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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举步,她却奇怪的发现,大殿的飞檐翘壁从山石草木中隐隐可见,可通向大殿的路,在她眼前却是有十几条。
莫非这路上有玄机?这老头儿叫她进来,不是病中无聊想玩她吧?那可是个老玩童似的虐待狂,估计如果她选的路不对,有可能掉进某个陷阱三天两夜出不来。而且照他虐周子冽的方式,还别想指望他会主动来放人,到时只好想办法自救吧。
想到这里,刘青丝毫没有要转身离开的意思,心里反而隐隐有一丝兴奋和期待。这是一个陷阱,又何尝不是一个挑战?她倒想趁此机会试试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里,她静下心来,细看那十几条路。然而越看之下,眼中越是迷糊。只觉条条道路通罗马,细看之下又觉哪一条路都不对。再看每一条路旁边的构景,她忽然领悟到,不管她选择哪一条,一旦步入其中,必会被景所误导,终迷途于如画的景色中。
看来用眼睛是不行的了。闭上眼,凭借其他感官的指引?想到这里,刘青忽然心里一动。她跳过面前的景象直接看往了那飞檐翘壁,倏然发现那屋檐之侧有一株巨大的金桂,她用鼻子闻闻,果然,这空气中弥漫着隐隐的桂花香。
刘青微笑起来——玄机就在这里了。她不再犹豫,闭上了眼,循着这股香气缓步而去。反正凭她的功夫,不用眼睛她也不会撞上假山、掉进池塘。
桂花的香气越来越浓,刘青缓缓朝着一个目标坚定的前进,全然没有看到,在她的身旁,一路全是她在山中见过或未见过的名贵中草药;如果她睁着眼,一定会被这些东西所迷惑,从而忘却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当觉得浓郁的花香弥漫周身时,刘青睁开了眼睛。展现在她眼前的,正是那棵桂花树。
“唔!”刘青捂住了自己的叫声。
桂花树的枝丫上,一个穿着白袍的人被一条白绫悬空挂在那里。秋风吹来,那具尸体还随风摇摆了起来。高度紧张过后在寂静的道观里,乍一看到这个情景,煞是吓人。
一阵阴风咋起,忽然“嗵”的一声,那尸体随风摇晃过来,忽的落到刘青面前。
“啊!”刘青闭上眼,终于忍不住轻声尖叫起来。
桂花随风簌簌而落,洒落在她身上。总这么闭着眼也不是办法啊!刘青壮起胆子,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一看之下倏然瞪大了眼睛。
眼前哪来什么尸体?只见桂花铺地的树下,阳光照耀着满地的金黄,周子冽身穿一件月白色袍子,正袖着手,倚在一棵树旁,用晶亮的眸子看着她。此时见她睁开眼,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来:“胆小鬼。”
刘青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抬腿给他一脚:“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没事你上吊吓人干嘛?”
“谁上吊了?我那是练牙功,懂不?”周子冽跳起来避开她的腿,落下时脸上仍是那付欠偏的笑容,“那是老怪物无聊时想起来的新招,我这不是没事吗?陪他玩玩。”
“……”刘青仰头看着飘荡在树上的白绫,一阵无语。有这样练牙功的么?太制造恐怖气氛了。
“喂喂喂,那是我的客人,臭小子你还聊得没完没了了?那个刘小子,进来吧。”老头儿的声音在屋里传出来。
刘青左右看看,却发现这棵桂花树是长在屋后的,她刚才已绕过屋子转到后院来了。不过那屋子有一个门通往后院,老头儿的声音就从那里传来。
“你陪我进去。”刘青害怕里面有更变态的东西,踌躇了一会儿,跑去过拉拉周子冽的衣服,在他耳边悄声道。
轻柔的口气吹拂在周子冽耳旁,一股少女的馨香气息充斥着他的胸腔,让他瞬那间脑子一片空白,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心里弥漫开来。
“喂,听到没?”刘青看周子冽没反应,又扯了扯他的衣袖。
周子冽这才回过神来,脸有些微微的发红,清了清嗓子道:“没事,你进去吧。我……我还有点事。”说完也不敢看刘青,大踏步朝后面走去。
周子冽不会害她。既然说没事,就真没事吧?刘青壮壮胆子,顺着屋侧绕到阶前,拾级而上,一扇雕花大门大开着,里面却并没那想像的恐怖景象,只见里面的布置跟小木屋相似,一个眼睛蒙着布的胖胖的老头儿,正端着茶杯坐在一张椅子上,看来这便是周子冽的师父了。
第一百六十五斗嘴
“哈哈哈,好好好。有多少人来到这里,都迷失在眼前的***中。小娃娃不错,小小年纪,心境便如此平和;悟性也不错,运道也好,正遇上桂树花开。”那老头儿看刘青进来,笑眯眯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又问,“你练的是道家心法?师从何人?”
