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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劲地搓着自己的手,似乎要将它搓下一层皮来才甘心,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溶入略呈红色的泉水中。她现在已经不再干净,她的身上满是别人的鲜血,她连自己是如何杀的他们都记不太清楚。
“够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独孤谋猛然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入怀中,在她耳畔软语安慰。
北宫青靠在他怀里无声地啜泣,双手环上他腰际,紧紧地拥抱着他,只想从他身上汲取些温暖。
独孤谋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你相信吗?我五岁那年就杀过人。”
“我的父亲是一代名将,我的祖上也世代为将,而我从一出生也注定要走上他们的道路。父亲为了锻炼我的胆色,在我五岁那年,将一名俘虏带到我面前,给了我一把剑,要我杀了他。当时我很害怕,不敢拿起那把剑,父亲于是就把我和那俘虏关在一起,告诉我如果我不杀了他,就不给我饭吃。我在里面跟那俘虏一起关了两天两夜,我始终没有勇气拿起那把剑,后来却是那名俘虏受不了了,他告诉我等死的滋味比我杀人的人还要难受百倍。他求我杀了他,不要再折磨他,几乎声泪俱下。我终于拿起剑,一剑刺穿他的心脏,他临死前冲我感激地一笑,他说他终于解脱了。”
北宫青心里一颤,他竟有着如此残酷的童年,难怪造就他如今清冷的性格,想来他也是个可怜之人,背负着家族的荣誉和包袱,一辈子无法逃脱那既定的命运。
“从十五岁那年开始,我就跟随着父亲南征北战,历尽战役无数,死在我手上的人究竟有多少,我已经记不清了。”
“人活在这世上总有很多无奈,对与错只视乎你想守护什么。只要你认定了目标,无论你如何实现它,都不为过,这就是这世道的守则。在我的生命里,以前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报杀父之仇,可是如今,我有了另一个目标,那就是……”
“守护你。”他顿了顿,幽幽吐出三个字。
北宫青能感觉到他湿热的气息吐在她头顶上,猛然抬头对上他深邃深情的眼眸,她的心微微有些发。颤,她无法否认在这样冷寒的夜里听到他如此挚热的誓言,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如受了蛊惑一般,她的手攀上他的脖子,冰冷的双唇朝他轮廓鲜明的唇上覆了上去。
还未触及他的双唇,他已经一把托住她的后脑,双唇用力地压上她的红唇,狂热地吸。允。谁也不知道这半个月来他是如何度过一个个难熬的夜晚,她每晚都在梦中循着温度钻入他怀中,处子的幽香沁人心脾,让他每每心神荡漾。他总是在她熟睡之际,将她揽入怀中安睡,又在天未亮时独自离开,不想让她有丝毫察觉。
北宫青微微有些醒神,他火热的双唇,炽热的气息和深邃的眼眸中灼灼燃起的火焰,让她有些害怕,又有些迷醉。她不知道他是从何时起对她有了这么浓烈的感情,他眸中深深的渴望和炙热的气息,让她心神浓醉。她说不清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他总能给予她温暖,让她体会不到寒意。
他似乎不满足于此,舌头强有力地探入她齿间,流连在她舌根底下,搅。弄她甜美的涎液。他的手一寸寸地抚过她的脊背,带着灼热的温度,滑过她的右臂时,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北宫青忍不住发出嘶声。
独孤谋立刻松开了她,低头察看她的伤势。北宫青心神有些慌乱,脸颊上满是醉红,十分懊恼方才的一时冲动。突然间,独孤谋将她横身抱起,冲她微微一笑,在她耳畔软语说道:“我先带你去换身衣裳,再把伤口处理一下。”
北宫青愣愣地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笑容,他的笑有些生硬,可是却很动人,他的脸上、眼角上看不到一丝笑纹,想来他平常都是不爱笑的,能让他展露笑容,想必也是种荣幸吧。
北宫青蜷缩着身体坐在火堆旁,独孤谋将她安置在这个山洞后就出去找衣服和伤药了,整个山洞只有她一个人,虽然时常有冷风吹来,可是她并未感到一丝害怕,她深信独孤谋总是会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出现。
她伸手抚上自己微肿的双唇,回想起刚才那火热的一吻,她心里有些烦躁不安。对于独孤谋,她向来都敬而远之,对他有种莫名的惧意,她不知道他是何时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又是何时对自己上了心?今日一时的冲动才有了方才的一吻,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此有所误会?
