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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你吃那急干什么?”胖子坐在斜对面,估计是见我恢复不少,也开始打趣我,“又没有人跟你抢。就算爷几个想抢,也得问问你身边的小哥不是?天真你真厉害,两下就把小哥这个保镖收得服服帖帖。”
“死胖子你胡扯什么。”我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死胖子,当着闷油瓶的面也这么口无遮拦的,不知道收敛一点。
“胖爷我可没瞎说。想想小哥平时对谁这么贴心过?你可没看见刚才你受伤时小哥担心的那样,就跟死了老婆……”
胖子的话在闷油瓶杀气冷冽的眼神下消失无踪。
黑眼镜一下笑了起来。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黑眼镜,真不明白这人怎么就这么怪,随时随地都能笑,不管有没有笑点的东西,到他那里都成为了笑料。
闷油瓶却似乎丝毫不受黑眼镜的影响,依旧坐在一旁啃着压缩饼干,并偶尔抬头看一下我确定没事。
我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小春、中年男和刀疤脸也在。
对上我惊讶的目光,小春朝我笑了笑。我好奇的问着黑眼镜,“你们去哪里了?后来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黑眼镜简短的说道,“跑岔了。后来看到了哑巴的记号,就跟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佩服闷油瓶。这一路来除了逃命还是逃命,他居然还有闲暇心情不忘去做记号,这一点比我来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休息了一会儿补充了食量,意识清明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闷油瓶看我一眼,起身拎起装备就要来扶我。
我忙摆手不用。笑话!小爷只是受了个伤,又没变成二等残废,哪需要他一路这么扶着我走。
见我坚持,闷油瓶也不再强求,便示意黑眼镜打头阵,他和我并肩行走,胖子和中年男居后,小春和刀疤脸垫后。
接下来一路都较为平静,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但依着我多次的倒斗经验来说,越是平静过后的危险就越是强大。所以才有那一句“暴风雨前的宁静”之说。
但又走了一段,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一颗警惕的心也缓缓安定下来。转念一想,既然有闷油瓶和黑眼镜在,要警惕也轮不到我。
正想着,前面的黑眼镜停下了脚步,“咦”了一声。
我疑惑地走上前,只见前方石壁上是半人高的石门,石门的两边各自雕刻着一座九尾青狐,沿着九尾青狐往两边延伸的是两条望不见尽头的通道。
“这武王的衣冠冢也搞这玩意儿来镇墓,”胖子上前打量着那两座九尾青狐的雕刻,啧啧道,“还是九尾狐,莫不是这个武王跟苏妲己真的有一腿?”
胖子的话虽然俗,但却一下开启了我脑中的一道模糊的线,瞬间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句古文,心道这武王莫不是真的跟苏妲己有什么联系不成?
越过黑眼镜走近那九尾青狐,看着不过是一座雕刻,却是刻得栩栩如生,尤其是那一对眼睛,好像活着一般,我动一动都能感觉它在跟着我转动。
我就这么看着,不知怎么地思绪一下子掉了进去,整个人昏昏沉沉好像陷入了混沌之中,身子不由自主地朝那雕刻走了过去。
一只手及时抓上我的手腕将我扯了回去,顺势而来的是一抹凉意覆盖住我的眼睛,“别看。”闷油瓶的声音响在耳侧。
我意识好像还有些模糊,扯下闷油瓶的手扭头呆呆看着他问,“怎么了?”
闷油瓶眸子直直盯视着我,径直望入我的眼睛里,“它的眼睛致幻。”
我这回神,不知怎么的就打了个激灵,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开了。
回头去看,身边却只剩下闷油瓶和胖子。
我张望了一下,问道,“黑眼镜和那三个人呢?”
闷油瓶道,“两条路分开走,稍后在前面集合。”
我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地看着闷油瓶。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闷油瓶会说的,况且,在墓里把人分开行动,是最不理智的行为,闷油瓶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想想,说不定他有他的安排。这下斗的经验他十足比我丰富,也轮不到我去质疑他。
这么一想,心里的疑虑也淡去了几分。
闷油瓶带着我从左边的通道过去,胖子跟在后面。
这条道并不算太远,不过走了百米便到头。
闷油瓶伸手拦了一下我,朝我点头,“我先进去,你等着。”
我点头答应,跟胖子一起在外面等着。
闷油瓶身影一下隐入了黑色之中,瞬间消失了气息。我的心在顷刻间乱了一下,就好像他一走,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胖子见我心烦意乱得厉害,便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放心天真,小哥是谁?那可是秒杀血尸的主,一般的小鬼小怪哪里够他两根手指捏的。”
胖子这么一说,我稍微心安了一点,刚点头要说话,就听见里面传来闷油瓶急促的声音,“你们快走!”
我一怔,拔腿就往里面冲去。
就着手中的手电光一扫,那不大的耳室里竟站满了异变的虱子,举着手中的镰刀朝闷油瓶飞扑过去,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
不过是我在外面等的这么短短一会儿,闷油瓶的脸上、身上已经溅满了浓黑的血,深蓝的外套也被虱子的前肢划得破烂不堪。我心脏一下停止了跳动,想着开始那么一只巨型虱子就把我们三个耗到死,这次蹦出了这么多,岂不是真的要在这里陪葬?
胖子嘶吼了一声架着枪冲进去扫射,并不忘把我往外推了一把,“天真你先走!”
我一看跑已经不可能了,但双手空空又不知进去能干什么,干脆朝胖子跑去,以飞快地速度打开他的背包取出一把枪奔到闷油瓶身边,手中的枪对着那些虱子的肚子一下下射了去。
闷油瓶似乎有些怒意,一把按上我的手臂喝问,“你来干什么?”
