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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桑晚秋也不是一般人,看这样子只能直言不讳了啊,“丁公子,说实话,我目前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就是有,也只会娶一个我真心爱慕的人。所以,我断不能随便收下你的荷包,害你苦等。”
桑晚秋这几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不是她爱的人,她的亲事要自己决定,她不想辜负他的韶华。
“不过,既然桑小姐还没有心上人,那就是说我也还有机会的是吧?”丁子如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桑晚秋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丁子如将荷包重又放入袖中,心情虽较出门之前有了不小的落差,脸上却还是笑意盈盈的。
回到戏台前之后,桑晚秋因为自己伤了丁子如的心,有点惆怅,没有发现身边另外几个人很不对劲。
锦书咬着唇,紧紧攥着手里的香囊;桑雨塘袖中则藏了一支翡翠簪;阿蝉一脸的苦大仇深,怀里的一包花生,掉的比吃的还多;就连戏台上扮演织女的戏子,蹙眉而坐也显得分外寂寥;只有妙歌,人小烦恼少,依旧欢喜。
唉,这个七夕夜,不知会有多少人难以入眠了。
第20章 20 福兮祸所伏
虽然七夕过后,丁子如一样时常到铺子里去巡视,一样对人有说有笑有礼有节,桑晚秋却还是觉得很别扭。所以,她很没出息地借着铺子采买中秋节货品的机会,躲去了京城。
这一次倒是一路顺利,没出什么叉子就到了,照例先去和孙掌柜打了招呼,晚上宿在丁家的小院。
她在来之前就好好盘算过了,要置办的东西也都列了个清单,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问过了孙掌柜,便开始去找她要的东西。
挨个铺子逛过去,清单上的物件凡是买到的都被她勾掉了,一天下来,全买齐了,成绩斐然。约好了送货时间,签了协议,付了定金,这事就算圆满了。看看时间还早,桑晚秋想自己走走,好好看看京城的景色,便把其他人都打发回去了。
她一个人在大街小巷慢悠悠地走着,很有点闲庭信步的味道,就连心情都变得无比舒畅。走着走着,突见前面一群人正伫立在一家店铺门前围观,好奇心驱使着她也过去凑了个热闹。
原来是又有人吃霸王餐,店家要把他扭送到衙门去见官,那人被这么一吓,立马开始求饶,店里店外的人都跑去观望,闹得店家也没法做生意了,更是添堵,是以决不肯善罢甘休。
看了半天,见事态也没什么大发展,桑晚秋退身出来,准备再逛逛就回去了,却不想惹上了大麻烦。
“哎哟!哪个狗崽子不长眼,敢踩大爷的脚!”
王慧莲今天出门诸事不顺,逢赌必输,去花楼找小倌吧,自己的老相好凌香偏又生了麻疹,刚才路过一品楼,想上去喝杯茶,又被拒之门外,说是东家吩咐的。呸!还不是那个丁玉瑾故意给她难堪!
王慧莲越想越气,正打算带着手下的几个混混去闹市转转,却不想刚走到这里就被人踩了一脚,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蹿得老高。待看清踩她之人的面容,王慧莲乐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那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找到发泄对象了。
“哟,我说谁那么能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原来是丁老板的便宜儿媳妇呀!怎么今天一个人出来了,丁老板不在?啧啧,那可糟了,她不在,你可就没办法狗仗人势了哟!”王慧莲极力嘲讽桑晚秋,她手下那几个小混混也跟着起哄,惹得围观的人群渐渐开始向她们这边转移。
桑晚秋自知硬碰硬的话,她是敌不过王慧莲的,只能希望在众目睽睽之下王慧莲能够有所收敛。冷静了一下,她上去赔礼,“是桑某不小心踩到了王小姐的脚,桑某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望王小姐不要介怀。”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她踩了我的脚,还想让我不要介怀?她以为我王二小姐是好欺负的?”王慧莲对着手下一阵嚷嚷,鼓动她们把事情闹腾起来,而后又对桑晚秋道,“本小姐的脚是金足,不相干的人想碰一下都不行,更别说是踩了。敢做就要敢当!想让本小姐放过你,也行,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桑晚秋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心道这件事看来不能善了了。
“要求很简单,我这只脚被你踩得很疼,你给我揉揉,揉得舒服了,我就不追究了,怎样?”王慧莲说出这样一番话,不仅不以为耻,还觉得自己很聪明。
桑晚秋果断地回绝道:“恕桑某无能为力,这种活计还是应该找个大夫来做,医药费由桑某承担即可。”
“嗬,财大气粗啊,果然勾搭上江南首富之后就不一样了,只可惜,就算再有钱,你们也只是一干贱民!”王慧莲鄙夷地道。
“你!”桑晚秋愤怒地指着她道,“我们是贱民,那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皇亲国戚?你也配!”
