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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会造成宫闱丑闻?会使得我身败名裂?”他一句句地问,不饶人地追索着,“因为离萧会被按法处斩?料消会被打进冷宫?”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明知故犯,他怎都不为他人着想?
“因为我可以接近你。”
那嫣整个人怔在他的话里,久久无法回神。
卧桑两手虔诚地抚捧箸她的脸庞,“因为,我可以不必再只能远远的看着你,像这样,只要伸出手,就能感觉到你,感觉你真实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不再只是藏在遥远的梦中。只要能让你留在我身边,我愿意付出更多”
在他温暖的掌心里,那嫣眨了眨眼,试图将眼里的迷蒙眨去。
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已—。她到底是哪点值得他犯这么大的风险这么做—。这男人,对她迷恋得毫无理智,也对她迷恋得说不出原由,可是,却也让她深深感动,有着莫名的虚宠和喜悦。
卧桑的双手伸至她的纤颈后将她拉下,再拉下,直到她的唇落至他的唇前,而后静止不动地等待着她,她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没勇气的退开。
虽然眼底泛过一阵心灰,但他不再勉强她,垂下了双手闭上眼帘,将挑起的情迷全留给她去思索。而那嫣,则无助地拥着热度还末褪去的他枯坐在床榻上,不知该拿他们两人怎么办。
“表姊,你装得不辛苦吗?不要那么累了好不好?”
料俏一手杵着下颔,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叫醒这个人在这心不在这的女人,并阻止她继续伪装下去让大家都痛苦。
卧桑犯起病后,他便把时时随侍在侧的那嫣给调回料俏的身边,不让她继续照顾他,也不让她再进入含凉殿。
对那嫣而言,这转变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原本,她是极力想离开的,但现在,却是顿失所依,这看在料俏的眼底,就成了一股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的闷气。
拿现在的情况来说好了,坐在这一块缝制冬衣一个晌午以来,那嫣不时抬首看向含凉殿的举动,眨眼片刻没多久就出现一次,既然那么担心卧桑,她何不干脆明讲?她何不直接说她不想留在这陪表妹,很想去今凉殿看看卧桑,或是很想把太医捉来问问卧桑的情况到底如何?可是她全闷在心里怎么也不说出口,反而坐在这里心不在焉冷落这个被视为不存在的表妹。
“装什么?”猛然回神的那嫣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就你跟卧桑在私底下玩的把戏啊。”料俏哀声叹气地摇着头,“每回看你们两个在人前遮遮掩掩的,你们不累,我看得很累。”
她顿时有些失措,“我……我和他哪有玩什么把戏。。”
“表姊,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你们都暗通款曲那么久了,同住在一个富内,我没发现不是很奇怪吗?”真是侮辱,她有那么笨吗?会笨到什么都看不出来?
老天,怎么会?她极力不想让料俏知道的事……
那嫣掩着唇,心房紧张得激烈剧跳,对这突如其来的刺激震愕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姊妹间的摊牌。
“我真不懂,你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一到了卧桑手中就变得那么钝?时常看你被他吃死缠定,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要同情你。”料俏自顾自地喃喃自语着,并没有搭理花容失色的那嫣。
“料俏,我……”她紧纹箸十指,试着去面对,“我可以解释的……”
“你能解释卧桑为什么迷恋你?”料俏乐不可支地握住她的手,“太好了,我还存想不通呢,你快说给我听听。”
她又是一怔,“你说他迷恋我?”卧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料俏很奇怪地回瞥她一眼,“不是吗?司棋也是这么说的。”
这事连司棋也知道?除了她这个浑然不觉的人外,到底还有谁是不知道的?卧桑不是保证他不会说出去的吗?
“对不起……”她愧疚地垂下蟀首,声音几细不可闻。“本来,我无意与他牵扯的,但后来……”
料俏了解地挥挥手,“我知道,是他勾引你。”
“那你……”她期期艾文地抬起头来,不知料俏将怎么处理她们的姊妹情,和又将如何发落她。
出乎那嫣所能想像的,料俏的脸上非但找不出一丝丝的怒意,反而还凑到她的面前坐正,双手合十地弯身向她拜托。
“多谢你帮我消化了那个男人的热情,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痛快一点全面接收他。”她才不要那个可怕的真假太子,那种男人由表姊消受就够了,她不敢去惹那种男人。
那嫣完全反应不过来,“你在胡说些什么?”料俏昏了头吗?那个未婚夫又不是她的,而且,这怎是能让的?
