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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治用力地点点头,“可是爸爸说妈妈只是外出工作,不知道是谁骗我?”
“平治……”看见这样的他,陶琳觉得好心酸。
大人的世界,小孩永远不会懂,但是大人所造成的伤害,却往往要小孩一起承担。
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她难忍激动的情绪,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你爸爸说得对,你妈妈会回来的……”她抚摸着他柔软的发,眼泪不听使唤地淌下,“你这么可爱,你妈妈一定好想你、好想你……”“是真的吗?阿姨……”他抬起眼望着她,小小的、稚气的脸上又有了笑容。
“当然是真的。”她点头。
平治抿起唇片,安心的一笑。“阿姨,我们去吃早餐吧!爸爸一定准备好了。”
“爸爸?”她一怔。“你爸爸是……”
“我爸爸叫陶川正广。”说完,他挣开了她的怀抱,蹦蹦跳跳地走出她的房间。
望着他小小的背影,再想起他说他爸爸叫陶川正广,她不觉征愣了十来秒——忽地,她回过神来,震惊地道:“那个嬉皮?!”
※※※※
梳洗完毕,陶琳踱下楼来,只见楼下餐桌上已摆满一道道丰盛的早餐。
“早,可以吃饭了。”正广端着一盘山菜天妇罗,而平治则兴高采烈的跟在他身后。
陶琳缓缓地走到桌旁,而平治也挨了过来。
“琳,我跟你坐。”他拉着陶琳的手,一脸开心。
“平治,怎么可以直呼阿姨的名字?”正广睇了他一记,一副威严父亲的模样。
陶琳一点都不在意,立刻将平治抱上自己身边的位置。“不要紧,他高兴就好。”
“这怎么行?”正广纠着眉,飞快地睇了平治一眼。
“爸爸,我跟阿姨好,我晚上要跟阿姨睡。”平治一派天真的说。
“什么?”正广坐下来,一边分配着面包,一边咕哝着,“你在胡说什么?”
平治抓着陶琳的手不放,整个身子都靠到了她身上,“爸爸老是压到我,我要跟琳一起睡。”
“平治……”他板起脸,有点无奈。
看见他们父子俩的互动,陶琳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广蹙蹙眉心,“抱歉,孩子老是胡说八道。”
“不要紧。”她伸手将平治揽在怀中,“就让他来跟我睡吧!我不介意的。”
“呃?”他一怔,讶然地望着她。
看见他惊讶的表情,她这才惊觉到自己似乎太自以为是。
她是不介意,但人家介不介意呢?再怎么说,他可是平治的爸爸啊!
“抱歉,我是不是太……”她一脸歉然。
“不,不是。”他抿唇一笑,轻叹一记,“如果你不嫌他麻烦;就让他跟你睡吧!”
她一笑,“不麻烦,我喜欢小孩,而且平治他很可爱。”
一听正广同意,平治笑得既满足又开怀。
餐桌上,充满了平治那清脆的笑声,还有他低沉稳重的声音。
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这样的情形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事实上,她梦想中的家族早餐不就是这样吗?
惊觉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陶琳径自羞红了脸。
抬起跟,她发现他正若有所思的脸着她,四目交接,他撇撇唇露出了成熟的微笑。
她赶忙低下头,假意喝着牛奶。那一际,她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般的声音。
她在想什么?他是昨天刚认识的人,而且他是有妻有子的男人,她怎么会那么想?
什么家族早餐?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家,而她也不属于这里,她来这儿的目的是寻找她的恩人熊先生啊!
想起自己竟因为一个刚刚认识的嬉皮男人,而有片刻的心乱,她不禁觉得好笑又心慌。
陶琳,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寂寞啊?她在心里笑问着自己,然后露出一记无奈的苦笑。
※※※※
一整天,陶琳都在附近游览,而她也发现距离这里最近的住家,居然也要几分钟的路。
深山里就是这样,人口稀疏却幅员辽阔。
山里天色暗得快,她与陶川父子俩早早就吃过饭,然后回房休息。
平治带着他的小灰熊布偶来到陶琳房里,缠着她说了一晚上的故事,这才满足地睡去。
哄睡了平治,她静静地坐在床治看着他小巧而漂亮的五官。
他长得不像陶川,但绝对是个漂亮的孩子,可以想见,陶川“跑掉”的老婆应该是个美人。
陶川的老婆为什么跑了呢?是夫妻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虽然跟陶川相识的时间非常短暂,但她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严肃又古板的,但他偶尔散发出来的那种温暖,却也令人觉得安心。当然,对于他那不修边幅的嬉皮模样,她是有点不能接受,但除了那个,他好像是个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人。
想起他,她总是不经意地陷入沉思。
以一个陌生人而论,她想起他的时间似乎嫌长了些……忖着,她莫名地有点心慌。
突然,门板轻响,门外传来陶川压低的声音,“我是陶川,睡了吗?”
