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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妖魔漫长的生命相比,人类的时间果然是太短暂了吧。云罗穿越成为洛新妇在这个世界重生,原本二十岁的她在这个世界成为妖魔又活了二十年,感觉却连人类的一年都不如。像这种上古妖魔的生命是很漫长的,即使不修炼不吞噬妖怪同类也至少可以生存数百年,和他们的生命相比,人类这短暂的时光果然是可悲的存在。
如果我可以抵制既定命运的到来固然很好,不会有犬夜叉和桔梗的恋爱,不会有肮脏的强盗鬼蜘蛛的到来,不会有奈落的诞生,不会有那场精心策划的背叛。若是无法阻止,至少我可以在桔梗按照原作之中那样复活之后,作为她身边的战斗力保护她。这一切,都是要求我活得足够长久的。可是,我对自己能活多久没有概念,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这个原作中不存在的人,命运并不按照原作的走向发展呢。
“想吃鱼?看你一直猫儿一样望着水里。”
桔梗看着我,目光温和,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她罕见的没有教育我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之类的。我看着水中的游鱼点头,这河流至少有十米宽,中心水深超过三米若不会游泳掉下去肯定上不来,不过我是会游泳的,不怕。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怎么样才能把那鱼儿从水里抓出来呢?用剑气?不一定可以,斩击的伤害固然高可是鱼的体积小命中几率将会大打折扣,说不定一剑下去一条鱼都碰不到,让桔梗看笑话。
“想吃鱼就自己动手抓吧,”桔梗摸了摸我的头,语气温软:“去吧,乖猫咪。”
猫咪……猫咪……猫咪……
“缠绕吧·红帝姬!”
我解放了红帝姬,绯红剑刃扭曲着伸出无数条宽不到一寸的绫带飞射进水中,那绫带在水中有意识一般朝着鱼群射去,在鱼群之外绫带连成一个绯红的剑压之球将鱼群包裹在内。在我的意识控制下,剑压之球离开水面,在空中分解回红色绫带,其中几条卷着兀自挣扎着的大鱼,没有被缠到的鱼落回水中。我的红帝姬有不同的始解言灵,不同的始解言灵能够让剑进行不同的解放,在缠绕状态下的红帝姬,剑压是没有杀伤力的,仅仅是起到一个束缚的作用。
灵魂世界中,红眸的女子已经临近暴走。
——我是王级的魂器,我要斩杀的是强大的对手和敌人,你居然用我抓鱼?抓个鱼不会自己动手?退一万步说抓鱼就算了你居然还始解?就抓这么几条鱼居然还刀剑解放?这事要是传出去我红帝姬就丢脸丢大了!
很快去森林里寻找燃料和可食用植物的两人也回来了,四个女人对着一地的材料燃料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十秒之后我默默挥剑朝地面刺下,红帝姬的剑压在地面上造成一个深坑,把柴火放进去的话就可以烤鱼吃。可是,用什么架着烤呢?我可以用红帝姬,她们怎么办?
桔梗不声不响拿出几根竹签来,云罗拍手:“很好,现在开始我们的野餐吧!”
“你不觉得少了些什么吗?”枫萝莉看着满是柴火却没有一丝热气的坑,云罗摸头:“好像是少了火……”
桔梗也不多话,抬手一点那堆柴火中便冒出浅蓝色的火焰来。
“真是方便……”
没有什么调味料只带了盐,把鱼腹切开拿出内脏撒上盐就在火上烤,简单的一顿饭。当然不会过于简单的,云罗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坛子清酒和三个一看就是从贵族那里顺来的白银酒杯开始倒酒,枫萝莉举起竹筒笑得像花一样灿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嗯,竹筒?等下,是竹筒饭?日本人不这么迟,这是中国人独创的方式,是云罗突然想在这两位面前炫耀一下才做的吧?
看着云罗变身厨娘又是折腾鱼又是烤蘑菇,抽出时间还照顾着竹筒里的米饭,我有一种她是我们的可怜保姆的错觉。这也没有办法,云罗对食物的要求很高,嫌弃我做的食物达不到她的要求所以不让我帮忙,而桔梗在做饭方面还不如我……不不不,桔梗没必要在这方面强,人无完人嘛。
“冷安,抱歉。”
我被吓了一跳:“抱歉?怎么了?”
