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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发誓,今后不许打听我,不许派人监视我。如有违反,不得善终,生生世世为奴为婢。”
“好,我发誓。”
他发下了重誓,带着大队人马离开。
发簪从手中滑出,坠落地上。
风声依旧在耳边呼啸,眼前的昊天也变得模糊……
尾声
一股难闻的药味钻进鼻孔,我强压住了恶心的感觉。等等,药味?这么说,我不是在天堂,也不是在地狱,我还活着。
我费力睁开了眼睛,简单整洁的摆设似曾相识,我是在做梦吗?
“你醒了?”平淡的女声响起,一抹青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她,邢青辰。
“昊天,昊天他怎么样了?”顾不得穿鞋,我飞身下床抓住她的胳膊。
“我怎么净给自己找麻烦?四处巡游也会遇到你们两个活宝,还一晕就是一对。要不是我有马车,都不知道怎么把你们运回来。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你先回床上,把药喝了,我就带你去见他。”她拂下我的手,把药碗放在床边。
看着她不容拒绝的表情,我乖乖回到床上,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这回可以带我去见他了吧。”
跟邢青辰来到了隔壁的房间,靠窗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昊天!
用我从没有过的速度跑到床边,抬手探他的鼻息。感谢老天,他还活着。昊天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下巴上已经长出青色的胡茬。胸口裹着厚厚的纱布,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抚摩着他的脸,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像是枯死的玫瑰突然间开了花。酸酸的感觉从鼻尖蔓延,不,我要笑,要放声大笑,因为上帝站在了我这一边。
“他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醒?”向邢青辰道谢之后,我提出了疑问。
“他伤得不轻,但好在身体强壮,没有什么大碍。他血流得太多,才会一直昏迷。放心吧,好好调养就是了。”她仍是一副大夫腔调,所有的感情都化做了冷冰冰的语言。
“可是,他不是被射中心脏了吗,怎么会……?”想到差点失去他,就有一股风从背后吹过,骨头硬硬地发麻。
她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布包交给我。“看看它就明白了。”
我的紫玉佩?中间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洞?难道?
“就是这块玉佩救了他的命。箭被玉佩所挡,刺入的并不深,他才能活下来。我所见的病人无数,他是命最大的一个。”
几个月过去了,昊天在邢青辰的调理下慢慢恢复了,又成了那只死不了的大熊。我们要继续赶路,她要接着云游,我们就这样分道扬镳了。我们要给她诊金,她死活不肯收。她说我们耽误了她那么长时间,错过了不知道多少美景;用了她那么多药,不知道要少救多少人。反正我们也付不起,就欠她一个人情,下次再还。她究竟是什么人,总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几个月来,发生的最大的事莫过于新皇登基。半个月前,宁王方熠称帝,年号天启。皇后的位置悬空,耀夜被追封为淑妃。看来,他还是不懂女人。耀夜要的不是名分,是他偶尔对她爱的回应,是她在他他心里的一个位置。耀夜也算死得其所,相信不会有人能够忘记为他而死的女人。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并宣布免税三年。战乱之后,天下重新安定,百姓的生活也安稳了下来。希望他能遵守诺言,做个好皇帝。
还有些事,不得不提。景王因医治无效,于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病逝于家中寓所,享年……不知道多少岁。据说新皇帝因为痛失兄弟,万分悲痛,将景王的封地分成几块,分给了他的孩子们。
他的妹妹,端颐郡主雾凌,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嫁给了穆特王做王妃。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昊天的二嫂。她这次真的如愿以偿了,不用再仰人鼻息,没有哪个女人再比她尊贵了。
至于我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在逃命。以方熠的性格,承诺是算不得数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卦。
“昊天,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什么时候才到啊。”山路,又是山路。明明走了很久,可就是到不了顶。虽说这座山并不高,但道路崎岖,很是累人。
“就快到了。”他过来拉着我,说出那个第一百零一个答案。要不是看他态度良好,又是重伤初愈,我绝饶不了他。这带的是什么路嘛,这么难走。他倒是脚下生风,和受伤前没什么两样。
老天也要和我作对,突然间下起了雨。雨势并不大,但夹着初春寒冷的天气,打在头上生疼生疼的。我们头顶着包袱,跑着寻找避雨的地方。
在前面不远像是有座房子,离近了才知道是座寺庙。灰色的石墙,简陋的木门半敞着。退开门走进去,院子并不大,边上种着棵不知名的树。正对着院门的就是佛堂,没有所谓的庄严肃穆,只是一尊泥塑的菩萨,一张香案,几个蒲团。佛堂里打扫得很干净,处处都显示出僧人的虔诚。
我跪在蒲团上,对着佛像拜了几拜。我原本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最近的一桩桩一件件,处处都透着巧合,又有着太多的奇妙,又不知该做何解释。就当是求一个平安吧,祈求满天神佛的保佑。
“小姐?!”一名中年僧人从后面走出,声音里充满惊喜和不可置信。见我迷惑地望着他,又流露出了一丝悲伤。“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祥呀。”
“祥叔。”我跑过去,扑到他怀里。他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给予我关怀和照顾的人,在我心里就是我的亲人。“您还好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和尚?”
