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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往迎来,哈腰卖笑,喳呼吆喝的,一点也不含糊,仿彿这家客店是她开的。
他收回目光,默默将茶饮尽,放下杯子,又倒了七分满,正要举杯就饮时,一盘刚出炉的肉包子放到他桌上。
“嘿!客倌,您点的包子和一壶白干送来啦!”楚璇热心的拿起酒壶和酒杯,为他斟满酒,热情的奉上。“客倌,别喝茶了,喝喝看这香气四溢的——”
她笑容僵住,瞠大的眼珠子直直瞪着眼前与她同样僵住的男人,她维持着奉上酒杯的姿势,他也维持着拿茶杯的姿势,两个木头人就这么四目相望。
又是他!
楚璇万万没想到,天底下有这么凑巧的事,居然又遇到他?!更巧的是,每次都被他撞见自己在招摇撞骗的模样。
实在太有缘了,有缘到她怀疑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合,那双美眸缓缓眯细,压低声量冷冷质问。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沉默以对。
那张脸蛋往前靠近他,一双闪亮而危险的美眸离他很近很近,近到他可以感觉到,她的鼻息吹拂在脸上的温热所泛起的异样感。
“你故意跟踪我?”
“……”他保持沉默。
“是大哥派你来抓我回去的?”
“……”
他不出声,她就当成对方默认了。这人绝对是大哥派来的,该死的!她怎么都没发现,这人一直跟踪她。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知道吗?还有,回去告诉我大哥,我绝对不嫁人,谁来当我的丈夫,由我自己决定,听见没有!”
他静静望着她,没有任何表情,深沉内敛的眸子,映照出她嗔怒含媚的脸蛋,如此近的距离,让他得以将她看得更为仔细,把每个细节收入眼底。
扮成男装的这张脸,娇媚犹存,尤其当她瞪人时,自有一股冶艳风情。
深眸底,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精芒。
“小旋儿,你在蘑菇什么?客人来了,还不过来帮忙招呼!”掌柜大声吆喝着。
楚璇瞪了他一眼后,神情一转,又变成那个笑容可掬的店小二小旋儿。
“来了来了!大爷们,这边请!”
她笑嘻嘻的迎上前,哈腰又卖笑的,随手捞下肩上的抹布,殷勤的把桌椅擦干净。
她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偷偷注意角落那个男人,心下思忖着,为了逃离紫萝姐他们,自己乔装成店小二,一来方便隐藏,二来有吃有喝有住,三来顺便找机会见见名满边寨虎城的段大将军。
才甩了四人,又来一个难缠的家伙!这人阴阳怪气的,死人的表情都比他生动,一直不说话,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酒馆外突然传来的吵杂,中断她的思绪,她好奇往外一瞧,就见石板大道上五匹快马急驰而来,策马者嘴里不停大声吆喝,让大道上的百姓纷纷走避。
一名小娃儿走避不及,跌倒在地上,哇哇哭了出来。
眼看马儿就要奔近,一名妇人急忙冲出,蹲下身护住自己的娃儿,这突然的变故让最前头的马儿受了惊吓,嘶鸣一声,前蹄高高举起,将坐骑上的人给摔下马。
发生的事,前后不过眨眼的功夫。
从马上摔下的男子,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策马跟在身后的士兵们见状,赶忙跳下马,奔上前扶持。
狼狈站起身的男子,身着戎装,蓄着一脸大胡子,生得霸气威武,想不到受此侮辱,气急败坏的大骂。
“大胆!竟敢挡本官的路!”
男子上前踢那妇人一脚,妇人不敢抵抗,抱着娃儿连连磕头,哭着求饶。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脚上突地吃痛,又跌个狗吃屎。
原来打在他脚上的,是一个酒杯。
十双眼睛恶狠狠的朝酒馆看去,一伙人立即冲进来。
“这酒杯是谁丢的!”
掌柜的连忙上前点头哈腰。“这位官爷,请别生气,小的——”
“滚开!”男子一挥手,掌柜的踉跄跌到一边,撞翻了桌椅。
这时候大胡子已酒馆,随手抓住一名百姓,厉声质问:“是不是你!”
被抓住的百姓早吓得冷汗直冒,连连喊冤枉。“官爷,不不不不不——不是我!”
大胡子厉眼一扫,突地把人丢开,冲向另一旁,抓起另外一个人。
“是你!”
“官、官爷,冤枉呀!”
“如果不是你,为何要偷偷摸摸的逃走!”