她严肃地摇首,“我没胡说,我是很正经八百的在说。”这件事她窝在心里头很久了,不说出来实在是不痛快。
“可是他是你的……”私底下,他们的感情或许是暗度着,但表面上呢?卧桑永远不可能会是她的,他是料俏正正当当的未婚夫婿,而她,却可能只是他的一个过客而已。
“盟友。”料俏徐徐推翻她的猜测。“我和他才不是什么未婚夫妻,那个名衔只是挂着好看而已”
那嫣愈听愈迷糊,“盟友?”他们两个的感情不是很好吗?怎么会变成什么友字辈的人了?
“他选的人不是我,爱的也不是我,我只是帮他把名分占住,被他拿来当遮掩情事的人,他选的人是你。”她全盘将私底下和卧桑协议的另一桩交易托出。“而我呢,我之所以心甘情愿被他利用,是因为我选的人也不是他。”早在发现夜里有个真太子的那天,卧桑就已经跟她讲好条件了。
那嫣揪锁着心房,“你选谁?”料俏爱的人是谁?卧桑?还是离萧?若是卧桑的话,她会毫无怨言的退出。
“离萧。”料俏毫不犹豫的回答。
“但……”当时她果然没看错,料俏的心果然早就飞至离萧的身边,只是,这不能的:。…离萧和料俏的身分差了太多太多。
“我和你不同,我才不顾忌什么身分地位。”带着一份甜甜的笑意,料俏勇敢地扬高了下颔,“既然想爱,那就放手去爱,就算这会违背礼法,我也不怕。”
“离萧他呢?他知道吗?”即使有满腹的无法赞同,她还是想知道料俏的感情路走来是否顺遂。
料俏不死心地握紧了拳,“他钝得像块木头,明示暗示都给他那么多却还是不通,我看我得再多加把劲迫他才行。”
看着料俏为爱不顾一切的模样,那嫣很是羡慕,也有点迟疑。
该不该像料俏一样,放手去追逐想要的人事物?但那此后果呢?倘若她真放开手了,那些留待到后来最终还是要面临的后果又该怎么办?他们每个人,都是被错置其位的卒子,一旦过了河,就没退路了,因此在过河之前,能不停下来想想吗?她一点也不想看到卧桑因此而身败名裂的情形出现。
“你就大方点接受卧桑吧。”料俏重重拍着她的肩,并很自怜地咬着唇,“为了你,卧桑在你身上可是很下心思的,虽然……他的手段是很不讲理,动不动就把我的名字亮出来威胁你,害我老是害怕万一你不顾他的威胁我该怎么办。”
“你知道他在威胁我?”那个不守信的男人,亏她还那么相信他会遵守承诺。
料俏翻翻白眼,“司棋和离萧也都知道,不过我们都很配合卧桑的期望,全都有志一同的当作不知道。”卧桑瞒那嫣,那嫣瞒众人,众人又瞒那嫣……他们太极宫里的人,统统都在玩谍对谍的游戏。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能讲吗?”说到这里她更是有苦无处诉了,“我要是不识大体的话,卧桑说他会把我踢出太极宫,然后想办法把你留下来让他一人独占,所以我就很识趣的闭上嘴,乖乖的把你让给他,总好过损失一个表姊还落个被踢出宫的下场。”
那嫣难以相信地抚箸额,“没想到连你也被他给带坏了,竟会耍心机瞒着我……”
“卧桑教的罗。”料俏洋洋洒洒地背出卧桑教过的至理名言,并且说出她肩负的使命,“他说过,爱情是种手段游戏,远在天边得不到的,那就用点手段;近在咫尺却也得不到的,那也用点手段。而我现在是他最新的一个手段,他派我来让你这个爱追根究柢的人弄明白。”
“弄明白什么?”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场四人骗四人的骗局,都已经被清楚的揭开来了,往后,怕是他们都不能再躲藏了。
料消一手指着她的心房,“他选你的原因。”
那嫣沉淀下所有的思虑,全身绷得紧紧的,好想知道但更害怕去知道。
“是什么?”不敌内心的召唤,她还是启口。
“你的宝贝簪子。”料俏随手指着簪在她发上的玉簪。
“簪子?”
