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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原来也不过如此。”
阑千瀚这面子当时就下不来了,这时,边上的银国则打圆场,其中的胖使臣银展望道立即笑道:“品酒品酒,就品个雅兴而已,裔风兄又何必挖苦于人。”
说完后,他朝脸色冰冷的阑帝拱手道:“阑帝,尔国去的能夺得头筹,皆因九殿下一壶浊酒闻名天下,不知今年,九殿下可有为品酒大会作准备?
银展望说完,将目光移到右边一直未发话的阑泫苍身上,阑泫苍只是微微抬眸,雅然一笑,不再答话。
阑帝看到自己的儿子,脸上这才有了欣喜的笑,当即道:“苍儿,今年的品酒大会,你可有作准备?”
去年能夺得久违的酒中之王,多亏了泫苍,要不是他展出自己亲手酿制的浊酒,令在场所有人折服之后,阑国不可能赢。那浊酒表面上是浊气之酒,不像其他酒那样讲究清、奇、香,反而看上去有浑浊之气,味道也很淡,不料一入口,那美酒当即融化众人,令众人大醉一场,全都好像进入云端,飘飘然起来。
阑泫苍不紧不慢的起身,朝阑帝拱手道:“回父皇,儿臣未有准备,因品酒大会一年举行一次,而儿臣所酿之酒需要十年以上,所以儿臣也无能为力。”
一听到没有准备,阑千瀚那脸色当即不好看了,他只得挤出抹尴尬的笑,拂了拂袖道,“那你先坐下调养下身子,咱们先尝尝裔、银两国的美酒。”
“在下求之不得。”阑帝说完,银展望立即伸手,他身后的人便将一只装扮精致的玛瑙宝箱呈上,一看到这闪闪发着银光的宝箱,在场众人都惊叹了。
光是盛酒的宝箱就如此精美,那酒想必也是十分可口,接着,柳公公将酒呈到主位上,这宝箱外有只小锁,这小锁精美异常,看着有了心情,里面的酒肯定也不差。
阑帝神色更加难堪,以往的酒中之王阑国就赢得少,近三十年来,赢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有三、四次,这酒中之王几十年都被裔国和银国包办,要不是去年泫苍赢了,阑国也没有举办琼华宴的机会。
原以为泫苍是阑国的救星,可现在,连这唯一的救星都没希望,更别提其他人了。
银国气势磅礴,柳公公在轻轻开锁,台下的人屏神凝气,有的已经闭着双眸准备贪婪的闻起那酒来,只有裔国两使臣一脸高傲,冷然看着众人,眼里尽是讥讽和不屑。
裔帝好战,国富兵又强,实力不容小觑,人人都知道,他们国家的人粗鲁野蛮不好惹,在哪里都横行惯了,所以其他人只有将人家的鄙视放进心里,脸上不敢有任何异样。
况且那裔帝有仇必报,记仇心重,要是惹着他,他今天不报,以后都会报,所以一些胆小之辈则选择收敛,都不想撞上刀口。柳公公颤抖的将银展望的宝箱打开,里面便是一只湖绿色的玉瓶,玉瓶上刻有牡丹花纹,瓶身精巧,瓶嘴如塔。
他轻轻打开酒瓶,一股不淡不浓的薰草一瞬间弥漫到大殿四周,连角落里的白芯画等人都闻到了。
一闻这酒香,阑帝顿时觉得心情舒畅,其他人也纷纷觉得十分舒服,真好闻。
柳公公便上前,将酒瓶里的酒分别倒入评判的酒杯里,五位仙人平身喝过美酒无数,在闻到这酒时,全都微怔一下,不过随即面色恢复自然,估计是闻的美酒太多了,这样的酒虽然能震住一般人,对他们来说,却起不了什么作用。
所以白芯蕊认为,这琼华宴越往后举办,如果裁判不换,永远是这五位老头的话,估计以后举世闻名最好的酒在他们眼前,都成了一般酒,要想夺得酒中之王,那并非易事。
阑帝轻轻啜了一口酒,当即高兴得拍了拍桌,也不顾这是人家的辉煌,大声夸道:“这酒果真奇香,叫什么名字?”
