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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耶鲁,”王子的声音在拉普耶鲁耳旁响起,“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的双亲了。”
拉普耶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应克劳斯的话。他微微皱着眉头,神色有些异样。
克劳斯见此担心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啊……”拉普耶鲁回过神来,冲克劳斯微笑了一下,“不是的,我没事。对了,我的父母知道我的事吗?”
“不知道,还没有告诉他们。”
“克劳斯王子!”在前头带路的迪鲁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房子说,“前面那栋建筑,就是那对夫妇的加了。”
“真的吗!”克劳斯听后非常高兴,他同时在心里庆幸,迪鲁的口气终于变客气了。
“来,我们下马了。”克劳斯对身前的拉普耶鲁说,“注意一下你的脚。”
“好的。”
克劳斯纵身一跃,帅气地跳下马去,然后她伸手扶拉普耶鲁也下了马。
“都10年了,终于可以和亲人相见,真是太好了!”克劳斯非常开心的笑着,由衷的为拉普耶鲁感到高兴。
“是呀……”拉普耶鲁却只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他为他此刻的心情感到困惑。都分开10年了,好不容易现在可以见面了,而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总觉得,他的心……有一半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空荡荡的难受。
拉普耶鲁靠近几步看向他“自己的家”,正巧望见一个中年男子向那栋房子的大门处走去。
啊!拉普耶鲁看到了那人的侧脸,那是……爸爸……
那个中年男人敲了门,没过多久门开了,出来了一个相貌美丽的妇人,眉宇间同拉普耶鲁有七分相似。那是——妈妈……
突然就这么的见到了阔别10年的父母,拉普耶鲁的内心感慨万分。他努力抑制着激动的心情,很想要马上上前和他们打声招呼。
“你回来了。”拉普耶鲁的母亲一脸幸福的迎接归来的丈夫。
“我回来了。”男人倾身,在妻子的眼角处轻柔的亲吻了一下。
一直在远处看着的拉普耶鲁,毫无意外的注意到了这一幕。所有的思绪都倒转回来,拉普耶鲁回想起了过去的每天每天,魔法师也都是用同样的方式,回应着他。那一句温柔的“我回来了”,那额头上温暖的触感,拉普耶鲁永远都无法忘记。如此重复了10年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么说的话……不久前在塔下,克劳斯王子也曾对他做过类似的动作。
拉普耶鲁转身面向一旁的克劳斯王子,“那个……克劳斯王子?”
“嗯?”
“那个……是不是某种打招呼的方式?”
“打招呼?”克劳斯微微一愣,但马上理解的道,“啊……那个也是打招呼的一种吧!但同时也是……‘我爱你’……的意思”
王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拉普耶鲁,深情地向对方作着爱的表白。
“咦?”拉普耶鲁对克劳斯的回应,却是满脸的错愕。
“爸爸,你回来了!”拉普耶鲁怔怔地看着房子里跑出一个漂亮的长发小孩,蹦蹦跳跳地扑进男人的怀里。
“啊!那个是你的妹妹。”克劳斯在一旁解释着,“长得很像你呢,大了以后一定也是一个美人。”
男人蹲下身,一手将小女孩揽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我回来了。”
不知怎么的,拉普耶鲁突然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那已经被他遗忘好多年的在父母身边时候的事。当时的母亲,也经常那样亲昵地亲吻着他的额头,脸颊,然后温柔的呼唤着,“拉普耶鲁,我爱你,我的好孩子。”
“我爱你,拉普耶鲁……”母亲的呢喃不断的在拉普耶鲁的脑中盘旋着,他似乎看到有一只手伸在他的面前,指尖处长着长而尖的指甲。那不是母亲的手,那是……魔法师的……
“我爱你……拉普耶鲁。拉普耶鲁!”魔法师的声音不期然的响起,盖过了母亲的声音。拉普耶鲁的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昨晚,魔法师最后亲吻他额头的情形。那么,如今在耳边响起的,是魔法师未曾说出口的心声吗?
