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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盛茂听县长这样说,他笑了笑,刚想再解释一下,他的嘴还没张开,就被吕长江制止住了:“别说了,你什么也别说了,还是听宋县长的吧。”
第四章 县长办公会(2)
###(八)第四章 县长办公会(2)
(八)县长吕长江一再叫宋长河发言,是想调动主管县长的积极性,以促成这次企业合并。因为这两家企业合并,是常宁县企业改革中的一件大事,它的成败,不只是关系到县领导的改革政绩,更主要的是,关系到每一个工人的切身利益。
副县长宋长河抬起头来,他扫了一眼县长吕长江,才慢慢地说:“县长一个劲儿的要我讲,我要是再不讲,就影响政府班子的团结了,是吧,那我就说了,首先,我赞成两家合并,合并的理由,严厂长都说了,我就不重复了,至于刘局长说的问题,我们也不能大意,要是真出现刘局长说的情况,我想,县长不会不管吧,到那时候,咱们县财政拿出点儿钱来,补贴补贴,难关不就过去了吗。”说到这儿,他又看了看严盛茂,说:“天塌下来有县长顶着,也用不着你严大厂长犯难不是,要不,县长咋不叫你说话呢。”
别看刘长海对他与吕长江升了县领导心里没啥想法,可宋长河对吕长江当县长,心里却有那么一块疙瘩,他觉着,自己都是副科长那会儿,你才是个刚毕业的一个毛头小子,现在却指挥起我来了,一会儿一个副县长先说,一会儿一个主管县长先说,你啥呀?宋长河把难题留给了县长,所以他说,出了问题由县财政解决。宋长河说完了,他看了看吕长江,看看县长是个啥反应。
吕长江啥反应也没有,只是坐着,听着人们的发言,认真做着记录。
其实,吕长江对这次企业合并想的是最多的。他是从拖拉机配件厂出来的人,与拖拉机配件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清楚地知道企业的困境。当严盛茂向他提出企业合并时,他心里对严盛茂是有意见的,心里说他多事。因为如果不合并,不改革,出了问题,那是历史问题,不怪他。如果企业改革,企业合并,再出了问题,就是他这个县长没有做好工作,改革不成功。所以,他一直拖着,不开会,不研究,就是社会上出了很多议论的时候,他也没管,任凭人们把矛头指向张天鹰。但他慢慢地想开了,他知道,企业就这么拖下去,受苦的还是工人,作为县领导,他必须为工人负责,为他们找出路,而两家企业合并,就是一个难得的契机。为了工人,他必须敢于承担改革风险。他这才下决心召开了这次会议。一事当前,能抛弃私心,为人民着想,这也是吕长江能提升县长的根本原因。
又有一些有关科室的负责人,陆续地发着言,他们说的都是一些不关痛痒的话。
县长吕长江看看话说得差不多了,就做了总结发言,他说:“好了,大家把意见也都说了,要是过后还有什么意见,会后就直接到政府办公室提,今天会议,关于配件厂和铁业公司合并的议题,县长办公会的意见是:同意合并,积极促成,有困难齐抓共管。要是大家没别的意见,这个议题就先到这儿吧。”同意合并,是县长吕长江早就想好了的意见,但他也不白给,他听出了宋长河话里的意思,可他不能明确反对,因为他毕竟是县长,但他也不能放过宋长河,他说:齐抓共管,就是出了问题,你宋长河也得管,跑不了你,他把宋长河还是拴住了。
副县长宋长河见自己没有难倒吕长江,就又提出了一个难题:“意见是没有了,我只是还有个担心,咱们政府这块是这么定了,可人家铁业公司那边,还不知道人家是啥意见呢,咱们可别剃头挑子,一头热,要是那样,咱们的决议就是废纸一张了。”他话里的意思是:你把我拴住能咋的,你的决议,就是废纸一张。