银展望立即抬眸,自信满满的道:“这酒名万凤朝凰,味道清淡,香味浪漫,适合女子饮用。”
“好一个万凤朝凰,惠妃,你来尝尝!”阑帝一时尽兴,一双乌黑的眼眸深邃的睨向左侧的惠妃,惠妃脸上露出抹淡笑,轻轻接过阑帝手中的酒杯。这时候,阑帝右边的长孙皇后和老太后两人都神情紧绷,长孙皇后气得将手指狠狠嵌进凤椅上,在这种公众场合,皇上心里竟然只有那贱人,根本没想过她这个皇后。
她才是万凤朝凰的皇后,是阑国母仪天下的女子,今天竟然当着这么多人输给了惠妃,丢尽颜面,想到这里,她一张脸更加不悦,扭曲起来。惠妃得喝此酒,只是优雅的轻抿一口,立即有礼的朝阑帝行了个礼,继续淡漠自然的坐在位置上,脸上没有丝毫得意,与边上气恼的长孙皇后比起来,反而多了种母仪天下的凤仪,这么一比较,贤惠知礼、聪明美丽的惠妃一下子赶超长孙皇后,她赢了。
看惠妃如此识大体,阑帝心里更加开心,虽然平常她总和他闹别扭,不过他体谅她身子不好,个性本就古怪,他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惠妃懂得在什么时候闹脾气,什么时候收敛,就像在众人面前时,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给他留尽面子,在私下时,他就任由她闹。可长孙皇后与惠妃恰恰相反,私底下喜欢和他搞情调,有人的时候,特别是人多的时候,重大场合的时候,喜欢给他玩点小脾气,阴黑着脸,不给他留任何面子,这样的女人,他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看着台上两个女人较劲的模样,白芯蕊心里不得不感叹惠妃的精明,她真懂得怎么掌握男人,再看长孙皇后,因为没喝到那杯酒,已经气得快要发火,那火已经快满出来了。
惠妃将温柔的目光从皇上身上移开,立即趁众人不备偷偷瞄了眼长孙皇后,朝长孙皇后露出抹自信且有些讥讽的冷笑,那神情好像在说,我赢了。在长孙皇后领悟到她的意思时,她迅速转过头,装作一副虔诚温和的样子,开始欣赏歌舞,而右边已经被挑起火花的长孙皇后,则气得差点当场拍桌。
她现在看任何人,都觉得任何有在嘲笑她,枉她是堂堂一国之后,还不如一个贵妃。
不过,她也算见过许多大世面,她忍住没发脾气,可脸上的表情一让阑千瀚捕捉到,阑千瀚就开始厌恶起她来。
五位仙人在饮过酒后,不同程度的将酒杯放下,醉翁先生放下酒杯后,掳了掳花白的胡须,轻声道:“尚可,尚可!”“尚可?”阑帝一听这句,心下当即有些高兴起来,先生说了尚可,意思是还行,其实就是不行。
银展望的脸色一下子冰冷起来,他讪讪的坐在位置上,按道理,只要五位仙人说了尚可,就该让溪灵鸟尝尝这酒,如果溪灵鸟翩翩起舞,没有其他酒胜过它,就算银国赢。
在众人紧张且期待的目光中,溪灵鸟犀利的睨向那酒,随着醉翁先生一声口哨,溪灵鸟展翅飞翔,一跃飞至酒壶前,伸出长长的啄,啄了啄酒壶里的酒。
啄完酒后,它便一跃飞回到醉翁先生面前,别说跳舞了,她现在就打盹似的卧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看这情景,所有人都明白了,这酒不行。
银展望此时的脸色已经灰败,这是他花了二十年时间,精心酿制的美酒,要是输了,回去怎么和银帝交代?
这下子,肯定是裔国拔得头筹,夺得酒中之王了。
果然,这下子的裔风、裔火,满脸的得意和不屑,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裔风冷然拂袖起身,指向手旁的一盏精美玉壶,朗声道:“既然诸位已经抛砖,我这玉必须得出来了,阑帝,请!”
说完,他拱手作了个请的姿势,便负手而立,自信满满的看向众人,这个得意劲,看得白芯蕊想上去揍他一拳。
他灰常灰常的自恋,认为自己的是玉,这让白芯蕊萌生一个念头,在举办完琼华宴后,一定要偷了这厮的酒,再蒙他头打他一顿,也算帮阑国出出气。
看着裔风、裔火那臭屁的样子,阑帝当即神色一沉,正要发火时,身边的惠妃即时按住她的手,对着他妩媚温情一笑,果然,女人的微笑比金银财宝和胜利更有用,阑帝开始慢慢顺气,静观其变。那酒壶可以称作宝壶,壶身上雕龙刻凤,缀着宝石玉珠,在那宝壶呈上台子时,柳公公将瓶盖揭开,竟然从里面从拿出一只带着酒滴的宝壶出来。
壶中之壶,且里边的酒由外边壶里的酒轻轻蕴着,这酒一定是珍宝,这小壶一拿出来,五位仙人当即为之一怔,全都精神抖擞的瞪大眼睛,准备一观这真正的美酒。
像耍戏法似的,柳公公竟然又从这小壶里掏出一只小壶,这样一连掏了三只,到第四只的时候,他一掏掉壶盖,立即有种罂粟般冷漠萧瑟的味道萦绕大殿。
好香酿的酒,这酒虽香,却透出一种孤独寂寞的味道,白芯蕊闻了后,仿佛那心都被掏空,甚至觉得有些压抑,好像……好像见到裔玄霆时候的样子。
果然是裔国的酒,连这酒都有股震慑人心的味道。
顿时,大殿上好像冷峻严肃起来,所有人闻到这酒时都感觉头上罩着阴霾,而裔风、裔火两人则犀利冷然的扫了众人一圈,众人皆沉醉于这酒之中,白芯蕊则从这酒里闻出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阑泫苍也闻出来了,他漂亮的眸子嵌着阵阵冷芒,轻轻凑近白芯蕊,在她耳旁喃声道:“这酒有股危险的意味!”
