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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爱他的,但我最终还是固执地挣脱了他的怀抱,那曾经给过我无限温存,曾经令我十分贪恋的怀抱……
难道爱比恨,真的更难宽恕么?
“唉……”我叹了一声,使劲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风明,你个大傻瓜,洒脱些吧,难道你想一生都被这情感牵绊住么?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离开太原后,我一直思索着下一站该去哪里。秦琼那我是去不得的,他将来也要投效李世民,有着大好前途,我不能拖累他。原本我打算往深山老林去,因为在这样的乱世里,做个隐士是最好的。但转念一想,不行,我必须想办法回21世纪。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等李世民当了皇帝,估计我躲哪里都没用。再说了,我一不懂得耕田,二不懂得织布,到了乡下能做什么呀?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么?太不切合实际了。最终还是决定往大城市去,长安是隋唐时期最繁荣的都市,我一直很想去,但长安很快就会被李世民攻陷,我去那里不是自投罗网么?思前想后,我选择了同样繁华的江都,虽说隋炀帝很快就会自缢江都,但这座城在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
“老板,结帐。”我起身摸出几枚五铢币放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荷包,里面的钱已所剩无几,唉,坐吃山空啊,再不想办法,说不定我真的会饿死街头。但我又没有什么吃饭的手艺,只会读书写字画画,看来只能找帮人代写书信,或者是摆摊算命这种工作了。
我胡思乱想地在街上走着,冷不防和前面走来的一个男孩撞了个满怀。
“抱歉。”他低头道歉,很快和我擦身而过。
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在电影和小说里经常会看见,想到这,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荷包。果然,荷包不翼而飞了。
我抬头看去,因为发现的早,那个男孩并没有走远,就在我前方十步左右的地方。
我也没声张,只偷偷地跟在他后头,看他步履轻快,很快就转入一条无人的小巷,他蹲在角落里,从怀中掏出我的荷包,把里面的钱倒了出来,仔细地算着。
“小弟弟,那里面一共有多少钱啊?”我站在他身后问道。
“九两二十三钱。”他也没转头,条件反射地应道。
“你的算术不错嘛,数清楚了就请把荷包还我。”我啼笑皆非,用手拍了拍他的肩。
“啊!是你!”那男孩这时才醒悟过来,回头一看是我,顿时吓呆了,转身拔腿就跑。
“你还是老实点吧!”我轻笑着,伸手一抓,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拉了回来,“你小子偷了我的钱包还想跑?”
“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偷的!”男孩被我逮住,就抱头蹲在地上哭闹着,“我实在是太饿了,又没有钱买东西……”
“唉……”我叹了一声,乱世中,到处是乞儿,走到哪里都避免不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家人呢?”
“家人……没有了……那场瘟疫……”他黯然说道:“除了我,全都死了……”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与无奈,我沉吟了下,取过他手中的荷包,倒出五两银子递给他,“唉……我也不富裕,钱我们就对半分,这五两给你。”
“你……”他呆怔着,犹豫地伸出手接过我递去的银子,“谢谢你……”
“你也是小小男子汉,老靠偷摸拐骗可不行,也不能靠别人的施舍过一辈子,”我摸了摸他的头,“你一定要学会自己养活自己……”说到这,我愣了下,其实,我现在的处境和这孩子有什么不同呢?在这个时空我无依无靠,也是孤儿一个。
想到这,心情不由有些暗淡,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保重。”说着,我转身就走。
“等等,小哥哥……”男孩从后面追了上来,可我没理他,脚步越走越快。
眼看我就要走出这条长街了,那男孩忽然惨叫了一声,“啊!”
我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男孩正被几个士兵打扮的人围住,领头的人把他像拎小狗一样提起来,“臭小子,终于还是让我抓到了!前些天就是你偷走了我的荷包!”
