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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陵显然不信,冷哼一声,枪尖压在唐逸颈部,似是要逼唐逸承认。皇甫陵不过刚满十八,心性仍不成熟,叶枫心知若唐逸真要出手,以皇甫陵的武功绝对挡不住唐门机关。
唐门议事厅内一时剑拔弩张,叶枫走到皇甫陵身边,右手压在皇甫陵的雪阳枪上,温声道:“徒弟,你信不信为师?”
皇甫陵点了点头:“信!”
叶枫对皇甫陵扬起嘴角,笑着道:“那先听为师的,把这枪从唐堡主身上撤下可好?”
“可是……”皇甫陵仍旧有些犹豫,她相信叶枫,却不相信唐逸。不过皇甫陵心性率真,既然叶枫让她相信自己,皇甫陵收回了雪阳枪。
皇甫陵雪阳枪刚收回,叶枫就觉唐家堡议事厅内的森冷杀意也随之退了不少。唐逸杀人,从不自己出手,就像他杀唐远一样,只靠暗器机关即可。叶枫松了口气,对皇甫陵道:“唐堡主说的没错,唐门以孔雀翎为傲,对十字镖的威力十分有把握,又怎会在镖上淬毒,用这等龌龊的手段?”
“可是那射伤统领的十字镖确实出自唐门!”皇甫陵虽信叶枫,证据在前,皇甫陵不得不怀疑。皇甫陵从怀中掏出一枚十字镖递予叶枫,让叶枫打量。
叶枫没有接过那枚十字镖,反而从自己袖中也掏出一枚与皇甫陵手中一模一样的十字镖递给皇甫陵看:“这枚是射杀谢盟主的十字镖,你看看有无不同?”
皇甫陵秀眉微拧,接过叶枫递来的十字镖,将两枚十字镖相互比对,却未发现任何不同。这也就说明,叶枫的那枚十字镖与皇甫陵手中的十字镖同出一人之手。
“这?”皇甫陵不解。
叶枫指着自己递给皇甫陵的那枚十字镖道:“我已经调查过唐家堡,这枚十字镖虽是唐门所制,但与唐堡主并无关系,而是唐远暗中将孔雀翎制作之法交予外人。唐远未免唐门被人诟病,才会误导那人在十字镖上淬毒。”叶枫抬眼看了背对着自己缺了左手的唐逸,纵然看不见唐逸的表情,叶枫也知道唐逸听闻这话时的痛苦,然而唐远既然要走到这一步,唐逸要让唐远收手,就必须付出这样惨烈的代价。唐逸为唐门荣耀筹谋,唐远自然明白,就算受人利用,唐远也不愿唐门背负罪责。
“师父可知那人是谁?”皇甫陵倒是机灵,从叶枫的几句话中就明白了叶枫已然有了眉目。
若是今日未遇见皇甫陵,叶枫倒还在思量自己所猜测那幕后之人的目的到底对是不对,如今皇甫陵出现,叶枫豁然开朗,这个幕后指使人真正的目的不仅仅是针对浩气盟盟主之位,更多的怕是要颠覆这个武林。那到底又是何人要如此做,又是为何?叶枫一时间还思量不透。
“不知。”叶枫摇头,“应该是浩气盟之人。”
一直站在一旁的易之飏,突然上前一步,接下叶枫的话道:“还有恶人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波未平
“不可能。”叶枫面色微凝,摇了摇头,对易之飏的话表示怀疑。
易之飏知道叶枫不信,走近叶枫身边,轻轻拍了下叶枫的肩头,又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皇甫陵,这才道:“等花子亦出来,让他亲口跟你说吧。”
唐逸无兴趣听浩气盟与恶人谷的恩怨,纵然那些幕后黑手要拿唐门做诱饵,纵然唐远与他们勾结,唐逸也不愿再将唐家堡扯入这场纷争之中。唐逸吩咐弟子给叶枫、易之飏、皇甫陵三人奉上茶水,独自拖着伤体走出了议事厅。
易之飏看着唐逸失魂落魄的模样,脸色凝重,他啜了一口茶,低声问坐在一旁的叶枫:“你在唐家堡到底做了何事,为何唐逸会成了这番模样?”
