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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翼-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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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青顿时皱眉,回头见有几个人本来站在湖边,看见晔雅便走了过去。看上去是某个主人带着下人在游湖。这人年龄都不超过二十五岁,打扮得也相当富丽,相貌生得倒还可以,只是眼光闪烁,无端让人讨厌。
  “怎么,今天也学人家正经的闺阁公子出来游湖了?”为首的人一边说,一边伸出来玉扇来勾晔雅的下巴。
  晔雅皱眉,却没有办法做什么,只是侧开脸让过,低声说:“黄小姐,请自重。”
  那黄姓女子彷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提高了声音说:“不得了不得了,现在这什么世道啊。青楼伎子,出来卖的人,竟然要人家庄重。”她说完,身边几个一起尖笑了起来,惹得周围游湖的人纷纷朝这里看来。
  晔雅脸色一白,勉强才把心里羞愤的感觉压下去。
  林青猜到这人肯定也是惜雅楼的客人,或许还有些来历,被晔雅拒绝后记恨到现在。她打发了马车妇后,才走到晔雅的身边,才要说话,被晔雅一个眼神制止。林青明白晔雅不想节外生枝,于是直接牵起晔雅的手,朝已停靠在码头的画舫走去。
  “站住!”那黄姓女子显然不打算就此作罢,她拦在林青和晔雅面前。
  晔雅的不悦让林青彻底没了客套假装的心思。
  她沉下脸,直接冷声道:“让开。”
  “哎呀,你这毛丫头,奶还没断,敢跟我抢人?你知道我是谁……”
  “你有资格让我知道你是谁吗?”林青微抬了下巴冷笑,眼睛里闪烁着无比冰冷的光芒。
  她第一次用这种倨傲的语气与人说话,但是周围人在她的气势下都是一呆。连素来知道林青性情的晔雅听着,都不觉得这句话有任何不妥。
  似乎这才应该是她的本来的样子。
  那人也不知是气还是噎的,半天才想起来说:“你……你有胆就把名字说出来!”
  林青更轻蔑地一挑眉,道:“在下六部行走林青。”说完就看着对方,一副你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的样子。
  那人一听林青的名字,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林青于皇帝的寿筵上借谜受封的事情,阳安尽人皆知。连带着去年捐资助朝廷赈灾的事情也被挖出来再讲一遍,可以说长眼睛的都知道她目前正是如日中天,是陛下面前当仁不让的红人。谁挑了这个当口去得罪她,很明显就是自寻死路。
  这黄姓女子虽然蛮横,却不傻。
  她知道了这人是林青后,只是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带着人走了。
  直到几人离开后,林青才牵着晔雅的手,脸上又恢复平静,她淡笑着说:“走吧,不要被这种人打扰了兴致。”
  晔雅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终于微笑出来,答道:“好。”
  舫中
林青牵起晔雅的手走过木板,跨进早就停靠在一边的画舫。
  不用林青多说,晔雅就知道这一定又是林青的手笔。大约是看中料子够透气不影响视线,人家做衣服的琉璃纱,被她拿来糊窗子。人家寝床上才用的上好蔺草席,只因为够柔软够光滑,被她拿来铺地板。新做的矮桌偏要用十两银子一根的白水竹,不用说桌边沿那些容易磕碰的地方全都打磨得圆润水滑,也不知又加了木匠多少工钱。
  这个人就是这样,用器向来只看合用舒服与否。总算是会赚的,否则几个林家堡都能给她败完了。
  林青拉他在锦墩上坐下,从水盆绞了手巾来递给他后,出去吩咐船妇起航。
  晔雅极顺手地接过手巾擦手,眼睛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她转,一边在心里感叹她这种性子,这种事事设想周到却从来不会主动说出来自己做了些什么性子,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他知道,是好。
  别人不知道,更好。
  “饿了没?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林青转身,却见晔雅有些呆呆地看着她,一笑道:“怎么了?”
