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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嫂见刘青喝了药,又递水给她漱了口,道:“今天天气很好,没什么风,太阳也正合适,我扶你出去走走?”
刘青闻言,望了望外面,看朱权他们已不在院子里了,便点点头:“好。”
李嫂扶着她坐起来,又给她系了一件披风。刘青下了床,放开她的手,慢慢向门外走去。
今天天气确实很好,风和日丽的,山上的野花竞相开放,屋顶上有一群麻雀,在叽叽喳喳地争着粮食。看这情景刘青的心情大好,饶有兴致地对李嫂道:“来这么久,我还没出过这院门呢,你扶我到外面走走。”
“姑娘你要是累了就说一声。”李嫂看刘青脸上露出欢喜的微笑,也不拦她,扶着她慢慢向院外走去。
明朝道教盛行,很多道观都有自己的田产收入。现在刘青他们所处的这个道观大概也是如此,道路被修得很好,青石板铺就的路一级一级地极好走。
“呀,那丛花好漂亮。”刘青看到不远处有一丛鸢尾花,叶片碧绿青翠,紫蓝色的花朵宛若翩翩的彩蝶,煞是好看。
“这花我在山里经常看到,姑娘要是喜欢,我去给你采来插在房间里?”李嫂看刘青的脸上绽放着笑容,心里着实高兴。
“好啊。”刘青点点头。既然要活下去,那就要活得高兴。世上除了爱情,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她不会因此而失去生活的兴致。
李嫂放开她的手,从旁边的山路爬上去。那丛花离路边不远,地势也较平坦,李嫂很轻易地将花采到了手上。
“真漂亮。”刘青接过李嫂手里的花,拿到眼前端详。
忽然“啪”一声,一只大手扫过来,将花打落到地上,一双大脚还在花上踩了几脚。
“喂,你干什么?”李嫂嚷嚷起来,“你干嘛打掉我们的花?”
刘青抬起头,看到云龙海两眼瞪着她,满眼的憎恨与厌恶。
云龙海似乎比较激动,胸口一起一伏,好半天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打你的花?我还想打你这没良心的女人小冽为了你,马上就要死了,你却还有心情在这里赏花?你这蠢女人……”
“什……什么?”刘青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刚才……说什么?周子冽,他不是去他大哥那里成亲了吗?”
“成亲?”云龙海哈哈笑起来,笑声里全是嘲讽,“枉费小冽说你多么聪明多么了不起,却原来是这般愚蠢可笑。你也不想想,他为了你都能出生入死,他说一句去成亲你就相信?”
“他……他在哪儿?他为什么快死了?”刘青抓住云龙海的衣襟拼命摇晃,“告诉我……”
云龙海将目光转向山下的院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以为你是怎么治好的?那毒根本没办法解,最后小冽推宫换血,将你身上的毒渡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你是治好了,可他却在慢慢等死。我跟清风老道忙乎了这么久,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估计,他也就这一两天了。这么好个孩子……”
刘青手上一松,全身软了下去。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李嫂赶紧扶住她。
“青儿,你怎么了?”朱权听到声音,从院子里出来。
“带我……去见周子冽。”刘青只觉得心如刀绞。眼泪早已迷糊了她的双眼,各种思绪纷纷乱乱地一起涌进脑里来。心底里涌上来的哀痛让她差点窒息。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不是不爱她,他是爱她爱得太深以至为了她,不但愿意代她去死,而且为了让她活得没有负担,他宁愿她误会他,宁愿她恨他一辈子……
周子冽,你怎么这么傻
“别急别急,他就住在下面的院子里,我这就带你去。”朱权听到这话,感觉这些天以来一直压在他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让他呼吸顺畅起来。他打横抱起刘青,大踏步朝下面的院子走去。
大家走进那座院子时,正遇上清风老道听到院外的动静,从房里面出来:“怎么回事?”他扫过众人,目光停在了刘青身上,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冰冷。
刘青已被放了下来,她倚靠在李嫂身上,对上清风道人的眼睛:“我要见周子冽。”
清风道人看她眼里全是伤悲与哀痛,点点头,眼神慢慢变得柔和。他抬起眼来对着天空叹了口气,让开身子:“进去吧。”
刘青挣脱李嫂的搀扶,绕过清风老道,缓缓走进他身后的那扇门。
房里入眼是一张圆桌和几张凳子,桌上是喝残了的一壶茶。再往里走放着一架屏风,隐隐可见屏风后面是一张床。刘青在屏风前面站了一会儿,擦干脸上的泪迹,这才从屏风转了过去,抬目向敞开帐子的床上望去。
床上那形销骨立、面无血色昏睡的人,就是那个喜欢笑闹神采飞扬的周子冽吗?当她好起来有朱权相伴的时候,他就这样一个人躺在这里静静地死去?
