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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惊呼:“皇后娘娘!”
她惊恐的视线快速睃巡室内,房里还站着四个宫女!
宋氏的机警,让溶月欣慰;她笑的越发恬淡。对她惶措近乎哀求的暗示眼神,视作不见。接着继续道:“都说世事难料,我习惯先想到最坏。那样,发生的再坏也没有最坏。”
这是什么逻辑!
宋氏错愕,眼球被忧惧撑大,显得更加困惑呆板。溶月看着她淡淡而笑:“善堂的事,你以后多和长公主联系。”语气微顿,话锋再转;“如果有天,我是说万一,司徒家有了难处。你就,就去找长公主。”
说到这里,溶月视线从懵怔的宋氏身上移开,朝旁边的半春示意。
半春随即捧个红漆描翠荷的盒子,恭放宋氏面前。
“这里有封信,如果真有那日,你拿着这信去找长公主!”
如此惊恐人心、且也隐秘不敬的话,突然被小姑如此云淡风轻讲出来!
宋氏心里嗖凉,她的手指突然失去控制似的,不敢移到那盒上。溶月看着她的样子,渐敛笑容,声音郑重;“我说这些话、交这东西给你。理由只有一个,你是母亲!”
宋氏脑中巨震,惊惶失措的眼神对上皇后正色的神情,不由一怵。
溶月不待她说话,径自结束谈话:“你也早些启程吧,黄总管备了车东西。你带回去给孩子玩;有些首饰你代我赏了给衡之媳妇。”
宋氏心乱如麻,脑筋发僵。她数次张嘴,却不能成言;被动由着半春引路,混混沌沌中、抱着那烫手的盒子拜别而去。
溶月送走宋氏,继续作画。
笔下出现了大海,雕刻精美的大船,落满桅杆的色彩斑斓的蝴蝶、硕大的密集的夺目的鲜艳的;映的云彩都飞卷起来,张开了翅膀。遥远的岸上,有细条竹样的人类举着旗子张望和等待。
从樱草,到杏黄,再到橙红;从粉蓝,到丹砂,再到火红,这些颜色层层叠加、交相辉映。色彩和线条拼出一个异想天开的世界,激发了溶月的忘乎所以。
她全神贯注的意念悉数投注笔下;错过午膳,忘记饮水。直到日落,她在半春目瞪口呆的赞叹中,大笑出得意的纯粹。
溶月的身体已然疲倦,脑袋却在持续兴奋。饥饿感被冷落,她勉强喝下一碗热汤,再回画前补色。又过半个时辰,终于大功告成。她才累极、睡倒榻上。
溶月进入一个甜梦,那里光影缤纷、笑语旖旎,到处是晚礼服和香槟酒。还有悦耳的圆舞曲和优雅的舞步。她穿着齐膝黑裙翩翩起舞,红色高跟鞋在地板旋转。眼看快乐就要炸开花来,她却被突来的打扰抽离。
溶月怒不可及,挥手就抗议出去。突然,一道嘻笑的男声刺进耳膜,戳破她球状梦境的空气;
“睡相还是这么难看!”
这声音潜藏的亲昵,像是被冰层包裹,兀端让人惊吓。
美梦消破的——瞬间了无痕迹。
溶月刷地睁眼。迷蒙中,大团浓影背光立在她面前;一张硬挺的脸透出模糊的冷冽,冲击她的鼻息。
溶月轻颤心跳,哆嗦嘴唇。一道难以置信的轻唤、溜了出来:
“皇……上?”
鄢祝融望着她雾蒙蒙的眼睛,从那阴影中咧开嘴,单纯笑的像个被施咒的小丑,声音轻的宛如丝绸,有满腔柔软在弥漫;
“是,朕!”
有什么东西瞬间消融,也有什么东西顷刻凝固。
溶月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她的脑袋有些缺氧,反应跟汲不上,显得异常滞缓。
鄢祝融看着她呆懵的模样,密集的笑容在他脸上,勾画出陌生的晃眼,刺激溶月的眼球。溶月恍觉,他突然变了样子,像个走错房间的傻子。
鄢祝融侧身,开始脱鞋。
溶月神经被他的动作恫吓,脑中像是被电流激过,潜在的抗拒像个巨人,顷刻占领她的意志。她嗖地起身,声音嗫嚅,慌张的试探:
“皇上,你沐浴了没有?”