叶枫暗道易之飏这话摆明了是说自己在唐家堡乱来,也不知花子亦到底在易之飏面前是如何形容自己的,为何在这个忠厚老实的纯阳宫弟子面前,叶枫的形象从来就没正经过?叶枫眉头一挑,搁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茶,道:“易兄,天地可鉴,我可什么事都没做。”叶枫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还抹起袖子露出右手腕上的伤口给易之飏看,抱怨道,“帮了唐堡主一个忙还落了一身伤,到你这又成了我的不是,难道就因为我出身恶人谷,所以这一切过错活该我来扛?!”这几日,叶枫为了调查谢之楼遇刺之事险象环生,唐门密室一役险些让谷雨丢了性命,叶枫难免有些怨气,刚又听闻易之飏说恶人谷也参与进了其中,叶枫心头郁郁,终因易之飏的一句话,点燃了叶枫憋在心底的怒火。
易之飏意识到自己话中不妥,连忙向叶枫道歉。叶枫摆摆手,微垂着脑袋,他现在需要一个极其安静的环境,一是让自己冷静;二是将掌握的线索细细揣摩,让它们串联在一起。
皇甫陵抿着唇,一手轻轻揉捏叶枫右手的伤口之处,她记得,当年叶枫捡到她的时候,叶枫是个极其注重仪表的人,就算手指碰到一丁点泥土都要在水中洗净。当年皇甫陵初遇叶枫的时候衣衫褴褛,整张小脸灰不溜秋的,叶枫拇指与食指捏住皇甫陵的衣袖一角,带着她走到一处百姓家里,愣是让皇甫陵洗了七八遍,叶枫这才愿意牵皇甫陵的小手。如今面前这个人,眼角已经刻上了风霜,肤色也黑了些,虽还是丰神俊秀,但与当年大不相同。
叶枫被皇甫陵不轻不重地力道捏得十分舒服,心头的烦闷也舒缓了不少,脑中亦难得清明,右手食指轻轻叩击桌面,叶枫试图在脑中将这些时日所有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起:近一个月前,谢之楼在书房被人用孔雀翎射杀,在谢之楼体内取出一枚淬毒的十字镖,谢之楼临终时将盟主之位托付给一直为浩气盟座上宾的叶枫,实则是暗中安排四大弟子调查幕后真凶。承君诺按照老盟主之命,推举叶枫为浩气盟新任盟主,又与叶枫商议于盟主继任之日,让叶枫脱逃。如果凶手是觊觎盟主之位,必会追杀叶枫,再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否定叶枫的盟主资格。如果只到这一步,那一切都明了,但是追杀叶枫的第一批杀手乃恶人谷之人,叶枫一直想不通为何恶人谷之人会追杀自己,刚听易之飏说这事与恶人谷脱不了干系,那么这就解释了为何会有恶人谷的人发起第一波伏击——恶人谷也出了叛徒,而且与浩气盟内的叛徒有所联系。这两个人不仅仅是要夺取盟主之位,又借唐远之手嫁祸唐家堡,挑起浩气盟与唐家堡之争。现今江湖大派,唐门第一,天策第二,这两大派掌门与谢之楼关系匪浅。如今天策府统领李翀也被孔雀翎所伤,凶手的目的已经浮出水面。不过,叶枫还是猜不出到底凶手是谁,只缺最后一个关键的线索,叶枫觉得就能查出真凶,偏偏这最后一个线索,至今未浮出水面。
重新捧起喝了一半的茶水,叶枫一撇头,就见皇甫陵对着自己乖巧地笑着。叶枫想起来皇甫陵身后一直有个跟屁虫,今次却只见皇甫陵未见其他人,叶枫松下眉头,也冲自己徒弟笑了笑,问道:“长孙徒弟呢?”
皇甫陵收起笑,正色道:“他在替我照顾统领。”
叶枫说的是一个与皇甫陵年岁差不多的苍云派弟子,七年前叶枫捡到皇甫陵后,半月后又在洛阳捡到了一个瘦骨如柴的男孩,这个男孩与皇甫陵一样无依无靠,叶枫索性也收了他为徒。两年后,叶枫把皇甫陵和长孙凌一同送入天策府,那时恰巧苍云掌门长孙荣作客天策,见长孙凌天资聪颖,便向李翀讨了去,收长孙凌为徒,并给长孙凌取了个跟自己一样的姓。长孙凌一直跟在皇甫陵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如今被长孙荣收入苍云,却不大情愿,叶枫为了安慰这个小徒弟,替长孙凌按皇甫陵中的名取了个同音的“凌”字,又与长孙荣商定每月月初三日让长孙凌来天策看看自己的师姐,长孙凌这才愿意拜入苍云。现下李翀受伤,皇甫陵前来唐门讨说法,长孙凌也算李翀半个徒弟,替皇甫陵照顾李翀,也算是尽了孝心。
叶枫欣慰地点了下头,抬眼望着天边将落的乌金,花子亦让他们等两个时辰,现下两个时辰已到。叶枫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拍了下易之飏,又向皇甫陵点了下头,站起身,带着他们二人回到了两个时辰前离开的屋子。
刚一推开屋门,花子亦一张冷脸就与叶枫贴了个面对面。叶枫平日最不擅长应付花子亦,见到这人躲得远远的,现在与这个煞星贴着,叶枫欲往后退几步,却被易之飏一掌止住了步子。
“老花有话对你说。”易之飏的声音从叶枫身后传来,带着不容辩驳的威严。
叶枫眉头动了动,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花子亦拽到了一边。叶枫趁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谷雨,谷雨面色已恢复了一些,只是气息略沉,情况比之前好了许多。叶枫的心也平复了些许。
“怎么,动心了?”花子亦推了个凳子给叶枫,清冷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叶枫看了眼花子亦这抹渗人的笑,忙摆手道:“他是为了救我才会身受重伤,我若不担心他,岂不显得我铁石心肠?”
