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车门打开,一个年轻小伙子跳了下来,“等你们很久了,再不来都怀疑你们迷路了。”
年轻人一脸的笑意,短短的板寸头显得他精神奕奕。
“有我在,还能迷了路去?”黑眼镜从那人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咬在嘴角。
“别废话。”那人颔首,“大伙儿都等着,赶紧的。”
黑眼镜拉开副驾驶座坐了上去,胖子跟着钻进了后面的座位。我站在闷油瓶身后,趁他上车的空隙看了进去,里面还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脸上横着一道疤的男人。
这辆外形极为普通的城市SUV,等坐下闷油瓶后就显得十分拥挤了。虽然我猜测它能出现在这里多半是改装过的,但座位只有那么几个,后面还堆着几只满满的背包,我即便是再缩手缩脚,身高也在这里摆着,怎么挤得进去?
黑眼镜回头看了我一眼,见后座都满了,笑了起来,“小三爷,前面空的很,不如来坐我腿上。几个小时的路程,还能靠着我睡一觉。”
我顿时觉得无比尴尬。总觉得他说那话戏谑的成分占一大半。
胖子见我还在外面,顿时乐了,“我说天真啊,不如栓根绳子绑你腰上,让你跟着车子跑算了,就当是下斗前锻炼锻炼体力,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这他娘的到底算个什么事?几个大老爷们都好好的坐上去了,倒把我一个人撂在了外面。
偏偏这还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外,要是在城市里,小爷骨头一硬直接转身就走,犯得着在这里被胖子和黑眼镜调侃么。
正想着,就见闷油瓶朝我伸出手来。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用意。
闷油瓶的手还伸在那里,我纳闷地将手递了过去,手心放上去的那一刻随即被紧紧握住,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拉力拽着往前倾去,等我回过神来,人已被闷油瓶抱在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一惊,忙要起身,脑袋一下撞上车顶,发出“砰”地一响。
胖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有小哥就是好啊!看胖爷几个都是屁股落在毯子上,哪像天真你,还有人肉垫子……”
话还未说完,就被闷油瓶冷冷扫视过去的眼神给憋了回去。
黑眼镜回头,目光在我和闷油瓶身上来回看了片刻,才转头笑嘻嘻地拍上那板寸头的肩膀,“开车。”
车子发动朝前飞驰而去。我坐在闷油瓶的腿上百般不是滋味,如坐针毡一般,犹豫了很久才低声道,“小哥,还是让我起来吧!”
闷油瓶扶着我的手上移落在我的腰上,将我牢牢按住,“别动。”
被闷油瓶的力气钳制着,我挣扎了几下无果,只得僵硬着身子如死鱼一样坐在他的腿上。
感觉到我的僵硬,闷油瓶的手在我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坚‘挺的腰终于扛不住开始酸涩,加上闷油瓶的手始终软软的来回抚摸,我终于将身子放松下来,往闷油瓶的身上靠了过去。
闷油瓶没有说话,抚摸我腰间的手也停了下来。
我暗暗松了口气。
停了好,停了好。他要再继续这么摸下去,我他娘的都要想歪了。
车内其他两个人看怪物一样盯着我坐在闷油瓶的大腿上,此刻我也顾不得害臊什么的,把头扭向窗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选择性无视。
(三)
两个小时过的漫长而痛苦,我整个人缩在闷油瓶的怀里苦苦坚持。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总算在目的地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就要跳下去,谁想双腿发麻一个脚软往地上栽了去。
