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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孤鸿-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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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孙谋阴阴一笑,道:“吕不韦,你怕什么?难道那赵政生母不是你家的歌姬么?!难道不是由你献给客居邯郸的先王的么?!这赵政是否为先王的骨肉,我看——还得两说吧!”

  此语即出,朝堂上的人尽皆大惊失色,这叔孙谋如此大胆,直接攻讦世子出身,还牵扯上王妃和相国,他……他疯了么?!

  眼见这个矮胖子满口喷粪,肆意污蔑。我怒火上撞,恨不得拔剑砍了他!若非母亲死死拉住,我早就冲上去了。母亲虽然也被气得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但还是劝慰我不可乱动,一切交给叔父应对。我只得按捺下怒火,气鼓鼓地瞪着叔孙谋这个死胖子!眼角余光里,却见成蟜一脸得意,我心头怒火益发炽盛。

  见到人心浮动,叔孙谋很是满意,他乘胜追击,又抛出一个不啻雷霆的论断:“吕不韦乃邯郸大贾,最善投机。他趁先王落魄,巧言令色,骗取先王信任。进而到我大秦,攫我秦庭大权!为了让赵政早日即位,他不惜暗下毒手,害我大秦两位王上!大家想一想,为何孝文王即位三日而薨?为何庄襄王又薨得这般蹊跷?!”

  朝堂上一片肃然,甚至无人敢咳嗽一声。随着叔孙谋的指控,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相国吕不韦身上。

  面对弑君的指控,相国吕不韦却是神色如常。待叔孙谋一口气说完,他才慢悠悠开口道:“中常侍说完了么?”叔孙谋一怔,点点头。相国呵呵一笑,好整以暇地手捋须髯,问道:“中常侍指责吕某有弑君之举,可有证据么?”

  “只要查,总会找得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叔孙谋咬牙切齿道。

  “对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相国面容一肃,环顾群臣,“吕某对大秦和先王的忠贞之心,可昭日月!如果各位怀疑我犯有弑君大罪,尽可卸去不韦相印,取而代之!”语声铿锵,悲壮之气充塞其间。他霍然望向叔孙谋,悲愤道:“中常侍,你污蔑吕某也便罢了,却不该玷污世子与王妃之清誉!你有什么资格怀疑世子的身世清白?!”

  叔孙谋冷笑两声,道:“我?我当然有资格。这件事乃是王太后亲口对我所言……”

  “哦?老身怎么不知道啊?”一个熟悉的声音自朝堂入口传来。叔孙谋闻声,面色骤变。

  朝堂上的人齐齐循声望去,只见王太后,年过花甲的华阳夫人在宫女的侍从下,缓步走进来。她的打扮一如既往地华贵雍容,只是面色冷若冰霜。

  她笑吟吟地走近叔孙谋,悠悠道:“中常侍,老身亲口对你说了些什么呀,讲来听听?”叔孙谋瞠目结舌,“你……你……”“我怎么出来啦,是吗?”华阳夫人语带讥诮,依旧笑吟吟望着满头大汗的叔孙谋,“你可以软禁老身,相国就不能搭救了吗?”

  这时,相国走过来,给太后施礼,朗声对众人道:“诸位,这叔孙谋贼胆包天,竟敢软禁太后,以达其混淆视听,妖言惑众之目的。现在太后銮驾莅临,大家莫要再受其蒙蔽了!”众人忿忿然将目光集中在叔孙谋身上。

  叔孙谋汗如雨下,额上青筋暴跳。他阴着脸四下看看,忽然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笑罢眯起眼睛,咬牙切齿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一挥手,“阳虎,动手!”“是!”隶属九卿、掌宫门卫屯兵的卫尉阳虎应声而出,飞身跑出朝堂。随即,外面传来兵器撞击与呼喝声,不时夹杂有一两声惨叫。文武百官心内惶惶,神色阴晴不定。但见叔孙谋狞笑不止,相国却是面色如常。王太后依旧笑吟吟的,似乎最是安详。

  不一刻,身形高大的卫尉阳虎出现在朝堂门口,他血染官服,手执利剑,慢慢走进来。叔孙谋见了,纵声狂笑,得意地对相国道:“哈哈哈……吕不韦,就算你能搬来太后,可你想不到我还有这一手吧?!”

  阳虎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呆滞,张口欲言,却喷出一口鲜血,晃了几晃,轰然倒地。

  随着一阵金属甲胄的哗啦哗啦声,一个魁梧的将军带领两名执戈武士昂然走进大殿,他趋前对太后和相国施礼,大声道:“太后、相国,卫尉阳虎矫诏作乱,末将奉命杀之!”除了相国之外,其他人都大吃一惊:这分明是前日出征晋阳的蒙骜将军!

