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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玻璃呀。”
尤越瞪着眼睛,再一次凝视着山雀,他觉着,一个正在心疼着儿子的母亲,竟能说出这般富有哲理的话,她该是怎样的一个母亲呢。
山雀看尤越这么看她,她苦笑一下,说:“我咋啦?值得你这么看,我老啦,不中看啦。”
尤越连忙摆手纠正说:“不是,不是,我不是看你长得老不老,我是在看你的心还灵不灵,还美不美。”
山雀听尤越说出了这样的话,会心地一笑,说:“你看出了什么?”
尤越:“我看出了两个字,一个是灵,一个是美。”
山雀听尤越这样夸她,忘了因为山宰引起的心中的不愉快,她指着尤越的鼻子,说:“还是古语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呀,你呀,你真是个老滑头。”
尤越听山雀这样说他,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站在一边嘿嘿的笑。。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二章 联产承包责任制(16)
###(七)第十二章联产承包责任制(16)
(七)程婉贞今天晚上做了四个菜,一个汤,还特意为高记伊烫了一壶酒,她亲手为高记伊斟满了一盅酒,双手举着,递给高记伊,嘴里却只说了一个字:“给。”
高记伊并没有接酒,他歪着头看着程婉贞,说:“你,啥意思?”
程婉贞:“没,没啥意思。”
高记伊:“既然没啥意思,你叫我喝什么酒?”
程婉贞:“我,我是想,你今天,今天,不是胜了吗。”
高记伊:“我胜了?我胜了谁了?”
程婉贞:“承包的事,你不是,不是胜了山宰吗。”
高记伊接过酒杯,“啪”一下就摔在了地上,还冲着程婉贞吼着说:“我胜了自己的兄弟,也值得庆祝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里有多么难受呀?”
程婉贞胆怯地说:“那,那咱们就不喝酒了,可饭,饭总得吃吧。”说完,她匆匆拣起了高记伊摔在地上的酒杯。
高记伊也知道,自己对媳妇发火不对,可他的心情确实不怎么好,一时又没有发泄的对象,就冲着程婉贞发了出来。等程婉贞收拾完了摔碎了的酒杯,再来盛饭的时候,他一把拉住程婉贞的手,歉然地说:“婉贞,刚才,刚才是……是我不对,因为,因为我心里,有……有火儿。”
程婉贞被高记伊拉着,开始还吓了她一跳,等高记伊说完了这番话,她才小声地,又无限温柔地说:“我知道,你们男人,你们男人在外面不容易。”说完,她抽回了被高记伊攥在他掌中的手,把另一只手中的饭碗递给了高记伊。
程翠蔓白天去了蒺藜窝棚的娘家,她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巴嘎砬子村办企业承包的事,但她不知道高山宰承包失败了,是怎么失败的。她催着高山宰和她说说今天的事情经过。
高山宰也想把今天的郁闷找人说说,他见程翠蔓急着要知道今天的事,就颠三倒四地说了一遍,最后,他讪讪地说:“我今天败了,是败在咱妈手里,也不算啥。”
程翠蔓对高山宰的胜利还是失败,并比在意,而且,从她心底里来说,还多少有些高兴高山宰的失败,省得象他当厂长时那样,在她面前装五装六的摆架子,只是她没看见今天竟包的热闹场面,有点儿后悔,她懊恼地说:“今天,我要是早知道咱们村有这事,这么热闹,我去蒺藜窝棚干什么,我也在村里头混混多好呀。”
高山宰:“你还想在村里头混混?你拉倒吧,就你那两下子?我都没行,你行吗?”
程翠蔓听高山宰话里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就想损损他,她反问:“你觉着你行,是吧?可你咋也没行呢?”