“小的是因为害怕——”
“想逃就表示心虚,你好大胆子,竟敢找本官麻烦!你死定了!”大胡子举起拳头,打算狠狠修理对方。
锵!
一个茶壶敲中他的头,茶水弄湿了他整张脸。
“是谁!”大胡子恶狠狠的转头,就见一名清秀少年两手插着腰,站在他身后。
楚璇嘻嘻笑道:“是我,不管是那酒杯还是这酒壶,都是我送给阁下的,下用客气,免钱。”
大胡子将人丢开,怒气腾腾的转身。“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本官不敬!”
“哼,有本事抓我啊。”
戏弄武官,是何等大事,众人都为这小兄弟捏一把冷汗。虎城的虎军,可不是好惹的,除了一顿好打,这牢是坐定了。
楚璇一点都不怕,想不到虎军竟然是一群蛮横不讲理的莽夫,而她生平最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人,所以才会出手教训。
“把他抓起来!”
大胡子一声令下,四名手下立刻上前,她正嫌无聊得紧,就和他们玩玩,好活动活动筋骨。
她东闪西躲,找到机会,便一人一拳,打得他们眼冒金星!而且她的身手灵活,手脚俐落,不管对方如何抓,就是碰不到她。
一个不起眼的店小二,居然武功不弱?
五个大男人气急败坏,身为武人,若连个小伙子都制不住,传出去岂不是被笑话?
“怎么?才打这么几下,就怕了?”她坐在酒馆的栏杆上,凉凉的说着,顺便拍拍身上的灰尘,轻松惬意的模样,仿彿跟他们过招只是玩玩。
抓不到人,对方颜面尽失,说什么也要夺回一口气!
大胡子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抹邪气。“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她哼道:“不是又怎样?”
“来人啊,把这蛮子派来的卧底抓起来。”
楚璇眉头一皱。“什么蛮子?你给我说清楚。”
“据密探报,有蛮子潜进城内,你不是普通的店小二,肯定是蛮子派来的卧底!”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周遭的惊呼,楚璇听了更是火上加油。
居然诬赖她是蛮子?!听了就有气!
“胡说八道!”她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打了对方一巴掌,在他脸颊上印出一个火辣辣的印子。
大胡子摸着热辣辣的脸颊,一张黑脸气得七窍生烟!旧辱未雪,新仇又增,这耻辱,怎能不讨回!
“你……你竟敢如此无礼!”
“哼,我还以为虎军有多强,连我的巴掌都挡不住,就连骑马还会掉下来,骑术不好,敢怪谁?”她扬高下巴,毫无畏惧,反正对方打不过自己,有恃无恐。
正当她洋洋得意之际,突然从四面八方赶来大批人马,将酒馆团团包围,让她脸色一变,不明白从哪儿冒出那么多人,将酒馆围得水泄不通。
疑惑之际,她瞧见对方露出奸笑,倏然恍悟。
“卑鄙无耻!打不过人家,偷偷找救兵!”
大胡子不由分说,一声令下。“他是蛮子派来的人,抓住他!”
楚璇倒抽一口气,这时候可不是跷着二郎腿喝凉茶的时候,忙逃出酒馆。
对方人多势众,她空手相搏逐渐屈居下风,一个刀风扫过,她为了躲避,吃了人家一掌,打掉了头上的帽子,而她一头乌溜溜的长发流泻而下,众人见状,皆是一惊。
“啊,是女的?!”
“女扮男装,更加可疑!”
“她绝对是蛮子派来的卧底!”
叫嚣之声四起,硬是要把这卧底的罪名强安在她头上。
很好!她真的生气了。这是他们自找的,别怪她手下不再留情!
她一挥手,乌丝鞭已在手,宛如灵蛇般飞舞,在周身划出一圈劲气,将四面八方攻来的人给打回去,凡是被她乌丝鞭抽到的人,莫不被打得皮开肉绽。
她越想越气,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大胡子!于是将怒气冲冲的美眸朝大胡子扫去,对方吓得皮绷紧,立即落荒而逃。
“想逃?没那么容易!”
楚璇立刻追去,发誓非好好教训这个臭大胡子不可。
“救命啊!救命啊!造反啦!”