“就是那根害你追进宫来的白玉簪。”料消点点头,而后再歪着头提醒她,“你不记得那根簪子是怎么来的了。。”
“它是……”
它是怎么来的?一时片刻间她想不起来,只知道,它跟着她很多年了,无论家境再怎么窘迫,她也舍不得变卖它让它离开她身边,只因为,她对它有着某种回忆,就连它被盗了,她也追进宫来想拿回它。
回忆一层层地浮现,有道熟悉的人影,在她的脑海里逐渐变得清晰,那名少年……
“卧桑赠的。”料悄在她还没忆起时,直接帮她温习起她遗忘了很久的记忆。
这根簪子是他赠的?那个人是他?
时光急速在那嫣的脑海里倒退,她记得,从前岁月的某一天,某一天……卧桑曾在她的记忆中出现过。
那个午后,有位年轻的官家子弟,由两名中年大汉伴着,私下来到她父亲的酿厂,在一阵令人害怕的刀光过后,她曾经!她曾收下他的簪子。
“从很久前我就在怀疑这根簪子的出处了。”料俏抬首端详着那根差点被她偷去变卖的簪子,“像这种雕有龙形的玉簪,平常人家是不许造的,而上头又能雕有仅次于皇帝的八纹龙,那代表它本来是由太子拥有”
就连落雪的音律仿佛都在空气中消失了,茫然中,那嫣什么也听不清,在她耳畔荡的净是那日卧桑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我选的是你,从很久前,我就选定你了。
“表姊。”她伸手轻推,“卧桑等你很多年了。”
那嫣恍恍地回过眸来,“等我。。”
“这些年来他常在夜里去探你,总是躲在暗处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可是碍于身分,他始终不能接近你,为了等到一个能让你进宫的借口、为了能有今日,他可算是煞费苦心。”她的表姊已经被人监视兼保管很多年了。
“难道说……”那嫣恍然大悟,“皓镧的事不是巧合?”
“当然不是。”料俏直点箸头,“是卧桑特地命人偷走皓镧,再把皓镧被窃的消息散布到我耳里,吸引我这古玩迷去把皓镧偷来,然后再用取回失物的借口把你引进宫。”
当然是刻意安排,不然天底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她的声音显得很幽远,“为什么他不样自告诉我?”不老实的男人,这么爱藏秘密,就连这事,他也要藏着。
“当然是怕你不相信他”料俏也很为卧桑叹息,“他或许可以强迫你任何事,可唯独信任这一点,他强迫不来。”
那嫣怔坐着,满心想着这些年来的夜里,都有着一双眼在跟随着她,近在眼前却无法靠近,那是种什么感觉?被身份局限着的人,原来还有他一个。也因此这些年来,他的心,那么难,而她这个后知后觉和的人,现在才能体会支他的感受。
莫怪他老是爱拥着她,总是爱拉着她的手,或时而伸手碰碰她这样他也能感到满足,她还认为他的迷恋没什么理智原由,他只是等待了太久。
料俏的声音不知是何时消失了,回过神来的那嫣想寻找她,的抬首,不见料俏的身影,却见隔开她好一阵子的卧桑,远站在殿门内看着她,在他眼底,写满了多日来的相思。
在他的皮眸下,她像个圆穹现,再无掩藏也无退路的人。
迟疑地,卧桑朝她伸出双臂,停留在空中静候着。
她有些懂,明白他在等待的是什么,她知道这个善于等待的男人一直在等着她。
搁下手中的缕衣,那嫣笔直地朝他走去,愈走愈快、愈走愈急,直到奔进他的怀中攀住他的颈项,压抑不住地吻上他,他怔了怔,还以更甚的热情将她掩没,结实的双臂收拔压紧她,将她揉进身体里索讨更多,那迟来的吻,怎么也停不下来,而他们只是任由它渐渐地失控。
缠吻中,那嫣仿佛看见了好多个卧桑,有温柔的,压抑的,自由的,热情的,无论是哪一个,也无论黑夜白天的真假太子,她都想紧紧捉住,不让他再离开。
倘若陷落爱情里,最终只有两个下场,不是全部赔尽,就是全赢。那么,她愿赌,只要有他陪伴,她愿放弃所有陪他赌下去。
“开宫?”
正在煎茶的那嫣讶羿地搁下手中的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