“一言难尽呀。走,跟我到后面,好好说给你听。”他转过头,看着我身边的昊天。“这位是?”
“他是我相公,昊天。”
这个庙里只有两个和尚,祥叔就是其中之一。当年我们路遇追兵,祥叔为了保护我被砍伤,在关键时刻一名老僧出现,制服了那伙人,救下了祥叔。他曾四处打听我的下落,但是得不到消息,觉得有愧于定远侯,来到这里做了和尚。
“祥叔,真的有兵符存在吗?”说起兵符,真是害人不浅。差点害了我和昊天,连傅家的灭门也是因它而起。这块兵符一直是皇帝的心头刺,害怕定远侯会用它威胁到他的江山。暗中派心腹灭了傅家满门。其实在灭门之前定远侯是知道消息的,但他明白他们父子不死皇帝不会死心,就让人带着儿媳和孙女先走。少夫人舍不下丈夫,只让祥叔带走了女儿,自己和丈夫死在了一起。对于她,我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她很美,很温柔。没想到,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
“小姐,你那块紫玉佩还在吗?”
“在呀。”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好好保存。但是,它和兵符有关系吗?“难道它就是兵符?”
“你听我慢漫说。天下平定之后,侯爷不愿那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手下再受刀兵之苦,就毁了兵符,打造了这块蝴蝶玉佩。”
真是讽刺,人人争夺的竟然是一件早就不存在的东西。不存在的兵符让我面临重重危机,又恰恰是它,危急时刻救了昊天一命。错不在兵符,而是人心。
在北方,有一座山,高耸入云,山顶终年积雪不化。如果有人深入山谷,就会看到另一番景象。树木繁茂,鲜花开遍,宛如人间仙境。
重重林木之中,是一座精致的木屋。一个男人在树下忙碌,时不时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女人在门前的台阶上享受午后的阳光,偶尔也转头看看树下的男人。
“你这不对,应该把那根绳子拧过来。”女人站起身,对着男人指指点点。
“我不明白,还是让明白人自己来做吧。”男人扔下手中的锤子,就势双手抱头,靠着树干躺下。
“好好好,你能干,你最能干,没有你我就活不了。可以了吧,可以继续干了吗?我的秋千呀,我想了它很久了。”
“呵呵,这还差不多。”男人拿起锤子,接着一顿乱敲。
木屋里传出了婴儿的哭声,男人女人争相跑回屋子。
“小睿,听话,妈妈来了,不哭了啊。”女人抱起了摇篮中的小男孩。孩子白白嫩嫩,十分可爱。只是此刻绿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还是我来。”男人一把抢过了孩子。“小睿,跟爹爹走,咱们去玩空中飞人。”
“不行,孩子还小,你会把他弄坏的。”
“谁说的,我的孩子哪能那么娇气。”
……
因为孩子和空中飞人,新一轮的战斗开始了。我们的主人公宝宝面对着争吵不休的父母,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番外:青梅竹马
正值夏初时节,草地绿油油的,仿佛可以掐出颜色。各色各样的野花开遍,处处洋溢着生机和活力。
众人聚集在一座帐篷前焦急等待着,心随着里面女人的叫喊声起起伏伏。大夫沈玄虽然一派从容,但还可以看到他额前的颗颗汗珠。自然,他也不会留意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溜出了帐篷。