她想起他,而他就忽地来敲她的门,这样的时间巧合教她顿时羞红了脸。
她深呼吸一口,稳住了心神。
“有事吗?”她打开门,从三十公分宽的门缝里睇着门外的他。
他披垂着长发,更显得他眼睛炯炯有神。
“平治睡了?”他低声道。
“是埃”她一笑。
他透过门缝看见躺在床上睡觉的平治,不经意地露出他温暖又温柔的微笑。
“不好意思,他这么缠着你。”
她摇摇头,“没关系,我很喜欢他。”
“我抱他回房睡吧!”他望着她,神情平静自若,“他占着你的床也不是办法。”
“他占不了什么位置的。”迎上他沉静的眸子,她不知怎地竟觉得慌。
陶川一点也不曾发现她眼底的情绪,径自笑谈着平治的种种。“他睡相差,我怕他踢着你。”
她抿唇一笑,有些腼腆。
他身上那种温暖而沉稳的气息,总是带给她不知名的悸动,让她觉得心窝暖暖的、热热的,很舒服。也许是她从小就没有双亲,因此他那种既严格却又慈爱的父亲感觉,才能教她心神为之撼动吧?
“他刚睡不久,你现在动他,他一定会醒的。”她说。
“是吗?”他微微地拧起眉头,犹豫着。
突然,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你想睡了吗?”
她微怔,摇了摇头。
他唇角一勾,笑得很淡。“下楼喝杯咖啡吧,喝完咖啡上来,他应该睡熟了。”
她没有思索太久,“也好。”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然后尾随在他身后准备下楼。
下楼梯时,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平治叫你林,你叫林?”
“是啊,我叫琳……”
“你姓林?”
“不,我叫琳。”他们两人鸡同鸭讲地,倒也说得有趣。?
“你姓林,又叫林?”他似乎有点搞混了,不自觉地就停下脚步,转过了头。
他走在前头,站得比她低,当他回过头来时,跟在他身后的陶琳,高度正好对上了他的脸。
“呃?”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
四目相望,两人都有些莫名的尴尬。
她耳根一热,连忙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
“我……啊!”意外地,她踩空了一步,整个人失去平衡地往前仆倒。
正广见状,眼明手快地伸手接着她。?
他被她扑得往后一倒,连忙一手揽着她,一手抓着扶梯。
失去重心的陶琳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整个人都塞进了他宽大的胸膛里。那一瞬,她听见他稳健的心跳声,也感受到他身上那温暖的、沉稳的、如大地般的气息。
她脑子一阵昏眩,完全沉沦在那气息之中——“你没事吧?”他低沉的声音近在她的耳畔。
她心头狂震,顿时无法发出声音回应他。
“林?”他疑惑也忧心地端起她靠在他肩窝里的脸,“你……”两双眼睛对上,陶琳露出了羞涩、不安、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似乎也一震,只是定定地凝睇着眼前羞红着脸、瞪着两只大眼望着他的女孩。
那一际,她感觉自己几乎要被他眼睛所形成的漩涡给卷进去。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及心灵,不断地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会摔到什么样的地方去,只知道她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般。
“林……”他浓眉一纠,神情困惑而挣扎。
一条警觉的神经在她心底一抽,她恍然回神:“我……”她惊怯地推开他,“我还是不喝咖啡了,我……我怕睡不着……”说着,她不顾他的反应,径自像逃难似的往楼上跑。
正广没有叫她,只是懊恼的望着她的背影。
“该死!”他真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盯着她看,甚至有一种想拥抱她、亲吻她的冲动?!