桑晚秋这句话本是气极而说,并没有什么依据,却被她歪打正着,对准了王慧莲的软肋。王慧莲心仪八皇子已久,一心想求娶,她娘托了好些关系才把话带到八皇子跟前。她满心欢喜地在家等回音,得到的却是让她毕生难忘的一句话——“不学无术之人也敢奢求入我皇族?”
王慧莲旧创被揭,对桑晚秋更是咬牙切齿地恨上了,当下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是不是有一群人围观,是不是会得罪丁玉瑾了,叫过两个手下就把桑晚秋架住了。
“敢嘲笑我?!”王慧莲运足全力,一拳冲着桑晚秋的肚子就打了过去,疼得桑晚秋冒了冷汗,却硬撑着没有吭声。
“哼哼!”王慧莲正要出拳再打,忽听一声怒喝,“住手!”紧接着一个淡蓝色的身影飞奔过来,一头猛力撞向架着桑晚秋的两个人,把她们撞得各自倒退几步,他则扭头扶住了身形摇摇欲坠的桑晚秋。
“桑小姐,桑小姐,你怎么样?怎么样啊?”
桑晚秋看着眼前哭花了的一张脸,扯动嘴角,“苏大家,我……我没事,不要哭……不要哭!”
“哟,小美人,大爷我正在因为上次没把你带走而心有不甘,你就自动送上门来了,不错不错,大爷我就喜欢你这股泼辣劲。这样吧,你要是从了我,现在跟我回去,我就饶了她。”王慧莲看着桑晚秋在注视苏清时那温柔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苏清闻言有些迟疑,却在下一瞬感觉自己的手被握紧。他低下头对上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听她清清楚楚地说道:“不要去!若是要你以那种方式来救我,我宁可去死!”
泪滴滑下,洇湿了桑晚秋的杏色长衫。看着那一小片印迹慢慢扩大,苏清点了点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她们俩都给我带回去!”王慧莲一挥手,身后几个呲牙咧嘴的混混就要动手招呼桑晚秋和苏清,可是还没碰到他们,自己就先摔倒了,一个个“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什么人敢管我王二小姐的闲事?快点滚出来!”王慧莲脸色黑沉,要是这番举动最后落得个铩羽而回,她可就没脸再在京城混了。所以,这个人不管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围观的人群自北面分出一条道,一个落魄书生打扮的人走到人群中央,一手捂嘴打着哈欠,一手在身上乱抓,看那样子,似乎是有好几天没洗过澡了。
“就是你出手伤了我的人?”王慧莲看着她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相,表情很是不屑。
“正是在下。他们二人该道歉的道了歉,该赔礼的赔了礼,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他们,也算你积了阴德,日后到了阎罗殿,兴许不用去阿鼻地狱。”
“凭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想威胁我?”王慧莲觉着自己更憋屈了。他娘的,怎么这阵子遇见的人,一个个的都跟自己牛气起来了?老子不发威,你们还真把我当软豆腐了!她二话不说,一挥手,就让手下的人冲了上去。
不过,这一架打起来之后,她就后悔了。
来人武功深不可测,就那么站在那里双脚未动分毫,就已经把几个混混打得七荤八素了。几个人鼻青脸肿地爬起来,蹭到王慧莲身边,请她示下。看到这个局面王慧莲还有什么好说的,赶忙带着这些人狼狈地跑了。
第21章 21 祸兮福所倚
“谢大侠相救!”苏清抹抹脸上的泪痕,对着那人行了个大礼。
“敢问恩人高姓大名,日后桑某一定要登门拜谢!”桑晚秋捂着肚子咬牙忍住疼,在苏清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我看你们俩都是爽利人,怎么还老是拘泥于这些虚礼?”那人大步走上前,在桑晚秋身上点了几处穴位,帮她略微止了些疼,“若拿我当个朋友,就叫我吴轩吧。至于登门拜谢则大可不必,我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想找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今日之事多谢你,不过,这样一来,那王慧莲恐怕会连你也记恨上了。”桑晚秋面露忧色,满心愧疚。
