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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看着她们道:“过两天,会有长公主府上的几个嬷嬷来别院。那些嬷嬷,有些精通按摩推拿、有些精通女科、有些精通厨艺。你们几个都去跟她们学学,看看自己喜欢哪一类,认准了就专心学。学不到嬷嬷的十成,起码学个六成。”
突然听到如此消息,几人不禁面面相觑。
半夏率先含笑跪谢:“谢皇后娘娘恩典!”
接着是半春,表情郑重、屈膝礼谢:“皇后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用心学。”
“奴婢也是!”
半秋和半冬也回过神来、满脸喜悦,异口同声。半冬欲要跪下,溶月看到半秋急忙拉住她。半冬微怔,随着半秋俯身屈膝行礼告谢。
溶月轻轻颔首:“记得本宫的话就好,半夏起来吧!”
半夏闻音起身,始终低着头、再没吱声,溶月也看不到她表情。
溶月起身,在地毯上走了两步,突然又道:“都走了,本宫身边就没了人……半春先不用去了。”
“是!”
半春垂目应是;半夏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半冬和半秋到是满脸激动、神情期待,像是要去游玩。溶月走到窗前,看着美轮美奂的锡雕宫灯,把回廊映照的流光溢彩。
“你们三个白天跟着嬷嬷学习,晚上还的继续跟着半春识字。要知道无论是医理、还是厨艺和按摩,那都是学问。不识字,如何去弄懂学问?”
溶月没有回头,只听到整齐划一的应诺声。
“半春留下,你们几个下去识字吧。”
等到房间里,只有两人。溶月问她:“从中宫过来的宫女有三十个吧?”
“是!”
“你从她们中挑几个上来,先补上她们三个的缺。以后你教字的时候,只要是不当值的宫女,都去学。这三十人,你好好留意着,有没有特别灵巧的?看她们都擅长什么?如果是擅长厨艺的,都交给半秋带着,如果是擅长刺绣的,就交给半夏。或是精通别的,弄清楚了,报来。”
“是!”
“回皇后娘娘,万春姑姑回来了,有事要禀告。”一个小宫女在门廊脆生通禀。
“你下去教她们识字吧。”
半春应诺退去,万春刚好进房,屈膝行礼:“回皇后娘娘,那六个人,奴婢已考过。有三个宦官,两个杂役,还有两个,一个是个老嬷嬷,一个是个宫女。程度好的有两个,一个是宦官,一个是杂役。程度稍差的有三个,宦官、杂役和那个老嬷嬷。”
“可知道那杂役和宦官的出处?”
“奴婢已问过黄总管,他们都是祖上犯事。其中一个杂役据说是秀才出身。”
溶月了解点头:“让程度好的两人各带余下两人,分成早班和午班,分别上课。课本就以《三字经》、《千字文》为准。让黄总管告诉他们,一月后有考,到时哪个班考好,从老师到学生皆有赏;输得一方则会有罚。”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PS
在古代,按摩早被纳入医学。《皇帝内经》就有涉猎。
☆、第21章 贺礼
四月十六是司徒溶月十八岁生辰。
早膳时,长公主陪着溶月吃长寿面。饭后两人习惯去散步,一路说着话,绕过花圃、镜湖、游曲长廊和假山古树,不想就径自到了苍穹院。
这条路走下来,近一个时辰。以前长公主都是走一半,坐一半肩舆;她不禁感慨:“今天走着竟一点都没觉得累。”
溶月笑应:“说话转移了注意力,身体就不觉累。”
“嗯,还真是这样。以前我从没有这么能走路,现在和你说说笑笑的,把一年的路都走了。”
“公主以后还是多走走,让李嬷嬷陪着你走。”
看长公主神色黯淡,溶月忙道:“公主如果想我了就来别院,我陪着你走。我们再包鱼饺吃!”
长公主明天就要回去。半旬后是武毅侯五十大寿,长公主是长媳,怎么都需到场。
“嗯!这走路养身,书上就有说。再说看你就是最好实例。”长公主神色微霁:“只要皇后不嫌我,下个月我再来。”
呆在别院的这几天,心情舒畅,长公主还真有点不想回去。
“公主又是说胡话呢,就算我嫌你你也的来;你的义学还等着你呢。”
长公主挑眉,侧身问:“什么叫我的义学?”
