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高兴的样子,就很放心地让他做。
现在想起来,根本就没有问过他喜不喜欢,也从没问他辛不辛苦,或是有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管着时济,又要尽量陪在她身边,愉之常常就会这样奔波,连夜不睡地赶路。
如今身上又添了伤口,可是也没见他向他提过。
林青只觉得自己疏忽委屈了愉之,心里一阵酸,一阵懊恼,又是一阵心疼。
林青想着,不觉俯下身下,挨近他。
愉之本没有睡踏实,又是练过武的人,发觉林青靠近他,勉强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林青,用一双黑若子夜的眼睛正看着他。她脸上虽然和平时一样,但是愉之却可以从她的眼睛隐隐地看出一些情绪。不由抬手摸着她的脸,问:“青,怎么了?”
“时济……怎么样?”
“时济?什么怎么样?”愉之眨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还算顺利,没出过什么事。”
“你喜欢,时济吗?”林青脸上一片沉静,话里也是平淡得没有起伏,彷佛只是随口问问。
只是她话里不恰当的停顿让愉之眼睛一眨,察觉了那淡得让人完全无法发现的情绪,微笑起来,“青,你担心我?”
林青突然被他说中心事,一怔。
“青,”愉之突然双手捧住她的脸,“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只要是你希望我去做的,任何事我都会去做。”愉之说得自然,彷佛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脸平静。
林青脑子里却是“轰”地一声响。只是那么简单的话,不经意间丝丝甜意就从心底开始弥漫,渐渐包围住整颗心。
“要是我让你不去时济了呢?”
“没什么不好啊。”愉之仍然笑得毫不在意,对那个花去他那么多心血的地方一点留恋都没有,“但是时济的生意,要怎么办?”
林青一笑道:“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随你喜欢,要做便做,不想做了就交给晴济好了。”
“嗯。”
“不过,”林青突然压低了声音,贴近愉之,“你最近很不乖啊。”
愉之不解地看着林青。
“这眼睛。”林青的唇落在愉之的眼睛上。
“这鼻子。”然后她的唇贴着他的皮肤,移到了鼻尖上,轻轻一咬。
“这个身体……”绕过他的唇,她顺着他的脖子到了他衣襟敞开的肩上,声音含混不清地说,“都是我的,谁准你受伤的?”
然后,她的唇又沿着他的皮肤向上,滑到了他的唇上,却只是轻轻摩挲着。
愉之开始咯咯轻笑,然后渐渐地笑声低弱下去,呼吸开始乱了。
他突然伸手抱住她,咬住她肆虐的唇。丁香小舌滑进她的口里,与蓄谋已久的她交缠在一起。
等两个人的唇终于分开的时候,愉之的脸微微潮红,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林青,猫一般的声音叫她:“青……”
林青眼珠一转,脸上似笑非笑地正想说话,突然马车门上传来两声短促地轻扣。
“主人,前方有变。”是云栈的声音。
遇袭(上)
林青被云栈扣门的声音打断后目光恋恋不舍地在愉之唇上留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装作没有听见。
愉之本有些情动,微微的不满在看见林青的表情后顿时化作乌有,说:“去看看。”愉之原本只是想催她去,只是这声音尚未恢复过来,比平时沉了那么几分,微哑的,听在林青的耳朵里,心里又是轻轻一荡。
只是林青也知道,云栈生性沉闷,非到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开口。如今既敲了门,还说有变,那发生的绝对不会是小事,只能一叹,起身。
林青推开车门向外一看。
车队的正前方站着十个人。
这些人全都穿着黑色夜行衣,从上到下包得密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所有人都静静地站着,不言不动。若非在风的吹拂下衣角飘动,竟浑然不似活人。明朗温暖的太阳下,陡然让人生出一股寒意。
林青打开三面车窗,环视四周。