鄢祝融一愣,却是没听出她没用敬语的失误;只想着她的话义,挑眉慢答:“朕今日封笔封玺。晚膳都没用,就快马过来看皇后。”
声音有低有轻,铺着闲话家常的路子,却跑着异样的调子,像是在……陈情,也或者还有点嗔怪的抱怨。
溶月却是豁然明白,今日是腊月二十六,朝事封笔,意味着皇帝年假的开始。可他却快马加鞭的来了别院。溶月来不及追究皇帝的冒失,或是细究自己的感动与否。
她直觉不想现在和皇帝滚到床上去!
溶月不再犹豫,当即起身下榻;“皇上,先吃些东西。”说着也不理睬脱了一只靴子的皇帝,自顾趿了绣鞋,就朝外奔走:“半春,半春,快吩咐下去,给皇上摆膳。”
听到半春在房外应是,宫娥悉数忙活起来;溶月才暗吁口气,笑着俯首给皇帝穿鞋。
鄢祝融看她半跪在地上,直觉就想把她拉起来。溶月却坚持己见,慢条斯理替他穿好皂靴。
望着面容宁静、动作温柔的皇后,鄢祝融鼓噪多日的心情瞬间归巢。紧接着,就是饱涨的愉悦,它竟比期待的还要雀跃;他长舒口气,更加庆幸自己来了别院。
溶月刚起身,就被皇帝抱在怀里。他密匝匝、硬碴碴的胡须扎煞在溶月脸上,像迷路踩到了荆棘;溶月下意识的后缩。皇帝的怀抱却是固若金汤,溶月无奈苦笑,不情不愿的搂了他脖子,把脸靠在他肩上。尘土的味道立刻闯入嗅觉,呛着溶月的鼻子,让她蓦然忆起童年父母大扫除的情景。
往事久远的酸人!
溶月缩无可缩,躲无可躲,皱着鼻子,嘟囔不满:“皇上,您怎么跟土里打过滚似的。等下,必须沐浴!”
必须!
这么娇气的声音还好意思命令?
鄢祝融忍俊不禁,揉搓着她的后背、哈哈大笑。溶月被他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但也听的出他心情欢畅。趁机挣脱他的怀抱,催促道:
“皇上,快去用膳吧?”
鄢祝融收了笑声,眼中却还悠悠荡着淡淡笑意,直直盯着她看。溶月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看的不能自在,她自然知道皇上看什么,她此刻穿的是单薄的寝衣。溶月脸泛不适,逃也似地几步跨到屏风后面。
鄢祝融望着她落荒而逃,心里突然澄静。挂念落地的声音,带给他比期待还要明亮的情绪。他的笑容又从嘴角眼眉爬了出来,像个顽皮的孩子,充满了生命的蓬勃。
溶月快速脱了石榴红的睡袍,换了身杏黄折枝玫瑰花妆花缎长祅。待她理好出来,皇帝已去了花厅用膳。溶月忙跟了过去,伺候着他用饭,自己也喝了半碗燕窝粥。
饭毕,溶月奉茶。
一盏茶后,鄢祝融起身要去沐浴,刚走两步,又回身拉了溶月。房内宫女见状,连连俯首鱼贯退去。
溶月蹙眉,笑的有些敷衍:“皇上快去吧,时辰不早了。”
“嗯。”
应着话,握着溶月的手却不松开。
溶月感觉不妙,正在矛盾如何挣脱;鄢祝融却清清嗓子,眼神渐深:
“皇后陪朕去!”
溶月错愕。
静滞不过片息,她撇开皇帝眼中的热望、率先就往外走。身后那人却扯着她手,拉他不动;溶月回头,语气不耐:
“皇上,怎么还不走?”
鄢祝融愣怔回神,犹不相信的目光露出惊异不定。溶月看着,这才窥明端倪,莫不是他刚才不过玩笑作弄?
看到皇帝霍然攥紧自己手指,充满笑意的眼睛毫不遮掩他的作弄。溶月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爽快的涉嫌积极。
她刚一踯躅,鄢祝融却已嘴角高翘、身形优雅的果断牵她挪开步伐。溶月觉得此刻再作迟疑矫情,实在费神。索性不想不顾,豪放的姿态令她自己陌生都想要鄙夷。
两人各怀心思,到了浴室。
半春带着几个宫娥安置好衣物、巾帕等物,得到皇后的示意,悉数静退门外。溶月在外间暖阁悠闲喝了杯温水,才磨蹭进了里间。皇帝泡在浴池里,闭着眼的脸像张棱角分明的面具;有种定格时的艺术魅力,俊朗的隽永值得收藏。
溶月看他片刻,心中玩味嗟叹——可惜,皇帝张贴不到墙上!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写文,就计划期盼周末写个痛快。
但现在却是事与愿违。
每到周末,忙的连自由都紧张。
这就是家庭生活的取舍!
