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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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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容和王弘被恭而敬之地请入了南阳府中。 
  转眼,到了夜晚了。 
  陈容沐浴更衣罢,跟在几个婢女的身后,朝着前方的一间大殿走去。 
  这时刻,那大殿中灯火通明,笙乐不绝,这是南阳王为了迎接王弘与她,特意张罗出来的晚宴。 
  不一会,陈容已来到了大殿正门,一个长相俊季的少年大声叫道:“光禄大夫到——” 
  叫声一出,殿中变得安静了。 
  陈容微微一笑,提步入内。 
  穹形大殿中,蜡烛和灯笼的光芒相互交映,把大殿照得宛如白昼般通明。 
  大殿中,数百张塌几上都坐满了人,此刻陈容入内,他们同时回头,朝她打量而来。 
  肥胖的南阳王,便坐在大殿正中,他正持斟浅饮着,似是没有注意到陈容过来,也就没有抬头看向她。 
  陈容见状,冷冷一笑,刚刚跨入门坎的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她便这般站在门坎上,在众人的注目中,转头问向那门僮,“七郎可到了?”声音清而靡荡,脸上笑容脉脉。 
  她这声音,虽然没有刻意提高,可在座的人都在注意她,哪有没听到的道理? 
  这次参加宴会的,都是南阳城的贵族,消息还是灵通的。他们知道,眼前这个光禄大夫,不但是个道姑,还是个风流道姑,她与王弘和陛下,都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 
  让他们一怔的是,这光禄大夫当真不把礼教当一回事,居然停在大殿门坎上,毫不避讳地直呼七郎名号! 
  安静中,那门僮目光朝外一瞟,马上朝着陈容躬身回道:“回大人,到了。” 
  陈容顺着他的目光朝外看去。 
  果然,那个一袭白衣,施施然而来的美少年,可不正是王弘? 
  此刻,他的身后跟着十来个美丽的女子,仔细一看,这些少女,竟一个个都是女郎打扮,看来,都是南阳城的贵族之女啊。 
  王弘悠然而来,一眼瞟到站在灯火正中,大殿正门处的陈容,不由嘴角一扬,露出一抹浅浅微笑。 
  笑容虽浅,却似清风拂过云丛,令得明月照空,皎亮无比。这样的笑容,配上那灯光月色下的那一袭白,当真有几分姑射真人的飘然之姿。 
  陈容回他一个笑容。 
  她提起脚步,在众人地盯视中,不但没有入殿,反而迎向了王弘。 
  曼步走到他面前,陈容在众女郎地盯视下,伸出白嫩的手抚上他的衣襟。极其亲昵,也极其平等随意地整了整他衣襟,陈容浅笑道:“因何才来?” 
  王弘目光静静地盯着她异于常日的举止,回道:“这不来了么?” 
  陈容又眸一亮,灿烂一笑,腰身一转,走在他前面,“走吧,别让王爷侯得太久。”说罢,她飘然入殿。 
  在众女郎地目瞪口呆中,王弘似乎没有注意到,陈容这么一个女人,居然走在了自己前面,也似乎毫不在意,她用这么一种轻佻的,平等的态度与自己说笑。 
  晒了晒,王弘嘴角一扯,漫不在意地随她入殿。 
  这一下,众女郎跟不下去了。她们莺莺燕燕地围着他,跟随他而来,本来是想这般筹拥着他入殿的。现在被陈容这么一搅。她们都是知道她昔日身份的,顿时,众女郎有点不甘了,怎么着,也轮不到陈容宛如公主一样走在前面,而她们,却是跟在公主身后的小婢妾吧? 

  看着王弘踏入殿中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圆脸略肥的少女瞪大一双细眼。 
  气恼地低叫道:“这,这,七郎怎能不恼?” 
  这少女的语气中颐指气使,态度中有着天生的傲慢,她是南阳王的女儿,因醋肖其父,颇得宠爱。 
  在她低叫中,众女也是气愤不平,不由叽叽喳喳地指责起来。 
  在她们的指责中,陈容与王弘,已由一前一后,变成联袂而入。 
  光是王弘一人,便可盖住满堂风采,何况再加上一个举止有异的陈容?一时之间,连南阳王也抬起头,眯着小眼盯起这对并肩而入的璧人。 
  直到陈容两人走出五六步,大殿中才由安静变成了热闹。在一众交头接耳中,陈容和王弘来到左侧第一排塌几上,自顾自地坐下。 
  王弘那是什么出身?他一举一动间自有种优雅天成。 
  只是陈容?一时之间,几乎每个人都要盯着她审视,打量。越是看,南阳城的这些贵族们,越是笃定,渐渐的,连声音也给小了不少,要知道,当今之世,是‘王与马,共天下’的……而眼前这个妇人,是破天荒,举世仅见的,同时与王和马两大权力集团的中心人物关系暧昧的。众贵族是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妇人让人敬畏。 

