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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你了。”英妃柳眉轻挑,“你总是会很勇敢做你自己,无论别人如何非议。”
墨紫保持着笑容,又一次没回应她。
英妃没留意,“本来我是不应该说的,而且欠你的人情也还清了,不过能这么遇到,也是鹰神的旨意。王皇后想害你。”
手中的树叶飘落,墨紫惊讶,“你怎么知道?”
“那你别管。”英妃弯腰捡起那片红叶,捏在指间,“九月九重阳,皇上将举行国宴,招待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当然还有我们和你们。王皇后已经暗中安排,你,宋地的第一夫人,将会危害大周皇族之根。”
“大周皇族之根?”墨紫想了想,“不会是指辰妃的肚子吧?”
“不愧是宋墨紫。”英妃这么说道,“就在那天,会有水面上放灯的活动,你会在辰妃旁边,然后辰妃会落水,孩子会流掉,所有的眼睛都会作证是你做的,你百口莫辩。”
“你呢?”墨紫问。
“我,当然会充当其中一双眼睛,也只能如此。大周母国的皇后,我可得罪不起。毕竟,今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也不能就和你一人交好,让大周贵族夫人们憎恨吧。”英妃说得有些自嘲,“不过,我记着你的好,没有你也没有我的今天,就当多还一次人情了。”手中红叶递还给墨紫。
墨紫接过,“多谢。”
“不必,我和你之间虽然永远也不可能对外宣称是朋友,但这辈子,还就只有你能让我轻松说会儿心里话。这次之后,恐怕很难再有这样见面的机会了,不过我会一直关心你的消息,希望你照自己的路走下去,让我看到女人不必依赖于男人而一样精彩的人生,那么我也有个参照了。”交集将会越来越少,即使重逢,也不会像现在。
“英妃,别太绝对了。”分道扬镳之前,墨紫有临别赠言,“女人可以依赖男人,就像男人也依赖女人一样,这世间没有人可以不靠任何依赖活下去的,无愧于心即可。”
英妃明眸如珠,灼灼发亮,“王错了。他爱着你,还要了姐姐,但他不知道有了你,何必再要别人。若他真心待你,你的智慧和造船术总有一天会为大求所用,就像你如今帮助元澄一样。归根结底,还是他俗了。你那位司空大人,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必定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物。能收服你的心,获得你的力量,不能寻常。”
墨紫欢笑长扬,阳光如火,穿透红叶便得绚烂美丽,“是,我毛病不少,本打算此生孤老,偏上天待我不薄,造了个也没人敢要的男人给我,倒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你见了,未必看得上他,性格疙疙瘩瘩的,说话一半一半的,累得慌。”
英妃也笑出声,“你说了不算,眼见为实。走了,你保重。”
墨紫站着不动,目送她走出林子,让一群侍卫护着,不见了。
“墨哥,怎么办?”赞进上前。他耳力非常人,听得一清二楚。
墨紫眯起眼,默然不语。
九月九日,大周皇帝在都城南郊的丽山行宫举行国宴,携百官招待大求王和元司空。为了增添喜庆,家眷们也被邀请在内。
丽山专为赏秋景所建,建左右两座一模一样的宴席台,四方宽阔,阴阳相合,半山环抱,一面为湖。湖通河,河通江,因此水极具灵气,时见飞鱼出浪,飞鸟翩舞。
这日,盛况空前,全上都的名流聚在一起。行宫门前,小公公们几乎没有挺直腰背的时候,来者便是贵客,都比他们地位高。
元澄和墨紫的车辇可长驱直入,这是一国君主和国后的待遇,但两人受之坦然。无论过去是什么身份或地位,此时他们就是代表着宋,在国与国的交锋上,不能短对方的气场半截。
“仙境一般的地方,我还真看不出半点阴谋的迹象。”已将英妃的话告诉了元澄,墨紫在面对和缺席之间,选择前者。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螃蟹?”元澄一问,风马牛不相及。
墨紫回答,“我们要从大周皇家宴会上吸取教训。今后宋要是也办宴席,一定要注重菜色和味道,也别多废话,就是吃饭和看节目,不说公事,少聊私事。让人来吃饭,总要喂饱了吧。我就没在黄大人这里吃饱过,回回被点名,战战兢兢。何必呢,好心办个宴会,却落不到好名声。”