“我也感觉到了。”白芯蕊觉得裔国似乎不在比酒,而在比其他东西,比如,比谁强,好像在给阑帝施加心理压力。
五位仙人依次得到酒,开始慢慢品了起来,越品神色越阴黑,阑帝缓缓接过柳公公递过来的酒,酒倒是香,可是这香味很危险,他颤抖的拿起酒,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
阵阵冰凉的气息从那酒里传来,渐渐的,酒壶上方开始冒着缕缕青烟,阑千瀚更是不敢下口,正在这时,台下响起一阵好听且温柔的男声。“父皇,这酒太寒,伤肝,让儿臣代你一饮。”
众人将目光看过去,正是一袭银袍的阑泫苍,阑帝看到儿子主动站出来,还是他心底最疼的儿子,脸上迅速浮起一抹欣喜,朗声道:“苍儿,你上来,父皇将这美酒赏赐于你。”
白芯蕊搞不懂了,不仅是传闻,她以前看到的事实,是这皇帝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九儿子,怎么她能从他眼底,看出阵阵对阑泫苍的心疼,难不成,她看花眼了。
叫阑泫苍上去喝酒,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要是这酒有毒,那就不是恩赐,而是毙命了。
看了眼阑泫苍,阑泫苍回她一个淡然安抚的笑容,便踏着玉靴,风仪万千的上台,他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看得在场女子皆心潮澎湃起来。接过阑千瀚的酒,阑泫苍不理会众人,在轻轻闻了闻酒香后,仰头一饮而尽,白芯蕊一颗心也十分紧张的跳动着,这可是她的丈夫,虽然没有感情,却是她现在可以依靠的男人,她可不想他出事。在紧张的过程中,她明显看到阑帝眼底那隐隐的担忧,还有惠妃眼底的急切,长孙皇后眼里的得意,别人眼里各种各样的表情。待阑泫苍一饮而尽后,他优雅的放下酒杯,双眸安然的睨向白芯蕊,给她一个安稳的眼神,随即便转过头去看向五位仙人。那个安稳的眼神,不知是真是假,只是让白芯蕊心神一动,心里一下子温暖起来。
五位仙人从不怕什么毒物,有的与阑泫苍一起饮尽,有的先观其色,再观其形,最后才喝了下去。
“果然是好酒,这酒应该名叫浮香。”醉翁先生放下酒杯,夸赞道。裔风一听,当即笑道:“先生真是聪惠,这酒的确名浮香,是我裔帝珍藏百年的好酒,这是第一次开封,连裔帝都不知其味。”“这么说,老夫们真是荣幸之至。”黄华子掳着胡须,轻笑道。“不敢不敢。”对于五位仙人,裔风是尊敬的,毕竟人家是评判,稍微懂事的人都不会得罪,他也没蠢到那个地步。
接下来,醉翁先生将溪灵鸟放出,溪灵鸟一个飞跃,优雅的在半空盘旋一圈之后,长嘴轻轻啄进壶里,将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刚才这鸟只是浅浅尝了银国的酒,如今将裔国的酒饮了个底,这下子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难不成,这酒便是今天琼华宴的酒中之王,连溪灵鸟都喝了这么多,那跳舞是必然的了。
“跳舞,跳舞。”已经有人在台下小声喊了起来,声音不大,白芯蕊却听得清楚。
裔风这下子满脸的讥诮,自信心膨胀到了极致,冷然看着那鸟,知道那鸟肯定会跳舞,因为他已经先用其他和溪灵鸟差不多的鸟试过。
溪灵鸟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拽着步子醉醺醺的走了几步,扑闪了一下翅膀,这扑闪一下,裔风双眸已经瞪大,满眼的期待,期待它再多扑闪几下。
可这一下子扑闪过去后,溪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