  盯了陈容一眼,南阳王那肥胖的脸上,肌肉猛然抽动了一下。 
  这时,旁边一个幕僚碰了碰他,这一碰,令得南阳王醒过神来,他哈哈一乐,举着酒樽站起来笑道:“诸位诸位,来,来,干了这一杯!” 
  他仰头一饮而尽后,把酒杯重新满上,转向王弘一晃,“说真情为,七郎与我南阳还真是有缘啊。去年若不是七郎打得慕容恪落光流水,断断不会有令日南阳的安宁。来,让本王敬七郎一杯。” 

  “不敢!” 
  南阳王重新满上酒后,再次转向的,便是陈容。 
  这时,陈容的后面,婢女们已把屏风拿来。不过看到王爷要说话,便停下了脚步。 
  南阳王笑容可掬地望着陈容,因笑得太欢,那肥肉中夹着的小眼睛,已成了一条肉缝。他举着酒斟,哈哈笑道:“那一日,光禄大夫冲入胡奴当中,扬我军威时,本王便知道,大夫不是池中之物。哈哈,本王所料不差啊。来,让本王敬大夫一杯。” 

  他眯眯而笑,语气中既客气又亲热。 
  陈容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她的富贵,由南阳而起。而且,她已是有了身份的人。既是有人身份的人,自当顾及颜面,以前不光彩的过去,能遮就遮,能忘就忘。 
  看来,他是见到陈容刚才那张扬的举止,敲打她,想与她一酒抿恩仇啊。 
  陈容也举起酒杯。 
  她嘻嘻一笑,毫不在意地把手中酒一饮而尽,饮完后,她把空酒杯倒置,只是那双瞟向南阳王的目光中,有意无意地扫向他戴在大拇指上的那块玉环。 
  这玉环,也不是过是上古传来的古物。可它也是南阳王戴了多年的,一直珍爱的宝物。 
  陈容的目光,南阳王和幕僚们都看在眼中。南阳王极是爽利地一笑,把酒饮尽后,坐了下来:原来她喜欢钱物珠宝啊?不错不错,喜欢钱财就好。 
  放下包袱的南阳王,笑得很欢。他干脆走下主塌,与众贵族频频劝起酒来。 
  王弘慢条斯理地抚着酒杯杯沿,浅浅笑道:“阿容借我之力,便是为了索些财物?” 
  陈容任由婢女们把屏风挡住后,抿了一口酒,才压低声音凑近他,“索取财物是一回事,报复是另一回事。” 
  王弘哈哈一笑。 
  笑容中,他瞟向陈容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还是有着赞赏:这个妇人,对于很多事,都比同龄的女郎们精明……现在他们是在南阳王的地盘上,南阳王本人又是个暴虐荒淫,闹起来无法无天的性子。现在与他明打明的作对,有什么意思呢?不如索取一些好处让他安心,有了机会再下狠手。 

  话说回来,要是没有了她先前的张扬,只怕这南阳王也不会警惕女子之身的她,也达不到敲诈的目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像他。 
  接下来的宴会,便没有陈容什么事了。 
  当天晚上,陈容与王弘,是宿在王府的故居中。去年回建康,虽然留守在南阳城中的所有王姓人都跟着回去了,可这些宅子还是空着,仆人们也留了一些打理的。 
  当天晚上,陈容刚刚回到房中,一队马车便从侧门而入,求见她的,便是那个张项。 
  笑容坦荡地张项,朝着陈容深深一揖,恭敬地奉上一个沉香木盒,笑道:“这些是我家王爷奉给光禄大夫的小小诚意。” 
  不用打开木盒,陈容也知道,这里面装的是南阳王那玉指环。 
  这指环不算什么,关键是,张项身后那摆了一地的木箱,而且,几十个南阳王府来的仆人,还在把木箱从马车中搬下来。 
  这可不是小小诚意,那大小箱子才搬下一半,便摆满了整个院落。 
  看来,南阳王有心啊。 
  光是这些钱物,都可以让她在建康城奢华地过上好多年了。那日与孙衍商量时,还想着虽有良田庄子,却没有钱财。现在,可不都有了么? 
  她这一辈子,是不必担心衣食诸事了。 
  陈容起于寒微,与真正的贵族们不同,她对于这些阿堵物,是真心的欢喜的。也只有它们,能给她带来实在的安慰。 
  陈容带着满意的微笑,慢步走向那些木箱。 
  她这个笑容,王府众人都看到了,顿时,他们也是高兴的一笑。 
  只有低眉敛目,含着恭谨笑意的张项,在笑过后,忍不住悄悄向她看来。 
  眼前这个妇人,在整个晋人中也是个传奇,出身那么卑微,最终连南阳王也不得不巴结。想天下间的寒微士子,就算天生美貌愿意给人当娈童了,只怕也不如她一个妇人爬得高。 