吕长江听宋长河又这样说话,他心里冷笑,脸上却还是笑盈盈地说:“政府放空炮的事,以前也不少,多这么一回也不算啥,不过,这次最好别让它成空炮,铁业公司的董事长山雀,是政协张主席的姐姐,有空和张主席说说,叫他帮助咱们做一点儿说服工作,我想,铁业公司那边,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宋长河怕吕长江叫他与张天鹰谈,想想张天鹰在企业合并中遇到的尴尬,他冷笑了一声,说:“要去与张主席谈,还是你去吧,你县长面子大,前一段时候,就两家合并的事,社会上说了人家不少闲话,我听说,为了这事,政协党组,还特意召集主席会议,叫人家张主席说清楚呢,现在,咱们去找人家做说服工作,咱们怎么真说得出口呀。”
吕长江见宋长河一点儿情面也不留,也冷笑着说:“我面子大还是面子小,这不是会议的议题吧,不用大家议论了,和张主席谈话的事,宋副县长也别犯难,不用你去说就是了,至于谁去,你也不用多管了。”
宋长河当面碰了一鼻子灰,他一甩袖子,就退出了会场。
第五章 张天鹰的电话(1)
###(八)第五章 张天鹰的电话(1)
(八)铁业公司食物中毒的职工,没几天就一个个地都出了院,连后进医院的屁驴子也出院了。只有尤越,因为年龄大,身体弱,竟一天不如一天。山雀为了偿还尤越的感情债,她放下公司的事,一直陪着尤越在医院里。
山雀一边给尤越喂稀饭,一边安慰着说:“老尤,别着急,你会好的,大家不是都出了院吗,你一是因为年龄大一点儿,二是身体弱一点儿,所以你就好得慢一点儿,但总的来说,你也不会有大碍的。”
尤越感激地点着头,他喝着稀饭,嘴角还不时外流出一点儿,他想说一点儿让山雀高兴的话,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只好点着头,哼哈地答应着,一碗稀饭吃完了,上衣的前襟,也湿了一大片,山雀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也不禁黯然。
尤越:“山雀,我,我想…”
山雀:“看你,说话咋还吞吞吐吐的了,有什么话,直说。”
尤越:“我想,想叫女儿回来一趟,能不能听她叫我一声‘爸爸’。”尤越说出这句话后,眼睛里闪烁着期盼的目光。
山雀迟疑了一下。
尤越看见了山雀的迟疑,他眼睛里那期盼的目光,马上就消失了,他又连忙着说:“别了,别了,孩子忙,就别叫孩子回来了,别耽误了她的前程,看我,有了两天病,脑子也坏了,竟瞎想些个没用的事儿。”
山雀却笑着说:“老尤,还是你说得对,我也想孩子了,明天,我就给北京打电话,叫尹朋回来一趟。”
尤越听了山雀这话,脸上呈现出了无比幸福的表情,他乜斜着眼,笑眯眯地看着山雀。
县政协主席办公室里,张天鹰拿起电话,拨通了铁业公司。
铁业公司接电话的是高记伊,他拿起电话,高兴地叫了一声:“是舅舅吧?”
县政协一边,张天鹰:“是我,张天鹰,记伊呀,你婶娘在吗?”张天鹰也知道高记伊和山雀不同一般的关系。
铁业公司一边,高记伊:“山雀婶娘还在县医院,尤越叔叔的病情,比以前还重了一些,她一直陪着尤越叔叔。”
县政协一边,张天鹰:“哦,好吧。”张天鹰只是“哦”了一声,就慢慢地放下了电话。
铁业公司一边,高记伊:“舅舅,您有什么事,和我说也一样。”电话那边传来的是电话的“嘟嘟”声,高记伊怅然地放下了电话。
县政协一边,张天鹰放下电话后,沉思了片刻,他又拿起了电话。
铁业公司一边,刚刚放下电话的高记伊,又听到了急促的电话铃声,他慢慢地走过去,有些怯生生地拿起了电话。
县政协一边,张天鹰:“记伊,还是我。”
铁业公司一边,高记伊没有了刚才的兴奋,他礼节性地答应着,说:“听出来了,是舅舅。”
县政协一边,张天鹰也略微踌躇了一下,说:“刚才,我有个事,是想和你山雀婶娘说,可她不在,我就把电话放了,放了电话一想,她不在,不是还有你吗,这事,和你们谁说还不一样呢,我就又把电话打过来了。”张天鹰解释了一下刚才放下电话的原因。
