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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干什么要兴师动众的啊?”
“那、那毕竟是我爹送给我的,我想过了,照理说,是不该卖了,”裴曦被众人冷落了两天,也反省了一些,摇头反对道:“我们跟爹和娘亲认个错,我再去求求爹爹,爹爹其实最惯着我了,他要是肯帮我求娘,娘就不会再追究了。。。。。。”
“你爹那脾气,真这么容易?”
“嗯,我。。。总之我去求求看,袁姐你就先忍一下,来,这个给你,”裴曦递给她一个油纸包,安慰道:“我会给你拿吃的过来的。。。。。。”
“可、可这儿怎么睡啊?又没被子又没床的,”袁婵恼恨道:“你姐也真够心狠的,就这么把我扔进来,连件衣服都不让带,要不你先去求你姐,让她给通融下,好歹给我拿床被子来啊。最好就偷偷把我放了,反正柴房这么偏,你娘天天那么多事情,根本不会过来看。”
“这。。。这个可能不行,要是被娘知道了,会连累大姐被责骂的,娘看上去好说话,其实心里拧着呢,要不是真的把她说通了,她是绝对不肯放你出来的,”裴曦立刻摇头,对双亲的性子倒是拎得清,一边又劝道:“你拿点稻草嘛,二姐说稻草也可以御寒的。。。。。。”
他的口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袁婵勉为其难地看了看左右,打开他递来的油纸包,又发现只有两个包子,心里更是不快,转念想了想,喜道:“我想到有个法子,可以叫你娘快点放我出来。”
“什么办法?”
“你跟你娘说,是你要把那玉坠子当了的,你是为了怕被你爹骂,才说是我的,”袁婵得意道:“这样一来,你娘就不好关着我了。”
裴曦低了头,轻声问道:“那我呢?”
“你爹娘从小都惯你,再加上大小姐在边上维护,他们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最多就是还跟前两天一样,生你几天闷气,气劲儿过去了就好了。”
“我。。。我先去问问大姐。。。。。。”
裴曦沉默了一下,眼里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难过,一转身跑开了,谁知还没出仆从住的院子,便被一人抱了个满怀,抬了头看到是舒阳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都上来了,照着她的肩上就狠狠捶了一拳:“你们都不理我。。。。。。呜,都不理我了。。。。。。”
“傻小子,谁不理你了?”舒阳拉着他到自己屋里,绞了热手帕给他擦脸,温柔道:“我这两天不和你玩闹,是想让你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事,有没有哪里错了?”
“呜,我、我知道了,我不该把娘送给爹爹的东西当了,”裴曦又听到她温和地和自己说话,心里的话便都倒了出来,哽咽道:“那,那时候是我一下子没想到嘛,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爹会那么生气。。。真的。。。。。。”
“那我们先撇开这件事,方才你是偷偷去看袁婵了吧?”
“嗯。。。她那里没吃的没喝的,又没有取暖的,怎么能待得下去啊,”裴曦抓住她的手,一边道:“大姐,你帮我和娘说说情吧。。。。。。”
“你们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舒阳拉开他的手,给他倒了杯热茶:“小鬼头,我来问你一件事。。。。。。”
裴曦不知她为何把话岔到了这里,但他一向依赖这个姐姐,听到她要问话,也就点点头。舒阳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小时候作弄过夏家的大丫头,后来害得她摔进了池子里,娘和爹爹要打你,最后是怎么了结的?”
“唔,大姐说,是你不小心把夏家姐姐撞下水去的,二姐也说,是她没抓牢夏姐姐,不是我故意放手的。。。。。。”裴曦想了想,贴着她手臂道:“结果大姐和二姐被罚抄三十卷经书,还被罚了一天禁食。。。。。。”
“嗯,那夏家的丫头,又是怎么说的?”