  最最重要的,别人攀附权贵,是卑躬屈膝。她倒好,看她与王氏王郎处的情景便可以知道,她做的虽是攀附事,走的却是名士路!那个清贵张扬,无人可比! 
  瞅着瞅着,陈容转过身来。 
  张项连忙低下头。只是虽然低着头,他依然腰背挺直,依然笑得坦荡,有意无意中,他在她面前维持一种风度。 
  陈容负着双手,在众木箱前转了转后,点了点头,笑道:“多谢王爷了。” 
  见没有听到回答,陈容转头瞅向张项,“你在想什么?” 
  “啊?” 
  张项清醒过来,他朝着陈容深深一揖,突然间,说道:“不知陈家三郎陈绍,现在可好?” 
  陈三郎? 
  陈容淡淡地望着张项,没有回答。 
  张项抬头,一迎上她的目光,不知怎么的,他有点狼狈了,舌头一结,张项心一狠,大声说道:“我名张项,昔日与陈成绍相识……”说到这里,他有点吞吐,目光小心地瞟向陈容,似是在提醒,他们曾经相识。 

  陈容歪着头,漫不经心地一笑,她也不理会张项,提步便向房中走去。 
  张项紧跟几步,在离得南阳王府跟来的仆人们远了些后,压低声音讷讷说道:“我,小人,”他一揖不起,说道:“愿附大夫骥尾。” 
  他一句话说出,久久没有得到陈容地回答。 
  张项定下神,悄悄抬头看向陈容,看到的,却是失神恍惚中的她。 
  这时的陈容,在张项话音落地后,着实是呆住了。 
  身后这个男人,她曾经是想接近他,嫁给他的。 
  可没有想到,不到一年,他会如此站在自己身后,如此卑微地求着依附于她这个妇人。 
  ……这个男人,先是依附于南阳王这种荒淫之人,现在,又不顾世人的目光,想依附自己这个妇人。他相貌虽然端正,摆出的架式也堂堂正正,看来,骨子里,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是一个为了向上爬,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是世人最在意的名声,也都丢开的小人。 

  可怜的她,以前居然还想嫁给这人。幸好当初没有如愿,她真不敢相信,如果嫁给了这个男人,他会不会把长相艳媚的自己当成向上爬的阶梯?是了,这人与陈三郎交好,有所谓物以类聚,她怎么能以为,一堆鸡鸭中,可以找到仙鹤? 

  这世间,不在乎名和利,不委曲求全,不屑攀龙附凤,不把妻子家人当礼物的男人,只能在名士中找了。 
  想嫁一个寒微之士,好好过日子,自重生以来,都是陈容努力的方向,早她执迷不悟的梦。 
  而现在,这个梦却破了。 
  她也知道,也许,这世间有着一身傲骨的清冽好男儿,纵使寒微,也不输志气的。 
  可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哪有机会去结识那样的人? 
  如果没有王弘,没有那么一系列意外,她很有可能,会嫁给身后这个男人啊。 
  想着想着,陈容直觉得全身发冷。 
  想了那么久的梦,被生生捅破,当真难受。 
  因此,张项等了好一会,等到的,都是浑浑噩噩,时而苦涩一笑,时而恍惚着的陈容。 
  张项悄悄地打量着她,忍不住唤道:“大夫?大夫?” 
  他一连叫唤了四声,陈容才醒过来。 
  她慢慢眨了眨双眼,也没有回头,只是声音突然中有点冷,有点疲惫,“回去吧。” 
  “啊?” 
  在张项的诧异不解中,陈容低声说道:“你回去吧。反正你求附的话,也没有被别人听到,你还是可以过以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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