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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墨紫这头。
皇太后和皇后也认为赏得太过,说赏些金银珍宝便罢了,即使要封女官,也该是内宫六部,怎能予尚书省外官职?
皇帝一句旨意已下,金口玉言岂能儿戏,将有怨言的两位送走。
其他贵女虽满心怨妒,但皇太后和皇后都不能让皇帝收回成命,自不敢再多说,挺憋屈得让宫娥们领出了殿堂。
多数人悔不当初,因怕大求野蛮而危及己身,也没把所谓的重赏放在心上,想不过骑马射箭,输了自不必论,赢了顶多就是赏些东西。都是来自高门贵胄的小姐,谁会稀罕。哪知,皇帝竟复了女帝设的女子外官位,一下子封了墨紫杨悄工部和礼部之职。杨悄的父亲虽然官不大,好歹也算是朝官,且兄长中了状元,她们勉强还能接受。可那什么宋氏之女,听都不曾听过,上都没有显赫的宋姓人家,肯定是无名小吏。这样的女人,居然能像郡主一般嫁进夫家,真是无法置信。
“幽燕,早知如此,我们就该自荐。如今,白白便宜了那无名丫头。”自以为和武幽燕关系还不错的某家千金噘噘嘴。
武幽燕笑颜如花,“我们上场的话,就跟明柔一样,被人抬下去了。如若不然,凑巧了留到最后,我倒还不知道你们之中有摸过弓箭的,能那样嗖嗖嗖三箭,把铃铛射下来。有的话,出个声,我给她磕头拜师。”
众人见武幽燕反过来暗讽她们,哪里还会啰嗦,连忙讪笑着,各自归家去了。
武幽燕对身边的侍女说,“一个个就看到别人得的好处,就不想自己有没有那本事。怪不得大求女子小看我们,真是窝里斗,偏矫揉造作,治个家宅,就当多了不起似的。”
侍女应着是,“还是郡主你心大。”
“也不用奉承我,我也妒嫉。说她们俩第一女官都不为过,比中看不中用的郡主头衔好多了。她们可以自择婚配,我呢?”冷笑一声,振袖,再不多言。
贵女贵妇们都走了,墨紫仍能感觉到殿上对她的怨气十足。
“皇上——”她有话说。
“丫头,你可别说我赏重了。还有,你就叫我黄大人,我爱听。”也不说朕了,皇帝抬脚就走,“陪我游湖去。”
“黄大人。”从善如流,墨紫一喊,刘公公拿眼瞪她,只当没看到,“我谢过赏了,怎么会抱怨?萧姑娘……其实,也是有功的。”
“你果然是个好姑娘。放心,漏不了她。等她醒了,自有封赏。”皇帝说道这儿,问她,“你可知她为何自荐?”
难倒她了,怎么说呢?墨紫干脆不作声。
皇帝踏上船板时,突然说,“看着挺柔弱的姑娘,想不到寻起死来很有勇气。”
墨紫仍不说话。
“只不过,我虽然好说话,有些地方也十分固执。”皇帝转过头来看着她,“萧明柔之事,你沉默得好。你替她说话,也不过让我失望而已。”
墨紫心道,真是伴君如伴虎。谁说这个皇帝好人?他也许不是坏人,但他是皇帝。皇帝,不能用好人坏人来定义。看来,萧明柔今晚的勇气,或许不能改变她自己的命运。
船离岸,她跟着皇帝进了舫中。
有两人上前跪下,“参见皇上。”
皇帝让他们平身,“事情办妥了?”
墨紫看到元澄和华衣,才觉得这颗心是踏实落了地。
元澄上下仔细瞧过墨紫,目光转而对着皇帝,“臣已查知玉陵太子所在之处。还有,这个——”他双手递上一卷帛书,“皇上请看,我等在大求驿馆找到南德与之秘密所签盟约。”
皇帝几眼看了,不由大怒,“岂有此理。朕两年前才将大公主嫁给太子,如今新登基就迫不及待与大求暗结鬼胎,欲共谋我大周。莫非,他们当真以为朕好欺辱不成?”
“皇上不必动怒。南德怯懦,一向依附强者。大求国力渐强,又凶猛彪悍,南德自然畏惧而攀附。况且,他们虽然与大求结盟,毁盟也易,实不足为惧。”元澄似乎胸有成竹。
“那份水寨布防图,也不知骗不骗得过乌延朅和可那真地?”皇帝说到这儿,看看墨紫,“丫头,你觉得呢?”