“我除了打架之外似乎什么都不会,一个正常女人会的,做饭洗衣做衣服我都做不好。”
“这个不要在意吧。那些会做家务的女人见到妖怪就直接吓死了给妖怪送午餐,桔梗姐姐见到妖怪可是果断灭之为民除害呢。光是守护着一方居民不被妖怪侵扰这一点,也足够弥补不会做家务的不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得无比销魂,存稿发放时间给抽成一串零……还是先发了吧。
☆、10。怀念
“光是守护着一方居民不被妖怪侵扰这一点,也足够弥补不会做家务的不足了。”
“不一样的,这也算是生活的本领,多学会一样本领总是好的。”桔梗显然不赞同我的观点,她望着秋日正午波光粼粼的水面,声音轻轻的,如同梦中:“这个世界的女人很少有不会做家务不会做饭的,就算是巫女,就算作为神的使者而战斗的存在,做饭做到连自己都无法认为成功的女人,也只有我了吧。”
“……”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事情好像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我是被诅咒的巫女。一年前我外出除妖的时候和同门巫女黑巫女椿一起战斗,击败敌人之后她给我下了一个诅咒,我不能爱上任何男人,不然会死于非命。呵,我本就是在修罗之路上越走越远的巫女,在战斗中成长,在杀戮中生存,还谈什么死于非命。我不止一次想过,有一天我或许会像母亲一样进入山林之中除妖然后再也回不来,所以我没有选择,只有趁我还在的时候锻炼小枫,希望她可以在某一天我不在了的时候,独当一面。”
今天的桔梗好像很反常。往日的桔梗哪里说过这么多话,她说的最多的也是谢谢帮助我除妖、有妖气之类的,偶尔喊出个技能名,像今天这样坐在草地上和我谈人生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是怎么了呢?我看着桔梗的眼睛,那双黑玉一般的眼睛无论看多少次都是那么迷人,在那样的黑色之中,在那厚重的冰层之下,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悲伤。深不见底的悲伤。以及,怀念。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枫萝莉和云罗笑闹成一团,那场面特别像是一位年轻的美丽母亲带着女儿出来郊游。桔梗看着她们,目光专注而悠远,仿佛通过她们看到了记忆深处朦胧而遥远的画面。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好沉默。与生俱来的强大武力和高超智力,对于一个女子究竟重不重要?我认为是重要的,因为我的能力适合去杀,我也并不讨厌剑锋斩杀生命时鲜血飞溅的那种感觉。我是激进的好战分子桔梗不是,尽管武力对等但她从来都对杀戮和战斗没有兴趣。为战斗而战斗和为保护而战斗,差距真的这么大吗?或许我应该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摒弃原有的战斗理念了。
“桔梗姐姐,你想到了母亲吗。”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我小心问道。桔梗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母亲……算是吧。大概只能对你说了,小枫是我的妹妹,一直都依靠着我,我要保护她照顾她,不能让她为我担心。那些村民,更不能告诉他们战无不胜的女战神桔梗也会有脆弱的时候,这样,真的很……”
“我明白的。”我轻轻搂过了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桔梗姐姐,那些话可以对我说的哦。我不知道我在桔梗姐姐心中是什么地位,或许是妹妹或许是朋友,但是我,和小枫和那些人都不一样哦。我是,可以和桔梗姐姐并肩作战的人,我们可以算是盟友呢。”
桔梗不说话,没有推开我或是呵斥我没大没小,我们保持着这种姿势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漆黑长发在风中交织在一起,一如早已注定纠缠不休的宿命。桔梗,无论如何我都要改变那样的结局,所以,你的悲伤你的难过,都向我倾诉出来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做你的骑士,在你身边尽力去化解你的伤痛,在你战斗时可以和你并肩作战,在你休息时可以在你身边安守,这样,就够了。
或许对于这个时空的女人来说,不会做家务却有强大的武力和智力是件很麻烦的事,在这样的男权社会里那些封建主甚至是普通人家想要的都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妻子而不是一个过于强大的妻子。因为强大,所以无需忍让;因为强大,所以无所顾忌。这样的女人,和封建主想要的成群的妻妾,大相庭径呢。
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一是因为是女子,力量上的差距使她们无法避免的处于弱势地位。我们都没有这样的问题,中级大妖怪米鲁加克级别的战斗力会让这个时空的任何人都不敢轻视我们。二是作为一个女人却一辈子都没有遇到可以交托一生的伴侣,这个对于桔梗来说,对于作为守护巫女的桔梗来说,该是最大的问题吧。她没有时间去谈恋爱,没有时间去少女怀春,甚至连好好打扮一下都那么奢侈。没等男人靠近,大群的妖怪就先出现,于是只好立即丢掉那些纷乱的感情扬起武器斩杀来犯之敌,等到危机结束想要靠近的男人早已被吓傻。
就这样吧,桔梗。就这么和你一路走下去,我会拼上所有阻止以后的剧情实现。
小心嗅着桔梗身上淡淡的芬芳,好想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好了,可以吃了。”
“冷安,吃饭吧。”
桔梗从我怀中离去,我看了看笑得不怀好意的云罗——你在一边看了多久啊?
