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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我爱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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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申屠袭带着嘲讽诘问她轻轻一笑,“那你了解他吗?又了解他多少?知道他为了邢定薰的离去,有多伤心吗?”

申屠袭闻言,脸色又阴沉了下来“我不想了解他,我只知道定薰很痛苦,长期以来,她一直是有苦往肚里吞。”他冷冷的说江水音沉思了一会儿“所以,申屠可能一直不了解,原来他全心全意信任两人之间没有沟通问题的妻子,是那么寂寞呀!但是她为什么不告诉她的丈夫申屠,却愿意告诉你这位小叔呢?难道她以为什么都不说,申屠就能明白她的心情吗?”

申屠袭不知该怎么回答,胸口像有股浊流在翻涌着“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住在这里,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定薰也说不出口的委屈吧。”他突然发觉眼前的女人,并不只会发抖,观察力很敏锐对他的说法,江水音不能苟同,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你多花一点时间了解申屠,也许你会发现,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样,不要妄下结论。”

“无论如何,定薰的伤心是我亲眼所见的。”

“也许真正委屈的是你,而不是邢定薰吧,因为申屠留不住邢定薰,让你不能再继续关心她,或者是……偷偷的爱她,原来你真正愤怒的重点,并不单单只是为邢定薰抱屈而已,你是个胆怯、怕被拒绝的小鬼,只敢用小叔的名义关心你的嫂嫂……如果真这么爱她,为什么不买张机票追出国去?你亲自给她快乐,给她幸福。”

时间仿佛冻结,申屠袭错愕的瞪着她,不知该怎么开口,突然,两人的身后响起申屠麒不敢置信的声音“水音,你说什么?定薰人在国外?”

江水音闻声一惊,回过头去,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一脸仓皇的申屠麒唉,事情瞒不住了,如果可能,她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宣布她代接的那一通决绝的电话内容因为除了心乱如麻的申屠麒,还有一个难缠的申屠袭在现场三个月前,她阴错阳差的接到邢定薰表示决定与申屠麒离婚的电话,也是因为那样,她才会来到申屠麒身边“嗯,我知道。”坦诚是最好的策略,江水音不再隐瞒申屠麒一步步走向她,或许是发梢还湿漉漉的滴着水,让他看起来比平时阴沉许多而一旁的申屠袭则是闭紧嘴巴,看着眼前的男女,内心比起当初邢定薰跟他辞别时更加烦乱站定在坐着的江水音面前,申屠麒就像座山一样的居高临下,威逼着问:“你为什么知道?”

“你大概不记得了,在你发烧时,我告诉你我们的手机拿错了,而我曾代接一通你的电话,那通电话就是邢定薰打来的。”她简单的回道随着这话一出口,申屠袭看见从他懂事以来便已是成人的兄长竟无声无息的落泪顶天立地的大哥,哭了……

“还好在她心里,我还有一点分量,我不是连小袭都比不上的男人……原来她不是一声不响的走,她有想告诉我原因。我每一夜都在想,为什么她要走,我不断的思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需要这样子离开,让我日夜悬心,得不到答案……

“我知道她有了别的男人,那也不是她亲口说的,而是楼下的管理员,好似良心不安,才偷偷告诉我的……

“而在我发现没多久,还来不及挽救我们的婚姻,她就不告而别了,我一直找,但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让我找不到……”申屠麒揪着胸口,说到后来再也忍不住,低沉的声音里掺了浓浓哭音申屠麒的话如平地惊雷,江水音早因为那从不宣泄的泪不敢或动,至于申屠袭则是呆愣在当场他从不知道,原来哥哥是这样恐惧面对定薰的离去,而且,是定薰和别的男人有婚外情,不是哥哥有外遇……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你在胡说什么,像定薰那么专情的人,怎么可能……”连形容也不愿意,申屠袭咬了牙不愿再说下去申屠麒听出弟弟声音里的不敢置信,不知是不是该这么做,但他走到墙边,打开了隐藏的保险箱,拿出一只信封交给弟弟申屠袭颤抖着接过信封“如果你真想确认,你可以打开来看,若你根本不想知道残酷的真相,就把它丢掉。”申屠麒低声说完,目光转到江水音身上接下来,他们两人说了些什么,申屠袭都听不见,他瞪着手上的信封,像是要将它看穿一个洞,有种自己的心似乎开始崩裂的错觉他几乎站不稳脚步,猛然问,段烈的脸好像浮现在信封上……