  相国吕不韦满意地一笑,道:“将军辛苦了!”转头对面如死灰的叔孙谋笑道:“中常侍,你意替主夺权,不但软禁太后,收买卫尉阳虎,而且调走对世子忠心耿耿的蒙骜将军。真是煞费苦心哪!可惜……如今,你还有何话讲?”

  叔孙谋全身一松,仿佛失掉了全身力气,颓然低头不语。

秘密
相国一笑,命道:“蒙骜将军,将这篡国贼子押下去!”将军领命,两名军士上前,左右一挟,将叔孙谋拖起欲走。不料,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飞刺过来。猝不及防之下,叔孙谋被利刃穿胸而过!众人大惊。蒙骜大吼一声,抽剑在手,寒光一闪,却是硬生生砍不下去。

  刺杀叔孙谋的竟是成蟜!

  叔孙谋双目弹出,目眦尽裂,“你……你……”他仿佛见到了鬼一般。成蟜撒手弃剑,后退一步,躲闪着对方的眼神。叔孙谋低头看看没入胸口的那把剑,惨笑一下,头一垂,死了。

  猝起变故,大殿上静得坠针可闻。成蟜忽而转身面向太后跪倒,颤声道:“祖母,孙儿有罪,不该一时糊涂,受其鼓惑,与兄长争夺王位。可是……可是孙儿实料不到这叔孙谋胆大包天,竟然发动兵变!”他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哑声道:“祖母,这叔孙谋只说要尽心辅佐孙儿继位,可是他……他没说会软禁您,没说要动刀兵啊!”成蟜匍匐到太后面前,大哭道:“祖母,孙儿是被蒙蔽的啊!……孙儿冤枉啊!”边哭边咚咚咚连叩响头。

  大殿上鸦雀无声,只有成蟜在大声哭嚎。太后怔怔凝视他半晌,方叹一口气,道:“唉,你起来吧。没你事了。”成蟜大喜,顿然止住悲声。满脸讨好地看着祖母。

  太后没有看他,而是面向群臣宣布:“先王虽未留下遗嘱,但世子乃我嬴氏嫡亲血脉,理所当然承继大统。日后有哪个再就此妖言惑众,立诛杀之,夷其三族!……相国公忠谨厚,堪称群臣表率,新君诚以‘仲父’视之,特进此荣衔。……此外——”她顿一下,看一眼成蟜,“公子成蟜虽有谮越之举,但念其年纪尚幼,系受人鼓惑,更兼悔悟及时,着赐封长安君,封地比照祖制减半,以示惩罚。”成蟜面带喜色,急忙叩头谢恩。太后冷冷看孙美人一眼,道:“此次夺储风波,孙美人负有不可推卸之责,着应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孙美人身子一软,伏于席上哀哀而泣。成蟜脸色一变,看看母亲,咬咬牙,一言不发。

  相国吕不韦承旨,有条不紊地安排有司立即执行。最重要的一项是为世子择日登基做好准备。

  祖母叫上我,一起回到了她的寝宫。

  屏退左右,屋内只剩下祖孙俩。方才还威仪端方的祖母此刻斜靠在卧榻上,面容无比疲惫。她长久地沉默,我也只好低头想自己的事情。经过这一场变故,我觉得自己恍若梦中,很久后才终于确定,在王位争夺战中,自己赢了成蟜,哈哈!想至此,心中无比畅快。

  可是,想到成蟜之前与我作对的种种劣迹,现在祖母对他的惩罚着实过于轻了,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想的……

  “政儿,我如此处置成蟜,你可是不满?”祖母的话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看她,犹豫一下,点点头。她那锐利的眼神断了我撒谎的念头。

  祖母轻叹一声,坐起来。沉吟半晌,方缓缓开口道:“政儿,你莫要怪祖母,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接着,祖母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经过朝廷重臣精心筹划的新君登基仪式无比隆重。这一日的天时也异常的好。艳阳高照,天晴气爽。在庄严肃穆的钟鼓交鸣声中,我身着黑红两色,上绣黼黻、火纹的冕服,腰扎白犀牛皮带,缓缓步上丹墀,端坐于王位之上。

  随着奉常卿申公礼的唱礼声,文武百官在相国的率领下,齐刷刷伏身跪拜,山呼万岁。

  我看见叔父吕不韦激动无比,险些老泪纵横;蒙骜师父晋阳平叛归来,来不及卸下甲胄,即来参加典礼,此时亦是眼圈泛红;我的音乐师父、宫廷首席乐师钟无垠专心致志地奏乐,眼神里掩饰不住激扬的快乐……