“嗯?”为什么问她?难道皇帝知道她以前是大求人?墨紫不自觉看向元澄。
元澄开口道:“皇上,墨紫不知此事,臣并未对她说起。”
“什么事?”墨紫完全糊涂了。
“今日和你对最后三箭之人,正是大求的王。”皇帝还有心思调侃,“如何,其俊可夺你芳心否?”
墨紫心中一定,看来皇帝不知道她和乌延朅的旧事,假装惊讶,又摇摇头,“手下败将,怎夺我心?皇上允我自择相公,定要选个胜得过我的大丈夫。只是,他既然是大求王,所来为何?”说什么为她而来,还好她学乖了,不为所动。
“两件事。”皇帝答她,“第一,为了偷大周水寨布防图。第二,来看他布下的棋。”
“水寨布防图不但包括兵力和船型,还有附近详细的江流峡谷道路分布地图,每年由兵部增改之后,藏于宫中紫薇阁。紫薇阁是冷殿,知道布防图在里面的人寥寥无几,又有内卫高手暗中保护,大求王才带着他的影卫亲自前来。”元澄补充回答。
“可是,他怎么知道紫薇阁里有图呢?”墨紫问完,又想到,“难道是棋子?”
“陈二死了。曾海也死了。两人皆遭灭口。只不过对方不知道我们已经顺着陈二义女金丝,摸到了敬王府这条线。”元澄看墨紫表情越来越惊讶,递给她一杯茶,“金丝的爹是萧元郎的一个采买,他曾介绍不少大府的采买给陈二,甚至还有宫里的。陈二最后买通的,是紫薇阁打扫的小太监,阴差阳错,竟然得到了布防图在紫薇阁的消息。”
“不会还有敬王府里的人出卖吧?”墨紫说这话并不挟带私怨,就事论事。
“虽然当初有着恩师笔迹的谋逆信是萧老爷子呈给先帝的,但他说那信是有人放在他书房这一说辞,你家大人已查证确实。”皇帝长吁一口气,“还好不是。萧家一直对朕忠心耿耿,朕也不想错信他们。”
墨紫今夜听到太多震惊的信息,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萧老爷子即便没有陷害元家,但告状总是他干的,没错吧?这要愤世嫉俗的复仇者,会连带萧家一起仇视。不过,事实恰恰相反,是萧家不喜欢元澄多一点。
“不是萧家,却可能是朝中其他重臣,和大求勾结,陷害忠良。”元澄说起家仇,好像在说一桩公事,那么平静,“我祖父和父亲很可能发现了蛛丝马迹,因此被先下手为强,元氏惨遭灭门之祸。”
“二十多年前就和大求勾结,这人隐藏得好深。”简直可怕
元澄也道:“而且,至今不露声色。我们找出来的,只是无足轻重的替死鬼。我本以为陈二与大求无关,现在看来,曾海与大求的关系最浅,仅止于私货运送,金钱交易。表面上是他选陈二帮忙送货,其实却是陈二设计好的。我们能抓到曾海,实属侥幸。只要稍弯一会儿,曾海就会知道陈二夺位失败的事,自然就不会出货了。”
“大求王此来,很可能就是要和这人见面。”皇帝说。
其实,和谈是假,谋动是真。
大求,已经止不住它的铁蹄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01章 说说清楚
第301章 说说清楚
最先怀疑陈二的,是元澄。他在知道陈二和金丝的关系后,觉得陈二这么尽心帮一个义女的动机不纯,由此查出陈二的身份。
陈二的爹是大周某个船帮的小头目,而他娘是大求女子。陈二与外公家常来往,曾在大求住过五年之久,再回到大周时,武功就突飞猛进,很容易便加入豹帮,并成为华豹堂堂主。
元澄调查到这里,基本上确定陈二在大求那五年间被训练成细作。他曾是南德丞相,所派去各国的细作以千数计,自然熟悉其中奥妙。
陈二死得有点冤。他细作的身份本来没有曝露,反倒是因为暴毙得蹊跷,让徐九请了元澄出面,才导致这条线清晰起来。
船在对岸停下,刘公公领了墨紫华衣先上,皇帝拉元澄在后面多留了片刻。
皇帝说:“赏过了,还是重赏。朕因此让人明里暗里报怨,但既然答应过你,也就管不了其他了。”
元澄垂首轻揖,“皇上一言九鼎,臣感激不尽。”
“也是你料得准。大求今夜果然寻事,想以此为烟幕,实则入宫取图。却不知,被你反利用了一场。你说得对,墨紫丫头确实有应急变之能。朕本以为你夸大其词,把她叫出来,实在也是没得选,没想到竟是能文能武,好不机灵啊。”皇帝笑得呵呵声起,“以后得多派派她去给朕撑场面。”
元澄一笑,却不就此多言,只说,“皇上,照此看来,玉陵不能任由大求灭了。玉陵多河泽,为抗击大求之天然屏障,若成为大求土地,大周东南水域便犹在大求狼爪之下,岌岌可危。”
皇帝沉吟,“朕又何尝不知?只是,玉陵太子在大求人手中。大求以他为名代为统治,大周干涉,倒成了有野心。”
“玉陵太子虽然在大求,可玉陵二王子却在大周。不知皇上可听闻此事?”元澄墨眸闪星亮。
“市井传闻,不足为信。”皇帝说完这句,突然看定元澄,“莫非元卿有实据?”