四岁的沈芫幽拖着圆圆的身体,蹦蹦跳跳走出帐篷。那个姐姐唱歌唱的真难听,爹爹也不理她,她决定自己去找好玩的玩。好漂亮的花呀,采回去送给娘亲,她一定高兴。咦,蝴蝶?我要和蝴蝶玩。她扔下手里的花,迈着小胖腿去追蝴蝶。
另一边,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坐在大石头上生闷气。他服饰华贵,却沾满了泥土和青草。小脸蛋上也是一道道的黑印,像个小花猫,那双绿色的眸子里却是与年纪不相称的倔强。几个哥哥又来欺负他,说他是杂种。杂种是什么,他并不知道,但从他们的神态和语气可以看出并不是什么好话。照例,他又和他们大打一场。还是和往常一样,他是失败的那一方。为什么他们都要欺负他呢,他不是他们的弟弟吗?娘说过,哥哥要疼弟弟的。他又把衣服弄脏了,他不敢回去,害怕娘亲会伤心。
“我的蝴蝶呢?去哪了?等等我呀。”幽儿追着蝴蝶跑了一段,失去了蝴蝶的踪影。她没有失望太久,很快就找到了新的乐趣,一屁股坐到男孩的旁边。“你是谁呀,我是幽儿。”男孩并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正眼看她一眼。“你的脸脏了,娘说小孩子要干干净净的才会有人喜欢。”她掏出帕子给男孩擦脸,男孩开始还有些抗拒,后来就随她去了。“你长的很好看呀,比我爹爹还好看。”说完在男孩脸上印上一记唇印。男孩微微皱眉,用手背在她亲过的地方来回抹。“你不喜欢吗,我爹爹最喜欢我亲他的,我娘也喜欢,你为什么不喜欢?”幽儿奇怪地看着男孩,想在他身上找出不一样的地方。“我知道了,因为你的眼睛是绿色的,像我家的那只猫猫。”
“绿色怎么了,我父王的眼睛也是绿色的。你才像猫呢,眼睛没事长那么大干什么,不怕迷眼吗?”男孩有些生气,转头盯着她。
“好呀,好呀,原来你会说话呀。”幽儿拍着小手,眼睛笑得弯弯的,像天上的月亮。“你叫什么呀?我猜猜,叫臭臭?”
“谁说的,我叫昊天,是大巫师起的名字。”提起自己的名字,男孩一脸的骄傲。可惜没有威风多久,就被肚子里发出的声音打断了。
“你肚子饿了吗?”幽儿从怀里掏出块酥饼,一分两半。“给。”不顾昊天的拒绝,硬塞到他手里,开始享受自己的那块饼。
昊天拿着那块饼游移不定,不知道是吃还是该还给她。酥饼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他又真的饿了,没过多久,他也啃了起来。
等到沈大夫赶来的时候,发现的是两个偎依着睡去的孩子。
“千哥哥。”红衣的女孩快活地跑向正在练武的男孩,露出酒窝笑得像个天使。只是缺了门牙的那个黑洞让她又添了几分滑稽,发音也变得奇奇怪怪。
昊天见他来到,连忙收了招势。幽儿不等脚步站稳,拉着他的胳膊就走。“幽儿你慢点,要带我去哪里呀?”幽儿并不说话,只顾着拉着他跑。
远远的,就听到了欢快的歌声,一群人聚拢在帐篷前,载歌载舞。幽儿带着昊天挤进了人群里,拍着小手直跳。
“幽儿。”昊天拉了拉她的衣袖。“这是在做什么呀?”
“娶新娘子呀,会看到漂亮的新娘子。”沉浸在欢乐气氛中的幽儿终于意识到了昊天的存在,转头看向他。“千哥哥,你为什么不笑呀。”她伸出小胖手,抓住昊天脸颊上的肉向两边拉。“你笑起来多好看呀。娘亲说,狼从来不吃爱笑的小孩。”
“来了,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歌舞顿时停了下来,几十匹马从远方驶来。新娘被搀扶下马,交到新郎的手里。新娘身着盛装,娇俏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