铁业公司一边,高记伊又兴奋起来,他高兴地说:“是呀,是呀,舅舅,你也真是的,我和婶娘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还不知道吗,您刚才,咋还把电话放了呢,什么事,您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
县政协一边,张天鹰也笑着说:“就是呀,我一放电话就后悔了,这不,我马上就又把电话打过来了。”
铁业公司一边,高记伊:“什么事,舅舅,您只管说吧,记伊听着呢。”
县政协一边,张天鹰:“就是你们和县拖拉机配件厂合并的事,我得先告诉你个好消息,县长办公会,同意了你们两家合并的意见,县长办公会是这么说的:同意合并,积极促成,有问题齐抓共管。咋样,这个意见,可是所有政府组成人员的共同意见啊。”
铁业公司一边,高记伊听了,激动得拿电话的手都颤抖起来,他连连地说:“好,好,这下可好了,我山雀婶娘担心的,就是政治上的问题,这下可好了,我山雀婶娘不用担心了。”
县政协一边,张天鹰:“哦,还有这么回事,那好吧,这回她就不用担心了,我打这个电话,也只是把县长办公会的精神,告诉你们,让你们早一点儿知道,至于事情怎么办,还要你们自己拿主意,这可是一件大事啊。”
第五章 张天鹰的电话(2)
###(八)第五章 张天鹰的电话(2)
(八)高记伊兴高采烈地拿着和严盛茂厂长初签的合并协议,到医院向山雀汇报。
高记伊:“婶娘,婶娘,你看,这是啥文件。”
山雀刚刚给尤越喂过了稀饭,尤越也刚刚睡去,她指了指尤越,对高记伊“嘘”了一声,就伸手接过了高记伊手中的文件,她刚看了标题,就不高兴地对高记伊说:“记伊,这么大的事,你,我,咱们都没有这个权力做出任何决定,你怎么自己就私自决定了呢?”
高记伊本来是高高兴兴地来向山雀汇报,没想到,山雀只看了看标题,就不满意地质问了他,他诧异地说:“这不,这不是和您商量过了吗。”
山雀:“什么时候商量的?商量有结果吗?”
高记伊:“是,是上次啊,我和您商量了,您说,你不担心经济问题,只是担心政治问题,现在,政治问题解决了,您,您怎么倒不高兴了呢?”
山雀:“这不是政治问题,经济问题的事。”
高记伊:“那,那这是啥事啊?”
山雀:“这么大的事,你召开过经理会吗?召开过董事会吗?这么大的事,咱们俩谁也不能私自决定。”
高记伊听了山雀这些话,他轻松地说:“哦,开会啊,这只是一个程序问题,这俩个会议,我回去就开一个经理会,董事会您回去召开,这,总算行了吧。”
山雀无奈地摇着头说:“要是在会上通不过呢?那时候,你咋办?”
高记伊听了这话,也一时语塞,他结巴着说:“这么好…这么好的事,它,它哪儿能…哪儿能通不过呢。”
县政协,张天鹰拨通了县长吕长江的电话:“县太爷吗?本班头向县太爷交令啊。”
县政府,县长吕长江接过了电话,他一听是政协张主席电话,笑着说:“张班头,所交何令啊。”
张天鹰:“哎呀,我的县长大人,是您的吩咐呀,您自己怎么忘了,您不是叫我给铁业公司打个电话吗。”
吕长江:“哎呀,张主席呀,拜托,拜托了,怎么样?没啥问题吧。”
张天鹰:“你真他妈的寻思,你是县太爷呀,你啥耳朵,我的话你没听明白吗,有问题,我还能向你交令吗。”张天鹰笑着骂了一句。
吕长江马上就寻思过味儿来,他笑嘻嘻地说:“姜还是老的辣,还得是您老书记呀,成语说:马到成功,您老这匹老‘马’也没去他们那儿,您就一个电话,就把事办成功了,那我得好好谢谢您了。”
张天鹰:“少给我玩嘴皮子,你就拿嘴拱我啊。”
吕长江:“不敢,不敢,我决不是拿嘴皮子拱你,老书记,您老提个醒儿,您想要点儿什么?”
张天鹰:“你拉倒吧,哪儿有我们自己要这要那的,你想给我们什么呀,你自个儿一边心思去吧。”说完,他挂上了电话。
山雀见高记伊这么说,更加生气地说:“把这个文件拿到会上,让大家议论,总是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通过,一个是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