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叫“嘴炮昆仑”=。=
☆、九天之局
趁叶枫怔愣之际,唐无咎提掌猛攻,叶枫手握泰阿重剑,就势欲挡,却未快过唐无咎的手。系在叶枫腰间的孔雀翎重新回到唐无咎手中,机括开合之声传来,叶枫心头一凛,泰阿重剑重重掼在地上,地面被砸出一道裂痕,唐无咎脚下不稳,身形微晃。同一时间,叶枫双手撤剑为掌,欲要扣住唐无咎手腕,却被唐无咎以孔雀翎格挡住,叶枫见一击不成,身形再往前一进,唐无咎孔雀翎已然展开,正对叶枫胸口。
“小徒弟,你还要斗下去么?”唐无咎阴狠地盯着叶枫,冷冷道。
叶枫不躲不避,轻笑一声,道:“师父,欠命要还。”言罢,叶枫变掌为爪,按住孔雀翎机关口,试图最后一搏。
唐无咎眉头一皱,心中泛起一丝怜悯。当初他是真的欣赏叶枫才会收他为徒,奈何这个小徒弟自始至终都不曾与他站在同一阵营里。叶枫心思机敏,却是脾性倔强。虽知这一场决战在所难免,但唐无咎的心里,还是不愿与叶枫正面对峙。按在机括上的手指并未动作,唐无咎沉着脸,压低声问叶枫:“你与九天做了何种交换,他们会将《九天名册》给你?”
叶枫嗤笑一声,却是咬牙切齿:“九天设的这场局不就是等着我自己跳进去么,既然赢得这场局唯一的解法是我,那我又何必再坚持己见?”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霹雳击在了唐无咎的心头。隐在唐无咎身后的九天只是借由唐无咎挑起了这一场算计两盟的局,从一开始,九天真正的目的便不在此。九天真正的目的,是叶枫。唐无咎憋了一口闷气,从不灭烟引他入九天开始,唐无咎一直都无法直接进入九天中枢,甚至至今都不知九天中的九个人真实面目。可是叶枫,却得九天青睐,如果叶枫不是无心于九天,恐怕叶枫早已身在九天之中。
“莫忘了,为师亦是九天中人。”唐无咎意在提醒叶枫,叶枫此刻已没了杀他的理由。
然而,叶枫只是淡淡地抬了下眉角,语调平平,反问道:“师尊,九天中人何曾说过不会自相残杀了?”
话音刚落,唐无咎就感手中孔雀翎被一股巨力钳住,面前的人脸色阴沉,一直嬉笑的叶枫犹如从地狱爬出的修罗,阴鸷的眼中除了死亡的威胁再无其他。唐无咎渐感四周杀意袭来,按在机括上的手指好似被冻住一般,无法动弹。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唐无咎这才意识到叶枫左手不知何时攀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并指聚力,指盖如刃,锋利地划过了自己的手筋。右手手筋被断,唐无咎右手失了力气,眼见孔雀翎就要掉落,唐无咎左手暴起一掌击向叶枫。叶枫右手握住孔雀翎,以孔雀翎柄尾抵挡,这一招正是唐无咎算好的,唐无咎左掌恰巧落在孔雀翎机括处,食指按住机括,只听一声机括声响,昆仑雪原炸起一片诡异蓝光。
“叶枫——”谷雨一直在场边看着叶枫与唐无咎两人缠斗,未料两人皆是以命相搏。谷雨大惊,想要抢身跃入争斗之中,却被陶则拦了下来。
“堂主!”谷雨焦急地望被孔雀翎击中,肩头鲜血淋漓的人,已失了神色。
陶则敛眉,面上担忧之色愈重,连呼吸都不似往日平稳。承君诺与墨离言皆是一脸错愕,连忙召集浩气盟弟子欲要上前围截唐无咎,却被陶则止住了。
“陶堂主,您这是何意?!”承君诺挑眉,陶则乃恶人谷雪魔堂堂主,浩气盟弟子不用听其号令,可偏偏,这个老头却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陶则一言不发,只是冷眼望着对面兀自讪笑的白眉老者,脸色冷峻。
唐无咎左手握着孔雀翎,将孔雀翎顶端压在满身是血的叶枫头上:“小徒弟,你知不知道,为师真的很欣赏你。只可惜……”唐无咎话音一变,厉声道,“你太过优秀,不论是浩气盟还是恶人谷都将你视为难得的才俊,甚至连九天,都将我抛弃转而向你。”说到此处,唐无咎眼中厉色更甚,原来桀骜的老者突然变得阴狠歹毒。
叶枫胸口已是鲜血淋漓,孔雀翎的射程有十尺,叶枫几乎是贴着孔雀翎受创,右肩怕是废了。叶枫“呸”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不屑地道:“你以为,九天会放过你?”