“她也没有告我的状,还说是她自己不小心,不能怪你和二姐,”裴曦这回倒回答得快,一边道:“然后我就觉得她人还不错,没再捉弄过她了。。。。。。”
“是你犯的错,我和二姐是因为不忍心你受罚,夏家丫头也是觉得你没有坏心,所以把事情都抹过去了,还在娘那里跪了一个时辰替你说好话,”舒阳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道:“但方才,袁婵却要你自己到爹娘面前去认错,替她脱罪,是不是?”
裴曦蓦然睁大了眼,似乎是听出了她左一句右一句看似没有关联的话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愕然道:“大姐?你。。。。。。”
“若是真心待你好,她怎么能忍心叫你去背这个错?怎么忍心叫你继续像前几天那样失魂落魄地受委屈?”舒阳直击要害,揽着他的头轻轻安抚:“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待你尚有一分真心,那她也是个害怕承担责任,没有担当,没有能力好好照顾你的女人。为这样的人,你却和你爹吵翻,值得么?”
“我。。。大姐。。。。。。”裴曦跳开了,睁着眼已经要落下泪来,犹自摇头:“可是,娘那样关着她,换了谁也受不了啊。。。。。。”
“小舅从来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他要的,只是你将来能找个真正有担当,对你好的人,不要受苦。过来,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舒阳把他捉回自己手臂间,正色道:“你看关在那柴房里很难过,是么?”
裴曦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却被她制止了,舒阳继续道:“你见过咱们用来存酒的地窖么?小舅从前,还被人冤枉偷了人参,在地窖里关了好些天,可他想到的,凡叔偷着给他送吃的,可他想到的,是不能总连累凡叔。。。。。。后来若不是裴姨救了他,他也许,就死在那地窖里了。那时候,他撑着不能死,为的也就是还要照顾我和爷爷。。。。。。”
裴曦睁大了眼,在他的记忆里,总是看到母亲对父亲温柔呵护,从来不肯娶偏房不肯纳侍,外头人也多是巴结他们,对他也是“小公子小公子”地叫着。他还觉得父亲太世俗,却从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这样的过去。
“那个什么袁婵,可配不上我们家的小鬼头。。。。。。”舒阳见他愣愣地,心里也软了,拉着他的手把他送到自己屋子门口:“明天去和你爹爹道个歉,以后也好好擦亮眼,别这么莽撞不懂事,知道么?”
“可是大姐,我、我把爹爹气成那样。。。。。。”裴曦原本还直点头,一回想却又发憷了,哭道:“他会不会还不理我。。。。。。”
“天下父母心,他怎么舍得不理你?”舒阳拍了拍他的肩,轻松笑道:“好了,你好好想想,袁婵么,我自然会把她放了,打发她以后别再来烦你。”
裴曦似乎还是有点犹豫,但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也就一点头,抹了眼泪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惹爹生气了。。。。。。”
舒阳送他走进屋里,笑了笑,回到柴房把人放了。袁婵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以为裴曦真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了,忙把舒阳谢了又谢,匆匆忙忙跑了。
舒阳看着下人把他带出府,又看着人把门关上,终于长长出了口气。原本想回自己院子,却见裴宁和舒景悦院子里还亮着灯,轻轻走过去,果然看到裴宁在书桌边坐着。便笑着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舒景悦虽靠坐在床上,也看到了她的身影,目送她回去了,才朝裴宁抱怨:“原来你们一个演恶人,一个演好人,倒把我蒙在鼓里。”
“呵呵,告诉了你,你说不准又会觉得我太狠心了。这么变着法儿地伤儿子的心。”裴宁扶他躺下来笑着说,一边在他身边躺好。
“其实这样也好,他现在掉点眼泪,总好过日后受苦的,”舒景悦窝进她怀里,听着她的心跳,只觉得无限的安心和欢喜:“裴宁,我当真觉得,儿女是债,不过有你一道还,真是再好也没有了。。。。。。我们谁都不许丢下谁。。。”
裴宁只笑笑,把他拥得更紧一点。想着舒阳的稳重,裴致远的机灵和裴曦的真纯,低了头亲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