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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景等了一会,方记起自己点了阿洛的哑穴了,难怪他只是瞪眼睛。
指尖在阿洛身上一起一落,即解开了!偏偏只是解开哑穴,依然动弹不得!只是这时已经意外的没有等到阿洛的骂声,疑问:“知道后你要怎么做?瞧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吃惊?”
“有点心理准备吧。”在这之前,素儿已经提醒过他了。只是没有料到事实真这样,难免有些失落怅惘,甚至激动。“在哪里看到的?”
“初雪的房间。他打算烧掉,让我暗中阻止了,再悄悄的拿了出来。”阿洛也不想隐藏了,既然已经知道,那不如直接说。
接下来不说,慕容景也知道他是隐瞒着初雪拿过来。
慕容景解开了阿洛的穴位。
再将遗诏给他,“悄悄放回去,当着今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别让初雪发现你知道的事。”
“你不生气?”阿洛挑眉,他的脾气是不是好得太离谱了?这种事情,他瞧了都气!
“不值得。我一直留在北宛,就不是守护这一个什么江山,也不是什么百姓。我没有那么大的胸襟,我只是因为初雪,因为母后,仅此而已。”
“什么意思?”阿洛眸子一闪。挑眉故意又一问:“初雪是那一个男人的亲生儿子?”
决意!谁都不可代替谁2
“父王害怕江山给夺,那也无可厚的事,毕竟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就算他要杀我,那又怎么样?他是他,初雪是初雪。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世上,初雪是没有人可能代替的,就算是你也不行。”初雪!想到初雪,慕容景就难受,他一直是不是都让这事情给困扰着?是不是害怕这事儿暴光了,怕他会带着母后弃他而去呢?傻瓜。
慕容景并没有夸张!
在没有见到素儿之前,一个人是怎么在北宛错综复杂的朝庭上生存?那么多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为的是什么?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为的是什么?初雪!母后!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他知道,也清楚。
若他守不住江山,守不住帝位,他们就得死!
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轮不到他犹豫,也轮不到他慈善。
“喂!干嘛扯上我?”阿洛听了挺不是滋味的,他是不是应该跟自己的弟弟吃醋?跟一个男人吃醋有点奇怪了。“哼,反正你只会抛弃我……切!”
“阿洛,你错了。景的意思是,谁都不能代替谁。谁对他来说,都是珍贵而又独一无二的。”素儿半倚在门口,披着一件外衫,柔和的目光淡淡的看着门口的二位。
阿洛撇了撇嘴。
沉默不已。
慕容景倒是怔了怔,好像刚才说了不太对头的话。
那是一时失言,并没有顾忌到阿洛的感受。毕竟这些年来,他忽略了阿洛,感激的看了一眼门前的素儿。抱歉的看着阿洛,“阿洛,刚才我……抱歉。你别误会,真就如素儿说的那样,你和初雪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亲人。”
“切!……”阿洛还真不习惯慕容景的转变。那一个冷漠无情,平时又话不多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说话了?不由的,他将目光移到素儿身上。是不是因为她?他现在对着沈素儿的疑惑甚多,任何不合理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边,好像都不值得他惊讶了。
决意!谁都不可代替谁3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慕容景成熟了许多。
人生不会再重来一次,对着亲人,有些话应该说的,还是说出来的好些。别等到失去了,再来回忆,再来后悔当初没有对亲人好些,那已经迟了。有些人说,在他们死后再到坟前勤上香,其实做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做再多,还不如在他们生前,对他们好上那么一回。
慕容景自邯城一夜,死里逃生的时候,深深明白了这一点。
阿洛握紧遗诏,他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不像他想的那样回南蛮?眯眸质问:“你不回南蛮?”
“不回了。使者快到了,你也要去准备一下,届时初雪会出面迎接你。在大殿之下,好好的给世人做场戏,别弄得两国生出什么不愉快。”
“不!那是你出使,关我什么事!”阿洛不去。本来就是慕容景代替他出使,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有,我不想回南蛮。那里的空气令我觉得郁闷。我要随师傅离开!再也不回去。”
他轻哼一声,转身要走。
“阿洛!”慕容景喊住了他。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一个弟弟解释,其实很多事情根本不用解释他都能懂的!“阿洛,别任性。南蛮已经没有人可以再伤到你了。”
阿洛倏地的转身,气愤一样瞪着慕容景:“到底是为了什么?那男人这么狠绝,根本就不是什么慈父,做戏!一直在做戏而已!你为什么要给他守住江山?回南蛮,回那一个属于你的地方去啊!带着初雪和那女人一起去南蛮也没关系啊!干嘛非要在这里?”不解,他理解不了这一种感情!算什么?给一个要杀掉自己的人守江山?想起邯城一夜血战,他就恨得咬牙!
慕容景眸中闪过痛楚,沉声道:“阿洛,北宛是初雪的……”因为初雪,这里的一切是属于初雪的。怎么可能会扔得下?先不说初雪不会跟去,就算去了,他也会安心吗?
决意!谁都不可代替谁4
阿洛肃然不语。
盯着慕容景好一会,什么话儿也不说,就选择了转身离开了。
他踏出了朝凤宫。
迅速的再回到梅园。
只是,在梅园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应该出来了。”莫名其妙一样,阿洛对着寂静的夜色说了一句。淡淡的一句话,在这刻特别清晰。尤其是在夜里,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在见不到任何人时说了这一句……
在暗处,缓缓地步出一个少年。
初雪敛眸,嗫嚅,“哥,你发现我了……”他原来很小心。
“一开始不知道。在我给那家伙点了穴时,而他带着东西进屋时,在那时候我知道了。因为你沉不住气。”阿洛语气可不太好。“不是让你歇息吗?出来干嘛?还是你把二皇兄也给利用了?”