每天早晚,一直到最后的一刻都没有停止的动作,那所谓的祝福的咒语,那个意思是……我爱你?……
此时,拉普耶鲁的脑海里只剩威鲁特温柔微笑的脸,他的心痛如绞,酸涩的感觉充满了整个胸腔,眼神里满是惊讶,困惑,悲伤,懊悔……
“…………拉普耶鲁……”克劳斯王子注意到了拉普耶鲁的异样。
此刻,一滴眼泪终于禁不住地从拉普耶鲁的脸庞滑落,之后,更多的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奔涌而出,止不住地往下掉。
克劳斯被拉普耶鲁的反应吓了一跳,他还以为他把女孩子弄哭了,顿时惊慌失措:“喂!为什么突然……是不是那里会痛?”
“不是的……”
在意识深处的某个角落……拉普耶鲁分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失足掉下塔去的时候出现,“荆棘,拜托你!”那是魔法师的呼唤。
克劳斯王子说,多亏了荆棘救了他……多亏荆棘?……不!不是的……那是、那是……魔法师……是魔法师啊!是他救了他!拉普耶鲁忍不住痛哭流涕。
“拉普耶鲁?”克劳斯有些不安的道。
不能背弃魔法师,不能留他一个人。拉普耶鲁胡乱地擦着泪水,“真对不起,我……我要回魔法师那儿去。”
“你……你在说什么呀?拉普耶鲁!”克劳斯王子有些不敢置信。
“我没有办法……在我确认事情的真相之前,我没有办法就这样回家。”
“事情的真相?”王子感到非常诧异,“真相早就很清楚了,不是吗?他就是掳走你的黑暗使者!”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拉普耶鲁无法忽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压在他胸口的沉重感,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即使那个是真的!」没错,即使那些都是真的,即使真的是魔法师把他抢来的,即使魔法师是黑暗使者,拉普耶鲁也都无所谓。因为,魔法师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融进了他的身体,占据着他一半的心。
“啊!我……魔法师……”拉普耶鲁无法表达他心中的语言,一脸的为难。他此刻只想要确认一个事实,需要回到魔法师的身边才能确认的一件事。
似乎是注意到了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迪鲁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人怎么了?”
“迪鲁先生、克劳斯王子,那匹没人骑的马是不是能借我呢?”拉普耶鲁指着那匹被迪鲁牵着的马说道。
“咦?可是你又不会骑马……”迪鲁疑惑的道。
“可以的,我刚才看过克劳斯王子骑马,所以没问题。”
拉普耶鲁牵过缰绳,很轻巧地便跃上了马背。
看着拉普耶鲁优雅而熟练的动作,迪鲁不禁露出赞赏的眼神。
“拉普耶鲁!”看着拉普耶鲁坚定的眼神,克劳斯王子有些慌了,“拉普耶鲁,你就算回去也没有用,你见不到黑暗使者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那座塔中到处都是魔物吗?要是你去登那座塔,一定会被魔物吃掉的!”
“……”拉普耶鲁调转马头,静静的看着克劳斯。
一阵沉默。
克劳斯原以为他的话成功阻止了拉普耶鲁,却没想到,对方只简单的吐出一句“我要登塔。”便扬长而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不容反驳。
“拉普耶鲁!”克劳斯王子极力地呼喊着,可是却只能看着拉普耶鲁的背影越行越远,消失在尘埃中。
陈年记忆
让人回味的……陈年记忆——
拉普耶鲁一直记得,十年前的那天傍晚,魔法师带给他的,那一室绚烂的白花。魔法师第一次对他微笑着,温柔地说“我回来了”。
以及——在他将习题都做完交给他看的时候,魔法师都会用那双温暖的大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夸奖他是个好孩子。
每当他因想念爸爸妈妈而哭泣的时候,魔法师都会将他揽在怀里,给他最温暖的依靠。
为什么?……拉普耶鲁深深地自责着,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愚蠢呢?