元澄又是哈哈笑,“有道理,怎么也得等大家吃饱再来事。”
“对嘛。”墨紫笑眯眼。
下了车,已在台阶下。小公公们要清场,请阶上的官员让路,但元澄说不必,与墨紫携手共行,跻身在大周百官之中。
端架子要分必要和不必要。
一进入席台,迎面便看到大求王和英妃已在与大周皇帝说话,而萧维和仲安就站皇帝身后。
“其实在数年前,我曾见过大求王一面。”元澄对墨紫说。
墨紫第一次听他说起。
“他还不是太子,边境还算太平,四国约在大周边境,相谈边关贸易品种的扩展。我当时化名混在玉陵使团中,他则是大求的领队人,萧维是大周代表的护将。”那时候,元澄还不知道他们三人之后会因为墨紫而命运交织在一起。
“想起来了,萧维在船上抓你时提起过。”墨紫再一想,记起乌延确实出使过大周,当时他距离王位看似尚远,但已经在筹备夺太子位,而她还为他的健康担心。
“当时他是个面色苍白身体羸弱又举止翩翩的贵公子,唯有眼神难掩锋芒,如今更是身材昂藏的王者。世事难预料。”今昔比照,元澄难免叹谓。
“你也好,萧维也好,乌延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事实上,他不跟我聊他的抱负或时事,直到他突然夺了太子位。”那时,她色迷心窍——了吧?初恋嘛,难免被懵懂,就是犯傻。
“我不足道哉,小小书记。萧维倒是意气风发,与他并立,光芒强胜。”犹记得他旁观,已知今后要和不弱的人打交道。
夫妻俩说着悄悄话,大周皇帝已经看到他们,温和笑道,“外面的人打瞌睡了不成,居然也不传报一声。”
元澄上前,只作颔首礼。
墨紫浅浅一福,对一道冷光全然不在意,抬头微笑,“那么多大人,一个个报,不必吃饭了。”
皇帝哈哈大笑,“朕发现司空夫人恁地爱吃,知道你爱吃螃蟹,今日特地嘱咐御膳房做了。”
墨紫毫不掩饰高兴之意,“皇上尽地主之谊,我这个客人自然不跟您客气。刚才瞧见湖里有鲜鱼,让人打上了几尾,给主桌加菜如何?”
皇帝直道好。
……
今天第二更。
第三更八点半。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501章 强中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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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强中敌者
看着墨紫的笑容,乌延朅眼中布满阴霾。她怎么能如此没心没肺,携着另一个男人和大周皇帝谈论什么螃蟹?他怒气一起,胸口就翻腾到痛,那次吐血已落下病根,常觉得气虚胸闷半夜咳,太医却束手无策,每次开些补养的方子了事。心病,他自己清楚,但没了心药。
而和皇帝打过招呼之后,墨紫元澄夫妻俩少不得要面对乌延。
元澄客气有礼,“大求王为黎民百姓着想,元某佩服,希望能谈出结果来,免得天下再沦落战火。”
乌延朅的目光从墨紫调回到元澄身上,语气生疏,“对我大求骑兵不留活口,甚至对原来南德颇得民心的蒋家也杀了干净,宋军如此强悍,怎能不让人生畏?孤也不过是为民请命罢了,不用刽子手来佩服。”
和谈还没开始,火药味就这么重,哪来什么诚意?墨紫冷眼望着乌延朅,唇抿直了。
元澄风度绝佳,“打仗杀人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远的不说,就说大求王你,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多少汉人死在你们骑兵的铁蹄之下,无法计数,就连你们吃了多少人,恐怕也难算清。宋军虽悍,至少没有拿大求骑兵烹炒煎炸,当下酒菜,所以——”话锋从犀利陡然平缓,“还是不要太追究过去了吧,将来如何才是正理。”
乌延朅双眸一垂,再直视时,脸色霁晴,“我们大求天性率真,族人如自己手足,情急下愤然,元司空莫恼了孤。”
“无妨。大求王的心情,元某感同身受。谁不希望过太平日子?打打杀杀还是百姓最遭殃。”元澄回应。
皇帝展现主场气势,“你二人都已经为人父,只要以老百姓的心思来想一想,妻离子散何等凄惨,还是应该以和为贵。”
元澄乌延朅相继点头。
墨紫没有说话,和这位已经要杀她的人也实在没话可说,怕一开口,先算阿月那笔帐。
刘宁走上来,“皇上,皇后那边派人来说,差司空夫人和英妃娘娘就人齐了,是不是要准备开宴?”