申屠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段烈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想到她身边去但是,他确信如果再不看到她,他一定会疯掉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欧品坊”的,此刻已是夜晚,有人叫着他,但他充耳不闻,目光呆滞的直接跑向二楼看着紧闭的门扉,他乱得六神无主,举了几次手又放下,下定决心正想敲门,那扇门却似有意识般的开了看着门内的人儿,他一放松,全身好似垮了的鹰架。心头涌出无名的热流一身出门打扮的段烈,被呆立在门口的申屠袭吓了一跳,但她马上拉他入房她慌忙的看着他,一手抹着他的脸“小袭,你别哭了,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好吗?你别这样,说话呀!袭,我在这里陪你,好吗?”

听着段烈一声又一声的安慰,申屠袭仍不能正常思考哭?他哭了吗?

申屠袭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感觉到湿润,意识到什么,眸子里突然跳跃着各种情绪,然后,他随即偎进段烈的肩膀他的心好痛,痛到快要裂开,像即将心碎了忍着的低声哽咽此刻听来却比雷鸣还响,段烈闭上眼,将他紧拥入怀她好心疼哭泣的他,同时心中豪情万丈现在的他如此脆弱,而她正好可以保护他,就像他当初救了她一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六月的夜晚燠热难当,燥热的风焚烧了过去的梦,消散在空中,所有以为会疯狂、会死去的念头俱已静默大雨不知从何时开始磅礴的打在玻璃窗上,闪电自墨黑的天际掠过,天顶如裂开般,雷声更是轰隆作响浙沥沥……浙沥沥……像是、水远不会放晴雷雨声中,申屠袭的意识慢慢回位他抬眸凝望,昏暗的视线中,一具赤裸光洁的身子缓缓下床,步到门边拾起一个信封她回头望了他几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可以从她的动作猜测她打开了信封段烈看到了什么?

他十分好奇,因为她浑身一震,一张张的看着照片时,颤抖得更严重,就像打摆子一样最后,她深呼吸一口气,将手上的照片塞回信封里,然后转身走向他她笑意盈盈,像一团柔和的光好奇怪,不是黑洞才能吸纳万物?他怎么觉得像散发着光芒的段烈也能吸引所有靠近她的东西?

“小袭,你别看,我看过了,就这样子吧。我烧了它,好吗?袭,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温柔的声音在耳际回荡着,申屠袭只看见段烈形状优美的乳房上有很多被他咬出的红痕她的颈子,她的肩,她的手,还有身躯和大腿内侧,都是红肿的痕迹但那一点也不淫靡,反而神圣得让人难以逼视,而且不舍的情绪也在他心中沸腾她好美,而且她的心更美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温柔?她不用对他这么温柔的,他承受不起她的善良和体贴许多情感不断涌出,像要涨破他的心……

“烈……”

“我明白。”她知道他心中有说不出的苦“小烈,它随你处置吧。”

“嗯,就这么办。你睡一下,好不好?你累了,把眼睛闭上,睡个甜甜的觉吧。”

“我会作个好梦吗?小烈。”

“会,你一定会作个甜蜜的好梦的。”

得到段烈的保证,申屠袭听话的闭上眼许久后,在被黑暗夺去意识前一刻,他好像感觉到脸颊上有热热的液体滴落,流进他的嘴里咸咸的……

烈哭了吗?