此刻我也管不了他的语气好还是坏,抽空回答,“我来帮你。”
“不用你帮。”闷油瓶的口气一下子硬了起来,“出去!”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吃错药了?”都这个节骨眼了,还闹什么脾气?
闷油瓶却不管不顾,一边挡下那些虱子的攻势一边急促地拽着我往外拖去。
我眼见着闷油瓶和胖子都在这里,哪有自己逃出去的道理,何况他们两个真要出了什么事,最后我照样活不了,干脆一把甩开闷油瓶的手一枪子弹打在一只虱子的肚子上,伤口飙出的黑血喷了整面石壁。
见着实拦我不住,又迫于情势的危急,闷油瓶也不再多说什么,但人却挡在我面前不肯挪开一步。我一看这样不行啊,他这么守着阵地不撒手,很容易就会被哪只虱子爪子给戳中,便一边持枪点射一边后退,却没注意到旁边伸来的一只镰刀爪子。
一道风自耳旁划过,空气仿佛都被撕开了一般,我整个人被闷油瓶推着往一旁踉跄跌去,一下撞在了一处凸起的石块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回神,只见漫天的箭雨一下子落了下来,整个耳室被笼罩在箭雨之中毫无藏身之地。
利箭直直射入虱子的身体里,耳室里发出一阵阵的嘶叫声,被箭射中的虱子宛如刺猬一样抖动着身躯“轰隆”倒地。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根本没有逃跑或者躲藏的时间,密集如雨的箭朝我直直飞了过来,我后退一步,心想这次是真的完了。就见眼前一道身影闪过,闷油瓶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往旁边滚了过去。
半晌后,箭雨停止了,满地的巨型虱子尸体,浓黑的血流了一地。
闷油瓶还趴在我身上,脑袋耷拉在我肩窝,零碎的黑色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小哥,小哥没事了,起来吧!”我推了推闷油瓶的肩膀,却发现他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的力气。我心一惊,瞬间坐了起来低头看去,霎时脑袋一响,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一股呛鼻的疼痛从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扩散开来。
闷油瓶的背上插满了箭,鲜血染透了他整件上衣,顺着衣料滴在地上,慢慢沿着尘土往旁边流去。
我眼眶一下充血般的红了,手指竟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想要去扶闷油瓶起身,想要去探闷油瓶的鼻息,到最后却没有一丝的力气。
这不是真的!
我心底一寸寸的痛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小哥……”
这怎么可能?在斗里就跟神一样的闷油瓶,居然就这样死了?骗我的……这肯定是我的幻觉,这绝对不是真的!
我狠狠捏了一下大腿,很痛……
那这一切……
我低头看着满身是血的闷油瓶,咬紧了牙关将他的身子抱起来揉入怀中,强忍着不让眼眶的湿润流出来。
闷油瓶,你真的理解错了。盘马的那句话,我们都弄错了。
“你们俩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害死另外一个。”
他不是在说你害死我,而是我害死你……
“闷油瓶……张起灵,张起灵……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
张起灵,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
我低下头将脸埋入闷油瓶的肩窝,感觉到眼眶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滚入闷油瓶的衣襟深处,我临近崩溃的情绪一下子被释放开,再也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长流。
“……邪,吴邪!吴邪,醒醒!”耳边传来一记熟悉还带着急切的唤声,脸上随即传来一股热‘辣辣的疼痛,我游离的思绪一下子聚集回脑子,模糊的视线骤然清明,扭头看去,正好对上闷油瓶略含焦虑的眼神。
“我就说要来一下狠的。你看让胖爷这么扇了一巴掌,小天真立刻回神了,比吃了灵丹妙药还管用。”胖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愣了一下,“我怎么了?”
闷油瓶皱了下眉头,还未来得及说话,胖子便在一旁暧昧地朝我眨着眼睛,“你中了幻觉,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流着满脸的眼泪喊着‘张起灵,是我害死了你’,要不是胖爷我这一巴掌,估计这会儿你还没回神。”
我这才感觉脸上还有些冰凉的湿润,伸手摸了一把,居然是还未干透的眼泪。
黑眼镜从一旁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小三爷,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一下子想到闷油瓶满身插箭的倒在血泊当中,自己抱着他不住流泪的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也不知心里到底是痛多一点还是燥多一点。
黑眼镜大概看出了我的尴尬,不禁摇头笑道,“小三爷还能不好意思,看样子这个幻觉也没可怕到哪里去。”
虽然被胖子扇了一巴掌,也被黑眼镜这么调侃了一会,但想到刚才那一切只是幻觉,我不由得长吁出一口气,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
等定了心神再去看,原来我还一直站在九尾青狐的面前没有挪过地方。
照这看来,一切果然是幻觉了。
闷油瓶拽着我走到一旁坐下,递给我半瓶水,看着我喝了一口,才问,“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我手顿了一下,想到刚才那个幻觉确实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便含糊地道,“也没有什么……”
“吴邪。”闷油瓶握住我的手腕,迫我与他对视,“告诉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闷油瓶在这件事上这么较真,但看见他神情确实有些严肃,我也只得将刚才幻觉里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低声地告诉了他。
之所以要压低声音,是不想被黑眼镜他们听见,又多一件可以取笑我的事情。
谁想闷油瓶听完,眉头皱得更紧,握着我手腕的手也多了几分力气。
我纳闷地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心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就连皱个眉头都这么好看,这闷油瓶子哪怕出了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