“我没有……”初雪垂着眼眸,浮动的眸子闪着水雾。他没有利用谁,这一切只是偶然。原来初雪突然惊醒,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想继续做时却发现东西不见了。偏偏又撞见到他出去,跟过来刚好见到那一幕。
“是不是很感动?有一个那么好的皇兄……”阿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曾经那一个人只对他好,现在呢?离开后又守护着另外一个人?说不妒忌也是假的,真的妒忌吧。可是,复杂的又知道自己很没理由,因为他守的人是初雪。
初雪也是他喜欢的弟弟……
果然,他们二人真不愧是双生,真不愧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喜欢的东西全是一个样!
“哥……”
“别担心了。就算是这一个遗诏的事情传出去,对慕容景也不会有影响。这勾心斗角的活儿,我们是见多了。自古就没什么帝王会相信人。对了,就算是我父王,他也从来没有选择过我。你父王会下这种遗诏也没什么。他也不算太无情,至少是在发现有异样的时候才杀。”阿洛步到初雪跟前,遗诏递还给他。
这是一道绝密的诏书。
决意!谁都不可代替谁5
这是一道绝密的诏书。
是给肖家的诏书,从这诏书上看,身为帝王有这种担忧也无可厚非。
他一开始相信慕容景,却没有选择相信到最后,暗留了一道遗诏以防不测。若慕容景有叛逆或者私通南蛮的心,即暗中诛之。在下旨的时候又显然还顾念着亲情,顾念着宫中的妻儿,恐怕杀慕容景时会连累了,方特准暗杀,而不许公然处之。
公然处之时,必然也会连累到其余的人……
现在看来,肖家也仅为奉命行事。不对,或者说,也算半个受害者了。说半个,是因为有一半是肖家自找的。执不执行密诏,主动权还是在老相爷的手中。毕竟那遗诏上也说了,发现有叛逆之心再执行。
那一段时间,慕容景是和司马洛走得很近,引起误会也不奇怪。
一切看起来,都是理所当然地发生了。
走到今天,也不是无缘无故。
初雪拿着遗诏的手轻颤着,是激动。他原本就害怕皇兄知道秘密会生气,想不到他竟然说出那一番话。只是对自己的父王很抱歉,到最后还是没有能守住这一个秘密。
如今,真相出来也不算是他说的,也没有违背对肖仲之的承认。
“初雪,这事情……还是别让那女人知道的好,给她一点好的回忆。毕竟她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阿洛没好气从嘴里蹦出一句。虽然口吻不太好,却又难掩个中的关切。
“是。只是哥,皇兄他会不会很难过……”初雪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在皇兄们不知道真相时,他害怕。
现在他们知道,却没有他预想中发生的糟糕情形,心里又感激不已。
曾经,他真的设想过,皇兄知道是父王想杀自己时,会是什么感受?肯定是不好的。若母后知道真相,又会是什么感受?绝对是伤心失望。就像当初,他听到真相时,看到遗诏时,那一种失望有多大,震撼又有多大。
决意!谁都不可代替谁6
阿洛手臂一搭,靠上初雪的肩膀。
再把他往自己身边一揽,“喂!你皇兄是什么人物?那种人怎么可能会给这一点小事就动摇到?不就是一份遗诏吗?你父王也只是为了北宛江山着想,毕竟你皇兄不是他亲生的,有这一个想法也不奇怪。再说,若换成是我……好像也会留下这种东西。对了,我都能理解,那家伙当然也能理解!”某人越说越是慷慨,等说完了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自己先错愕的眉直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了?说出来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茅塞顿开啊!
居然就是这么一回事。
刚才郁闷的心情,这么一想倒也没啥了。
他娘的!气归气,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眼前初雪没事就好……其余的好像都不重要了吧。
“哥……”
“行了,别多想了。我们睡觉去。再不睡,天都要亮了,今晚……嘿嘿,我们一起共寝。”他是揽着初雪就往阁楼步去。初雪是完全给被动了,心情让他一搅和,倒也想通了些事。
“哥……”
“嗯?”
“有你们真好……”
“我好,还是慕容景好?”
“都好……”
“不行!你得把我想得比他好一点。一点点也好,我也要比他多。”
“呵……”
初雪好像放开了,只是真放开了吗?这一个连他自己也或者弄不清楚……
***********
同时,朝凤宫。
烛光之下,慕容景木然的坐在椅子上已经良久没有说话了。
素儿安静地守在一旁。
他缓缓地抬首,望着素儿,眼底空洞一片,迷惘无措,只是一会儿,渐渐的恢复澄清,也露出了坚定。“素儿,我会守着北宛,替初雪守住北宛。”
“我知道。”素儿慢慢的过去,把他搂在怀里。只要是人,内心不管有多么的坚强,也总会有脆弱的时候,也会有想喘一口气的时候。她希望在这时候,自己能在他身边。
“素儿,以后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只要你愿意,我们会一直都在一起……”
“嗯……”只要他愿意?是的,她还留有余地了……然而这种余地也是理所当然的。
决意!谁都不可代替谁7
翌日清晨。
风和日丽,皇宫也平静无波。
昨夜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而日子继续中。
朝政依然由慕容景处理。
今天南蛮的使者到了,阿洛也让慕容景迫着换上了正装,乖乖的出现在使者团上。当然,他是一如曾经那样,戴上面具了。这一个面具,他要什么时候拿下来,只有他自己乐意。拿下来的时,估计也是登上帝位的那一天吧。
使团中的人,见到慕容景,也错愕了好一会。他们其中也有人好像给秘密授意查探慕容景的死因,这一下好了,活生生的人都在这里,还用得着查吗?传说不相信,亲眼见到人也不得不相信了。
慕容景设宴招待他们,其中初雪也出现过。
一身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