“不是说好了,那义学是你牵的头,可不就是你的义学?再说了,公主的义学,岂不是响头更大,既能多拉来各位京城权贵的倾持,还能抚慰民心!”
长公主讶然失笑:“你是皇后,名头不是比我这个公主还要大?”
“哎呀,公主!昨夜里,我给你说那么多,莫非都是白说?”溶月不禁跺脚:“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听着长公主又要翻脸不认账。溶月又快步急走几步,从旁边枝桠上掐下一朵紫丁香,拿在手里狠劲揉搓。
“我还真是不明白;你是国母,这样对朝廷、对皇上、对你自己,不是更有好处?”
长公主到是不着急,慢悠悠的渡着步子,姿态高雅如闲庭信步的天鹅;溶月迈开大步,奔到长公主面前,神色俱肃:“正因为我是这皇后,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也为了自己,更不能锋芒逼人!”
长公主当下撼住。
她瞠目结舌的望着心烦意乱的溶月;出身皇家,她有什么不能明白的?没想到,溶月竟是看透至此。长公主眼神复杂,半晌才缓缓说道:“我明白了。"
见溶月越发凝重的脸,有心调和气氛,就带了戏谑的表情:“难得你这个万人敬仰的皇后肯于我这个公主推心置腹;我都听你的,还不行?”
溶月暗松口气,笑笑,转了话题:“这才对!生辰礼呢?之前问你,就是不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长公主也不再兜圈子:“走!去我房里。”
一行人簇拥进房,长公主眼飞眉笑:“李嬷嬷,去把贺礼拿来。”
李嬷嬷憨笑着应声退去,片刻就端着一个银面雕着飞鹤的托盘进来,放到溶月面前案上。长公主挥手屏退众人。走到案前,亲自打开托盘上的红漆葫芦纹木匣,拿出一根雪白茧绸包着的簪子,溶月的视线不由就被它吸引:碧绿翡翠枝叶,托出一朵白玉牡丹,枝叶处镶着琳琅珍珠,华贵精致,美不胜收。
长公主看她聚精不移的盯着那簪子,脸上带出微微得意的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簪叫绿雪含芳簪,它是历代皇后之物。母后就曾视若珍宝,我出嫁时父皇给了我。”
溶月反应过来:“公主,这是母后的遗物,又是父皇特意送给你的,我可不能收!”
长公主把那簪子往溶月的怀里一塞,轻笑道:“你啊,总是这么草木皆兵。都说了,它是皇后之物。你是皇后,无论是身份还是气度,都适合你。”
“这簪子是很漂亮!”
溶月却没被美物冲昏头脑:“漂亮的东西,可以欣赏但未必全要拥有。公主,它是父皇送给你的,还是你好好收着。”说着,就把那簪子放到奁匣。
这边,长公主却睹物思人,想起往事,声音渐低,轻声念叨:“父皇当初给我,我懂;父皇是觉得亏欠于我。”
溶月见她神色恍惚,不由呐呐喊她:“公主!”
长公主却摆下手,打断她接着道:“这簪子跟我多年,但我从未戴过……如果父皇见了你,也会同意把它转送给你。”
话已至此,还推拒,反倒矫情。溶月略想片刻,不再坚持。索性大方的收起簪子,笑着谢过:“谢谢公主!这生辰礼,我很欢喜。”
长公主见她收了,笑着点点头:“这样才好,我也欢喜。”
溶月搓搓有些紧木的手指,打趣笑说:“公主这么宠着我,待公主走了,我该寂寞喽!”说着就踢脱绣鞋。
长公主看着她跟猫似的卧趴在茜红锦垫的榻上。她微微带些哀色,轻轻低喃:“人就是这样,总是喜聚不喜散。”
溶月看她神色微异,眨下眼睛;嘻笑着说:“最重要的是公主过的开心。公主开心了,我也乐得我们散开。”
长公主却目光幽暗、讳莫如深,明明阳光盛明,却让溶月觉得气息沉凉。
“溶月,你说我要不要生个孩子?”
孩子!
