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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倌曛泄ā返惫嗉诩又荽笱奚岬惫傅迹诨⒍俅笱ё龉芯浚谖餮磐冀坦脞浚诨笤抖际楣莸惫芾碓薄愫M猓赋⑷思淅渑C逦�1961年赴台后自动放弃美国绿卡,在台重执教鞭,生活低调。她的身体一直不好,视网膜脱落,又患乳癌,先后动过5次大手术,但一直坚持工作,直至1976年退休。毛彦文将毕生珍藏的乃翁云卿公书卷及熊氏赠她的16幅屏条捐给了台北故宫博物院。
归隐后,毛彦文颐养之暇,自1985年开始撰写*《往事》,1987年后在台自印百册,自谦是“流水账”,分赠亲友作为纪念,2007年1月于大陆公开出版。她在“结语”的篇末慨叹一生时写道:“碌碌终身,一无所成,少年抱负,无一实现。此生有三分之二岁月在悲苦坎坷中度过,复遭国事蜩螗战乱频仍,社会动荡,居无定所,幸来台定居后得平静度过二十余年。乃近年来,台湾局面起了变化,暴戾之气,弥漫全岛,能否在此安度余年,难言之矣!”
1999年10月3日,繁华阅尽后的毛彦文溘然去世,享年一百零二。
征引及参考书目:
毛彦文:《往事》,百花文艺出版社,2007年版。
周秋光:《熊希龄传》,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年版。
温源宁:《不够知己》,岳麓书社,2004年版。
李继凯等编:《追忆吴宓》,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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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存仁“另眼”看名人(1)
陈存仁(1908—1990),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上海滩的名医,原名陈承沅,生于上海老城厢一衰落的绸缎商之家,自幼失怙。他由上海民立中学毕业后入南洋医科大学攻读西医,在校期间染上伤寒病,却由中医丁甘仁以三帖中药妙手回春。这令陈氏对中医刮目相看,感慨之后脱下西装,穿上长袍,改弦更张入上海中医专门学校,师从丁甘仁学艺。丁先生传道授业解惑诲人不倦,尤重医德,其“道无术不行,术无道不久”一句良言,让陈存仁享用终生。陈存仁自立门户不久,便脱颖而出,名满沪上。求诊者有权倾一方的达官显要、名极一时的风雅名流,以及乡野市井的贩夫走卒。1949年初陈存仁赴港,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已一个甲子。近年来,陈氏的杂著始陆续在大陆面世,他传奇的人生经历,引起了人们的兴趣和关注。
陈存仁之有名,不止于他的高尚医德、至善医术,更兼多项创举:1928年,他首创国内以普及医学常识为宗旨的大众报纸《康健报》,一纸风行全国;1935年主编300万言的《中国药学大辞典》,震撼杏林;1937年东渡日本,搜罗汉医典籍,整理出版《皇汉医学丛书》,蔚为大观;1964年编撰出版《中国医学史》,独树一帜;1979年在日本出版四巨册《图解汉方医学大事典》,泽被海外。此外,1929年国民党政府拟“废止中医”,陈氏为抗议运动的发起者和组织者,作为全国中医界公推五代表之一,进京请愿,为维护祖国传统医学的地位和尊严做出了努力。陈存仁在悬壶济世生涯中(包括后来至港),凭他得天独厚的特殊身份,因缘际会结识了一大批民国名流:章太炎、吴稚晖、于右任、胡适、张学良、秦瘦鸥、陆小曼、王人美、*凤、林黛,以及流氓大亨杜月笙、狗肉将军张宗昌和特务头子戴笠等等。陈氏行医时“望、闻、问、切”甚殷,既体贴患者病体,尤关注病员心理;既观求医者刻下之“颜”,又察其幕后之“色”。他自幼钟情文学,勤于笔耕,将数十年亲历或耳闻琐杂,熔“颜”、“色”于一炉,形诸文字百万言。他笔下所录某人或许仅一时一事之一鳞半爪,却能够再现名人生活之一斑,或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当然,其真伪和描摹程度可否采信,尚待考证;然毕竟为史家提供了些许佐证或线索,不乏史料价值。
