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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将尽,突然而至的桢佑,穿着狐裘斗篷,雪球般的滚进花厅。溶月意外的欣喜若狂,她当即就丢箸奔去,抱着小家伙表述她的激动……
溶月想到这里,耳边桢佑的声音清晰回笼:“……有马步,弓步,还有仆步。齐师傅说,腿法也有很多种。”小家伙兴手舞足蹈的比划;“母后快看,这样就是正踢。”
桢佑说着就蹬着小腿直踢出去,像小企鹅扎起了细足,可爱的滑稽。溶月看的忍俊不禁,捧腹大笑。桢佑讲述的兴致更浓、喜不自胜地嚷嚷:
“母后快猜,这是什么腿法?”说着就又横向蹬腿出去。
溶月不了解骑射武艺,无从猜测;但她又不想打击他炫耀兴趣的积极性。只得自作一副思考的苦恼状,揽过他低声央告;
“母后实在猜不出,桢佑快告诉爱米?”
她以前什么都能猜出,小家伙意外她这次的“笨”。撅嘴表示他的失望,但还是煞有介事的宣告:“我告诉你,这就是侧踢,爱米可要记住!”
原来是从方位上分的踢法,怪不得自己猜不出,明明是小家伙踢的不标准。
溶月心中好笑,脸上却带着自毁不迭的愧恼:“爱米真笨,改罚!罚什么好呢?桢佑有没有建议……”
溶月和桢佑花厅互诉衷肠时,鄢祝融在皇后的书房听留金禀事。
留金报完事务,提起皇后和宋氏那番废后的谈话;“……那信目前还不知道内容。奴才等下就递信给留刃,让他派人去探。”
留金小声说毕,小心观察坐在窗边交椅的皇上;见他面色异常的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的端倪。留金瘪嘴暗松口气。
※※※※※※※※※※※※※※※
鄢祝融没回瑞景轩,住在了春晖堂。
晚上睡前,溶月端了一个银盆在床边,捞起里面的帕子,径直掀被擦洗皇帝的敏感地带。
鄢祝融一愣;“这是什么?”
溶月继续,慢答:“百花粉。”
鄢祝融翕动嗅嗅,冲鼻的药味。溶月看他眉头紧蹙,知他有疑,咕哝补道:“还有白鲜、石龙子、石蚕……”
鄢祝融赫然打断她;“皇后!”
溶月一怔。
鄢祝融顿顿,沉声冷问:“你为何给朕用药?”
溶月快速洗完,拿干净帕子擦手。她压着渐起的忐忑,鼓足勇气凌然道:“皇上,臣妾和您谈谈!”
鄢祝融满眼狐疑不解,抿唇不语。
溶月放下床帐,自顾坐在床边;望着他淡声道:“敦伦时,男女媾和,易生湿热之邪……”看皇帝眉毛直拧,溶月一鼓作气索性道:“您还有其他嫔妃伴床,更容易交叉染气……”
鄢祝融愕然至极,难以置信的怒瞪着皇后。
溶月垂眸扯着被角,话却说的没完没了:“妾身想着,相欢首先的相安。皇上,您回头跟太医也多交代下,嫔妃们都要核查身体,养成卫生洁净的习惯……”
鄢祝融怒不可遏,扬声喝斥:“司徒溶月!”
溶月心震。
话被他截断,愣怔间,她抬眼就对上皇帝怒火中烧的深眸。溶月从没见过他怒起至此,她不禁心怯收声。
她到是忘了,皇帝手握生杀大权,更何况他坚不可摧的尊严和男人骨子里的凉薄。念及此,溶月心头,不由一怵。
但事已至此,悔也晚矣。
溶月正正神,忍着皇帝身上散发出的怒意寒气,换言表歉:“皇上,您先别生气!您先听臣妾说。”
她竟还要说!
她她她!
鄢祝融气的窒闷,咬牙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溶月听出他的愤怒,无措的倦怠,声音低哑下去;“皇上,不是说好了,我们只是谈谈。之前写信您不还说,希望臣妾对您,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
明明是两码事!
鄢祝融被堵的生涩,明知她这是狡辩,却硬是忍了下来。吁口气,冷道:“皇后不可恃宠而骄!”
溶月心中失笑,嘴角随即就挂出一抹讥笑。
鄢祝融看的不虞,刚掩下去的火气嗖地又窜起,他立马就想斥责她不敬的态度。却见皇后上床,与自己对面而坐,脸上的神情又恢复如常的温婉浅笑。
望着这样的她,鄢祝融嗓中的话戛然梗住。
溶月却笑的回归轻松,声音也变轻柔:“皇上您可还记得之前那个雨夜?”
