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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7卷 朝天子-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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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学士没有在意这些大臣地反应,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六部三寺三院里没有看到监察院地人,这很正常,因为监察院八大处的主办此时都被关在大狱之中。而那位小言大人似乎早就悄悄地离开了。

  不止监察院被里外配合控制住了,胡大学士的眉心闪过一丝沉重之色,他知道皇宫里也有人被控制住了,比如今天清晨最后冒死向陛下进谏求情的宁才人和靖王爷,此时都被软禁在皇宫之中,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而且范家小姐昨天夜里替陛下疗伤之后,似乎也一直没有出来。想到这些事情,想到如今还在监察院之外驻守的万名庆国精锐部队。胡大学士的心头寒意大作,知道自己必须马上找到范闲,对这位有实力、有胆量与皇宫硬抗的小公爷说一些什么。

  正午的阳光,炽烈地照耀在京都外地那条流晶河上,河水清冷。只是略暖了暖,并没有升起什么快活的雾来。河水对面是一座遗世独立的雅院,灰白墙,青黄竹,寒意逼人。瓦片上的水被晒成一片一片的湿痕。却多了些时光倒转的暑意。

  便在这初秋闷暑意中,一辆黑色的马车从流晶河畔那条竹轿上疾驶而过。稳稳地停在了别院的门口。

  这间别院正是叶轻眉当年地居所,长公主的死地,范闲曾经对河数拜的地方。自叶家事变后,便被皇室收入内库产业之中,成为了一间别院,只是这么多年来,皇帝陛下极少来此,而且也没有哪位娘娘皇子敢不长眼地要求来此暂居,所以竟是一直空了二十余年,只是三年前,长公主筹谋京都事变时,不知出以何种情绪考虑,在此暂居了数日。

  正因为此间别院幽静少人来,而且因为这间别院所承载的历史阴寒味道,让所有人都有些敬而远之的冲动,所以内廷对于这里地照看并不如何用心严苛,只有四名皇室护卫常驻于此。

  看着这辆黑色马车无视别院外的皇家印记,这样直接地冲了过来,这几句护卫面生异色,走上前去,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黑色马车后面涌过来的一群人用弩箭制住,缴械被缚。

  一名监察院官员走上前去,沉默地将车帘拉开。

  脚步声微响,浑身雨水,满脸苍白的范闲抱着陈萍萍的尸身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身上地雨水顺着他地贴身黑衣与怀中老人身上那件监察院官员往下滴着,发出嗒嗒的声音。

  太平别院地门开了,范闲没有看这些部属一眼,肃然地走了进去,咯吱一声,大门在他的身后紧接着被关闭,那些监察院的官员马上分别散开,控制住了这道竹桥头所有的要害位置,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过了一会儿时间,只听得一阵急促中带着丝杂乱的蹄声响起,数百名疲惫不堪的黑色骑兵,顺着流晶河那边的官道驶了过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京都守备师还是禁军的部队。

  最后是一辆黑色的马车驶了过来,就停在了竹桥的对面,马车上走下来一位满脸冰霜的官员,正是言冰云。他没有过桥,只是静静地看着桥那头别院门口的监察院官员。

  那些跟随范闲来到太平别院的监察院官员,除了几名散布于京都中的启年小组成员之外,大部分都是一处的官员。言冰云如今在宫中的帮助下,暂时控制住了监察院方正阴森建筑的形势,却无法将监察院八大处全部控制,尤其是一处。

  范闲当年独一处何等强硬风光,一处的官员们都把范闲当成是祖宗看待,今日皇宫前那一场大戏落幕。当范闲抱着陈萍萍的尸身离开宫前广场后不久,一处的官员便驾着黑色地马车接应到了他。

  言冰云眯着眼睛,看着桥那头的同僚们。对于范闲在院内。尤其是在一处内所拥有的崇高威信并不感到异样。他只是觉得奇怪,陛下也派了人盯着一处,消息并不畅通,范闲刚刚回到京都,这些一处地官员怎么知道地?而且还如此巧合地接应到了他,这实在有些令人想不通。