他的热情让她深有感触,想来他定是真心喜欢上自己了吧,可是她呢,她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那个人让她心跳加速,让她难以呼吸,她是铁了心地爱上他,又怎么能再去招惹别人?等会儿他回来,她定要和他说清楚,就算他恨她,她也不想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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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深情难却
“青儿,我回来了。”
北宫青一抬头就撞见独孤谋明朗的笑容,眉宇间神采四溢,如同她在擂台上初见他一般,只是眼中没有了杀气,有的只是无尽的化不开的柔情。这样的笑容,这样亲昵的称呼和这样温馨的话语,深深侵入她心底,掀起千层浪,这样的他让她如何将绝情的话说出口?
“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有没有害怕?”独孤谋走过来,将一件小号的男装披在她肩头,衣服的质地很不错,看起来像新的,想来他定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在黑夜里寻到这么件衣裳。
“没有。”北宫青将衣服往胸前拉拢了下,抬头瞄了他一眼。
“快把衣服换上吧,一会儿我给你上药。”他的语气有些轻快,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谢谢。”北宫青低低地回了声,眼睛一直瞄着地面。
“我去门外守着,你换好了叫我一声。”他说完,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外走出。
“嗯。”北宫青抬头目送他离去,独孤谋临走前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嘴角轻逸着明朗的笑容,却灼伤了她的心。
她到底该如何拒绝一个对自己感情如此真挚的男人?这个男人一次次地救她,一次次地给予她温暖,而她又能回报他什么呢?感情之事总是陷得越深,伤得越深,趁他还没有泥足深陷,她必须制止他,至少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北宫青走到山洞外时,他正坐在一块山石上,仰头望着苍穹,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右侧的脸,刀削斧凿的面庞在月光下略显柔和,唇边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几分俊朗,几分洒脱,几分魅惑……
如他这般出色的人物,若是换在她还没遇上端木俊之前,也许她会爱上他吧。
“我们回去吧。”她终是幽幽开了口,该来的总是要来。
独孤谋从大石上跳了下来,动作轻盈潇洒,疾步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右臂,说道:“你的伤口还没上药呢。”
北宫青抽出了右臂,眼神闪烁地低声呢喃道:“回军营再上好了。”
看到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北宫青心虚地垂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她知道他定是从她的言行中感觉出了什么,心口处隐隐作痛。她很不愿意伤害他,却又不得不为,这世上最难还清的就是情债。
不知过了多久,都不见他有任何动静,北宫青忍不住抬头瞄向他,却撞见他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痛楚。待她再细看时,他已恢复了往常的清冷,他的笑容已不复存在,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了句:“走吧。”
一路上,他强势地将她背到背上,徒步下山,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北宫青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不知为何,心口处闷闷的,喉咙像火烧一般难受。
回到军营后,独孤谋将伤药留给了她,之后就独自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司徒睿的关怀,木森森和何勉之的问候,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心里很为他担心,不知他会去哪里?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北宫青一大早独自坐在操场边上,托着下巴发呆,刚才一路走来,大家看到她都跟见到鬼一般,躲得远远的,想来昨天的事大家都已经知晓了吧,虽然她没有听到任何传言,但她也能想象得到他们会在背地里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女魔头、杀人狂魔之类的。
谣言向来都是越传越神,越传越失真,她也懒得去理会。眼下最让她心烦的就是独孤谋,他难得一见的明朗笑容却成了她心中的痛,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伤害他。他昨晚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也不知去了哪里,她一晚上都惴惴不安,盯着他空空的床铺,感觉这个夜晚特别地寒冷,希望他没事才好。
“想什么呢?”端木杰的声音在跟前响起,她懒懒地抬了下眼皮,不理会他,继续撑着下巴发呆。
端木杰有些不爽地叫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爷还是不是你主子?”