唐无咎“嘿嘿”阴笑一声:“不放过我又如何?谢之楼与叶荀已死,你也要死了,莫飞尘在我手里,九天想保持恶人谷与浩气盟的对立,怎么能少得了我这个与他们同一目的的人?而你……”唐无咎将孔雀翎压得更低,用孔雀翎轻轻碰了碰叶枫脸颊,威胁道,“你只会与他们背道而驰。”
昆仑雪域冰冷刺骨,叶枫躺在地上,渐感疲惫,然而唐无咎的话却字字清晰入耳,叶枫不耐烦地撇了下嘴,为什么临死前还要听这个人喋喋不休?耳畔传来一阵机括开合之声,叶枫闭上眼,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九天,设了一个局,让很多人都跳了进来,就连叶荀与谢之楼都被他们作为棋子利用,这个江湖,在他们眼中只是个棋盘,所有江湖人士皆是他们手中的棋子。叶枫与唐无咎便是两枚刻有“帅”字的棋子,总有一个主帅要被对方拿下,纵使胜利之人,也会被九天毫不吝惜的拿来布下一盘棋。叶枫宁死,也不愿入九天,而且他相信,就算唐无咎活着,也生不如死。
“叶枫!”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声,夹在寒风中传入叶枫耳中。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好像一个多月前在瞿塘峡边那个夜晚,一个人的清冷面容突然浮上了叶枫的脑中。
叶枫勉力睁开眼,循着声音往那方看去,谷雨的眼角闪着光,清冷的脸上全是悲伤。叶枫想勾勾嘴角对谷雨笑一笑,奈何全身都没了力气。谷雨的身后,一青一白两条巨蟒昂首吐信,越过自家主人,向叶枫这边游来。
“你们跟你们的主人一样,还真的很喜欢我啊。”叶枫心中暗道,欣慰地闭起了眼。
就在叶枫闭上眼的刹那,西昆仑高地上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鸟鸣声,众人抬头望去,就见一身着暗金螭纹外袍的男子,头戴一张狐狸脸面具,只露出一双如鹰隼般的眼来,负手傲然而立,犹如睥睨天下的王者,被他淡淡扫过一眼,众人心头就传来一阵窒息之感。
“九天。”沉默的陶则从牙缝间漏出了两个字,令站在他身边的几人怵然一惊。
那人缓缓抬手,指尖落在躺在冰原上的叶枫身上,喑哑的声音里夹着不可忤逆的气势:“他。”
简简单单地一个音,却压迫着在场众人的耳膜。那人话音刚落,众人便觉耳畔寒风乍起,源源不断渗入骨髓。
手握孔雀翎的唐无咎眼神里满是恐惧,竟将孔雀翎对准了立在高地上的人。“钧天君!”唐无咎大骇,只敢喊出这三个字。
钧天君将手指从叶枫身上转向唐无咎,喑哑的声音再次传入众人耳中,这一次,他说了三个字还杀了一个人:“你,该死。”
“死”字尾音未完,众人只听寒风中传来一声清脆的物品落地之音,原本还直直立在众人眼中的人好似被人抽干了气力,双膝颓然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唐无咎眼眸大睁,却无任何神采,当他跪地的刹那,高昂的头颅突然折下,再无开口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再顾春风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慑住了在场众人。谁也没料到,那人只轻轻一指就要了唐无咎的命。这是何等的绝世高手才有的武学修为,九天中人足够令江湖诸人胆寒。
未等众人有所反应,立在西昆仑高地之上的人身形一动,如鬼魅一般移至叶枫身边。谷雨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叶枫身上,见钧天君靠近叶枫,离钧天君还有几步之遥的人将手中虫笛掷向对方,已靠近叶枫的双生蛇王蛇头直击向钧天君,试图与主人一同救下叶枫。然而,钧天君只是微微侧头扫了一眼双生蛇王,吐着信子的双生蛇王突然停下了动作,高昂起的蛇头匍匐在地上,不惧任何威胁。接着,逼近钧天君的虫笛亦跌落在地,谷雨心头凛然,连忙以掌为剑,攻向钧天君。钧天君衣袖轻轻扬起,倏忽间,谷雨感觉周身被一股强大气流包裹,脚步被阻,不得上前一步。
谷雨试图挣扎而出,越是挣扎,那气劲越加强悍。谷雨被困其中,心中更加焦急,只得死死瞪着对方。
钧天君抬了下眼皮,看了一眼被困住的人,嘴唇蠕动,喑哑声再次传来:“不自量力。”言罢,钧天君将昏迷的叶枫从冰冷的昆仑雪原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叶枫带走。
叶枫一直忌惮九天,如今却被九天之中的钧天君带走,谷雨被困气劲之中,只得向陶则与承君诺求救。
承君诺愤怒地瞪着陶则,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墨离言手中画影已然出鞘,只要承君诺一声令下,仙风道骨的道长顷刻间便会取下陶则的命。陶则感觉到身边传来的杀意,仍用力扣住了承君诺:“不能去。”
“陶则!你可知叶枫被带走的后果?!”承君诺已顾不得陶则的身份,纵然心知自己无法阻止钧天君的脚步,承君诺亦不愿眼睁睁看着好友被带走。
陶则面色冷峻,语调却甚是温和:“那是叶枫的选择。”
“什么意思?!”
