我怕他跟我急,在这种情况下对付一个有病的人最好是先了解病因。
我说:“阿光,花丽芬真的喜欢你吗?他说:“那是当然真的了!”我又说:“她对你说她喜欢你了?”他老老实实地说:“没有,”但马上接着说:“她的眼神告诉我的,有时她还叫我帮忙做事,凭直觉就知道她喜欢我……”
“从她厌恶周子健这样的花花公子就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了,你知道吗?人是不能光看外表的,花丽芬喜欢心地好的人,像我……”阿光还在喋喋不休,爱情突然间就给了一个人无穷的自信和能力,和滔滔不绝的口才。
天!我以为就我“情深深雨蒙蒙”,就我能领会“一切尽在不言中”,谁能想到阿光邋遢的躯壳下竟包裹着一颗多愁善感风情万种的滚烫痴心啊!我放弃泼阿光的冷水了,我知道这是多此一举的,弄不好还会伤害了我和他之间珍贵的友情,我只好说:“既然这样,那你还不快去追她!”我再不给他一句鼓励,他可能就继续信口开河没完没了,等下要有人进来听见,他不急我还替他急。
阿光就等我的这句话了,也终于像验证了哥德巴赫猜想般信心满满地对我庄重地“嗯”了声便回去了。
什么是杯水车薪,什么是火上添油,我总算是深层次的理解了一回。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火倒上一杯水根本就不会改变势头,但要是滴上几滴油它却是会烧得更猛烈。既然阿光非得我给他加油,我也只好不再勉为其难地给他浇水了,结果都一样,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反正不是借钱给他。
第二十五章
自从阿光在我面前确立了爱情的目标,却没见他怎样采取举动,倒是我自己为情所伤神。
我瞄了好久才瞄中在折袋车间的一个叫蓝茵的女孩,却因为他老爸在乡政府上班,便让我担心门不当户不对,迟迟没有采取行动,到终于忍无可忍正想对她表白时,有人告诉我说她已经被张峰捷足先登了。听了这不幸的消息我差点晕过去,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善良秀美却又头脑简单的女孩,那个不幸的女孩啊,噩梦般的日子直到现在还在继续。
张峰长得精精壮壮,在县城混了好几年,打架斗殴不是一般般的厉害,如果阿光跟他相比,可以说是儿童组跟成人组的区别。阿光就小时候厉害,成人后打架的功夫就跟他的个子一样几乎没什么长进。张峰二十一岁,比我只大一岁的人,但已是五毒俱全,烟酒嫖赌一样不缺。以前没见他恋爱过,都是花钱直接招女人,他说这样省时省力可以一步到位。很多女人都比他年长,有些甚至丑不堪言,张峰全然不在乎,也许是正当火力旺盛急需发泄的时节,脑神经较之我们又少几根,于是只要是女的就是他的候选对象了。
张峰的父亲做木材生意,家里不缺钱,所以家里也就不缺他这种能糟蹋钱的主儿。
张峰经常在蓝茵她们的住处玩,这事我早就知道,我也常在蓝茵那和他遭遇。和蓝茵一起还有三个女孩,张峰老是很大方的买这买那的“请客”,而且很“低调”地完全掩盖了以前的玩世不恭,一堆女孩和他处得很融洽。我当时还认为张峰找的应该是另外几个女孩中的一个,按他以前的择“偶”标准,那三个女孩跟他以前遇到的女人想比,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绰绰有余的。我万万没想到是蓝茵这个纯情的女孩上了当,美女和野兽的故事在我身边眼睁睁地就这么发生了。
我喜欢的人被别人“掠”走了,我没决心与之发展的女孩却对我念念不忘,让我内疚地像是欠了一辈子都还不起的债,那时我做人就是这么负责任地思考的。
朱娟娟在缝纫车间工作,很腼腆,和她讲话她只会脸红着轻轻地地笑,属于“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类型;苗条,秀气但不是特别秀气,那时自己眼睛简直就长在脑门上,往往就错过了许多对我很好的女孩。朱娟娟算是我的候选对象之一吧,如果在心里牵挂着一群女孩,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这也要受到谴责的话,我承认我有罪,因为我真的是脚踏了很多只船,不像阿光那般忠贞不二。
晚上要是朱娟娟还在加班,我常会去帮她把缝好了的连成一串的袋子用剪刀分开。我让人家姑娘知道了我在对她好,却从来犹豫着没跟她表白,我折磨着少女怀春的心坎,让她费尽心神地琢磨我的举动……
有同车间的大妈问她,说那个剃头的小伙子挺不错的,问她觉得怎么样,她就惆怅地说:“也不知道他会否瞧得上俺哦!”这话经人传到我耳边,就停住不走了。十多年了,那话还不时在我耳边回荡!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六章
春节,包装厂里所有女孩子都放了假,以至于在我最闲暇的时间里,却没有一个有点看头的女孩在我视野里出现。不是我想谈什么情,只觉得有一小道风景在村里也好,有那么一个青春的身影,总代表着眼里还有一抹真正的春色,总不会像这样,脑子里不是灰暗,便是苍白一片。
我说过了,村里的女孩和我没什么语言,阿光、张峰等人亦是如此。知根知底的,男女间谁都了解对方讨厌的历史遗留问题。
年初六,开三轮客运车的雷东平给大家出了个解闷的好主意,他说上游的梧坑镇他很熟,镇里有许多漂亮的女孩子,晚上会去镇里惟一的一家舞厅跳舞的,大家晚上不如去梧坑乐一乐。
我知道雷东平经常跑梧坑镇已有时日,好像是那里有他倾慕的女孩。大家就听从了他的建议,到晚上便凑钱包了他的三轮车往梧坑去了。一车人除了我和阿光、张峰、雷东平,另外还有张树礼、徐松渺、李景。李景是赌牌的老油子,比我大三四岁,本不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伙伴,那晚没人赌牌,他竟也要跟我们小字辈去玩,阴错阳差地差点就成了一个替罪鬼。
梧坑街上的女孩确实有不少,很多平时在外地打工的女孩也都回到家里过年,她们穿着时髦的衣服,脸上或浓妆,或淡抹,显得很有天资丽质,显得很让我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有一些是不怎么样的,但那就不是我们所留意的范畴了。
临街的一家简陋的舞厅里,忽暗忽明的灯光下,已有几对男女相拥起舞。雷东平看来是很熟,经他介绍我和徐松渺才各邀了个女孩滑入舞池。和我跳舞的女孩个子高挑,比我矮不了几分,搂着的腰部很有弹性,气息的味道也很好闻,大概是陌生女孩的新鲜感让自己觉得神秘觉得特别吧!
休息的时候,雷东平指着舞池里一个跳得正欢的小伙子对大家说:“那家伙很会出风头,我们去刹刹他的威风吧!”阿光和徐松渺就应声叫“好”。我现在还奇寻思,那时自己稀里糊涂地怎么就没制止他们,这可是别人的地盘啊!也许这就是年轻气盛吧!
起先阿光用烟头弹射那个小伙子,觉得威力不够干脆就和雷东平来到舞池借着跳舞故意撞人。那小伙子终于沉不住气,再做缩头乌龟,以后就不要在脂粉堆里混了。只见他撇开舞伴,嘴里嚷着“操你妈”猛地扑向阿光,阿光借着人矮底盘稳,竟拦腰把那小子摔了个四仰八叉,还在他脸上扁了一记老拳。小伙子爬将起来就往外串。我听得他大呼小叫地在街上叫人,心想不好,这回要大祸临头了,张峰还在村口他老子的朋友那拉家常呢,得赶快去叫他来应付。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