  “青——”晔雅还是直直地看着她,不自觉地叫她,尾音拖得很长。
  “嗯?”林青坐到晔雅身边,清亮的眼睛柔柔地看着他。
  “你做官……”晔雅咬了薄薄的下唇,脸上的神情无比认真,“是不是为了我?”他终于还是把压在心里多日的话问了出来,明明该是松口气的,晔雅却听见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快。
  晔雅的母亲。
  不,曾经的无双公子苏雅,其母是翊卫羽林中郎将。官虽只有从四品下,因为司掌禁宫守军,权利却不小。
  突然一日,天降奇祸。母亲被扣上“收受贿赂,里通外合,意图不轨”的罪名,革职不算,全家当即投入天牢。两日后母亲和姐姐处斩,爹爹也在成为官伎的当夜自尽了。
  顷刻间家破人亡。
  昔日名满阳安的无双小公子,眨眼间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成了青楼的官伎。那些曾经有过的幸福就好像是个梦,醒来的时候就只有嫖客恶心的嘴脸。
  林青看着晔雅黯淡下来的眼睛,知道他又想起以前的事情。
  “不全是。”林青连忙回答,不想他再去想那些事。
  “嗯?”晔雅沉浸在如冰水一样寒冷沉闷的回忆,是林青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不全是……
  那就是“是”了。
  冰冷的感觉褪去,但是晔雅胸口更闷,压得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林青不喜欢官场,晔雅知道得很明白。但是现在却因为他,林青要逼着她自己去做最不喜欢的事情。
  “对不起……”晔雅垂下眼睛,嘴里逸出一声轻得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道歉。
  “这是怎么了?”林青轻笑起来,伸手贴上晔雅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我的确不喜欢做官。但是晔雅,你知道的,无论我愿不愿意,官场里我都得走一遭。如果是为了你,我心里还好受些。否则真要恨起自己当年怎么就这么无聊。”她的声音一派轻松自然,好像反倒是他帮了她一样。
  明知道林青存心开解,晔雅的心情却仍是慢慢晴朗起来。
  她话虽是这样说,但是晔雅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深闺少年。林青要是不想做,单说装病这一条,有多少种法子可以用?
  心里一松后,晔雅看着林青。
  看着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子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看着她眼里温暖的安然,看着她幽深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于是冰冷的沉闷压抑不知不觉间消散干净,晔雅只觉得自己的心轻暖起来。
  “青,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们成亲吧……”晔雅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只是觉得这句话彷佛在他心里酝酿了很久很久,今天才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说了出来。
  “晔雅……”这回换成林青一呆。
  林青的反让晔雅心里一瑟,“不,不愿……算了。”苦味突然铺天盖地地泛滥起来,晔雅想装作平静地掩饰过去,但是那句“不愿意就算了”却怎么也说不完整,只能转开头去。
  “晔雅,晔雅,你想到哪里去了,”林青双手捧起晔雅的脸,几乎是用力地让他看着她。
  他知道她,她会不知道他吗?
  以他的性子,她如果现在有一丝犹豫,在他心里打成了结,再想让他点头不知道要花几十年。
  “我们成亲。”
  林青急急出口的话,却让晔雅脸一沉。
  这算什么?敷衍?
  晔雅皱起眉,张了张嘴,但是在林青清澈的眼睛前面,那些说惯了的撒娇弄痴的话,那些讥刺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罢了。
  是他配不上她,能有如今的生活就该知足了。
  他以为他是谁?
  还是那个正四品大官的儿子吗?