这两年来,他的民宿里也住过不少女性游客,但他总是跟她们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及关系,惟独对她,他觉得她不像是他的客人,而像是……早该出现在他生命之中的人。
不会吧?这是一见钟情?
像他这种住在深山里,不跟外界打交道的村夫,居然会像罗曼史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搞一见钟情?
况且在他根本还搞不清楚,她到这个地方来找熊八先生做什么之前,他似乎不该喜欢上她。要是她真是熊八先生的什么私生女之类的,那可就全乱了。
瞧她方才那惊羞劲儿,不用说也知道她吓着了。
要命,她该不会以为,他是那种趁机对女客人骚扰的深山色狼吧?
“唉,真是……”他懊恼地抓抓长发,一个人闷闷地踱下楼去。
※※※
一早起来,陶琳在浴室里摩蹭了大半天,就是拿不出勇气下楼吃早餐去。
昨晚那一记意外的“楼梯口之拥”,让她失眠了一夜。
她的鼻子里、手心里,还有他身上那淡淡的、温暖的味道,而她也还记得他手心的温度及胸口的心,从来没有任何“雄性动物”能教她想到脑袋发晕,也从来没有任何男人能让她心神不宁、手足无措。
她是怎么了?
他只是个相识不到两天的陌生人,他们之间在过去没有交集,在未来……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关系。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在她心底掀起那么大的涟漪?
她此行寻找的是熊先生,期望见到的也是熊先生,但现在……她在意陶川竟比在意熊先生还多,这不对、不该、也不寻常。
陶川是平治的爸爸、是有妇之夫,尽管他老婆目前是跑了,但他还是已婚身分。她再怎么糊涂荒唐,也不应该对一个结了婚、有妻有子的男人有什么遐想啊!
“啊,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她对着镜子咧嘴一笑,自我安慰着。
可是旋即,她脑海中又浮现昨晚陶川脸上的表情及那眼底的热切……她实在不想一厢情愿地说陶川对她有什么,但事实上,他那样的眼神足以教她心慌意乱、胡思乱想。
“琳阿姨,琳阿姨……”门外传来平治稚嫩的声音。
她赶紧走出浴室,打开房门。
平治站在门口,抬起他那张可爱的小脸。“琳阿姨,吃饭了。”
“呃……”她蹙着眉,有点迟疑、为难。
“爸爸说你今天不想跟他一起吃饭。”他一脸天真,“他要我告诉你说他出去了,不会跟我们一起吃早餐。”
听完这个“传声筒”的话,陶琳的心不觉更是激动。
她在楼上挣扎了老半天,却没想到他已经体贴地自动离席。
她想,他一定也知道昨晚她有多尴尬,而今天见面,她又一定有多不知所措。
果然,他是个温柔的人,虽然他看来像个粗线条的大男人,但他的细心及观察人微却也教她吃惊。
她心中充满了矛盾的心情,一边急着躲他、闪他,一边却又被他的好吸引着。跟张天鸿来往两年,她从来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从不注意他眼底有着什么样的情绪;但对陶川,一个相识仅两天的男人,她却……这是怎么一回事?该不是“春天来临”的症侯群吧?
“琳阿姨,”平治主动地拉起她的手,一脸困惑,“你为什么不想跟爸爸一起吃饭?你讨厌爸爸?”
“呃……”被他这么一问,她倒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不管她是不是讨厌陶川,好像都很难跟平治解释清楚呢。
“阿姨,你别讨厌爸爸,我爸爸不是坏人。”他蹙着眉,脸上写满忧心,像是怕极了陶琳不喜欢他爸爸一样。?
“我……”脸着他那惹人怜惜的模样,任谁都狠不下心来让他失望。“我没有讨厌你爸爸。”
“那你为什么不想跟他一起吃饭?!”他追问。?
“我没说不跟他同桌吃饭,我……”她秀眉微蹙,满脸的无奈苦恼。
她该怎么跟一个四岁的孩子,解释那么复杂的事情?虽然平常在育幼院里,她经常有机会陪伴院童们,但他们通常只是无忧无虑的玩,从不提什么艰深难懂的事情。
“干治,有时呢……”她试着跟他解释,“大人的事是很难说明”,阿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