她盯着他一双深眼,神情多了回忆的恬淡:“那个时候,您好心留臣妾住在瑞景轩。可臣妾心里畏惧龙床威严。犯了执拗的性子。惹得您不快。那夜,臣妾因痛经数次辗转难眠。当时臣妾就想,人活世上,藏着掖着的制造误会,最是划算不来。浪费时间不说,还糟蹋缘分。”
鄢祝融没有想到她会提起那事,还对此说出这么番奇怪的论断来。他心里莫名微动,然听着她话语中的唏嘘感慨,却是敛唇不语。
溶月望着他静谧甜笑,自顾探手握住他的大手:“所以臣妾就想,以后无论有什么事,即使还会惹得您不喜,臣妾也一定不会委屈自己,能相告的,臣妾一定要坦诚相告!”
鄢祝融思维渐清,很快就抓住她言语的漏洞。盯着她突问:
“那有什么事,皇后不能相告朕?”
对着皇帝眼中的逼视,溶月很快就敛下懵恐。捏紧他欲要挣脱的手指,笑颜推至明丽:“皇上,妾身不能相告的,自然是您不愿听到、也是你不愿留的。所以妾身自己听,自己留!”
听出她故弄玄虚的糊弄,鄢祝融不禁嗤笑。他很想就此质问她那番废后言论,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忍着吞纳回去。
他的好心情被皇后悉数毁掉,他突然有些不想呆在这里。
念头升起,鄢祝融就想挣身而起。
溶月发现他的意图,急忙扑前抱紧他,扬声恳告:“皇上,您可不能走!”
鄢祝融顿住,立刻面显疏离的不耐。
溶月看他满脸冷冽,心中突然平静。
她保持笑容,附言解释:“皇上,臣妾不顾谨言慎行,选择尽数相诉。就是汲取上次的经验教训。上次是臣妾,这次如果您再走,岂不是重蹈覆辙?那臣妾这番良苦用心,岂不是白费!”
还良苦用心!
鄢祝融听的失笑,他虽不赞同皇后的弯理,可听完她的邪说,心里确也淡了离开的坚持。
他脑中烦乱,越觉无趣,兀然的恼累。如此认识,他更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鄢祝融自顾挣开皇后的怀抱,径直躺下睡觉。
漠然的眼神,排斥的肢体。
溶月微微浅笑,依旧仔细的替他盖被掖枕。
***……***……***
【本章结束】
☆、第100章 还休
鄢祝融听着皇后窸窣灭了宫灯,感觉她贴向自己的蹑手蹑脚。他心中的气恼还是郁结不去,鄢祝融避开她从后面靠过来的身体;他往里翻身、与皇后拉开距离。
溶月不以为意,继续蜷缩着身体往里蹭;直贴到皇帝暖烫的后背,她才慢慢放开手脚。
冰凉的腿脚乍激在他皮肤,鄢祝融下意识就要避开。可那冰凌似的脚却紧着跟过来,还大着胆子径直焐进他腿中。鄢祝融被冰的微微起栗,愣滞间拒意消懈,旋即终是默许了它的存在。
皇后擅自给他用药擦洗这个发生,像团黑云在鄢祝融心里久驱不散。他挥不走心中悒怏,从来没有女人让他净身;更没有人敢擅自用药水。说什么邪气、说什么她要注重健康;鄢祝融脑中不可抑止的联想起昨夜她拒绝自己……分明就嫌他脏了她!
皇后竟敢嫌他?
她竟然是嫌弃他!
想到这个可能,鄢祝融心中憋着气、窜升的羞恨简直要爆裂。
可除了生着闷气,他不知自己会做什么?他更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鄢祝融心里乱麻似的团团怒躁,各种乱冒的念头被他强力压制。他不想也不能再想,但任他如何克制,心底的不虞愤懑还是隐瞒不住。
皇后她到底知不知,她的此举是冒犯的大不敬?
以前也没听她说那通理论,现在却如此肆意妄为!
还说什么还有别的嫔妃……皇后从不主动提自己回宫,却不避宫女、大谈什么废后之测,现在又来这么一番……想着皇后有心机深沉的智力,鄢祝融心中猛地生出愤怒的冷冽。
皇后的聪明果真把这欲拒还迎的把戏玩的炉火纯清……可恨自己屡屡被她牵着鼻子、为她迷惘妥协!