陈存仁笔下所记的人物,珠散在他的杂著中,写得实在生动有趣,令笔者忍不住拾其牙慧,作一番梳理扒抉,浓缩珠串成这篇小品,飨我同好诸公。
章太炎:并非疯子,狂放而已
陈存仁是章太炎晚年的弟子。他虽执贽章门,但不能与师兄黄侃、汪东辈并论。套用今人时语,陈不过是入章门“补习班”而已。陈也说:“(他)不过指点我先读某书,后读某书,也时常提出些问题问我,略为讲一下就算了事。”但他立雪程门执礼甚恭,且贡献良多。先生写字,他研墨抻纸,并代收润笔;先生享烟茶糕点,他充当跑腿;先生出行,他任书童,鞍前马后地忙活;平时为先生迎来送往、排忧解难,以事父之殷侍之。
陈入章门,与众不同。他人慕章名自投门下,陈氏系章主动提出。说来有趣,1927年陈存仁由中医专门学校毕业后,为深造国学,师从姚公鹤先生补习国文。姚与章太炎旧谊深厚,三五天即有书札往还。陈存仁充当姚的信使常出入章寓。章本以为陈是姚的书童,后闻陈以中医为业,只是师从姚习国学。章本对中医有研究,又见陈勤奋好学,便说你学国学,何不拜我为师。陈存仁一听,喜出望外,即行三鞠躬,改称老师,呼汤国梨师母。
陈存仁“另眼”看名人(2)
章太炎那时穷困潦倒,窘到差不多要“涮锅以待”的地步。章住上海南阳桥康悌路底一小巷内,客厅形状很不规整,卧室在楼梯中间阁楼上(亭子间)。衣衫常年不过三四套,无一新物,蓬首垢面,指甲很长,黑痕斑斑。桌上菜肴之劣,出乎想象之外,终日以酱菜佐餐;烟是劣质金鼠牌,还吸水烟,地板上留有数不清被烧焦的小洞……家有藏书8000册,却无一书橱。常用者置于桌上,其余堆在地上一如杂物。他唯一的收入来源是卖字。由于他曾做过孙传芳的幕僚,与时人交恶又多,鲜有人往来,门可罗雀。穷到20个月交不起房租,房东下逐客令。汤国梨无奈,写信差陈存仁向董康(绶经)求援,带回两张庄票,一张付积欠,另一张付新租房款。后民国*冯自由趋访,请章太炎重写“*政府成立宣言”和“讨袁世凯檄文”两件历史文献,虽只获润笔墨银(墨西哥银元,下同)20元,但报章腾载,声名大作,一时求墨者众。章太炎有名士之风口不言钱,汤国梨又不便出面,全得益于陈存仁出面酬应代劳,家境稍有改观。
章太炎一生为人诟病之一事,是与杜月笙的关系。章、杜之交,亦缘陈存仁搭桥。杜月笙家祠堂落成,遍求当代名人墨宝。章士钊为杜月笙出点子,开具一长串名单,第一名即章太炎,但声明他不便代求。杜月笙找章太炎老友徐福生帮忙。徐衔命而去,败兴而归。杜月笙那时与陈存仁已订交,改请陈做说客,并云先送1000两银票。陈知章师的清高,也知老师的清贫,更洞悉师母半推半就的私意。一日乘机向章进言:“太史公在《史记》上作过一篇《游侠列传》,老师应该对杜先生的祠堂落成做一篇文章”,“做镇宅之宝。”章太炎听过陈对杜氏发迹的一番介绍后,豪情大发,不拟草稿,即兴挥毫,只花40分钟写就《高桥杜氏祠堂落成记》。陈存仁立马送去,杜月笙即封一包墨金。陈善解双方心意,体面、自然地让师母汤国梨笑纳。章家日子始得宽裕起来。
不久,应杭州昭庆寺方丈之邀,章太炎夫妇偕陈存仁赴杭小住,杭州大小报纸大肆宣扬,章的新知旧雨络绎叩访、求墨。知客僧生财有道,随机化缘,大发一笔。杭州富绅沈氏慕名,偕二子拜章太炎为师,章见孺子可教,收为门徒。沈的贽敬是上等金华火腿、明前龙井、杭缎,还有一包银元。章太炎谢拒,汤国梨干着急又不便声张,于是又由陈存仁出面“摆平”。各得其所,皆大欢喜。杭人跟风而上,纷纷拜章为师,一时收徒达百人之多。章太炎便在昭庆寺设帐讲学,讲课时沿袭汉时讲学方式,坐在蒲团上大谈“经学源流”。后因接连开讲三日,伤风而罢。
