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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潮汹涌的省道上车震,绝对不是个好主意申屠袭烦躁的坐回驾驶座,瞥了下段烈冷然自若的表情,再度发动车子,踩下油门没多久后,他已经将车子停进汽车旅馆的车库关上车库的门,他才拔出钥匙,段烈已经消失在二楼的房门口他趴在方向盘上深呼吸,粗浊的喘息声和下体的疼痛,着实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他不是第一次和段烈上床,也不是没被她勾引过,他深深知道她的魅力,那个酷女孩在床上的坦诚和热情,可以让人光用想像就发泄了而且,她今天无比温柔、甜美和诱人,超乎寻常的吸引力令他快要失控但让他迟疑的是,以前他们走省道,经过一间又一间的汽车旅馆时,总开玩笑称呼那是炮房,对于用来发泄欲望为主要功能的建筑,一点进去的意愿都没有可是,现在他已等不到回家情欲凌驾理智,申屠袭下了车,往二楼走去,气息不稳的打开门段烈像个女王一般,仰着头坐在床尾,目光好似责怪他的拖延但此刻,申屠袭内心的拒绝之声大响他不知道自己在迟疑什么,但看着段烈坐在那里,他觉得有强烈的违和感和不自在他不该让她坐在那张床上,他不该在这种发泄欲望的地方拥抱美丽的她,那让她失色他们根本不该进来这里的!
身体和心智互相叫阵,内心被两个战斗中的巨人翻弄得凌乱不堪,申屠袭板起一张冷脸段烈静静的看着他,想触摸他的欲望并没有消退半分,她按捺不住那种心焦,举起手柔媚的招了招申屠袭只一眼,便连思考都没有办法了他正要上前,一阵电子音突然响彻云霄同样受惊吓的两人,欲火被浇熄了大半她旋即撇开脸,难为情的低下头去,而他内心则暗啐了声,认命的拿出手机接听看面板上没有显示名字,迁怒一般,申屠袭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喂!”说是应答不如说是怒骂,他不耐烦地对手机另一头大吼另一端静了半晌,轻柔的笑声传来“小袭?”
那似是怀疑似是低喃的嗓音让申屠袭不敢置信“定薰,是你吗?”
申屠袭急着想问话,段烈已起身进入浴室,门砰的一声发出巨响他正要移动脚步跟去,手机那头又是一声笑“小袭,你那里好吵,是在室外吗?”邢定薰手上把玩着园艺用的剪刀,笑盈盈的问由于先前失去邢定薰的消息,申屠袭只好暂时放下段烈,要自己将心思放在对话上“你找到地方住了吗?”他问得有点心不在焉“恩,刚找到房子,以后应该会在这里落地生根。我本来就喜欢园艺,一直梦想住在这里,为了申屠他才留在国内……申屠他……还好吗?”
邢定薰口中的申屠,指的是大哥申屠麒,申屠袭过去听到她这么唤,总希望她唤的是自己,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再那么想“大哥他很好,最近和一个同事走得很近,据说还一起去学做面包。”申屠袭小心翼翼的说道他还是怕伤害到邢定薰,虽然知道她已经有了新欢,可能早就不再爱着大哥了邢定薰清晰的叹息传来,仿佛人就在他身旁“是李蕾吗?”
申屠袭摇头,“不是,是一个叫江水音的女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和大哥只是同事。”
邢定薰闻言浅笑,“喔,只是同事吗?”
申屠袭很想回答是,但他说不出口大哥在那个女人的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他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有不寻常的关系但是后来因缘际会,他在“欧品坊”又见过江水音一面,赫然发现她有男朋友,而且对方还是齐天诺,这情况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理解此事说来话长,范青霓久居干妈家,她干妈有三个儿子,年纪最轻、最英俊也最花心的那个就是齐天诺,不过,他并没有向江水音多嘴范青霓的名字在脑海里掠过,申屠袭又记挂起进入浴室后便没有出来的段烈耳边温柔的、令人怀念的声音仍继续着,他也不停的回话,可是,他的灵魂仿佛正站在浴室的门前,想要从门缝钻到段烈身边去申屠袭仿佛有种错觉他好似爱上了她……
段烈坐在马桶上,手中握紧一团卫生纸,她闭眼撑着额头,内心悔恨和愤怒交缠着卫生纸拭去了她被情欲控制的证据。一大早就发情,让她无法不羞耻,连将它丢进垃圾桶的勇气都没有一想到有人会发现这沾满晶莹黏稠液体的卫生纸,她就想死一万次对他有欲望的同时,再次被他爱着邢定薰的事实打击,她无端地愤怒,对象却不是他,而是自己不是早就知道申屠袭心里有个邢定薰了吗?