鄢祝融心里阵阵冰凉,失望来的太过汹涌,连他自己都觉遗憾。他猛然体味这别样心堵,应接不暇的灰败接踵而至。被人愚弄的牵强、武断的扯出耻笑的印记,明晃晃的亮在他心口……鄢祝融真是透心的厌恶这种感受。
他独自承受这隐秘,完全忽略偏激的可能。
他只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在悄无声息的塌陷。
时间仿似无尽的沉长,其实也就不过片息。
鄢祝融回归心境的淡漠有他意外的迅捷,他闭着眼的脸在暗中幽幽嗤鄙。身后的人又朝他挪着贴近,他心里竖起坚硬的防御,心头快速跳出令他讶然的判断;冷漠的陈述,皇后隐藏的狡猾,以及她不知满足的贪婪,还有自以为是的骄纵。
皇后太多次让他侧目,但此刻对她这种颠覆认识、带给他的意外,却让鄢祝融隐隐解气、想要由衷欢迎。好歹,他擅长与蓄意的较量。
鄢祝融瞬间就埋藏了疏离,把轻佻缓缓出口:
“皇后,今夜朕也不想!”
溶月听声略懵,才想明白皇帝此话何来。
她心里好笑,嘴上就赫赫笑破;烙在皇帝寝衣上的嘴巴闷闷辩驳;“皇上,您误会了!”她从被下抱住他腰:“臣妾只想和您睡觉而已!”
“你!”
哪有女人如此无辜着娇嗔风情、裸…露着直白说出这种话?
鄢祝融被堵的气结,他咬牙暗想,自己还是小看了她与众不同的大胆。如果不是她这玲珑的特别;自己又如何一步步的沦陷她布的迷网,任她拿捏、随她妄为。
鄢祝融突然悠悠淡笑,身体却不着痕迹的往里移去,无形中再次拉开与皇后的间距。
溶月不知鄢祝融的沟壑心思,臆断只当他的脾气在任性;恣意发挥着床上的嬉闹,笑着从后面抱住他:“皇上,您身体暖。先让臣妾抱着焐焐!”
轻轻浅浅的声音,娇音婉转,柔软的过分。鄢祝融心里的冷硬略微松懈;他静止的宽容,终究没有再动。
溶月的满意来的简单,她吃吃的笑;笑的炫耀。
鄢祝融无语,黑暗中却蹙眉露出忍耐。
溶月浑不明晓,自顾跟随自己心声,再次开口的声音多了郑重其事:
“皇上,对不起!”
鄢祝融身体微僵。
从后面抱着他的溶月,把脸贴在他背上,声音里依稀有丝特别笑意:
“皇上,妾身有时脾气不好,但本心不坏。所以您别跟我生气。那样,就是拿着我的错处惩罚您自己!”
鄢祝融不说话,心里只作暗哼。
溶月却轰然笑的舒朗:“更何况,妾身根本没有错处。您说,可不是您更亏!”
鄢祝融终是忍不出,冷哼出声。
听到他不屑的鼻息,溶月手下清晰感受到他腹腔的耸动;她忙摸抚他的肚子,语气表演着走掉的真挚;“好了好了!您快消消气,别再生气啦!”
鄢祝融无话可说。
溶月还在温柔的拍抚。沉静片刻,她突然脆声提议:
“皇上,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鄢祝融忍无可忍,扬声果断道:
“司徒溶月,你朕的皇后!”
他的声音有克制不住的冷漠流露,溶月忽略的没有道理,但她选择不多回想。
她长叹口气,拉长声线,语气无限婉怨:“皇上,您不用总是提醒。”她揪着他的寝衣带子拉拉又扯扯,声音带着自叹感慨:
“可是臣妾很享受和皇上通信的时光。”
始终闭眼的鄢祝融气息顿滞,皇后所说,他到也有同感。
溶月看他今晚坚决要把深沉贯彻到底。索性不再期许,自顾继续碎语:“其实皇上,做皇后和做朋友不冲突。”
她说着就拿脚踢踢他的腿,语含鼓动:“皇上您看,您现在已经有了皇后,司徒溶月。如果您再做了臣妾的朋友,那您岂不是得了意外之喜?”
还意外之喜!
她本来就属于自己!
鄢祝融被她胡搅蛮缠的失语。他索性…交臂环胸,打算睡觉。
皇帝迟迟没有回应,溶月越发拿不定主意。她只得更近的贴着他,继续磨叽:“皇上,您到是说句话?给点提示?暗示一下也行啊?皇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