高山宰经过了这一阵子的思考,对自己也开始有了一点儿认识,他吧嗒吧嗒嘴儿,叹了口气,说:“你说我咋不行,那是我平时不行,你想想,我平日里,除了和你干点儿那事,我还能干什么?我连种地都赶不上你,你说,在竞聘铁器加工厂上,我能争过人家高记伊吗?不说了,不说了,媳妇儿,你看着,你老爷儿们从今以后是个什么样。”高山宰说这话时,还伸了伸脖子,晃了晃脑袋。
程翠蔓平时就有些瞧不起高山宰,说他没有男人的气概,可今天她见高山宰说话这么诚恳,倒不好意思再损哒他了,反倒安慰起他来,她一反平日里的泼辣,拿出了女人的本质的温柔,说:“你现在知道了就好了,你今天知道了,你就从今天开始进步了,你明天知道了,你就从明天开始进步了,反正我看你是进步了。”
高山宰平日里听程翠蔓对他说话,也总是连怨带损的,今天他得到了程翠蔓的鼓励,就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他宣誓似的对程翠蔓说:“媳妇儿,你看着,今后,你老爷儿们,一定好好干事,一定干出个男人样儿来给你看,不再光是夜里那点儿能耐了就是。”
程翠蔓见高山宰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她仿佛看到今后的美好希望,她含情脉脉地看着高山宰。
高山宰接着又叹了口气,说:“咳,要不是妈妈半路上杀出来,我高山宰也就竞包成功了。”
程翠蔓这回倒关心起高山宰的承包了,高山宰先就说了多少回,他是败在妈妈的手里,程翠蔓都没有理会,这回,她关心地问了起来:“咋?妈妈咋就把你‘杀’出了承包线呢?”
高山宰:“本来,在承包会上,到了让高记伊上台竞包时,他正在县里,没有赶回来,是妈妈要顶他宣讲承包责任书,这一耽误时间,高记伊就赶回来了,高记伊就竞包成功了。”
脾气暴躁的程翠蔓,一听这话,那驴脾气霍地就上来了,她“疼冷”一下就往屋外窜,临出门还扔下来这么一句话:“我和这老太太拼命去。”
高山宰还没反映过来,程翠蔓早以窜出了屋子。
第十三章 进步了的高山宰
###(七)第十三章 进步了的高山宰
(七)尹家大院的院子里,山雀和尤越谈着教育高山宰的话题,这一回,两位老人谈得非常融洽。
程翠蔓一出屋,正看见这一对儿老人,肩并着肩,脸贴着脸,卿卿我我地谈得兴趣正浓,她的泼劲儿更加了一成的劲道,她立刻就破马张飞地骂了起来。
程翠蔓:“好呀,你个老‘乌鸦窝’,刺痒了不是,想找了个老‘烧火棍’来捅捅,这老‘烧火棍’也忒老了点儿不是?他咋还腆着脸,围着这骚烘烘的‘乌鸦窝’转呀。”
程翠蔓显出了一个地道农村泼妇的“英姿”,她脏话一连串地骂出了口,尤越只觉得脑袋“嗡”一下,头一低,臊得他就准备钻回自己的厢房里。却被山雀一把紧紧地拉住,他想走也走不了。
山雀一手拉着尤越,一手指着程翠蔓,说:“你妈养你出来的时候,一定是把你掉在尿盆里了,要不,你说话咋这么骚呢。”在平时,这样的话,山雀是绝对说出口的,可现在,面对着程翠蔓这样的泼妇儿媳,她也只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她又拉了拉尤越,把尤越又拉近了一些,她叫尤越和自己肩并肩地站在一起,还冲着程翠蔓嘿嘿一笑,说:“按常理儿,我们老高家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回去,把从我这老‘乌鸦窝’里掏出来的东西,也就是你的那个小‘烧火棍’,给我叫出来,我和他说话。”
泼怕用泼治,山雀把程翠蔓的话,原原本本地还给了程翠蔓时,倒把程翠蔓噎得“哏喽哏喽”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只是怔怔地站在房子的门口,傻呵呵地看着山雀和尤越。
经过了这一系列的打击,高山宰还是有所觉悟了,他紧随程翠蔓也冲出了屋子,只是稍微晚了点儿,没有制止住程翠蔓的话,现在,他二话没说,对着程翠蔓就是“叭叭”两个耳光,直打得程翠蔓两腮热辣辣,眼睛冒金花儿。
程翠蔓从没有挨过高山宰的打,她这回被高山宰打蒙了,她捂着脸,指着高山宰,语无伦次地说:“你,你打我,打我嘴巴,不,不是嘴巴,是打,打了我耳光,你…”
高山宰也不理会程翠蔓说什么,他朝着山雀和尤越走过去,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个响头嗑了下去,嘴里咕噜咕噜着说:“妈妈呀,妈妈呀,都是儿子无能,惹您老人家生气,惹你老人家为儿子操心了。”说完,又连连地磕着头,几乎是磕头如捣蒜了。
山雀扔下尤越,跑上前去,抱住儿子,一边抚摩着儿子嗑疼了的脑袋,一边心疼地哭泣着:“儿子,我的儿子,妈妈的好儿子。”
尤越也走了过去,帮着山雀安慰着高山宰:“山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知道自己错了,就是进步了,以后就好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程翠蔓还捂着被高山宰打得火辣辣的脸,她看着刚才还乌眼鸡似的一家人,现在却抱在了一起,有情有义地哭诉着,她讪讪地说:“我这也真是,你们说,我这是为谁打抱不平呀,我刚才演的算是哪出儿戏呀,我算是哪头烂蒜啊?”