“哼!”花子亦鼻孔里哼出一声,似是对叶枫的说辞丝毫不信。
叶枫也懒得搭理花子亦,而且他现在心头盘着一个疑问,他必须要从花子亦的口里得到答案。叶枫肃了肃神,正色道:“花兄,易道长说这件事还参合进了恶人谷?”
花子亦早料到叶枫会有此一问,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予叶枫:“这是大师兄给你的信。盟内还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花子亦随即起身,向易之飏打了个眼色,两人就要走出了屋内。
叶枫一听花子亦只将承君诺的一封信交予自己便要离开,许是浩气盟出了什么事,连忙追上还未走远的人,叶枫道:“盟里出事了?”
花子亦与易之飏对视了一眼,一直冷静的人脸上浮现一抹难言之色,沉默良久后,花子亦这才道:“大师兄发现这事与恶人谷脱不了干系,准备向恶人谷寻求解释。”
叶枫刚听到花子亦的话,差点没把手上的信给震碎,然而转念一想,叶枫发现这里面藏了太多的问题。叶枫舒缓了下紧拧的眉头,对花子亦道:“这事能不能让承君诺先缓缓。”
花子亦疑惑地看着叶枫,不知道这位昔日的恶人谷弟子在打什么算盘。叶枫看出了花子亦心中的怀疑,轻笑一声解释道:“我并没说不让你们去,只是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等我去过恶人谷。”叶枫捏紧了手中的信封,“我还要去一趟天策府,最多两个月,这两个月还请四大弟子多担待。”叶枫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又不能让花子亦拒绝。
花子亦低头思量了一会,这才道:“我也觉得这事有些仓促,”顿了顿,花子亦抬起头,向叶枫恭敬地做了个揖,“在下只得答应盟主尽量拖延,老盟主被恶人谷暗算之事已走漏风声,盟内如今群情激奋,四大弟子怕是难以控制,还望盟主能早日查清凶手。”
花子亦忽然对叶枫换了称呼,连态度都变得恭敬有礼,叶枫明了花子亦所做为何,这是在以四大弟子的身份向浩气盟主效忠。可花子亦的话里,又透露出了一个信息,四大弟子受人监视,在盟内的权利逐渐在被人架空,如今形势危急,叶枫时间所剩不多。
“多谢四位!”叶枫拱手对花子亦及易之飏称谢,这一场惊天阴谋,逐渐浮上水面,只是这幕后之人仍旧触摸不到。
叶枫目送花子亦与易之飏离开,走回屋内,皇甫陵匆匆从洛阳赶至蜀中,人困马乏,趴在桌上已然入睡。谷雨还是未醒,呼吸倒是平稳。叶枫借着烛火,拆开那封信,才看几行,凝重的面容终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叶枫呼出一口郁气,笑着道:“原来是你。”
“师尊脑后有一处小指盖大小的伤口,血迹凝固,未在脑中寻至暗器,余观之此乃红尘一脉修习凝雪为冰武学,红尘一脉自萧沙死后只余恶人谷一任谷主王遗风,自二任谷主莫雨始,凝雪功为雪魔堂堂主必修之功。”
叶枫把信纸装回信封之中,置信封于烛火之上,转头看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谷雨。昏暗的烛火中,叶枫嘴角勾起一个诡异弧度,似笑非笑,似嗔非嗔,极为邪魅。
作者有话要说:
☆、情从何起(上)
花子亦医术了得,谷雨第二日清晨便醒来了。谷雨醒来时,感觉右脸颊处有一道温润的气息扑在脸上,这气息太过熟悉,以至于谷雨起身的时候左半边脸也红霞满布。皇甫陵走进屋内见到的就是一个清冷的男子红着脸,坐在床上,神情尴尬,双手压在床边,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
皇甫陵“噗嗤”笑出声来,暗道如果谷雨看见昨夜守在他床头忧心忡忡的叶枫,现下谷雨的表情肯定更加好看。
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