  言冰云并不知道,范府里面那位年轻的女主人,在陈萍萍行刺皇帝消息传出来后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她提前就已经为自己的夫君做好了准备,一直暗中与一处保持着联系,当范闲单骑闯法场时,一处的人就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而至于那几百名疲惫不堪却依然不容人轻视的黑骑,则是领了范闲事先的命令,定好了在太平别院集合。范闲入京之前想的清楚,不论自己能不能救回老跛子,大概自己这些人。总是需要在太平别院见面。

  言冰云站在桥头沉默许久,整肃了一下自己湿漉漉地官服,一个人向着桥上走去,吱吱声音不停响着,他终于走到了桥的那头。在一处官员密探们警惕仇视不屑的目光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四处言冰云,求见院长。”

  范闲不知道言冰云此时已经出现在太平别院之外,但他能想能肯定有人要来见自己,要来劝说自己。他甚至能够准确地了解到。自己从京都里一步一步走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知道有多少庆国的精锐部队。此时正集结在太平别院的外面,等着劝说的成功……或是不成功,这都是那位皇帝老子的意旨吧?

  但他没有考虑这些,也懒得考虑这些,他只是觉得自己很累,很疲惫,体内很空虚,那些往常充沛如山水地真气,似乎在先前那声哭嚎里都吐了出去,胸里的浊气吐了出去,真气也吐了出去,剩下的只有空虚。

  范闲觉得自己的脚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沉重,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虚弱,自己怀里那个老人明明很轻,可是怎么越来越沉重?重地自己快要抱不住了。

  微湿的发络搭在额头上,他抱着陈萍萍行过草坪,行过那枝花树,行过那方围成的小湖,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墙上有花,他轻轻地摘了一朵瑟缩开放着的小黄花。

  然后他伸手在花墙一角里轻轻摁动了一下,只听得咯吱几声响动,地面上缓缓出现了一个洞口,有石阶往下探去,并不太远,此时天上地阳光完全可以映射到下方干爽地石板。

  太平别院里有密室,想必对于当年那些老人来说并不是秘密,就连当年年纪还小的长公主,也曾经在别院里找到了一个。当年叶家事变之后,皇帝应该也来别院查探过箱子地下落,只是他没有找到,加上对这个院子一直有些异样的情绪,所以一直没有再来过。

  而对于范闲来说,这个密道很熟悉,因为很多年前打开那个箱子后,五竹叔便曾经带着他来到太平别院,沿着这个通道下去,找到了那把烧火棍最需要的子弹。

  一步步地往下走,似乎要走入幽冥,其实也只不过是个离地约三丈的密室,室内干爽干净,没有别的什么陈设宝物,只是有几个椅子,还有几副棺木。

  范闲单手搭在棺木一缘,微微用力,将棺盖掀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怀中老人瘦弱的身体放进去,取了一个小瓷枕很小心地垫在了他的后脑,看了看棺木内的丝绸,范闲微微偏了偏头,没有替他盖上。

  陈萍萍双目紧闭,赤裸的身体上只盖着范闲脱下来的那件监察院官服,范闲站在棺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瘦削的两颊,深陷的眼窝,忽然觉得这身全黑的衣裳,比那些华美的丝绸更适合一些。

  那件全黑的衣裳是监察院官服,从范闲身上脱下来的,自然是监察院院长的制式,在范闲看来,陈萍萍此生难以言断。但想必对方是喜欢以监察院院长地身份死去。

  范闲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棺木旁边看着沉睡中的陈萍萍,想着先前在法场上,在秋雨中。这老人似乎就是在自己的怀里渐渐睡去。睡去之前他紧紧握着自己地手,应该不会害怕吧?