高山宰这么大的人得到妈妈的爱抚,他也象孩子似的,心里感到莫大的安慰。又得到尤越的鼓励,心里越发有了一种劲头,他向山雀宣誓似的说:“妈妈,你看着您儿子,今后一定会好的。”高山宰说完了这话,想想自己再不是铁器加工厂的厂长了,心里又失落落的,他沮丧地说:“只是,只是今后没地方干了,想好也好不了啦。”
山雀听高山宰前面的话,心里干到非常高兴,后来又听山宰这样说,她接过山宰的话头儿,说:“你要是还想干你过去的活儿,我去对高记伊说,我叫他…”
山雀还没有把话说完,高山宰就觉着自己没面子,他接过话,多少有些腼腆地说:“您去说,这样,这样不好吧?”
山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笑了笑。
巴噶砬子村的铁器加工厂被高记伊承包了,高记伊没有因为高山宰曾经是自己的竟包对手,就和他掰了。高山宰也没有因为高记伊在承包中打败了他,而和高记伊拧着干。高记伊诚恳地聘任高山宰做他的副手,管生产。高山宰也高兴地接受了高记伊的聘任,还是干他过去干过的活儿,只是管他的人变了,过去的村长高连海,现在的承包人高记伊。
高山宰和高思草、三柱子、二驴子等人,汗流浃背地打着一种新的铁件。高山宰自从被高记伊聘为副厂长后,一改以前游手好闲的毛病,现在虽然还是副厂长,管生产,可他亲自干活儿了,他和大家一样,*了膀子,抡起了大锤。
经过竞聘的高山宰,确实进步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四章 为了那铁件的质量(1)
###(七)第十四章 为了那铁件的质量(1)
(七)高山宰他们加工着一种他们从来没有做过的产品,这是高记伊从县拖拉机配件厂攬来的活儿。现在是新产品实验生产,这产品的样儿是这么一个样子,但合不合格,其硬度等工艺指标,不用说高山宰心中拿不准,就连高记伊心中也没数。他们试着做了一些,装在一个柳条筐里,就等着拖拉机配件厂厂长严盛茂来验收。
高记伊陪着严盛茂来到了这个简陋的生产房间。
严盛茂拿起一个铁件,翻来覆去地看着。
高记伊在一边小心地陪着,还不时地问问:“咋样?不错吧?”
老严放下手里的铁件,说:“从外形上,我还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只是还不知道,这铁件的硬度咋样。”
高山宰不认识严盛茂,但高山宰知道他是县里来的大厂长,他听这县里的大厂长说外形还可以,骄傲的心理马上就冒了出来,针对严盛茂担心硬度的问题,凑过去说:“县里的大厂长,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巴噶砬子高家的淬火工艺,那可是东北一绝呀,这也是我们这小小的铁器加工厂,立足于铁器加工之林的秘密武器呀,这硬度,您,您就放心吧。”
严盛茂看了看说话的高山宰,问高记伊:“他谁?”
高记伊看着严盛茂,说:“县委张书记你知道吧,他是张书记的外甥,高山宰,他母亲就是县里大名鼎鼎的张山雀呀。”
严盛茂听了,回头看看高山宰,只见山宰上身脱了个精光,满身的汗水。他点着头,说:“现在,象他这样的干部子弟,太少了,他身怀绝技,又有县委书记的门子,可他还这样辛辛苦苦、踏踏实实地干活儿,难得,难得呀。”
高记伊听严盛茂夸高山宰,实际上就是夸他们做的铁件好,可他一点儿也不能马虎,马上接过话说:“铁件过不过关,还得看你们检验室的检验报告,我现在还不敢肯定,靠传统工艺,能不能通过你们的科学检验这一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