溶月前世曾经想过,但没能成真。不等溶月回答,又听她低道:“之前从没有想过要孩子。但最近这一年,却总觉得孤单。
有时候,半夜醒来就心慌、再难睡去。脑子里就开始乱想,如果我当初要个孩子?现在都该有多大了?这种时候,是不是可以叫孩子来陪陪我呢?”
溶月听着如此薄凉的锥心之语,不由心酸;拉了她的手轻道:“人生苦短,何必太为难自己!无论你要做什么,相信皇上都会支持你的。”
长公主双目微红,点点头,再没说话。
***…******………
午时,达观大师遣大弟子过来,呈了一包古籍和一本大师手抄的无量寿经作贺礼。未时,明亲王府遣人也送来贺礼;明亲王作的一副墨竹图和一个霁蓝釉白龙纹梅瓶。
那梅瓶釉质净润、花纹生动,价值连城。长公主端详片刻;“这宝瓶肯定是素慧选的!”
溶月随口问道:“公主如何这么确定?”
长公主拖长声音道:“素慧这人,除了明亲王,对别得一概大方。”
“只有至爱,才做不到大方;明亲王妃到也是个至情坦率的女子。”
溶月想起明亲王妃一腔热情,再想这可贵的坦率,顿时觉得不妙,好比足无鞋履、徒步前行。一旁的长公主听罢也不作言语。
溶月低息,情之一物,真是如影随形!
她不由随口嘀咕:“太精贵的东西,总是容易让人不安,无论是物还是人。”说完,溶月看长公主还坐在那里,神思莫辩。
“半春,快把这宝瓶收下去。”溶月说着,就拿起那副墨竹图,走到长公主跟前:“公主!快看看明亲王的墨竹图。”
寥寥几笔,竹的高洁就已跃然纸上;长公主轻叹:“一竹一兰一石,有节有香有骨。”
看了这图,溶月算是明白,明亲王的热情敢情都给了竹子。可叹明亲王妃素慧。
溶月哂笑打趣:“看来明亲王不但把心给了竹子,怕是连魂也给了竹子。”何况听说他还有很多美艳的姬妾。
“明亲王除了这爱诗画、爱竹子以外。到还真找不出什么不好来。”长公主也笑着说。
溶月心想;艺术家,可不都这样。
她随口诌道:“喜欢文墨的人,都是雅人,自然不和俗人相论。”
“都说明亲王是谦谦君子,但我就是看不透他这人——他从小就丹青出众,父皇为此也颇疼他。”
长公主脸上泛起回忆旧事的神望:“有一年,父皇生辰,他画了副童子拜寿。结果被六皇子故意泼了墨汁上去,我以为他肯定会生气,结果呢?他却只笑呵呵的说,无碍无碍。那年他才九岁……后来,六皇子得急症去了。”
这样的人物,可见不是心机深沉,就是心怀若谷!
两人正闲散的说着话,半春的声音插进来,打断谈话。
“回禀皇后娘娘,司徒大人来了,说是来给皇后娘娘庆生。”
溶月一怔,司徒济来了!
“快请去正厅。”
“快去吧!”不待溶月再说话,长公主已道:“我也有些累了,就不陪着去了,等到晚膳的时候,我再过去。”
长公主这是让他们父女单独叙旧。她也不再多言,坐了肩舆赶回春晖堂。
溶月抵达正厅,司徒济已侯了两盏茶的功夫。
“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溶月急忙上前,虚扶司徒济一下,阻了他的跪礼。“父亲快快免礼,私下就不用行这些虚礼。”
司徒济刚想说,礼不可废;抬眼看到两月未见的女儿,亭亭玉立、巧笑嫣然,看着竟是长高了!司徒济微微怔住,忘了要说的话;溶月见他愣神,笑着问:“父亲是不是也觉得我长高了?”当初长公主也是这般模样。
“是!皇后娘娘不但长高了,连气色也极好??????老臣几乎认不出。”
溶月心虚,不动声色的微笑:“《无常经》里说;‘相由心生,境随心转。’每日抄经,心无杂念,吃的好,睡的好,自然就面色光华。父亲可也要为我欢喜才是。”
“老臣自然欢喜!”
女儿在别院修养的好,自然是喜。可是莫非就要如此长伴经书?司徒济惊喜交集、语顿难继。
“父亲请坐!”
溶月明白他的为父心怀,但那心怀,却不是她想要。溶月率先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