由杭州讲学之举得到启发,回沪后,陈存仁向章太炎建言成立“章氏讲学会”,以广传国学。汤国梨亲拟宣言及章程,向社会募金。不料,张学良出手大方捐银三千,下野的孙传芳念旧,也捐两千……总数达2万之巨。汤国梨囊中甚丰,便移居苏州,在锦帆路购宅定居,正式开办讲学会。沪杭、苏嘉门徒达200余人,盛极一时。
章太炎当年曾写“谢本师”与老师俞樾决绝,晚年有所悔悟。他到杭州次日,即备香烛、水果,去俞樾旧居“曲楼”凭吊。谁知曲园已数度易主,章与守门妇人言语相冲不得入。章太炎心诚,以“立雪”精神,静候几个时辰,终得入内,重睹曲园老人“春在堂”遗墨,大发感慨,并在壁上留诗。亦算为文坛留下数典不忘祖之佳话。
陈存仁“另眼”看名人(3)
章太炎过世后,陈存仁撰多篇文字追怀,情真意切。世人都说章太炎是“疯子”,甚而连章本人亦以疯自居。而陈始终以弟子之诚为师尊、为师讳。他精心考证各种书籍上称“章疯”的8种出处,据理力辩,指出章幼时患羊角风(羊吊)之说,可能是“王揖堂所捏造”。进而从医学角度考证“羊吊”与“疯”之不同。认为章的非常言行“不过他壮年时富于革命精神,激烈的言论,被人家当作疯子是可能的,然而总与羊吊风无关”。最后定论为:“并非疯子,狂放而已。”
吴稚晖:玩世不恭,乐观长寿
抗战前后岁月,陈存仁常到吕班路为廉南湖夫人吴芝瑛(冒险义葬秋瑾者)老太太出诊。一日,吴老太太让仆人阿林带陈存仁到楼上为她的一位同乡、亲戚看病。虽只在楼上,中间却用楼板隔绝,用铁链锁着(如走旁门,还须“对口令”),戒备森严。陈存仁推门而入,一眼瞥见床上躺着的老者面熟(报上见过),原是国民党*吴稚晖(1865—1953)。
陈存仁扫视吴的居室,用8个字概括:“陈设简陋,四壁萧条。”一小木板床,一大木板桌,一老式白木橱,奇怪的是屋里码着30多只木箱。吴稚晖对医生向无好感,见陈存仁就不客气地说:“医生都是牛头马面,阎罗王的帮凶。”声明自己“不吃药”,“吃错了药,反而会送命。”陈存仁善察心理之道,也不介意,顺应吴的话题就坡下驴。言谈时,吴忽觉肚痛,如厕,大泻。回屋后,陈相机说:“你不吃药,我也赞成,但你平时吃不吃水果,像山楂、石榴之类?”吴答:“只要不是药,我都吃。”陈存仁便让阿林买了些山楂炭、石榴皮回来炖水。吴饮后,肚子居然不痛了。次日,陈回访,吴稚晖兴奋地说:“泄泻已经给你搅好了”,还拿出写在红格子账簿上的日记让陈看。陈见他记的是昨日腹泻“秽气薰腾,粪花四溅”的狼狈状,捧腹大笑;还写有一首打油诗:
半个钟头半截腰,居然遮盖绝绝好。
不是亲眼看见过,不信有此不得了。
无锡常言称老小,人到老来就要小。
出屎出尿平常事,还要装出大好老。
当陈存仁提出要抄他这则日记时,吴说可以,但不能偷看其他的。吴说他身无长物,只有几百本日记和书籍、照片,全装在那30多只木箱里,随身携带。
陈存仁与吴稚晖两人成了忘年交。吴那时深居简出,喜与陈大摆龙门阵。陈说:“(吴)喜欢高谈阔论,同时也喜欢别人倾听他的讲话。”陈洞悉其心理,投其所好。一段时日每晚6点到吴宅聊天,要到8点吴才放他走。有时吴还作噱头说:“还有一件妙事告诉你”,陈往往被拖到9点才能走。陈在与吴的交谈中,觉得他有表现欲,不免有点“自炫”。言谈中陈熟知吴的喜好和生活细节。陈说,吴自奉极俭,看不惯他人的奢侈。当年,南京市市长刘纪文夫人,花25元买了一双*,他就大表反对;后由胡汉民在立法院会议上提出弹劾,全国报纸也广为传播。吴稚晖平常穿着极随便,布履布衫,一袭长袍要穿十年八年。生理卫生也不介意,十指指甲藏垢纳污,吃生冷食物也不冲洗,头发两三月才理一次,多在陋巷剃头摊上完成。饮食简单,爱吃大饼油条豆腐花,吃相也不雅,爱边吃边走。晚餐尤喜喝粥。居室更不讲究,重庆时代自不必说;抗战胜利后,在上海曾住广东路满庭芳贫民窟,与贩夫走卒、码头工人为伍,日付房钿3个铜圆。吴说,他一生住的最好居所就是吕班路的房子,非官方供给,每月自己缴租。吴稚晖有许多积习,便溺不坐马桶,喜欢到野外“拉野屎”,说一可欣赏自然风光,二可有益庄稼。晚上睡觉爱光腚,少时就有爬锡山脱得光溜溜晒太阳的爱好。暑天,喜欢独自在室内*地看书、写字,觉得那样自然舒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