一双臂膀及时伸了过来将我扶住,我连忙道谢,抬头看见黑眼镜那墨色的眼睛下笑意满满的脸庞,“小三爷,小心啊!这样投怀送抱可是会伤了自己的。”
我推开他的手,刚要开口,就见闷油瓶从我身旁走了过去,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见闷油瓶时好时坏,我也摸不准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只得闭了嘴不再说话。
黑眼镜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笑嘻嘻地招呼着那个板寸头,“小春,把装备卸下来。”
叫小春的板寸头应了一声,走到后面去卸装备。
那刀疤脸跳下车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镏金唐刀,朝黑眼镜扔了过去,“你要的东西。”
“谢了。”黑眼镜一把接住,在手里掂了掂,随即转身扔给闷油瓶,“借你的,记得要还。”
闷油瓶单手接刀,快速打量了一眼,眼底一道亮光闪过,随即抽刀挥动了几下,姿势甚是潇洒。
目测估计不出那刀的重量,但能被闷油瓶看上,想必不会比乌金古刀轻到哪里去。就着闷油瓶的手看了一眼,那刀刃从手柄最厚处延至刀尖最薄,在阳光下绽放着冽冽寒芒。刀柄装饰着金银薄片,赤青古檀刀鞘上包裹着乌金,乍一看倒有几分像他之前所用的乌金古刀。
“我靠!龙鳞。”胖子一回头看见闷油瓶手中的唐刀,眼底飞射出一抹光芒,好比看见了明器一样闪闪发亮,“厉害啊黑爷,连龙鳞都能给你搞来。”
我一惊。
这把唐刀居然还是龙鳞!怪不得他敢叫闷油瓶来,原来是早就准备了好货。
黑眼镜一脸腻笑没有回胖子,只靠在车门上看着闷油瓶问,“怎么样?这把刀可不比你的乌金古刀便宜,为了它我没少花力气。”
闷油瓶没吭声,但看得出他对这把刀十分满意。
黑眼镜抽了一口烟,悠哉哉地吐出烟圈,似真非假道,“把小三爷给我,这把刀送你。”
我一愣,刚要破口大骂,敢情把小爷当货物在这里交易呢?就见闷油瓶目光一敛,手中刀已经送了出去。
黑眼镜伸手挡了下来,还是那一脸欠揍的笑,“别介,开个玩笑。”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我终于忍不住的警告,“别再拿小爷开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小爷不是你后园子里的那些个姑娘,任由你取笑耍乐子。”
闷油瓶没再搭理他,将刀别在后腰上,转身去检查他的装备。
我想着既然是黑眼镜准备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便没有去翻装备,只找了个地方坐下,歇了一会儿才问,“什么时候下斗?”
“就下。”黑眼镜将烟蒂扔到地上,吐出口中最后一圈烟雾。
这么急?
我在心里纳闷了一下,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个叫小春的估计找地方藏车去了,刀疤脸和中年男分别收拾好了东西背起,朝黑眼镜道,”早点下好,估计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别让别人抢先了。“
我琢磨着原来这墓不是只有黑眼镜知道,还有别的人也已经洞察先机了啊!
等差不多所有人都弄好了,小春也回来了,黑眼镜摆了个手势,“走。”
我背上装备跟在闷油瓶的身后,刚走出两米远,就见他递过来一样东西,“收好。”
我接过一瞧,是把雕刻十分考究的匕首。看着不似俗物。
“谢谢。”我也不客气,接了正要往胳膊上绑去,闷油瓶伸手拦住我的举动,“绑腿上。”
我点头,三五两下将匕首绑在了大腿处。
闷油瓶这才收回眼神,往前走去。
一行人穿梭在齐腰深的草地里,除了听见身体摩挲过草的“梭梭”声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其它声音。