云罗在我移动到火堆前坐下之后笑眯眯的看着我,围着我转了几圈之后总结:“冷安啊冷安,我以为你会是攻的,看到你刚才的举动真的差一点点就以为你可以成功反推了,可是你……你刚才那动作那姿势真是一个温柔受才有的,我无法欺骗自己的良心。”
“那个,请问,什么叫攻?”枫萝莉突然问出了一个尴尬的问题,云罗身体一僵,面带难色看着我:“这个……小孩子不要知道得太多,这些你知道还太早了呢。”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快告诉我!”
“啊,这个啊……其实攻受什么的都是……嗯,这个我现在无法和你说,来来来我们到你冷安姐姐听不到的地方去……”云罗发出阴森的笑声,拉着枫萝莉就离开,走时不忘拎走两条烤鱼。
我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11。法师
看那两人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也不客气的拿起火上的烤鱼开动。桔梗在一边看着我吃,在我消灭一整条鱼躺下来休息之后才拿起最小的那条鱼小口咬着,对上我的目光之后桔梗摸了摸我的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她在把我当成猫顺毛。
“冷安,你刚才吃鱼的姿势很像猫。”
虽然我喜欢猫……桔梗大人,我们可以不要再谈猫了吗?人家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老是被你形容成猫啊,猫是很可爱没错啦可是猫咪哪有我这么善解人意,就算是猫咪我也是人形的猫咪好吧。呃,好像我忘记了什么呢,人形的猫咪也还是猫咪啊,猫咪和人类的巫女是什么关系?像翠子和云母那样,主人和宠物?我不要做宠物啦……
云罗和枫萝莉很快回来,两人带着不一样的表情,枫萝莉是淡淡的忧伤,云罗却是幸灾乐祸的笑容。她们回到仍然跳动着火苗的坑前,枫萝莉用一种看什么很可怜东西的眼光看着我,云罗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我一见这样就知道她在这十分钟里绝对没有说我什么好话,不然枫萝莉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以前枫萝莉看我的眼光都是崇拜的,而现在居然是同情?云罗你最好不要让我问出什么来。
“冷安姐姐,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反攻的。”枫萝莉突然冒出了一句雷的我外焦里嫩的话。我勉强维持住笑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软:“小枫,那个女人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告诉冷安姐姐好不好?”
“这个……”枫萝莉看向坏笑着的云罗,“你保证不会砍了云罗姐姐我就告诉你。”
小鬼还和我讲条件起来了?云罗这都是你教的?虽然气得暗暗磨牙想要把这只可恶的蜘蛛砍成渣渣,我还是强作笑脸对一个还没我胸口高的小萝莉保证——冷安姐姐说话算数,绝对不会砍了这个女人的。嗯,绝对不会砍她。当然下面半句我没有说出来:我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比起斩击,刺击才是中国式长剑的主要攻击方式,我承诺不砍她不代表承诺不揍她。在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枫萝莉终于说出了第二句触中我雷点的话——
冷安姐姐是总受吗?
我差点一头摔进火坑里去,拼命压下怒火轻声问:“你知道受是什么意思吗,何况总受?小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