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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心绵点点头,豁了出去,“既然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打起精神,我先教你们化骨绵掌的第一式,春风化雨。”
“错了!不是这样!”
“把手掌立起来!”
“下盘扎稳!”
“眼睛不要一直瞧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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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来,谷心绵已经快要力竭了。她从来没有教过如此难教的学生。以慕无边和辜绯影的身体来看,姿质可算绝佳,可是这身体一变成慕天颜和辜寒羽的,这白天鹅就变成了丑小鸭!
辜寒羽轻轻揉着酸痛的身体,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这几日,不仅身体疲惫,每天连觉都没睡好,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被谷心绵挖了起来,说是慕无边和辜绯影一向都是早起的。
百花林的花草吐露着各自的芬芳,溪水潺潺,睡莲轻浮其上。
慕无边轻轻从身旁的草地上摘下一朵浅蓝色的小花,递给辜绯影。
辜绯影接过小花,甜蜜地笑着。
月光下,河水粼粼。河两岸是茂密的树阴和丛林,月光透过林木照射下来。
慕无边紧紧搂着辜绯影的细肩,呢喃细语。
辜绯影靠在他宽阔的胸膛,望着幽幽月儿,倾诉心怀。
两支火红烛光,燃亮温馨的小屋,映出两个长长的身影。
慕无边轻轻掀开大红盖头,凝视盖头下那一张熟悉又令他心醉的脸庞。
辜绯影伸出柔荑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如此用力,仿佛要握着走过一生一世。
风吹着落叶,飘满阴冷的天空,远远的,一朵乌云渐渐逼近。
柏莞翠掩面而泣,一只手还不时抚着小腹,悲痛欲绝的神色我见犹怜。
辜绯影变了脸色,她紧咬下唇,握剑的手青筋暴露。
寒风凛冽,枯木和残枝都轻颤着身体,地上落满大小不一的花瓣。
慕无边身穿一袭月白长衫,诚恳地向辜绯影解释。
辜绯影身穿湖绿色的绣花短衣,外罩粉白的薄披风。
她一脸凄凉,绝决地拔出长剑刺向慕无边。
“刷刷”两声,两把剑分别刺入了对方的心口处。
辜寒羽大叫一声,一跃而起。她的耳边似乎还响着那两个颤抖的声音:“来世再做……夫妻……”
她喘着粗气,抬头看了看四周。
天边隐隐现出红霞,窗外有幽幽的光在闪动。
是做梦了吧,可为何梦中的一切却又如此真实,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她擦了擦额际的汗水,躺下想继续睡,却再也无法入眠了。于是她干脆坐起身来,穿好衣服,跳下床。
辜寒羽刚一打开门,冷风便扑面而来。可是满怀心事的她却恍若未觉,只是一味地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中,她竟走到了无影阁。令她惊奇的是,一向晚睡晚起的慕天颜竟打开了门,手中还挥着一把剑。
“今天这么早就起来闻鸡起舞了?平时用铁棍敲都敲不醒的!”辜寒羽讥笑道。
看到辜寒羽,慕天颜也是一脸的奇怪,“你不也一样吗?就算响雷劈到了身边,可能也只是转个身,然后又继续蒙头大睡。”
辜寒羽白了他一眼,噘着嘴道:“我做噩梦了!”她靠在大树旁,手中有意无意地玩弄着一根枯枝。
慕天颜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你做噩梦了?”
辜寒羽奇怪地看着他,“有什么好奇怪的?所以我才这么早起床了……对呀,你怎么也这么早起?难道你也做噩梦了?”
辜寒羽只是随口问问,哪知慕天颜却认真地点点头,“不错,我的确做了噩梦。我梦到慕无边和辜绯影了!”
“什么!”辜寒羽惊叫起来,手中的枯枝坠落在地,“你梦到他们了……是不是梦到他们……相爱……误会……然后自残……”
“你怎么知道?”慕天颜瞪大双眼,“你也做了同样的梦?”
辜寒羽点点头,却不说话,一股奇怪的感觉滑过她心里。
慕天颜也是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说话。
辜寒羽干笑了几声,忽然看着他手中的剑,问道:“这把剑好漂亮呀,从哪里来的?”
那是一把青色的剑,整把剑长三尺九寸,宽约三指,剑柄以青铜制成,雕有风云状的花纹。如此轻灵而飘逸的剑,立刻将辜寒羽的目光牢牢抓住,舍不得放开。
“是我从慕无边房中找到的,怎么样,漂亮吧!”慕天颜十分得意,立刻把做噩梦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娘今天不是要教我们练剑吗,我就用这一把了!”