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逃呢?
她应该跪在他的脚前,用唇舌服侍他,让他连对话都中断,作为她对抗那女人的方式啊!
邢定薰也是为了爱情,背叛许下婚姻誓言的丈夫,而她不过是说不出爱他,又想和他上床而已可是她也明白,虽然有程度上的差异,也仅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都是某种欺骗她骗了自己,也骗了他上一分钟还被身体所驱策,这一分钟,她已觉得自己肮脏得不配为他所拥抱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啊!
过去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范青霓,已经是个糟到不能再糟的经验,这一次,她异样的眼神竞落在申屠袭的身上。她真的好害怕,当他知道时,会不会鄙视她?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想第一个就爱上他,可惜,她爱过范青霓的事实在他的见证之下,也如铁一般的坚固好烦,她好烦,她什么都不想弄清楚,连要不要继续这种不相对的暧昧关系都无法下决心被情感的激流卷住,脑海中被某张脸占满,名叫申屠袭的敌军,一块一块的占领了她心中所有的领域为什么明白了爱情的同时,却让她像是吞咽地狱之火一般痛苦?
正当段烈心烦意乱,快要受不了时,门板上传来轻叩声“小烈,你不舒服吗?”
申屠袭的问话愈是温柔,段烈便愈是烦恼为什么要爱上这个有感情洁癖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了解他,为什么自己不是个和他一样直线条的白痴?如果那样,或许她就什么都不会在意了申屠袭挂断电话后在床上呆坐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到现实,想起还待在浴室里不出声的段烈,他赶紧敲门然而门后面好像是一堵墙,安静得让人心慌糟了,小烈是不是昏过去了?
一想到此,当他打算有所动作时,门被打开,而段烈冷冷地看着他“你怎么关在里面不出来?”申屠袭这才安心了些段烈摇摇头,举起腕表“快两个小时了,我们出去吧,我想回家。”
申屠袭点了下头,拉着她的手就走,打算再思考清楚一点后,再对她作出最好的决定段烈则是因为他的碰触而感到既快乐又痛苦时间的任性,便是它不在乎任何事,总是依照自己的步伐向前走暑假很快的结束,新学期开始,心里还记着该尝尝月饼,怎知道耶诞节已经只剩一个月就要到了今年的圣婴现象让十一月仍和夏天没两样,吹冷气吃着冰棒的夏日景况还是存在着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四个月中,很多事情变化着,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变化申屠袭升上了大二,依旧为了宝贝爱车而在“欧品坊”被沈亭语操只是,他无法再踏进段烈的房间他每天从自己的房间看向段烈那紧闭的落地窗,心绪已然和过去不同段烈没有变,还是一样酷,有着一股让他安定的力量但是他变了,所以这个从小到大陪在自己身边的好朋友,已经有了不同的存在意义他每一天都疯狂的想看见她,连梦里都和她缠绵从十七岁开始,每个月有超过一半的日子睡在她的床上,而现在,他因为难以再跨过去,因而每夜用手和想像排解欲望虽然很不满足,但他觉得应该如此他就是不想污辱她嘛!
在没有想清楚之前,他觉得不上不下、不明不白是对她的不尊重,她值得最好的对待想念无远弗届,她近在咫尺,却好遥远明明他只要大脚一伸,这三十公分的距离根本不是问题,但他就是不该跨过去呀!
每一晚,他都在这种拔河的状态之下度过前半段,而后半段,他总是想她想得心慌意乱,然后近乎生气的摩擦两腿之间他气自己为什么在思考的时候还能欲火中烧,气自己还必须借用记忆中的她才能发泄!
这种无缘无故令人烦躁又矛盾的感觉,除了爱情,他已经没有别的答案了,但是,这个答案更让他陷入两难段烈喜欢范青霓啊,她喜欢的是像精灵一样的女孩,而不是他这个如假包换的大男人啊!
从来也没有听说她看上任何一个男人过而且,她是个死心眼的人,搞不好现在还爱着小霓他好嫉妒小霓那个远在日本,什么都不做,却能霸着小烈内心的女人有一晚,他甚至梦见某种类似角色交换,段烈骑在他身上的梦被吓醒后,他几乎想用枕头闷死自己,可是他没那么做,因为忿恨的他得先下床换下湿掉的内裤看着内裤上头白浊的液体,申屠袭再一次确认自己是个臭男人,不会是个软玉温香的女人是不是要变成女人,才能得到段烈的爱呢?