刘青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跪坐在床前,伸出手去细细***他的脸,眼泪潸潸而落:“傻瓜”
第二百三十七章想办法救他
周子冽中的毒跟刘青一样,现在到了后期,也是睡着的时间多,醒来的时候少。然而听到刘青的声音,他眼皮动了一下,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刘青,他的眼睛瞬间从迷茫变得明亮。然而定定地看了刘青一会儿,他却苦笑了一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又……梦了……”
刘青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了,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一阵酸楚。她掀开被子,上到床去,紧紧地抱住周子冽,良久,才道:“不是梦,是我,我来了。”
“青……”周子冽想拥抱她,手却抬不起来。
看到周子冽这样,刘青心里的痛像一股洪水,将她全身的各种器官全都淹没起来,让她禁不住战粟起来。
这就是失去爱人的感觉吗?原来竟是这般的痛,是这般的痛不欲生。两世,她都是躺在床上的那一个。另外的那个人,总是看着她慢慢地枯萎死去,他们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现在,换了一个个儿,她这才明白,这痛竟是这般的难忍,痛到恨不得替他死去,或是跟他一起死……
当年的祝英台,毅然进入梁山伯的坟墓与他同葬,就是这样的吗?
刘青紧紧地抱着周子冽,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谁……告诉你……”被日思夜想的人紧紧抱住,周子冽终于知道这不是梦。感觉到怀里的人的伤悲,他在心里深深叹息——终于,还是让她知道了。如果是这样,他是否,做错了……
“冽,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抽泣了一阵,刘青低声问道。
“我也想……”周子冽苦笑一下。
“对了,张三丰,我去找张三丰。”刘青忽然一抹眼泪,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既能算得出我有一劫,那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说完对着周子冽深深一吻,“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否则,我就跟你去。”
“没用……”周子冽看着刘青,眼里全是柔情。这丫头,这时候了,还能威胁他。这样的她,如果有办法,他又怎么舍得?张三丰,且不说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得到,他也没办法。当初,在小木屋,他就说过,他没法破解。
“有用,一定有用。”刘青站起来,将可儿从芥子里调出来,对跟着一起出来的小懒道:“你们,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张三丰道长。对了,我写封信给你们带着去。”说完,从芥子里调出纸笔,写了一封短信,牢牢地系在小懒身上。
她见周子冽精神极为疲倦,走过去轻轻一吻,柔声道:“睡吧,睡一觉起来,你就好了。咱们一起回桂林成亲,咱们还有好长好长的日子要过,咱们还要生好多好多孩子……”
周子冽打起精神冲她笑了一下,便支撑不住,闭上眼沉入晕睡。
刘青直起身子,低下头摸了摸小懒和可儿,对它们道:“快去吧,一定要在这两天内将真人带回来,听到了吗?”