PS
今日连绵的雨啊。
下午想家了,就去购物。
买了好多衣物给父母。
虽然妈妈总要唠叨,你买的那些搞不好都是中国制造啊。
作孽啊!
来来回回的浪费油钱啊!
诶。
可是想家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习惯购物,然后去Fedex
废话这些,就为跟美人们唠叨一下。
和父母一起住的,好好孝顺团聚~
额很不孝!
☆、第98章 陈情
溶月眼神微飘,脚步迟疑,蹭到皇帝身边,默声给他洗发。
她以为洗发这种小事很简单,但具体操作起来,才知自己错的离谱。凡事都有对初涉者的门槛。好在她懂些按摩,以精补拙,勉强算作及格。
这段过程,溶月始终默言。
鄢祝融也异常安静,他甚至连眼都没睁。溶月担心他放松太过,眠在池中。她不由拿帕子在水里扑腾几回,又在他后背揉搓几下。
浴室被她加多熏笼后,热似盛春;纵使溶月只着中衣,她也觉自己身上侵出密汗。
溶月丢下帕子,端了旁边案上的水杯,咕咚咚的急咽。喝完再倒一杯,端到池旁;
“皇上,您要不要喝水?”
温暖包裹,水波催眠,按摩到位。
鄢祝融神志早就朦胧,经她一唤,才恍醒开眼。他偏头只见咫尺外的皇后脸颊泛红,额上有层像是糖霜的汗绒。衣袖挽起的半裸手臂莹晶晶的白,像截不真实的蚌壳;细细一看,又透着诱人的粉嫩。
鄢祝融想要控制那诱惑。念动手伸,他已把它攥住。溶月突地被他制住,身体失去平缓,歪倒地上,样子有些狼狈的滑稽。
鄢祝融不待溶月恼起发飙,就起身使力把她拉起。他豁然立起的身体一览无余、暴露在她视野。溶月微愣蹙眉,瞬而就是从容不迫的打量,然后径直瞥开。
鄢祝融看的不禁挑眉;不甘心似的把她拉近、贴向自己。湿漉漉的身体很快洇湿溶月身上绢纱。
溶月无奈的语结,觑着皇帝瞪他一眼。鄢祝融被她睨的心神微荡。愣怔间,却听皇后银铃笑起。接着她突然如鱼般、从自己手臂中滑出;只听哗啦一声,她已跃进水中。
鄢祝融反应不及,直觉眼前模糊一花;她人就已没了踪影。他心里知道,皇后是潜去水下,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还是焦灼的刺耳;
“皇后?”
既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静。
鄢祝融本能的心急,眼睛睃巡水面,就见水底晃着团粉蓝影子,像幽居海底的宝物发出幻影;渺茫的失真。鄢祝融意识微慌,顾不上等待,立即出手、朝那团印迹去捞。
恰在这时,溶月兀地从水中冒头而出;湿淋淋的人,水晶晶的眼,还有呼之欲出的身体。
溶月看皇帝目光犯怔,样子呆的她从未见过。她不由觉得新奇,随而莞笑,顿起作弄。念头闪过,人就慢慢靠近皇帝。拿指头指戳戳他硬梆梆的胸膛,又点点他暗白带着橄榄色的手臂。
鄢祝融看她明丽的眼底、盛满调皮的恶作剧;心中放缓,好心情的由她戏闹。
随她动作气息的萦绕,他心跳不可抑止的加快。鄢祝融很快就想、把那跟调皮捣蛋的手指含在嘴里。但他还是压制想法、纹丝未动,他想看看皇后还会做什么?
鄢祝融很期待,也很期盼。
溶月蹲下去。
她搭着水波纹路,浏览皇帝的腹肌、三角形的线条微微在收缩,像是饥饿状态的胃部,让人容易联想到不痛快。她的视线就此止停,没有继续往下。转而折道上行,在喉结和心脏的位置徘徊。
一双莹白的手突然落在他心口,鄢祝融的心脏像是被它撩开衣襟。心跳的声音訇然裸…露出来,有着让人吃惊的力度和笃定。
溶月微笑,一双杏眼蒙上蛊惑的暗芒,无辜的望着皇帝。她再往前靠去,手指像心上的画笔,自由在他身上印染游走。她再往前移,脚趾踩在皇帝脚上;动作和神情都带着烂漫的任性。
鄢祝融嘴角的笑意深到极处,扯出一张惑目松弛的脸。一双深目从面孔赫然立起,幽幽的闪烁。
他由着她的默认,有推波助澜的纵容。
两人身体若有若无的距离,进退都能彼此磨蹭。溶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