“我,我没有……”男孩脸色煞白,吞吞吐吐地辩解着。
“你还敢抵赖!”那人胳膊一甩,男孩瘦小的身躯随即被摔到墙上。
“唔……”男孩闷哼了一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几缕血丝从他的嘴角流出来,“就算是我偷的,那钱现在已经被我花光了……”
“花光了?”领头的那人凶狠地说道:“没银子还,就用你的命来抵!”他一挥手,其余几个人就冲上去对着那个孩子一阵拳打脚踢。
男孩用手抱着头,也不出声求饶,很快就被打得口鼻流血不止。
英雄好汉总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就出手,可是在这里混乱的社会里,不平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每见一次就吼一次、出手一次,就算不怕嗓子哑掉,手也会出到软掉吧?恐怕只有傻瓜才会有古道热肠地去天天路见不平。
可我偏偏就只能当这样的大傻瓜,我疾步上前:“这位官爷,他只是个孩子,就算偷了你的钱,也是罪不致死,你不用往死里打他吧?”
“你?你又是谁?”那人瞪着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我,“哦,我方才看见你和他在一起窃窃私语,莫非你们是一伙的?”他转头招呼那几个手下,“弟兄们!把这小子也抓起来!”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宇文成都
“呵……”我苦笑一声,看来他们一定要逼我动手了,这个时代果然是谁的拳头狠,谁就能大声说话。我敏捷地挡住了那猛然飞来的一击,转身一个旋踢,就将那人撂倒了。另几个兵士的拳头还没有扬起来,我已迎了上去,给了每人一拳一腿,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我还是毫不费力地将他们一一击倒在地。
“住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声断喝传来,众人不由都停了手。
我偏头看去,只见那人身材高大,肩宽背厚,剑眉虎目,头戴武生巾,一身米色箭袖袍,青缎快靴,他负手站立,凛凛生威,霸气十足。
“是谁允许你们假期出来胡闹的?”他大步上前,双目紧盯着那几个兵士,“当街斗殴,你们实在太损军人的形象了!”
“回宇文将军,我们没有当街斗殴,是他们,那两个小子不对!”领头的兵士胆怯地回着,“是他们先动手的……而且那个臭小子偷了我们的东西……”
当街斗殴?我环顾四周,这是条僻静的巷子,除了我们几人,就再没别人了,算不上当街,这罪名可真有点冤。宇文将军?我暗叫不妙,这个人该不会是宇文成都吧?隋炀帝亲封隋朝第二好汉,胯下赛龙五斑驹,掌中凤翅镏金镗,犹如战神的宇文成都么?
“是这样么?”他侧头看着我,“是你们先动手的?你,报上名来!”
“不是我先动手的。”我一扬头,挺身站立,“我是风明。敢问将军是?”
“宇文成都。”他不急不徐地开口,“你偷了我手下的东西?”
“不,我没有。”他果然是宇文成都,这下事情不好办了,我没有隐瞒,实话实说,“不过,这个男孩确实拿了你手下的东西。”
“风明?”宇文成都思忖了下,“你可以走,但是这个男孩要留下。”
我还没回答,那领头的兵士反而急了,“什么?将军,你要放他走?这个小子将我们打伤了,怎能轻易……”
“住口!你们好好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竟然穿着军服在街上打闹滋事!”宇文成都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打一人已是不对……”说到这,他侧头望了我一眼,“他根本还只是一个孩子,你们以众欺寡,居然还输给一个孩子,身为你们的长官,我真以你们为耻!”
“我们……”那几个兵士立刻面如土色,无言以对。
“你们听着,我要你们立刻回军营去报到!”宇文成都阴沉着脸,“这次休假一律取消!听到没有?!真是一群饭桶!”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视着,“至于你……风明,你与此事无关,可以走了。”
“那他呢?”我从地上扶起那个男孩,“不知将军要如何处置他?”
宇文成都一挑眉,“他偷盗既是事实,自然要交由我处置了。”
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妥,就追问了句,“不知将军想如何处置他?”
宇文成都一挑浓眉,“依大隋例律,偷盗者当斩去一条手臂。”
只是偷东西就要斩去一条手臂?未免太过残忍了。我只知道秦朝、汉朝刑罚严酷,什么割耳削鼻,没想到隋朝的法律也这么可怕。
“将军,他只是给孩子,如果失去一条手臂,恐怕会前途尽毁,”我抱拳鞠躬,“律法不外乎人情,我斗胆请将军法外开恩,放他一马。”其实我心里很清楚,隋朝这时早已大乱,律法根本形同虚设,官字两张口,只要宇文成都开口说放过这个孩子,这事也就能不了了之了。
“要我放过他?”宇文成都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很突兀地问道:“你的身手很不错,愿不愿意和我切磋下?”