元澄就地一跪,“请皇上恕臣未及时奏明。玉陵二王子楚毓是臣之义弟。因遭皇后太子陷害,其母惨死,而他作为质子在大求受屈辱多年。归国后,对他父王兄长失望之极,愤而出走,如今行商就市,倒当了几年逍遥人。臣与他结拜时,只知他是商人,完全不知他从前身份。”
“哦?果真如此,也是个可怜人。明明是王子,却被迫成了市侩商户。”皇帝摇摇头,颇为惋惜,“元卿请起,结拜本就是天命之缘。更何况,你便是同楚毓结拜,又何罪之有?朕想起江涛一本奏摺来,他说大周玉陵一脉相承,实在说得对极了。”
元澄站起,“楚毓原无意于王位,然玉陵被侵,父死兄俘,国内生灵涂炭。玉陵将军来请他回去主持大局,他也拒绝了。岂料,那位老将军率将士去刺杀大求使臣,全慷慨就义。老将军临死前仍请他回国,而那些将士让大求剥皮断肢,惨不能言。楚毓因此悲愤,他跟臣言,想送老将军骨灰回玉陵,让死者瞑目。”
“大求骁勇却也残忍,朕已经听说不少屠城吃人的事,令人发指。”皇帝面色严峻。
“皇上,臣以为大求能挟玉陵太子而吞其国土,大周也能助玉陵王子匡扶正义夺回所有。而臣更以为,大周此举将得玉陵人心,再订前盟,相约安定百年。”元澄说完了。
皇帝皱深眉头,半天不语,最后说道,“爱卿所言,朕已知其意,只是——兹事体大,容朕再想想。”
元澄低头遵命。
两人这才上岸。
皇帝嘱咐墨紫过几日去船司看看,便带着刘宁,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华衣亲自驾了车来。这时也没人再说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墨紫当然也不会傻到在这么大的宫里找路出去,二话不说,还抢在元澄之前,钻进车里去。
“解释。”元澄刚坐在她对面,墨紫就说道,“我不介意你利用我,不过我会很介意你不告诉我。”
“今日之宴,是我请皇上邀你来的。”元澄开始解释。
“因为想给我表现机会,让皇上赏我一个别人不可轻易拿捏的身份。”墨紫捂嘴笑,“你额头上是不是还有一只眼睛?比算命的利害。”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忘了恭喜你,船司监察,从五品上,虽然记名,也入吏部官档,享从五品俸禄。而且皇上允你行走直谏,记名也有实,他对你似有所期望,不然也不会让你尽早去船司报到。”元澄的消息灵通,皇帝没说赏什么,那两道旨还没出门,他便知道了。
“想我查那艘将船沉底的原因。可这都已经过了多久,有证据都湮灭了。”墨紫觉得不太可能,还好皇帝只叫她试试。
元澄对此不发表看法,继续解释,“另一个原因,乌延朅。”
墨紫至今不曾对他说过以前那些人和事,听到他提乌延朅,神情微变,“你——”问什么呢?
“大求有南德的细作,我曾说过吧。”元澄见墨紫点头,又说,“这些人现在为我做事。乌延朅乔装从大求国都出发的第一日,消息就传出来了。”
“所以,我和乌延朅的事,你也知道。”这个人以前当的官太大,恐怕瞒不过他。
“过去的事我不曾再去打听,不过乌延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