“朕和你们说话说得兴起,都忘了大家等着开席呢。为了今日国宴,皇后花了许多心思,你们可一定要尽兴。”皇帝招手,“萧白羽,你护送英妃娘娘和司空夫人过去吧。”
萧维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听皇帝派他任务,立刻大步流星,“娘娘,夫人,请跟我来。”
“有劳。”英妃终于打破沉默,说了两个字。
墨紫视线滑过一脸严肃的萧维,看到身后的庚我,倒是真高兴,“庚将军,又见面了。”
仲安嘟囔,“怎得不招呼我?”
“仲安先生,和你这般熟,还讲究礼数?”仲安不是肃王的细作,而是皇帝的心腹加亲戚,墨紫是后来才知道的。
“朕看你们几个干脆单开一桌。”皇帝见他们说得热闹。
“真的吗?”墨紫回头问。
元澄轻咳,“夫人,莫忘了这不是家宴,而是国宴。你们单开一桌,别人就弄不明白了,以为你又当回大周女官。”
“朕倒是想,就怕元司空你不答应。尊夫人造船术冠绝天下,若能掌管大周船场,一定能造福水上。”皇帝此时说穿墨紫的本事已没关系,众所周知她的本事。
但大周皇帝说完,乌延朅正好接过这个话题,“只怕司空夫人的一身本事不会轻易传给他国,唯有宋地百姓有福气。而且,宋军的江战,海战船所向披靡,如此下去,我们大求和大周得向司空大人进贡了。”嘴角冷笑连连。
皇帝神色一变。
“大求王何必妄自菲薄?若真是这样,元某根本不会来上都,直接准备战到底就是。我夫人的造船术虽高,不是当世第一人,也更不能把这样的技艺藏起掖起。一艘船,是几十乃至上百船工的共同智慧,而且终究要下水,终究要给人行船,只要仔细探究,什么秘密都能挖掘出来。大周乃天下能工巧匠汇聚之地,大求船业近些年更是突飞猛进,要仿制甚至临驾于宋地之上,绝对是可能的。近来大求的新船不就比从前又精进了么?”不但大求派了人来偷师,大周也是。
这种事杜绝不了,那么多船场,那么多船工,不可能每一个都忠心耿耿,每一个都要查明底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总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将技艺流传了出去。这些都在预料之中,墨紫告诉过他,技术的保密是有期限的,想要不被对方超越,就得自己超越自己。她开班授课,将一批又一批的船匠培养得能跟上她的思维,就是为了未来发挥出强大的集体力量,弥补一个人的单薄。
“有些居心叵测之徒,在我夫人生儿时派杀手来取她性命,多半怕她的造船术对自己造成威胁,真是鼠目寸光。她不帮,就不会自己学?船在那儿,有人买就有人卖。她死了,难道就再也不会有出色的工匠?鲁班是工匠之祖,鲁班之后有的是比他出色的大匠师。”元澄借此嘲讽乌延朅,同时告诉他,不用再伤害墨紫,只要他大求王有本事偷,只管偷。
乌延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大周皇帝适时打断,“皇后还在等着。”
墨紫便对元澄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夫君不必较真,我过去了。”
乌延朅差点伸手去抓她。她让姓元的不必跟他较真,还笑他不仁不智,他却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她肯给元澄造船,却不肯帮他?当初他不惜曝露自己的实力,逼得父王留她性命,那般保全她,她对他只有决绝,完全无视他的苦苦相求,明知他多希望借用她的力量,她则将那些船图几乎烧得一干二净。姓元的很宠她,那他不宠吗?姓元的为她挡去他的敌意,换一换位置,他也会那么做。她,变心了。母妃说,女人变心比蛇蝎还狠毒。他看着她,心好象撕裂了。
“王,我也过去了。”英妃半途截住了乌延朅的手,转而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