“不行,我要用这把!”辜寒羽抢着道。
“里面还有一把,你拿去用吧!”慕天颜拿出一把黄色的剑给她。
那柄黄色的剑长三尺八寸,宽也是约为三指,剑身轻薄柔韧,剑柄以檀木制成雕有彩虹状花纹,显然是一位女子的佩剑。
可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让辜寒羽舍不得放开手中的青剑,“我不管,我要用这把剑!”
“是我先拿到的,你怎么要以抢别人的东西呢?女强盗!”慕天颜不满地叫道。
“那好吧,我们去问娘,她说归谁就归谁!”辜寒羽向谷心绵的房间奔去。她知道谷心绵一定会宠着她的。
慕天颜张大了嘴,只得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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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心绵唉声叹气了一整夜,仍然没有想到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教好他们两人。这时天已徐徐亮起,直至此刻,她才隐隐感到有些睡意。
“慕无边和辜寒羽八成还在睡懒觉吧!”她这么想着,以为今天可以多睡一会儿,却没想到门外竟响起了敲门声。
“谁?”谷心绵又被吵醒过来,头疼欲裂。
“娘!是我和无边呀!您不是说今天教我们练剑吗?我们到后园等您啊!”辜寒羽兴奋地叫着。
“练剑有必要这么兴奋吗?”谷心绵咕哝了几句,却也只好起床梳洗。
谷心绵到了后园才发现,慕天颜和辜寒羽正为了一把剑争个不停。
“怎么回事?”谷心绵奇道。
“娘!”辜寒羽马上拉着谷心绵的手,举着手中青色的剑道,“我喜欢这把剑,可是无边却要和我抢!”
谷心绵愣愣地看着她手中精致的剑,再看看慕天颜手中那柄黄色的,“这是……从哪里来的?”
“是无边在他房里找到的呀!”辜寒羽终于注意到了谷心绵的反应,“娘,您怎么了?”
谷心绵轻抚剑身,目光伤感,“这两柄是绯影和无边的剑……他们离开的那天……就是用这两柄剑……”她的声音哽咽着,再也无法说下去。
辜寒羽嗔怪地瞪了慕天颜一眼,慕天颜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谷心绵忽然清醒过来,她忙擦去眼泪,“对不起,我失态了!”
辜寒羽怔怔地看着她,她是最了解谷心绵心情的那个人。虽然在他们面前,谷心绵一直很坚强,从不露出半点心事,可是她知道她一定经常在夜半无人时偷偷哭泣,谷心绵的爱女之心和她的思母之情是一模一样的。
“你们现在不大适合用这种剑……”她拿走那两柄剑,又取来两柄木剑,“这是无边和绯影小时候练剑时用的,你们先拿去用。等剑式练到娴熟一些,才可以用真剑。”
慕天颜暗暗称赞谷心绵想得周到。
木剑十分光滑,仿佛是经过上万次的抚摸,没有一丝棱角。虽然有些古旧,但是仍然十分干净。
辜寒羽手持木剑,脑中却浮现出幼年时一次校庆,老师要求每个人要穿白衬衫。那时父亲刚去世不久,家里又穷买不起白衬衫给她,于是谷稚兰在昏黄的灯光下坐了一个晚上,把自己的一件旧衬衫改了给她,第二天她才发现母亲的手被剪刀划破,可是母亲却一点也不介意,仍旧洗菜洗衣服……
“绯影……在想什么?”谷心绵关心地问。
辜寒羽惊醒过来,“没……没什么……开始练剑了吗?”
“你在想什么呢?娘叫了十几二十遍你都没反应!”
慕天颜真是服了她。
谷心绵摸了摸她的额头,“真的没事吗?”
辜寒羽忙笑着摇头,“没事,我们开始吧!”她举起了木剑,学着谷心绵的样子一招一招地比划起来。
“剑出于拳,又以拳为基础。拳和剑在练习中有它们的共性,比如头、手、足、身、目,呼吸及意气力之锻炼,但又各具个性。谚云:拳有拳法,剑有剑道。剑分两刀,增加了攻击对方的威力和范围,剑法就是解决如何尽力发挥剑在攻防中的作用和威力,由此也增加了练习的难度。”
“我要教你们的这套无双剑法,是辜家的祖传剑法。
它不仅含有劈、崩、点、刺、撩、搅、抹、挂的用法,也柔和了挑、托、抹、挂、扁、搜、闭、扫、顺、堆等用法。剑的练习自古以来即称舞剑,这就要求身体各部分紧密配合,高度协调。“
好不容易舞完一套剑法,慕天颜早已汗如雨下,辜寒羽亦是娇喘连连。
“娘!你觉得我们舞得怎么样?”辜寒羽略有得意之色,这可是她舞得最为完整的一次呢!