小懒点点头,带着可儿闪电般窜了出去。刘青也跟着出了门,看到两只松鼠一下窜进了树丛里,很快就消失不见,这才转过身来。
大家一直心情沉重地站在门口,都以为一会儿出来的刘青必会是一个泪人,没想到门口响动,首先窜出来的是一红一绿两只松鼠,紧接着出来的刘青眼睛虽然有些红肿,面色却刚毅沉静。
“丫头,你这是……”看到刘青如此模样,清风老道心里不禁燃起了希望。周子冽的亲生父亲跟他是生死之交,当年他救下周子冽,虽然教他武功让他去报仇,但老道觉得,那危险是值得的,所谓的死也是有价值有意义的。然而没想到,如今仇已不用报了,他以拳拳老父的心,盼望周子冽能娶妻生子过平凡人的幸福生活,周子冽却要为一个女人去死,他的心里,实在接受不了。但小冽那孩子,一旦认定了一个人或一件事,那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在谁也没告诉的情况下,那晚他偷偷为刘青推宫换了血,待大家发现时,已经迟了。这几天,老道他一直在跟云龙海研制解药,却是一无所获。
这时,看到两只松鼠,清风老道眼睛一亮,看往刘青的眼神里全是希翼。
“我让它们去找张三丰道长,张真人他一定有办法的。”刘青的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大家听,不如说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心。
“这松鼠,果真是张三丰道长的?”云龙海听了,眼里也浮上希望来,“太好了,我们解不了的毒,对张真人来说,根本不算啥。”
“可是,他现在在哪儿呢?小冽,撑不过两天了……”清风老道望着远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大家转过身看着小懒它们消失的方向,都沉默不语。
“还有一个办法。”刘青忽然想起那个阎王鬼差,眼睛一亮。那家伙把自己的命拘错,这样就算弥补过失了?门都没有如果没有穿越,周子冽不是好好活在这世上吗?怎么会经历这样的事?那变为鬼差的阎王,总不能因为她的穿越,而去改变周子冽命数吧?那也是违背天命的呀。不行,她得去跟他交涉一番,好歹要点福利。大不了,把她的命收回去,将周子冽关于她的这段记忆抹去,让他跟她没穿越时的命数一样好了。
不过,怎么才能见到那鬼差呢?貌似只有她生命垂危时才见到了一次。刘青皱眉深思。
“什么办法?”清风道长闻言一喜,但看到刘青随即皱起了眉,心里希望的火苗不禁灭了下去:“怎么,不好办?”
刘青看了看大家,道:“大家见谅,这个方法,我只能跟清风道长一个人说。”
清风道长还没等大家说话,就大手一挥:“你跟我来。”带着刘青便进了旁边一间密室。这是这个道观里道士们的练丹房,最是隔音保密。
“说吧。”清风老道进去,在一张矮榻上坐了下来。
“你也别问我缘由,只需照我说的做就好。”刘青道,“你挑一种毒药出来,给我服下,当然,是有解药的那种。一直到我差不到命绝了,再给我服解药将我救活。”
听到这奇怪的要求,饶是清风老道这一生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事,也不禁好奇起来:“为什么?这样就能救小冽了?”想起刘青刚才所说的话,他轻咳了一声,“我只是好奇,如果实在不能说就算了。救小冽要紧”
刘青笑了笑,真真假假地道:“如果周子冽救不回来,你不也希望我陪他一起走么?反正他要救不活,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先到下面跟鬼差交涉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晚上几十年再要我们的命,或许他看我心诚,放过我们也说不定。”
要不是周子冽再三嘱咐,清风老道还真有过要刘青殉葬的想法。此时见刘青这样说,他暗自点头,心慰小冽没救错人。不过刘青这说法他是不信的,不过既然刘青不愿说,他便不再问。反正如果能救得了小冽,怎么都好。
他问:“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吧。不过,你那药效发作的时间得合适,最好在命垂一线的时候能让我拖上半个时辰再救活。”
清风老道点点头,严肃地问道:“丫头,你真的想好了?话虽然如此说,但药吃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或许救不回也有可能,你可要想好了再者,你就这么相信我?”
刘青笑了笑:“自然想好了。真要发生救不活的事,那也是我命已该绝,道长不必自责。我也相信道长不会特意害我的。要知道,如果张三丰道长赶来救活了周子冽,而我却死了,他的苦岂不白白受了?他一辈子都会活得不开心的。道长您作为他的师父,当然不希望他不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