吴轩潇洒地甩一甩衣袖,“凭她,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倒是你身上这伤,耽误不得,得赶紧医治。”
苏清吃力地扶着桑晚秋,道:“我先送你去华神医那里看诊吧。”
桑晚秋看看苏清的花猫脸,突然忍俊不禁,掏出刚刚在街市上给她爹买的新帕子,动作极自然地给苏清擦拭起额头和面颊上花了的脂粉。
丝帕微凉的触感,让苏清一僵。随着她轻柔的动作,他感觉自己的脸一点一点开始发烫,理智告诉他要躲开,可他的心却不想躲开,于是就这样僵在那里。直到丝帕离开他的脸,他与她之间不再有遮挡,他才因羞赧微微侧了头。
看见他的这种反应,桑晚秋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那么一点点过于轻浮了,轻咳两声想掩饰过去,扭头就正对上吴轩满含深意的笑,当即也被臊得红了脸。
“好了,你们俩就别在这儿耽搁着了,想卿卿我我,回了家还不有的是机会,快去看大夫才是正经。”吴轩调侃一番后,抱拳道,“我还有事要办,就先行别过,山水有相逢,有缘咱们还会碰上的。”
“请!”桑晚秋抱拳回礼,看着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再望过去,吴轩已经没了踪影,足见其武功修为颇深。
苏清扶了桑晚秋坐到一家饭馆里,自己跑出去找了一辆马车,又回来把桑晚秋扶上马车,让车把式直接驶去华神医的医馆。
一路上马车疾驰,颠得桑晚秋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甚至还有点想吐。苏清赶忙将车厢里仅有的一床褥子给她垫在身下,却不起什么作用。看着她开始不停地颤抖,还昏昏欲睡,苏清又急又慌,却又束手无策。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苏清惊慌之中想起外面的车把式,赶紧一把撩起门帘,“这位大姐,你快帮我看看,她这是怎么了?我,我该怎么办呢?”
车把式吆喝一声,将马车停下,回头向车厢里看了一眼,见桑晚秋一直在发抖,大咧咧地道:“嗨,这不就是发寒嘛,你抱紧她,让她暖和暖和。咱们这也马上要到医馆了,一会儿让华神医给你妻主开服药,保管她第二天就能精神抖擞。”
苏清知道车把式误会了他和桑晚秋的关系,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由着她去想吧。放下车帘,苏清走到桑晚秋的身前,看她已经睡着,便鼓足勇气扶着她躺到自己怀里,然后紧紧地拥住她,又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到了医馆,苏清唤了几声,又轻轻摇晃了几下,桑晚秋却毫无反应。苏清不敢再耽搁,叫了车把式帮忙,两人将桑晚秋抬进了医馆。
医馆里几乎人满为患,男女老少,美的丑的,都在排队等着看诊。苏清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个人排在他们前面。这样等下去,轮到桑晚秋至少是两个时辰之后了,不行,她怎么等得了?
苏清给了车把式二两银子,让她先帮忙照看一下桑晚秋,自己则跑去取药的柜前,向掌柜求情:“您帮帮忙吧,我家妻主病得不轻,实在是等不得了。”
掌柜的头都没抬,懒懒地回道:“来找华神医看诊的,不是患了重病的,就是得了疑难杂症的,谁都急,你们还是安心等等吧,要是快的话,一个多时辰就能轮到你们了。”
“不行啊,求您行行好,去跟华神医说一声,诊费我们可以出双倍,再不然三倍都行!”
“不是诊费的问题,这是规矩,规矩懂不懂,不能因为一两个人就坏了规矩。”掌柜的挥挥手,不肯再听苏清说。
苏清红着眼圈走回去,谢过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