切磋?对宇文成都来说是切磋,对我来说那就是玩命了。若非李元霸的出现,“横勇无敌”四字授于宇文成都必定当之无愧。就像此刻,他只是简单地负手站在那里,却可以让人生出无可抗据的意念,所有人在气势上都明显比他矮了一截。像他这样醉卧疆场的军中高手,绝非是我这种小打小闹的市井之人可比。
我眼角一瞥,只见那几个兵士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摆明就是要看好戏。我心里明了,打狗还要看主人,我把宇文成都的手下狠狠教训了顿,间接驳了他的面子,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我。
比?还是不比?不比的话,我当然能全身而退,可这个男孩该怎么办?他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但我和宇文成都相差悬殊,根本不具可比性,和他“切磋”,那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么?
是不战而逃,还是拼死一搏?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切磋呢?”
“我赤手空拳,且只动右手,”宇文成都自信地笑道:“而你可以用任何兵器、任何手段,我十招之内拿不下你,就算你赢。”
“好。”宇文成都的条件已经很宽松了,我决定赌一把,我回身一指那个男孩,“如果我侥幸胜了将军,就请放过这个孩子。”
“好,我答应你。”宇文成都将袍子往后一甩,缓缓伸出右手,“请。”
“请。”我反手按住剑柄,站立不动,徐徐运气。
宇文成都也站着不动,雄伟如山的身躯中散发着肆无忌惮的杀气,他的气势使我生出了窒息的感觉,我的手脚险些抑制不住地颤抖。
“喝!”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否则我真的会不战而败。我轻喝一声,拔出长剑,迅疾地向宇文成都刺去。
宇文成都侧身一让,避过剑锋,手掌一缩一翻,想来抓我的长剑。
我也不撤剑,右手再往前一推,剑尖划了两个半圆弧,顺势削他的拇指。
“好剑法!”宇文成都叫了一声好,稍缩回手,右手食指、中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
长剑剧烈地抖动了下,我脚尖轻点,借势往后退了一步。
“呼……承让,一招了。”只一招,我就累得呼呼直喘。到现在我的手臂还酸麻不止,右手的虎口被刚才那一击震得隐隐作痛。
此刻我才明白,往日李元霸和我过招全是让着我,我们那只是打闹,不是以命相搏,甚至连比试都说不上。而今天和宇文成都这一战却是动真格的,我很可能接不到他十招,就一命呜呼了。
“小子,身手果然不错,小心了……”宇文成都笑了笑,右手一探,向我的手腕疾抓过来。
我正在喘气,看他忽然攻来,吃了一惊,肩膀微晃,一翻手腕,剑尖往他的左肋刺去。
这一剑看着去势很慢,其实是又准又快,所戳的方位恰到好处,我和宇文成都顿时攻守易势。
宇文成都“咦”了一声,被我逼得变招后退,“你的招数我从未见过,是何剑法?”
“太极剑。两招了!”我眼也不眨,紧接着一招秋风扫落叶横扫过去。
宇文成都轻松跃起,从我的头上纵了过去。
三招、四招、五招……八招,我拼尽全力和宇文成都过了八招,只剩两招了,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
“好小子,居然能撑过八招,看来我是小看你了。”宇文成都平淡地开口,双目中煞气一闪而逝,我立时心生警兆。
果然,宇文成都长啸一声,右拳呈风雷之势向我直击过来。
我当然知道他这一拳的厉害,哪敢和他硬拼,足尖一点,连转身都来不及,立即朝后退去。
宇文成都当然不肯就此放过我,他猛地一提气,以鬼神难测的速度来到我眼前,我的剑还未刺出,他的拳头却已经到了。
我仅凭本能往旁闪了闪,“砰”的一声,右肩结实地挨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