陶则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不舍:“你们以为那本《九天名册》叶枫从何得来?”抬手指着钧天君离去的方向,陶则怅然道,“叶小子以加入九天为交换,换来了那个名册。”
陶则的声音不轻不响,恰巧能传到承君诺、墨离言以及谷雨的耳中。九天中人早已相中叶枫,纵然叶枫厌恶九天,为能阻止这盘棋走错,叶枫只得以自己为交换,换来了最终的赢面。
见承君诺眼中怒气熄灭,陶则松开扣住承君诺的手,淡淡道:“这还有一场残局要你们收拾,别误了事。”
一股刺鼻的草药味传入鼻中,叶枫嫌弃地拧了拧鼻子,万般不情愿地接过了那碗药汤。
递给叶枫药汤的人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倚在床头的人一口一口地喝药,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里,难得浮现一抹慈爱。
等叶枫喝完,那人立即接过叶枫递来的药碗,又将手里一枚蜜饯递给了叶枫。叶枫也不道谢,接过那枚蜜饯直接丢到嘴里,待口中苦味退去,叶枫这才满意地咂吧了下嘴。
“还得喝多久的药?”叶枫问道。
“半个月。”那人道。
叶枫撇撇嘴,似乎嫌时间有些长。抬了下右手,之前受创的地方已经无碍,倒是躺在床上一个多月,叶枫觉得整个人都恹恹地,再这么躺下去,都快躺出病来了。
叶枫抬头,看着面前身着暗金螭纹锦袍的中年男子,失望地叹了口气:“还以为你们九天有多厉害,我这伤你们治了整整一个月还没治好啊。”
中年男子不理会叶枫的无理取闹,温和地笑了起来:“你也是,不愿入九天就不入,倔强到要与唐无咎同归于尽,觉得值了?”
这个中年男子便是那日前往昆仑将昏迷中的叶枫带走的人——钧天君李甾。
叶枫故意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道:“你们害死我爹,害死谢老头,我与你们为伍,我岂不是大逆不道?”
听得叶枫如此说,李甾伸出右手食指在叶枫眼前摇了摇:“当初我只下令让唐无咎设法阻止叶荀与谢之楼,可没说过要他们的命。”
“素闻钧天君一脉工于心计,善于权谋,杀人于无形,你以为把这些都推给唐无咎,就以为我不在乎了?”叶枫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李甾,双手抱在胸前,冷然道,“况且,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不觉得你也有错么?”
叶枫嘴巴一张一合,数落起人来毫不含糊,尤其是面对这位钧天君,叶枫更是将心中的闷气全数砸向李甾。反倒是李甾,不动声色地听着叶枫的数落,偶尔还会补几句叶枫忘记的事情,若是叶枫骂得痛快了,李甾还跟着一起骂,到后来,叶枫见这人脸皮太厚,终于闭上了嘴,翻了个白眼,倒回床上。
李甾见叶枫没兴趣再数落自己,嘴角含着一丝笑意,转身抬腿就要走。刚转过头,李甾就见屋门前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温润男子逆光走入屋内,一双眼中藏着云淡风轻。他越过李甾,一言不发地走近叶枫床边,轻轻唤了一声已经闭目正准备一会周公的人:“叶小庄主。”
听得此声,叶枫猛然睁眼,眼前,一个与谢之楼模样有五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含笑望着自己。叶枫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人,怔愣住了。
“还记得我么?”男人开口问道。
叶枫回过神,抬手指着这人,半晌后,才喃喃道:“谢之玠?!”
名叫谢之玠的人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叶枫的脑袋,好像经常对叶枫做这个动作一般:“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