“只有剑招而无剑意,练剑必须做到形于外而神于内……”谷心绵既没摇头也没点头。也许这样对于他俩来说,已经是做得最好了,她已不忍再苛责他们。
她忽然机警地转过身,看着刚从后园走进来的那个人。
辜寒羽和慕天颜齐齐看去,不禁愕然。
一袭淡雅的素色轻纱,粉足款款移动,不经意间,莲步已停在他们面前,并带来一股白玉兰的清香。
“舅妈、表姐、表姐夫。”一声声柔软的叫声,也许能勾去不少人的魂魄。可是,慕天颜没有,他只是微微朝着柏莞翠点了个头,以示礼貌。
但即使这样,依然令辜寒羽十分不满,她的木剑有意无意地刺到了慕天颜的大腿上。慕天颜瞥了她一眼,心里却微微好笑。
“是小翠呀,怎么跑这里来了?”谷心绵收起长剑,脸上漾起慈爱的笑容。
“听说你们在这里练剑,小翠怕你们饿了,便做了些点心送过来。”柏莞翠放在手中的竹篮,掏出一碟碟精致的小点心。
辜寒羽冷哼一声,正要说话,慕天颜却暗暗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保持缄默。
慕天颜看谷心绵的模样,就知道她仍不相信他们俩的话,依然用真心对待柏莞翠。
柏莞翠瞥了慕天颜一眼,笑道:“怎么用木剑来练习呢?”
慕天颜怕谷心绵对柏莞翠没有防备之心,说出实话,便抢先回答道:“我们在尝试一套新的剑法,但是刀剑无眼,怕伤了彼此,所以才用木剑的。”
柏莞翠甜甜地笑了,“表姐夫,您真细心,那你们慢慢练,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在谷心绵面前,她倒是十分收敛自己。她看了大家一眼,渐渐远去。
辜寒羽冷哼一声,也不去看那些糕点,舞起长剑,舞动风声瑟瑟,扫起了地上的片片落叶,仿佛欲将柏莞翠切成几份,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第五章
辜寒羽拼命想抬起酸痛的胳膊,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慕天颜给她涂上跌打酒,一边揉搓一边教训:“你呀!干什么那么用力呀?仇还没报,自己就先去了半条命了!”
辜寒羽恨得牙痒痒的,“我就是不喜欢看到她!我讨厌她!”
慕天颜叹了一口气,替她难过,“那也没有办法,她现在还没有露出狐狸尾巴。等我们捉到她的小辫子,什么仇都可以报啦!”
“对了!”辜寒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在这个时代,杀一个人是不是不用坐牢的?”
“是呀,不用坐牢,要砍头的!杀人?亏你想得出来!”慕天颜真是服了她,想不明白她的小脑袋到底装着什么,“你不知道这里是宋朝吗?是有法律的,包青天知道吗?小心狗头铡铡了你!不过能死在包大人手上,你也可以算死得轰轰烈烈了。”
“可是……可是小说里的那些武林人氏不是都可以随便杀人的吗?”辜寒羽十分不解。
“那是小说。”慕天颜挫败地看着她,“谁知道里面的故事是真是假?再说就算是真的吧,那些武林人氏也不会去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吧?”
“那倒也是。”辜寒羽点头同意,忽然她好奇地问,“咦?我发现你懂得的还真不少呢,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是东方杂志社的编辑。”慕天颜没想到她居然能忍到现在才问。继而他又想到,以前的辜寒羽,对他的工作,根本没有丝毫兴趣,刚认识他的时候,她的惟一兴趣就是……对付他。虽然现在她的转变仍然是那么微小,但是他已经很高兴了。
“难怪你的知识面挺广的。喂,你在傻傻地笑什么?”辜寒羽用力夺回了她的玉臂。是因为吃她的豆腐,觉得很开心是吗?
慕天颜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道:“没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以前的工作?”辜寒羽逼问道。
“你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嘛!我经常看你主持的节目。”慕天颜诚实地说。
“是吗?”辜寒羽怀疑地看着他。
“不过我没有想到,你的个性和电视里看到的差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