北宫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负气地说道:“是啊,就是你这个主子害我变成了杀人狂魔、女魔头,我还真荣幸有你这样的主子呢。”就因为他的错误决策,让她不得不拿起屠刀杀人,杀戒大开,当时她完全失去理智,她的思想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一想到那样的局面,她心里就后怕不已。若是哪天她真的嗜杀成性,变成杀人狂魔,端木杰就是罪魁祸首。
“那件事是我判断失误,你就别提了。”
端木杰事后也懊悔不已,命令是兄长下的,他事先没有查清楚真相就武断地行动,之后派去的手下又误事假传消息,差点害他们被围困在山寨无法逃脱。他昨晚为了此事,特地跑去瑞王府质问兄长,谁知兄长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需要积累军功。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兄长感到陌生,为了军功二字,就无辜地断送了上百条人命,其中有一半还是毫无反击能力的老弱妇孺,何其狠心?想到山寨的山贼们平日里的确做了许多拦劫路人、杀人越货的勾当,他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些。
北宫青白了他一眼,他说的倒简单,那么多条人命,他一句不提就能过去吗?
端木杰接收到她的白眼,脸上有些挂不住,她昨晚上的失常和发狂多少和他有间接的关系,心里隐隐有些内疚,放软态度说道:“得得,爷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见她还是不搭理,端木杰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边转身迈步离去,边高声说道:“今天爷正好要去趟瑞王府,可惜身边缺了个贴身侍卫……”
“我去,我去!”北宫青一听到“瑞王府”三个字,阴霾的心情立即一扫而空,忙不迭地爬起来追上他。
端木杰好笑地回头扫了她一眼,问道:“不生气了?”
“回头再跟你算账。”北宫青硬充着脸回他,可不想让他看自己的笑话。
端木杰拧了拧眉,煞有其事地说道:“唉,还是我哥有魅力,爷就想不通了,爷兄弟俩长得没差几分啊,你怎么就只待见他不待见爷呢?”
北宫青斜觑了他一眼,你能跟你哥相比吗?一个性格毛躁,幼稚天真,一个成熟稳重,睿智内敛,换谁也不会选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先把你整天挂在嘴边的爷字去掉,好好一个年轻人,非把自己当大老爷们,有病!”
“爷哪有病了?我是说我哪有病了?”端木杰口舌不灵地与她争辩,十分不满她的数落,可还是无法忽略她的影响,不知不觉中改了口。
“喂,你等等,你想走路去瑞王府呢?爷、我可要骑马去。”
瑞王府的雨花亭,雏菊初放,淡淡的黄色稀稀疏疏地点缀在花圃间,一股沁鼻的芳香扑面而来。雨花亭中坐着一身玄衣的端木俊,银冠束发,威严而俊朗,微蹙着眉头,打量了一眼一身侍卫服打扮的北宫青,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谁让你把这女人带来的?”
北宫青自迈入王府的一刻起,就一直怀揣着一颗火热的心,在心里酝酿了千遍万遍,在见到他时该和他说什么话,可是他毫无温度的一句话顿时像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将她心底所有的热情扑灭。她有些气恼,她到底哪里惹他生厌了,为何一见到她就赶她走?
端木杰脸上略微有些尴尬,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毕竟他从未见兄长对哪个女子怜香惜玉过,而且很痛恨别人不按他的意愿行事,可为了哄她开心,他还是硬着头皮来了,开口说道:“哥,她可是你们瑞王府招收的侍卫。”
端木俊敛起危险的眼神,余光往身后扫了一眼,说道:“何晟,本王的王府什么时候招了女侍卫,本王怎么不知道?”
身后的何总管听到他加重的音调,腿下一哆嗦,立马跪了下去,谢罪道:“王爷,小人失察,小人知罪。”
“自去领罚二十大板,若有再犯,你就不用待在王府了。”端木俊口气冷硬,不容置喙。
北宫青越觉越火大,他不待见自己也就算了,干嘛还要迁怒别人?伸手拦下正要退去领罚的何晟,上前一步道:“等一下!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侍卫,我是康王爷的贴身侍卫,与何总管无关。”
“是吗?阿杰,你什么时候招了女侍卫?”端木俊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