  林青看晔雅眼睛里非但没有释然,反而陷入更深的绝望和黯淡,就知道他想岔了。
  林青松开手,拉起晔雅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然后另一只手也覆盖上去。她定定地看着晔雅的眼睛,说:“今生今世只有你不要我,没有我不要你的一天。”
  林青悦耳的声音,如清凉的山泉流进晔雅的心里。晔雅心里松动几分,抬眼看着林青,似乎在研判这句话的真假。
  “晔雅,我一直以为你不愿意的,所以我才惊讶,才会犹豫。”林青依旧捂着他的手贴在胸口,双目灼灼地看着他,“再给我一次机会,晔雅,嫁给我。”
  她没有骗他。
  确认了林青的心意后,暖意终于重新回到晔雅眼里,但是他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回视着她。
  林青松出一手,靠近晔雅,然后搂上他的腰,继续说:“嫁给我,我会把你放在心里,赶走一切你讨厌的东西,让你自由自在地做你喜欢做的事情。所以,嫁给我好不好,晔雅?”林青慢慢靠近晔雅,用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声音蛊惑他,引诱他点头。
  晔雅怔怔地看着她,终于拉着她的衣襟拉低她的身子,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好。”旧事
  林青连着几日都流连在刑部衙门的库房里看卷宗。这十几日大略看完了最近的,便说要去看看十年前的旧卷宗。底下人不敢怠慢,连忙唤来看守旧库的老司库,带了林青去。
  那些老旧的卷宗平日里鲜少有人看,所以都存在偏僻角落的库房里。
  老司库带着林青慢慢地走过去,虽仍是刑部衙门里,周围却渐渐安静下来。
  “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老得脸上都是皱纹的司库,说话声音虽粗嘎,但是行动之间倒还利落,话里是十足十的客套。
  “哪里。”林青客气地回答。
  老司库继续说道:“按咱的话说,这府库里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积了多少戾气在里面,平时可没几个会来。大人是这七八年里唯一的一个。”
  戾气?
  林青一笑,她看了看阳光下老司库的不甚稳健背影,说:“我倒是觉得,人还是活着的可怕些。”
  老司库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林青一眼,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不久,两人便站在库房的门前。
  老司库自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在吱嘎声中打开了库房的大门,一股陈年的霉烂味道随即扑面而来。
  “有劳。”林青向为司库致谢后,点起油灯,便朝里面走去。
  “不敢,大人请自便。”老司库退到大门的一边,请林青进去。
  林青才跨进去一步,身后老司库粗涩的声音又响起:“这里卷宗繁多,大人要看哪个?兴许卑职知道,也好省了大人一番寻找。”背对着司库的林青没有看到,那张老得满是皱纹的脸上,隐隐闪动着某种希冀。
  林青闻言脚下一顿,眉头微皱,眯了下眼。
  这个人……什么意思?
  林青回过身来,脸上还是和之前一样,平静中带着安然的笑,道:“大约十年前,苏家的案子,您知道在哪里吗?”林青知道自己在这里做过什么也瞒不过她,索性明说。
  老司库倒是没想到林青那么爽快,立刻回答道:“右边第十三排架子,第四层。”
  从阳光下走进这一室昏暗,过了好一会林青才适应过来。府库相当大,林青一眼竟然看不到头,每排高架上都堆满文册案卷。她在昏暗的库房里慢慢行走,然后停在了司库所说的地方,果然有写有“天开十年?苏氏”的卷宗。
  十几日里连着看,让林青知道刑部的规矩,一般上层是案卷和记录,下层的箱子里放证物。
  林青伸手拿下积满了灰尘的簿册,翻开……
  晔雅的母亲苏笙出身寒门,别看名字取得文雅,却是一介武将。她自中了武举之后,一路官做到从四品下的翊卫羽林中郎将,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情。
  天开十年四月一日,却出了一件大事。
  有数名刺客混入皇宫意图行刺李治,李齐因此受伤。李治盛怒之下命令彻查。
  当值的苏笙首当其冲,犯了失职之罪。之后,苏笙的副将马嘉证实苏笙平时出手阔绰,又曾花巨资购买的宅院,所费远远超过她的俸禄和赏赐。另有两名证人也说,曾在酒楼里看见苏笙与陌生人交谈,行迹鬼祟。而最后,挨不住拷打的刺客招供出苏笙是放她们进皇宫的人。这些话坐实了苏笙里通外合,企图谋刺的罪名。最后李鱼出面求情,将全家斩首改成了女子斩首,男子充伎。
  而苏笙,自始至终很合作,卷宗里写她是“畏而不辩,俯首就戮”。
  林青放下最后一本簿册。
  当年也算是轰动一时的大案,却只有薄薄的几本簿册就说完了事情的始末。
  而且,这里面……
  林青觉得这天衣无缝的卷宗里,隐隐透着些诡异。
  比如说……
  “大……大人?”老司库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林青身边。
  沉浸在思绪里的林青一惊,抬头见是司库,道:“有事?”林青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里竟然隐隐透出一股冷厉。待她缓了一缓,脸上又恢复了平和清淡的微笑,那之前的感觉瞬间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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