  可是我的心里却沉重如铅。

  我下意识地搜寻着……我看到了,成蟜也跪在那里,他满面春风,和半月前与我争夺世子之位时判若两人。他发觉我在看他,迅速呈上一个谄媚的笑脸。

  顿时,千般滋味涌上我的心头。我不由得想起那一日祖母对我说起的石破天惊的一番话。

  “政儿,其实,这国君的位子应该是成蟜的!”祖母第一句话便将我打懵了。我顿时瞠目结舌,听祖母一口气说下去。

  “你父王在薨去的前几日,已经准备废去你的世子之衔,改立成蟜。他知道此举定会招来朝臣非议,至少‘三公’便不会赞成。故而想借中秋大宴群臣之际突然宣布。但他不敢瞒我,便来请示。我虽不以为然,施与苦劝,你父王却固执己见……唉,中秋宴上,若非他想借酒盖脸以宣明此事,结果醉倒的话,恐怕……成蟜取你而代之,已成定局。”她停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呆若木鸡的我,叹息一声,续道,“你父王猝然离世,我便想这当是天意吧,合该你以世子之身继承大统。不料那成蟜果然亦是不安分的,纠集党羽图谋不轨,甚至派人软禁老身!哼!这便说不了,老身自然不会让他得意!……”祖母眼中精芒一现,随即恢复温和之色,“政儿,祖母一力扶你上位,并非是图你感恩戴德,乃是为我大秦社稷!”祖母目光炯炯,盯视着我,目光中的威严之色令我不得不敛容肃听。“固然,成蟜心思玲珑,唇齿伶俐,聪慧狡黠,善揣人意。但是为人君者,首重其德。有德者方可得臣下拥戴,令四海宾服。成蟜虽擅笼络人心,却多施以小恩小惠,手下亦不过鼠目寸光之辈,鸡鸣狗盗之徒,焉能成事!”太后摇摇头,轻蔑一笑,“而你不同,政儿,你是个胸怀大志的少年。我相信若假以时日,你定可并吞中原,征服天下,建立大秦不世之霸业!……这样,九泉之下,我也无愧于那个短命的死老头子了……”提起即位仅三日便薨了的祖父安阳君,祖母不禁眼圈泛红,以袖拭泪。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一种久违的失落占据我的心,不管我如何努力,在父亲心中,终究是向着成蟜的……那么,这次,我真的赢了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开心?……

  祖母的话打断我的胡思乱想,“不管怎么说,这王位,总是从成蟜那里抢来的,祖母亦觉得对他不住。唉……政儿,你必须记住——只要成蟜不做有伤社稷之事,你便不可夺去他的封号和土地!”

  我茫然地迎上祖母凛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李斯(一)
登基大典按部就班地完成,群臣欢宴之后散去。我如同一个傀儡,疲惫地回到寝宫——这里便是父王当初停尸之所。我坐在父王的卧榻上,闭上眼睛,想着他平日里在这里休憩……也许会和孙美人在此缠绵……也许会和成蟜在此嬉戏……最后,他死了,尸体躺在这方卧榻之上。

  我心头涌起一阵厌恶,站起身,大声召来宦者令,要他将这卧榻撤去烧掉。匆匆跑来跪伏于地的宦者令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听到我的吩咐,他抬起头,目中闪过一丝异色,欲言又止,自去唤来小宦官,嘱咐几句。两个小宦官麻利地将那卧榻搬走。见他们走远,年轻的宦者令才再次跪倒,轻声道:“王上,依据宫里的规矩,除非自然破损,这先王卧榻是万万不能撤去的,更不可人为损毁。”他看看我的脸色,方继续道,“不过小人知道王上恪重孝悌,睹物伤情,故而命人依此样式另行打造一具,供王上龙体休憩。”他再次看一眼我的脸色,深深叩下头去,“方才王上情绪激动,小人斗胆擅自做主,还请王上恕罪!”

  我命他起来,仔细打量这个面相忠厚、心思细腻的宦官头目,“你叫什么名字?”“禀王上,小人赵高。”赵高低眉顺眼地回答。“嗯,赵高,你很是伶俐乖觉,朕,欣赏你。以后,你就随侍在朕身边吧。”赵高眼皮一跳,急忙跪倒,“小人蒙王上赏识,愿肝脑涂地。”看得出来,他确实激动无比,但是竭力压制着。我呵呵一笑,“放心,朕不会要你肝脑涂地,只需一个忠心的随从。”“是,”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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