  看着那张苍老而苍白地脸,范闲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小的时候,这位喜欢用羊毛毯子搭在膝上的老人,让费介老师来教自己,让自己学会在这险恶的世界上保护自己的能力,让自己从很小的时候便熟悉监察院里的所有条例架构。大概从自己生下来的那一天开始,老人就已经想好了,要将他最视若珍宝地监察院留给自己。

  范闲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见陈萍萍时的场景,那是在监察院那间阴暗的房间里,明明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可是自己看着轮椅上的那个老跛子,却像是看见了一个许久没有见到的长辈,一股天然而生的亲近就那样盈绕在二人的心间。那一日范闲低下头去。轻轻地抱了一下瘦弱的陈萍萍,贴了贴脸,就如今日抱了一抱,贴了贴脸。

  在浅池畔观鱼论天下,轻弄小花。在陈园里两辆轮椅追逐而舞,大概再也不可能重现了吧?不能再想了,范闲紧紧地闭上了眼,旋即睁开眼,低身将手中拈着地那朵瑟缩小黄花。轻轻地拈在了陈萍萍的鬓间白发中。

  沉默了许久。范闲没有再多说什么,将棺木的上盖合上。从旁边拾起备好的大钉,对准了棺盖的边缝,然后运功于掌,一记劈下。

  接连数声闷响响起,范闲沉默地一掌一掌地拍着,将所有地大钉全部钉了下去,将整副棺木钉的死死的,将那个老人关在了另一个世界中,一个与自己再也触不到的世界中。

  做完了这一切,范闲看着这副黑色的棺木开始发呆,这只是暂时地处置,总有一日,范闲要将老人送回他地故乡,或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清山秀水处,而不会让他永远地留在这座黑暗地京都附近,虽然这里是太平别院,陈萍萍想必也很喜欢在这里生活,但是这里依然离京都太近,离皇宫太近。

  范闲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觉得无穷无尽的倦意和疲惫开始涌上心头,他在身旁的高脚木椅上坐下,双腿踩着椅边,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中,双手无力地垂在身边。

  右手掌上被钉子割破的痕迹开始流血,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范闲就这样埋着头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多久,头顶太平别院草坪上积着的雨水开始顺着石阶流了下来,打湿了一层一层,冰凉了一层一层。

  阳光在天上缓缓地转移着,地下暗室里的光亮也在忽明忽暗,不知道是光线的角度还是云度的厚薄带来了这一切。一丝声音传入了范闲的双卫,他缓缓地从双膝间抬起头来,走了下椅子,又看了一眼那副沉默而黑暗的棺材,沿着已湿的石阶走了上去。

  一声异响之后,石室上面的密门被紧紧地关闭,再没有一丝阳光和一络流水可以渗透进来,此地回复平静与黑暗。

  范闲沿着围湖旁边的草中小道往太平别院的门口走,待走到离木门不远的地方,便听到了一处下属低沉的禀报声。范闲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轻声说了一句什么,便在院内的一截断树上坐了下来。

  木门开了,言冰云走了进来,站到了范闲的身前,低着头,许久没有说话,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从宫里开始有动静的那一天开始说,你应该从头到尾都在参与,那我不想遗漏任何的细节。”范闲疲惫地坐在断树根上,右手搭在膝上,面色有些不健康的白。

  言冰云看了他的右手一眼,发现在流血,心头微微一震,却也没有过多的言辞解释,而是平静说道:“初二时,我被召进宫中。得了旨意,便开始安排。至于贺大学士在达州缉拿高达,以及陛下借此事将院长留在达州。再用京都守备师擒人。我只是知道大概,并不知道细节。”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细节。”

  言冰云看着低着头的范闲,发现今日的小范大人与往常任何时刻都不一样,他的面部表情是那样地平静,平静的令人心悸,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从那日清晨京都守备师护送着黑色地马车入京,再到皇宫里御书房里地争吵,再到陛下身受重伤。再到陈萍萍被青瓷杯所伤,被下了监察院大狱,言冰云没有隐瞒任何细节,甚至连其中自己所扮演的丑陋角色,都清清楚楚地交待了出来。

  范闲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那你这时候跟着我做什么?是想把那个老跛子拖回去再割几刀?还是说非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言冰云在他的面前不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脸上现出一丝绝非作伪的悲痛之色。沙哑着声音说道:“下官必须来见院长您,我要保证您不会发疯。”

  “什么是发疯?造反?”范闲唇角微翘,笑声中寒意十足,“别院外面那些京都守备师和禁军的军队,难道不就是用来做这件事情的?”

  此时别院之外隐现烟尘之意。明明刚刚落了一场秋雨的大地,却现出燥意来,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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