对这变态老儿,刘青倒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回道:“是道家心法。”又把自己莫须有的师父拿出来介绍了一番。
“哦?”老头儿听了,静静地坐在那儿沉思了一会儿,脸上笑开了花,“既如此,那老道也算不得你师父,反正你也没拜过师。这样吧,我看你这娃没个师父也挺可怜,我就勉为其难做你师父好了?”
“啥?”刘青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真人您还是悉心教导周子冽吧!我这人资质不高,就不劳您操心了。”
几年前她费尽心思想拜这老头儿为师,却屡屡不遇。现在她只想过了年再往福建走一趟,便安下心来平平静静过日子,并不想花上十年、二十年时间去练啥劳么子绝世武功,也没雄心当什么武林高手。而且想想这老头儿训练徒弟的方式她就觉得可怕。她可不是受虐狂,有这点功夫傍身也就够了。再说,这老头儿不是讨厌女人吗?现在他眼睛看不见,不知自己是女子。要是打蛇随棍上地拜他为师,真相大白时岂不要被他虐死?
刘青这话大大出乎了老头儿的意料。这几十年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拜他为师,他都没兴趣瞅人一眼,这会儿他兴致来了想收个徒弟,竟然不招人待见了。不过他也不恼怒,反倒饶有兴致地问:“你可知我在江湖上排名第几?”
刘青想想:“第几我不知道,反正挺厉害的吧。”
“知道厉害还不快点跪下?一会儿我可要改变主意了。我这儿还有一身医术呢,你可要想好了。”老头儿开始利诱。
刘青警提地看着老头儿。从周子冽的功夫就可以得知这老头挺厉害了,医术也高明。不过,这样的高人干嘛死乞白赖地要收她为徒?难道虐不到周子冽就想找个人来玩玩?反正她是绝对不会上当的。想到这里她当即道:“您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我不会反悔的,放心吧。”
她正想站起来告辞,老头儿笑眯眯道:“要不咱们做个游戏,要是我赢了,你就拜我为师;要是你赢了,那就随你高兴,想学你就学,不想学就不学。”没等刘青说话,他拿起旁边的一个桔子道,“这东西放你手里,随意你放在哪只手,放好后等我这半瞎老头儿来猜。如果我猜中了,就算我赢;我猜错了,就算你赢,好不好?”
刘青看着那只桔子,哭笑不得。这老头还真是个老顽童,看来真是闷得无聊极了。不过她有芥子在,这老头想凭耳力赢她是不可能的,就当陪老人家玩玩好了。
她接过桔子:“好吧。不过,你怎么看得到答案呢?要不叫周子冽过来做个评判吧。”有周子冽做评判,这老头输了也不好意思耍赖吧?
“我这眼睛不过被剑气所伤,又不是全瞎。”老头儿说着就伸手将蒙在眼上的布取下来,露出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
“呃。”这老头儿,为了玩竟然连眼睛上的伤都不顾了。刘青觉得自己要是不敬业就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当即也玩心大起,道:“那我开始了?”
“看好了。”刘青看老头儿点点头,便开始飞快地将桔子在两只手上扔来扔去,最后一收手:“哪只手?”
老头儿在刘青说开始前就已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睁开眼,疑惑地看了看刘青的两只手,犹疑了半天,才道:“左手。”
刘青将左手打开,当然是空的;再将右手打开,桔子赫然出现在上面。
“奇怪。”老头儿挠挠胖胖的脑袋,“再来再来。”
“嘿,您也没说要三局两胜。这一局便是定了输赢。”刘青将桔子放在案桌上,“小子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老头儿一脸的郁闷,但话已说出口,这会儿也不好阻拦,只好道:“你不去跟泠泉那小子道个别?”