这大半日的时间,车队已经离英州相当远了。此时正停在一处山道上,山道是出英州的必经的地方,虽修建得相当宽敞平整,不过因为一边贴山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看着还是有几分险峻。
前方堵截,左右无路,显而易见是有备而来。
八骑中当先的一骑的女子,林青昨日刚知道是十人里的领头,姓符名航。她骑马跨前一步道:“各位,有何指教?”话虽是简单,但是用内力送出,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明显含有警告的意味。
林青留着车门开着,凝神留心。
云栈和浅尘同时轻答:“是。”
愉之整理好了衣衫,跪坐林青身边。他略扫一眼,不用林青说话立刻了解了情况。他脸色一肃,带着几分羞色的娇憨之气尽去。他回身将塞在车子一角的短剑佩在腰上,神色凝重起来。
车队前方的人里走出一个,开口喝道:“李齐,你给我出来!”听声音却是一个男子。
林青皱眉。男子一开口,林青觉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他的声音。
符航立刻接道:“家主人姓秦,公子可是认错人了?”符航虽然矢口否认,但是声音里已经是没了从容。
“哼,秦?秦王殿下,别像个男人一样地躲在车上,给我滚出来!”那人又一声大喝,语气更不客气了几分。
符航勃然变色,却还算沉得住气没有开口大骂,只是略一侧马向马车的方向看去。
当先的马车里,秦王李齐慢慢地从车里走出来,她站在车上,双手背在身后,极是随意地问:“哪位?”秦王本是位极人臣,气度自是雍容不凡。虽然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在她说来,无端的透出轻慢。
“你就是秦王李齐?”男子之前说得确凿,此刻却彷佛不认识她一般,上下仔细打量之后,咬牙切齿地道:“秦王,纳命来!”
说着,男子一把抽出刀朝前扑过去,符航跃下马对上了他。
他身后和车队后面的黑衣人听令下也抽出武器朝车队冲过去,其他几人抽出武器挡住了她们。
李齐原地未动,只是背着手看着,毫无紧张的样子。
打斗一起,车上的三人都看向林青。
林青看了眼四周,示意三人都按兵不动。
李齐带来的侍卫一共八人,加上驾马车两名车妇一共十人。黑衣人彷佛算好了似的,也是十人。武功均是不弱,为首的男子尤为出色。两方对上,虽然是李齐的侍卫这边略占上风,但是一时也难控制局面。本来在车队后方的四人见状也冲到了车队前面,一起拼杀。
车队本是三车位于中间,前后各四骑的布置,此时却变成了林青的车子位于车队尾端。
两方人马激烈打斗,不知不觉远离车队。
林青看看前面奋力拼杀不留余力的人,又看了看后面空荡荡的山路,心里隐隐升起不安,皱眉说道:“下车,去慕容那里。”
林青四人弃了马车,几步走到了李齐和慕容兄弟的马车之间。
李齐正站在车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战况,脸上仍是轻松的表情,一双背在身后的手却是微握着拳。她偶而朝后看一眼,然后又迅速地转回去,见林青过来,眼中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转而继续关心战局。
慕容逸拿着长剑守在马车前,见林青过来露出微微歉然的神色,说:“羽儿在车上,烦请代为照顾。”然后向前几步走向李齐车旁。他经过林青身边的时候,低声说:“对不起。”
林青一愕,心知慕容逸道歉是因为牵连了她的缘故。而且,说是照顾慕容羽,显然也是托词。他如果只紧张慕容羽,他就不会离开马车。
林青看着慕容逸执剑将她保护在身后的样子,心里微微一暖。她转身吩咐浅尘道:“去把那套吹箭拿过来。”
“青。”慕容羽坐在车边,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前方,抿着有些发白唇。虽然紧张,却看不到害怕。
果然是将门虎子吗?林青将吹箭递了一筒给慕容羽,“以备万一。”
慕容羽有些新奇的拿着细长的竹管,才想凑到唇边,林青说:“小心,有点毒的。”
慕容羽立刻放下,林青说的“有点”是什么意思,他哪里会不明白。
突然前面一声大喝,所有人都朝前看去,原来是有个黑衣人受了点伤。
慕容羽正想开口说话,站在他面前的林青突然脸色一变,劈手夺过吹箭,朝车队后面一吹。
林青抬手的时候,愉之三人也拔出剑戒备着。
车队后方,有黑衣人正在悄无声息地接近。
遇袭(下)