魔法师是那么的温柔……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没有变,一直到最后,他都还是对他那么的温柔。
拉普耶鲁策马疾驰着,心里是深深的内疚。
“荆棘,拜托你!”那是魔法师救他的声音。
如果要他比喻的话,魔物就好像是……荆棘那样的生物。明明有刺,却用自己满是刺的手及臂膀,小心翼翼的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保护着他。魔法师就是在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给他最好的温暖。虽然这样无可避免的……会稍微受一点伤……但那根本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因为是荆棘……才会那样啊……那些伤,根本就不是想要保护他的荆棘的错……
马蹄声渐渐的缓了下来,拉普耶鲁已经到达了塔底。由于刚才一直在驾着马飞快的跑路,此刻的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翻身从马背上下来,朝着塔底的大门走去。
事情的真相……也许真的如克劳斯王子所说的那样,魔法师是当初把他掳走的黑暗使者。可是……魔法师养育他的每个日子,也都是真的呀!事情的……所有真相,到底是什么?拉普耶鲁一定要当面向魔法师问清楚。
“……”
站在入口的门前,拉普耶鲁有些忧郁了。
他想起了魔法师曾经告诫过他的话:“在这座塔之中住着很多魔物,你如果跑进去,会被吃到的。”
可是……拉普耶鲁想要当面再和魔法师说一次话。如果想要见魔法师,就只剩下这个办法了……拉普耶鲁看着面前的门。
虽然还有些害怕,但拉普耶鲁已经决定进去塔里。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拉普耶鲁的脑后,迅速的穿过他的耳畔,挡在了入口处的门上。此刻,那只手的主人的胸膛正好贴在拉普耶鲁的背上,那人粗重的喘着气,呼出的气体全数的喷在了拉普耶鲁的耳际。
!?拉普耶鲁感到一阵惊慌,他快速回转头,“克劳斯王子?”
克劳斯王子还是放心不下拉普耶鲁,于是尾随着他匆匆赶来。过来的路上,克劳斯就想好了,如果拉普耶鲁一定要登塔的话,那么他陪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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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上面的入口已经被黑暗使者封死了吧!”站在塔底,望着弯曲直上的楼梯,克劳斯说。
“是……是的。那个……”拉普耶鲁询问着王子,“你知不知道开启钥匙的咒语?魔法师说要有咒语才能打开的,另外还说……只有‘必要的人’才会知道咒语。”
克劳斯一手撑着下巴,神情专注地思索着,“必要的人吗……有什么人是必需要知道咒语的呢?”
“啊!那个……克劳斯王子……”拉普耶鲁打破沉寂道,“你骑得……还真快呢!”
克劳斯提着灯盏,回头对拉普耶鲁一笑,“我可是拼了命才追上你的。”
“克劳斯王子……”拉普耶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到有魔物的地方。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如果你真的在意黑暗使者的话,我也和你一起去确认。”克劳斯坚定的道,“但是你可不可答应我一件事?”
“咦?”拉普耶鲁回头。
“等你见到黑暗使者,确定他是魔物没错之后,你就必须回到你父母身边。”克劳斯深沉地看着拉普耶鲁,“你是一个……人类。和父母在一起生活,不正是普通人类想要的幸福吗?”
“你说的……也是没错。”拉普耶鲁怔怔地回道,心脏处没来由的有些微疼,使得他紧紧地抓紧胸襟处。
“而且,你不是一直很想和父母见面吗?”克劳斯补充道。
“是的。我想和他们见面。”这话是真的没错。长久以来,拉普耶鲁白天总是独自一个人,魔法师从来不曾允许他离开塔中。可是……
“可是,他……”拉普耶鲁低声地诉说着,“他总是在……太阳下山前就会回到塔中。”
克劳斯一边走在楼梯上,一边回头认真听着拉普耶鲁说话。
“他曾教导我许多事情,只要我答对了,他就会摸摸我的头。他常常……告诉我一些很有趣的事,买一些很稀有的玩具给我。”拉普耶鲁回想着和魔法师在一起时的生活,断断续续地讲诉着,“要是……我哭了,他就会……摘满满一袋的白花,回来给我。他就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