“这地方倒是不错,天真同志,将来你要是不下斗了,可以跟小哥来这里住住。依山傍水的,多惬意。”
胖子受不了一路的安静,开口朝我喊道。
“去你娘的。”我骂他,“你哪只眼睛看见这里依山傍水了?要住你自己来住。”
“天真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胖子一边走一边侃,不带一丝的喘气,“我这是为你和小哥铺上一条康庄大道,为了你们俩个的未来做打算。”
“滚蛋你!”我立刻喝止胖子住嘴,并转头去看闷油瓶,“你要说小爷就说,别拉扯上小哥。”
胖子这货吃错药了?怎么这次下斗尽拉扯上小哥?他要再这么胡言乱语下去,我真担心小哥一个心情不爽,手中的龙鳞朝他砍了去——虽然到现在为止,闷油瓶的神色看上去都很平静,没有一丝异样。
“什么叫拉扯,说不定小哥心里还在偷着乐呢!”胖子嘿嘿笑着瞟了一眼闷油瓶,到底还是摄于闷油瓶的气势不敢多言,忙转移话题,“真他娘的奇怪,长了这么高的草,怎么一个个还闹得跟阳痿似的没劲。”
被胖子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回神。
之前一直忙着跟胖子插科打诨没注意,现在回头去看,胖子倒是真的说对了。
这些草看上去长的高,但仔细一瞧不难发现每颗草几乎都有些枯黄,还有的甚至已经通体发黄萎蔫,风吹时无精打采地东倒西歪着。
我拽了一把闷油瓶,刚要提醒他去看,就见走在最前头的黑眼镜突然停下脚步,朝右前方向眺望去。
“怎么不走了?”胖子吐了一口口水,朝前大步迈去,“干脆让胖爷打头阵。看在胖爷的带领下,踏出一条光明大道来,再他妈深的草都被胖爷的大脚丫给踩平了。”
黑眼镜挡下胖子的步伐。
“干嘛娘娘叽叽的?还走不走了?”胖子有些心火只冒,恨不得脚下生了风火轮往有明器的方向飞去。
没理会胖子的话,黑眼镜朝闷油瓶颔首,“哑巴你看那。”
闷油瓶点头,表示早已看到。
“什么东西?”我顺着黑眼镜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天边弥漫着一股薄薄的烟雾,还来不及多想那是什么,就见闷油瓶一把脱下上衣罩在我的头上大喊一声,“跑!”
一声令下,所有人拔腿便跑。
“发生什么事了?那是什么?”不知是谁在后面问了一句。
“烟粉虱。”跑在最前面的黑眼镜才刚答完,就见那烟雾一下子近在了眼前。
密密麻麻的虱子如细雨一样落在我们身上,看着玩意儿虽小,但正是因为它小,往五官身体有洞的地方那么一钻,又痒又痛,还带着一阵麻麻的感觉,着实难受得厉害。
胖子等人急忙忙将上衣脱下来罩在头上,另腾出一只手胡乱挥动着想将那密集的虱子赶走。无奈数量太多,整片天空都被笼罩成了迷蒙的景象,哪怕胖子再长出两只手也难以赶走这么多个小的虱子。
我上身罩着闷油瓶的衣服,皮肤裸露的地方被遮了个严实,倒没怎么被虱子叮上,扭头去看,只穿了一件背心的闷油瓶皮肤上覆满了烟粉虱,密得看不见他的皮肤。
我一把扯下他的帽衫朝他手臂上盖了去,将覆在上面的虱子打下去。
少了闷油瓶衣服的保护,铺天盖地的虱子朝我脸上扑了过来,瞬间盖满了我整张脸。数不清的细小虱子往外鼻孔、耳朵里钻去,针扎般的刺痛伴着一股奇痒从我的五官炸开。我不禁想到以前在书上看的,一个养蜂人在身上涂满了蜂蜜,让蜜蜂覆盖了他整个身体,连一丝空隙都看不到。后来蜜蜂顺着他的鼻孔一直钻入了他的大脑,破坏了他的中枢神经,导致他下半生都只能在床上度过。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想到这里我还是打了个哆嗦,生怕自己也会跟那个养蜂人一样的下场。
感觉到我的异样,闷油瓶目光在我脸上飞速扫过,反手抽过后腰上的龙鳞在手心毫不犹豫划了下去,一道口子随即裂开,闷油瓶一手插回刀,另一手朝我脸上一甩,血珠子溅了我一脸,那些无孔不入的烟粉虱如临大敌迅速散开。
但也只是有血的地方烟粉虱不敢靠近,其它血未及之处烟粉虱依旧坚持不懈地叮着,死也不肯撒口。
闷油瓶飞快将手心的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