林青抓起吹箭用力一吹。但是吹箭份量轻伤害力小,所以飞奔过来的黑衣人中只是利落地一挥剑,那吹箭就叮地一声打飞出去。林青的吹箭甚至都没有延误黑衣人一丝一毫的动作。
不过林青的动作却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不用她开口,浅尘和云栈就立刻迎了上去。
黑衣人共有四人。浅尘长于轻功抢得先机,堪堪敌住一人。云栈偏重剑法,虽较浅尘晚了一步,但对上一人尚有余力。愉之年纪最小又是男子,出手却最是狠辣,仗着武器上淬了毒,几招抢攻,逼得对方只能回剑自保。第四人在将要扑到林青面前时,被慕容逸回身拦下。慕容逸师从李齐多年,武功自是不弱,应付自如。
眨眼间,就只剩下李齐、林青和慕容羽三人站在原地。
周围杀声成片,武器的碰撞声,喝叫声,惨呼声成片。
但是林青的心里一片清明。感觉是有的,恐惧、兴奋、激动,却都在她刻意压抑下,以可以忽略的程度缓慢地流动着。
这,是从她前世里带来的习惯。
无论何时何地,林青总是下意识地压抑自己的情绪波动。林青知道这种习惯让自己看来冷漠,看来什么事也无动于衷。但是无论好或不好,这种习惯都已经刻进她的骨髓里,改不过来了。
不过,这种习惯也有让林青受惠的时候。
比如现在。
林青看向车队前方。
黑衣人拖着侍卫越打越远,招式间缠斗多攻击少,该是存心拖延未尽全力。而侍卫这边,林青看了眼李齐的毫不紧张的侧脸,恐怕也是留有余力,不知道是为了不在她这个“外人”面前展露真正实力,还是另有所图。只是这样一来,这二十人的打斗便多少有了些闹剧的意味,暂时倒无需担心。
而车队后方则完全不同。双方都是全力拼杀,才十几招的工夫,浅尘已经受伤落了下风。愉之也渐生疲态,虽然暂时还没有受伤。
林青皱眉。
前方十人明显是陷阱。她们拦住前方而不截断后路,人数上又恰好十人,林青知道不仅是自己一看就知,李齐和慕容逸心里也是清楚的。之后一定是有杀招,但是偷袭还是索性从高处推落大石木头砸死她们,林青却不敢肯定。所以即使偷袭者出现,林青还是不敢大意,密切注意着四周的变化。
李齐站在马车上,环顾四周。前后战局变化,包括林青的举动都尽收眼底。她心里微微惊讶,不止为林青冷静的表情,也从她的动作里知道,她和自己得出一样的结论。
不过,惊讶也只在一瞬间。李齐知道现在不是思考其它事情的时候,既然战况再无变化,那么就速战速决。
林青的目光与李齐在空中相交,立刻明白她的决定。微微一点头后,林青让慕容羽下车站在自己身边,把吹箭塞给他。然后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吹箭,比给慕容羽的略细长,也更华丽些。
李齐见林青让慕容羽下车,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想法,放下心抽出佩剑朝车队后方冲去。
林青乘着李齐冲过去,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看准时机一吹,细若牛毛的芒针射进愉之对手的背上,激战中的那人甚至都没有任何感觉。
之后,林青立刻收起吹箭。除了一脸奇怪的慕容羽外,没有任何人看到她的动作。
李齐到了那里,立刻替下慕容逸,几乎是以压倒性的优势,在几招之后将对手一剑贯胸。
慕容逸则疾步回到慕容羽和林青的身边稍事休息。看到两人都看着愉之的对手,慕容羽是有些期待的表情,而林青却依旧镇定如常,脸带淡笑。慕容逸正想问,李齐也正把剑从对方的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愉之的对手突然浑身抽搐,倒在地上惨叫。
那叫声是如此的惨烈和痛苦,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动作一滞。愉之利落地出剑,毫不犹豫地切断了她的脖子中止了惨叫。他回身看看林青,又看了看浅尘的方向。林青担心地皱起眉,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愉之一笑,立刻冲过去加入浅尘的战局。浅尘压力一减,形势顿时逆转。
与黑衣人里领头的男子打斗的符航,被惨叫声一分神,立刻被对手劈中身体,从左肩划到右腰。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服。符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