“正要去呢。”刘青还有事求周子冽,当然不会就此离去。
走出屋子,站在后门口,眼前的景象让刘青稍微愣了愣。刚才被周子冽吓到了,没注意看这院子。这时才发现后院和前院大不一样。前院像是贵权人家的花园,极尽繁复精美,后院却像老农家的园子——中间的一条路将院子隔成了两半,右边是一个大坪子,估计是练功用的;坪子旁边是几畦菜地,更有那竹篱笆围着一片草地,草地上竟然有几只鸡在啄食。路的左边种了几株果树,果树旁边有一个大大的葡萄架,秋日的葡萄正如水晶般一挂挂地垂在竹架上;葡萄架下摆放着一张矮桌和两把靠椅,桌上放着周子冽从她那里拿走的茶具和一本书。
而此时的周子冽,仍在那棵桂花树下跟那条白绫过不去。不过已不是用牙咬着它练牙功了,而是将它当吊环,正单手吊环,飞快地上上下下,速度之快晃得刘青眼晕。
看到葡萄架下还有火炉,刘青走过去捅燃炉火,将壶子里的水烧开,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然后拿起桌上的书来翻了翻,却是陆羽的《茶经》。这本书刘青的芥子里也有,也曾读过无数遍。但此刻秋风凉爽,花香萦鼻,时有鸡鸣唧唧,鸟声啾啾,坐等之时,似乎最适宜读书。刘青端着茶杯,渐渐地读了进去,浑然忘却了外面的世界。透过这本书,刘青总能看到陆羽乘着牛车带着小僮,坚定地朝着前方行进。他一生未娶,他一生只为茶,他一生爱茶的心,让她深深动容而羞愧。她自己也为茶奔走,可她觉得,自己更多的似是为了牟利。
“咚”的一声,将刘青从书的世界里唤醒。她抬头望去,却见周子冽已从树上跃下,大步走到她的对面。大概是为了练功方便,他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小卦和一条长裤,一身健美而匀称的肌肉从薄薄的绸缎衣服里隐隐显现出来,裸露的手臂上的肌肉更是让人感觉他周身蓄积着力量,犹如一头豹子,瞬间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从椅上拿起外衣穿上,然后在刘青对面坐了下来,长长的腿差不多伸到了刘青面前。他伸出手,将一个空盖碗放到刘青面前。
好吧,她就是专为别人泡茶的。刘青耸耸肩,捅开炉子,将壶中剩下的温水倒掉,在旁边的大提壶里倒了些泉水,坐到炉上烧。火旺壶小,一会儿的功夫水就开了,她提着水回到座位上,知道周子冽除了懒茶别的都不喝,认命地从芥子里掏出一撮茶来给他冲了一杯。
周子冽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不是说没了吗?”
“这茶就这点了,你可千万别惦记。”刘青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盒子,递给他,“你帮看一看,我在你那小木屋里拿的药膏,用了不会对皮肤有害吧?”
周子冽拿过盒子打开看了看,抬起眼来看了看刘青的脸,咧了咧嘴道:“这药有毒……”
“啊?”刘青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正想说话,却听周子冽轻咳了一声,接着道:“……那是不可能的。”
“周子冽,你怎么这么坏呢!”刘青平白被吓了一跳,着实气极,看到他的脚放在自己面前,抬起腿便想踩上一脚。
“哈。”周子冽迅速把长腿收回,露出洁白的牙齿摇头叹息,“没问过就敢乱用,还用了一年,啧啧,你可真够狗胆包天的。”
“你才是狗!”刘青踢不到他,狠狠在瞪了他两眼,伸出手,“还给我。”
“这本来是我的,好不?你没经过主人同意就擅自拿来用,我还没追究你罪行呢。这会儿还这么理直气壮!”周子冽干脆把盒子放进怀里。
“周子冽!”刘青气得直想再踹他两脚。本来这东西每种就只一小盒。黑的那盒她用得少,但肉色这盒基本上每天都得用。这一年下来,已经用得快要见底了。她今天来,除了探病,也是想找个机会跟周子冽说说,让他再帮着做一盒。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原来那点给没收了。
谁让自己理亏在前,有求于人在后呢?刘青看了看正懒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悠闲喝茶的周子冽,不得不投降,签署丧权辱国不平等条约:“等我上山采了茶,给你一斤好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