大胡子沿途又逃又叫,她一挥手,鞭子就像有生命似的,往大胡子的屁股招呼去,抽得大胡子哀号连连,什么威风都不见了,像只过街老鼠,抱头逃命要紧。
她举起鞭子,奋力一甩——这一鞭,肯定打得大胡子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正当鞭子即将抽中大胡子的屁股时,一股强烈的气劲,挡住她这一鞭。
她惊讶的看向来人,原本抱头在地上瑟缩的大胡子,一瞧见救兵到,立刻喜出望外,忙躲到对方身后。
楚璇瞪着眼前冷峻威武的男人,脸上难掩惊讶;对方居然轻易弹开她的鞭子,而那一双鹰目,直看入她的眼。
甫一照面,她便被对方威严的气势给震住。
那张刚硬严峻的面孔上,一条刀疤几乎斜过整张脸,慑人的气势中,却含着不可侵犯的神圣威武。
段御石冷冷问着大胡子。“怎么回事?”
有靠山在,大胡子有恃无恐,忙拱手。“禀将军,这女人无端攻击属下,打伤了咱们许多弟兄!”
楚璇难掩好奇,静静打量眼前的男人。
这人就是虎城将军段御石?
段御石看着这群狼狈的手下,每人身上都挂了彩,不是鼻青脸肿,就是衣衫破损,最后目光又落回到楚璇身上。
“姑娘为何要用鞭子伤人?”刚劲有力的声音,沉稳如山,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她全身警戒,觉得这男人不是省油的灯,光是那气势,就散发一股慑人的威严,连她也禁不住敬畏,但这么多人在看着,她还是挺起胸,不想被人瞧扁了。
“你就是虎城大将军段御石?”
“正是。”
“看起来挺威武的,哼,只可惜手下都是一群脓包。”
段御石脸色冷沉,淡淡道:“姑娘为何伤我弟兄?”
“我想揍谁就揍谁,你管不着!我姓楚,单名一个璇字,谁心里不服、想报仇的,直接冲着我来就是了!”
“将军,这女人肯定是蛮子派来的卧底!”
楚璇一听,气恼道:“什么蛮子,你姑奶奶我是苗人!”她手一甩,鞭子往那大胡子抽去,但没抽到人,却被段御石给制住了另一端。
对方居然徒手抓住了她的鞭子,暗惊之余,她也默默佩服这位将军,果然有两把刷子。
“哼,你想代他们出头吗?可别后悔哪!”她欲使力,却发现居然抽不回鞭子。
她不信,暗暗运力,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然满头大汗,对方却仿佛未施一力,稳稳站在原地,依然只用一只手抓住她的鞭子。
原本占上风的她,这下可糗了!看热闹的人这么多,她可不想丢了苗人的脸,一直苦苦撑着,天晓得,她的手心已出汗,甚至微微颤抖,但那男人依然稳若泰山。
“姑娘不该乱伤人。”
“哼,我就是要打他们,怎么样!你的手下骑马掉下来,还敢怪别人,打不过我,就诬蔑我是蛮人!”
“你胡说八道!”
大胡子脸色一红,偷偷看了将军一眼,心里吊得老高。
段御石缓缓道:“属下若有疏失,也该由我来指责,但是姑娘一路相逼,未免太不近人情?”
“哼!连个女人也打不过,还想骑马打仗?别笑掉我的大牙了!”
段御石闻言,脸色一沉。“不知天高地厚!”
原本绷紧如弦的鞭子,蓦地断成三截,她应声而倒,整个人往后跌去,摔了一屁股灰。
众笑声中,她狼狈的爬起,心中又气又惊!这男人没出手,只靠着握住她的鞭子,便用内力将鞭子震断,武功极为高深,她自幼在苗疆受人百般疼爱,却没料到出了苗疆后,会遇上这等高手,受这等耻辱。
心中虽有气,但她自知打不过人家,如果对方存心伤她,适才这一击,必然让她得内伤,对方确实手下留情了。
“你……你给我记住!”她跺脚,气冲冲的转头跑走。
大胡子见状,忙问道:“将军,就这么让她跑了?”
凌厉的眸子扫来,立即将一干人给瞪得心惊胆跳。
“你忘了本将军的规定吗?尽量避免和苗人有冲突,汉苗之间的嫌隙够多了,你想造成两族之间的战事吗?”
大胡子急忙诚惶诚恐的低头。“小的知道,可是……小的怀疑那女人可能跟蛮子勾结。”
“你有证据?”
“这……没有。”
“那就别去惹她。”话中的警告味十足。
大胡子不敢抗命,拱手道:“属下遵命。”
段御石转身,临去前冷冷的留了一句——“最近有些不利于你的流言,传到我耳里。”
大胡子心下一惊,头压得更低,心虚道:“禀将军,肯定是有人不满小的,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