或者是,他就算是个女人,她还是心系着小霓?
每当他这么想,就更觉三十公分史无前例的遥远,更是无法跨越他好怕,他一跨过去,会扑倒段烈,逼得她开口哀求时,拷问她是否爱他但他更怕,万一他真这么做,段烈却说不爱他,那么他会失去活着的力量在他的梦里,段烈曾在某个森林里让他拥入怀中,远方有着如打翻的珠宝盒一样的美丽夜景,更远的地方有着黑色的大海,她殷殷地说着好喜欢他,好爱他之类的话连幻想都能如此具体,申屠袭自觉离疯狂不远,可是心底又矛盾的觉得安详他爱上了段烈呢她是一个本来就该被爱的对象呀!
夜风微凉,申屠袭决定再想清楚一些。他趴在栏杆上,看着段烈的落地窗,想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这时,手机突然响起,申屠袭恍恍惚惚的接起“喂,哥,什么事?你要找定薰?啊,你要离婚?要当定薰的面签字?啊,要我帮你找定薰?我最近打电话也联络不上她耶……很急吗?喔,这么急啊,我可以想办法,但不保证能找到她,好,先这样了,拜。”
申屠袭挂断手机,一回神,方想起电脑在前几天自己抓狂的时候已经被摔烂了,他还没有钱修理可是大哥说得那么紧急,再不离婚,他的心上人就要跟人跑了那就去找小烈借吧他可是有正经的事找她,不是为了满足自己邪恶的欲念喔下意识帮自己找了个借口,申屠袭再也忍受不了寂寞,飞一般的跨越了三十公分的距离,推开那从未上锁的落地窗
第九章
看着申屠袭灿烂的笑脸,段烈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但转念一想,他只不过是四个月没进她的房间,两人之间又不生疏,于是她立刻要自己恢复镇定“你怎么过来了?”但她的声音仍有些颤抖从八月的那一天之后,申屠袭行事如常,唯独不再夜晚造访,这让她不能不激动申屠袭没听出段烈的忐忑,他光是在这间房间里看到段烈,就觉得开心得快要飞上天平常在“欧品坊”或学校里见到她,都不能和她独处,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内心洋溢着幸福和喜悦早知道会这么快乐,他不应该蠢得不过来的,天哪,他好快乐……
看他拿着手机笑着发呆,段烈不自在的咳了声“小袭,你有什么事吗?”说不出口的期待化为温柔,她柔柔的问道申屠袭看得失神,他走近段烈,单膝跪地,零距离的看她好希望将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埋藏在心底,只要一想念,便能打开心中的记忆之盒,细细品味那些珍藏的时刻他那灼热的视线让人觉得尴尬,段烈低下头,瞥见他始终握着的手机她的手指不听使唤的伸了出去,轻触他的手“小袭,你刚才和谁讲电话?”想起方才好像听见他若隐若现的声音传来,段烈在意的问申屠袭清醒了些,看向一旁的电脑“我刚才和大哥讲电话,他拜托我找定薰回国。”
段烈一听,顷刻间心就凉透了“喔,那你过来干嘛?”她强打起精神镇定地问道,一边放慢呼吸,努力不不让他发现她的异状原来:心冷到极点,还是会觉得痛她好痛,好痛不敢再看她,怕一看就收不回视线,申屠袭走向电脑桌坐下只有老天才知道,他现在心里还是小鹿乱撞“我来借电脑,我的电脑报废了。”申屠袭欢欣不减的说道段烈僵硬的点了点头,克制般的在心里数着呼吸“喔,怎么不打电话联络呢?那样比较快,不是吗?”
她不能被识破,她想留在他身边,生活在最接近他的地方操作着惯用的电脑,发现一切设定都和四个月前没有差异,申屠袭更加开心现在连一丁点小事都可以让他兴奋个半天,所以他一点都没有听出段烈语气中的苦涩“她的电话好像有问题,我最近都找不到她,所以寄伊媚儿给她,希望她会收信。”
邢定薰是低科技人种,她的信箱还他以前帮她申请的,希望她现在仍在使用,要不然他真的找不到她按下传送键后,申屠袭回过头来,凝视着还是一脸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