申屠袭想开口问,但已不由自主的进入梦乡段烈轻抚着像孩子般倦了的申屠袭,凝视着他,直到他睡去,发出规律的呼吸声她抹抹脸,由于全身上下无处不疼,她艰难的站了起来,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洋装套上。布料摩擦过伤口,她咬着牙,忍住那股疼痛比起他的自残,她受点小伤其实不算什么。段烈静静的想着申屠袭不是故意伤她的,他只是失控了,崩溃了而已如果放着他不管,让他一个人独处,恐怕她明天会在血泊中看着他浑身是血的哭泣着唉,真是让人无法放心的小子之后,段烈拿起装着照片的信封走出房门,踱到一楼,找出一个铁盆和打火机她将后门推开,在信封上点火,丢进铁盆里,让罪恶燃烧,毁去一切证据红色的火苗慢慢变得赤紫,燃烧的照片让那股烟充满臭味,她伸手扬呀扬,还是不小心吸进了几口,因此咳个不停当火焰慢慢消失,盆底只余一块焦炭,好似本质不洁之物,就算化成了灰,还是污黑的还好申屠袭还没有打开它,那些照片很粗糙,不知道是不是偷拍的人是一种视觉的动物,眼前的事实的确让人难以找到借口拒绝接受身为邻居,段烈见过邢定薰几次,加上申屠袭不时的形容,她一直觉得她高贵得像个女神也许,申屠袭那样干净的男孩,就是喜欢那种圣洁,对爱无比坚贞的女性吧假使他看到了那些照片,后果恐怕就不只是幻灭这么简单了她是自私的,不希望他更痛苦今晚,他眼中的泪,已经足以让她也跟着痛入骨髓想一想,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呢段烈不由得苦笑好强且带点狂傲,正港的男子汉,是申屠袭那个一直线的笨蛋最想成为的男人但是,人生有时像团烂泥,本来就不会太顺利,任何人都有挫折、脆弱的时候,愈是想坚强,愈是无力站起不过,她一点也不讨厌那样子的他那也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啊,笑着的他让人心动,而哭泣的他让人心疼,牵动着她所有的思绪段烈无奈的凝望着天空。这时雨势已经变弱,天色灰蒙蒙的“唉,好为难啊。”

她自言自语着“该不该等他忘记邢定薰呢?他最喜欢我的地方,好像就是我对小霓不变的爱耶,他会不会在对邢定薰的幻想破灭后,更不能接受我不爱小霓?

“真糟糕,为什么爱会在这种怪时机冒出来咧?不过,我也没办法控制啊,随便啦,真烦。”

“为什么是他咧?如果最后是他,那怎么不是一开始就是他呢?小霓,我是真的爱过你,真的,我发誓,那种心情绝不虚假,只是,我现在的心情也是真实的“天国的爸妈,女儿现在遇上人生最大的难题,该怎么办呢?”

段烈将铁盆中的灰烬倒掉,然后关上后门,雨中仅留下无人听闻的字句,和源源不绝的情思申屠袭是在全身疼痛的情况下清醒,可是他还没睁开眼睛,太阳穴便被某个东西敲了一下不是很痛,但本能的反应令他马上张眼迷蒙的视线中,段烈抱着膝,靠墙坐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动也不动,像尊雕像般凝视着他正有些不解,他同时也发现,那扔在他头上的东西是一盒药用软膏申屠袭伸手爬了爬乱发,迷迷糊糊的尚未清醒“烈,你拿这个丢我干嘛?”申屠袭才说了一句话就咳了声,是昨夜的叫喊留下的后遗症,“你怎么坐在那里?上来。”

段烈闻言未动,却笑了下申屠袭看着她,觉得心重重地被撞击,被震撼。她突然绽放微笑,美丽得让人心悸段烈的存在感不知怎地变得好强烈,无预警地席卷他的心神“你身上都是齿痕,擦药吧。”想起昨夜他要她放胆咬他,搞得他身上也是东破一个洞西破一个洞,她有些无奈地道性不见得一定要有爱才做得下去,而且,性也不见得必然温柔,在很多情况下,它本身就如同狂野失控的兽可是,在疯狂的性爱之中,她被安抚了,他也是,疼痛是一种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方式之一申屠袭这才想起昨夜的情事,并且明白身上的疼痛是怎么回事,渐渐澄亮的眼眸却掠过一丝忐忑“你……你还好吗?”他吞吞吐吐的问,没了平时的坦率段烈拉开洋装的宽领口看看自己,并检视一下肩和手“我已经擦过药,反正上班穿长袖衬衫遮得住。”

她说得无所谓,他却不能大而化之,于是脚一跨,来到她身前,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怎么这么冷?你坐在地板上一整晚?”一碰触她,才发现她的身子冰凉得不可能错认,让他剑眉紧蹙段烈未答,伸手摸了摸申屠袭的伤口,意料之中听到他的抽气声“喂,小袭,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乱来?”带着些指责意味,她温声却正经的道迎上她温柔的眸光,申屠袭现下只想死一万次“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粗暴。”

那诚恳的道歉换来一声鼻哼“白痴。”

申屠袭的眉心仿佛从溪谷变成断层“为什么骂人?”

不解风情的一问引来一记白眼和刺痛,段烈迳自帮他擦起药来,手劲不见温柔,好似报复般粗鲁“因为你欠骂。”

申屠袭的眉间是更从断层变成海沟“我欠骂?你、你轻点。”

“懂得要我轻点,你下次能不能别教我咬你?”

总算明白段烈在不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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