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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妳去我家给我上课啊!”安东奇露出“看我对妳多好”的邀功表情。
“服务还真周到啊!”言彤调侃。“你怎么知道我下课的时间?”
“妳只要看到我的好,不必知道我用的方法。”安东奇嘻笑着,顺势要去搭她的肩膀,却被言彤狠眼瞪开。
安东奇只好举高手作投降状。
言彤戴上安全帽坐上安东奇的车,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安东奇拉起她的手环住自己,“抱好,帅哥的豆腐免费给妳吃。”
言彤被他逗笑,“你还真是自恋。”竟然还自称帅哥。
“我的自恋程度哪比得过我老哥,他才是不折不扣的自恋狂!”他笑着发动车子往前驰去。
碰上下班的尖峰时间,汽机车大排长龙,安东奇不但能凭着他高超的驾驶技术穿梭在车阵之中,还有余裕和她聊天。
“言彤,我刚刚看见妳答应借同学作业。”
安东奇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些,她听得有些吃力。“是啊!怎么?”
“干嘛这么好心?那种人不被当掉是不会学乖的,要是我才懒得理她!”
安东奇正好因为红灯而停下,言彤故意推了下他的安全帽,“你还有时间批评别人啊?距离学测剩下不到三天,你哥还问我你的功课到底有没有进步呢!”
安东奇转过头,给她没好气的一瞥。“没想到那家伙还会关心我啊?”
“毕竟他是你哥啊!就算你再怎么讨厌他,他还是打从心底关心你的。”
“别开玩笑了!我跟他一年的对话加起来不到十句,感情比白开水还淡薄……”安东奇蓦地看见停在斜前方的一辆银色轿车,他忽然说:“这条路太挤了,我们掉头走另一边。”
“这时间走哪都一样塞,走这条路还近一点……”言彤住嘴了,因为她也看见斜前方的那辆车子。
那辆轿车很眼熟,而前座坐了一男一女正缠抱在一起接吻,两人正吻得如火如荼、不可自拔时,与轿车并排的计程车车窗降了下来,司机在那里鼓噪着,惹得周围的几名机车骑士也拉开安全帽上的挡风罩吹起口哨来。
对言彤来说,那些口哨与深夜的警笛一样惊悚--因为上演激情剧码的男主角,正是安旭非!
安东奇看见言彤的脸色发白,他下意识替安旭非辩解。
“妳别想歪,一定是那女人自己倒贴,我哥都有妳了,不会变心的啦!”
话才说完,绿灯亮了,那部车往前驰去,而言彤的脸色由白转青。
“跟上去!”
“喂,不要吧……”
“跟上去!”言彤怒声说。她要把安旭非揪下车,质问他怎能这样对她!
安东奇一咬牙,油门一催,绕过许多汽机车追上去。
坐在机车后座,言彤简直是怒火中烧。那是安旭非,她绝不会认错!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柔软的掌中。为什么?他们是正在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不是吗?他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亲吻?
安东奇没办法看见她的表情,只能从她紧绷的肢体动作感觉到她的愤怒。他是常常在她面前批评安旭非没错,但是当他看见言彤发白的脸色,以及痛心又不敢置信的眼神,他忽然感到很不忍心。
安东奇车骑得很快,风强劲的吹拂他们两人。
虽然两人坐在同一部机车上,却是两样心情--言彤愤怒而急躁,安东奇却是为她忧心。
眼见前头红灯亮起,安旭非的座车停下,而他们就要追上他了,但安东奇却一个转弯,弯进另一条岔路。
“你干什么?干嘛转弯?马上把车子掉头!”言彤气坏了,掀开防风面罩对着他的耳朵喊。
安东奇没有回答她,继续加速,往桃园大园的方向骑去。他一直把车骑到中正机场停机坪外围才把车停下。车子一停,言彤马上下车,脱下安全帽怒瞪着他。
“你为什么载我到这里?为什么不让我和安旭非当面把话说清楚?”她生气地质问他。
安东奇先将摩托车熄火才面对她。她的脸色像纸一样白,眸子却有如两只怒烧的火炬,看她的模样就知道现在的言彤根本无法理智的思考。
安东奇一手搭在她肩上,“以妳现在的心情怎么可能跟我哥好好谈?在盛怒之下谈只会坏事,我载妳到这里来是希望妳先冷静下来,想想妳第一步要怎么做。”
想?言彤没办法想,她也不愿去想!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去见安旭非,问他怎么忍心这样伤她!
“言彤,别这样,妳先听我说,事情一定不是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我哥他……”
“我什么都不要听!”言彤朝他大叫,甩开他的手愤怒地转身就走。她走得又快又急,沿着一条白色的水泥小径一直往前,她的脑海无声的放映着安旭非和别的女人接吻的画面,每一次的定格,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她都亲眼看见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让她释怀。
这段日子以来,她为了东奇的学测而努力着,她想在东奇放榜后看见他赞赏的眼神,所以投入了比准备自己考大学时更多的心力,导致常常是带着黑眼圈去上课的。又因为他常加班,她体恤他的辛苦,所以她忍耐着不敢要求约会,只能偶尔通个电话纡解思念。她是这样的爱他,对他的要求全力以赴,可是她得到什么?只有两个字--背叛!
她不懂,安旭非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泪水在顷刻问聚集在眼眶里,刺痛了她的双眼,可是她却倔强得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机场外围风大,言彤的衣裙被风吹得大幅飘扬,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吹跑。安东奇担心言彤,便抛下他昂贵的机车,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她的后头走。
言彤知道他就跟在后面,于是越走越快,两人的竞走如同竞技一般。当她察觉他跟上来时,就再加快速度;发现她加快速度,安东奇也加大步伐不肯落后,所以不管她走得多快,都不能用掉安东奇。
最后言彤走累了,变得没有力气生气,她在一个砌高的水泥块上坐下。
安东奇没过多久也走到了,他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带着令人生气的笑容。
“怎么不走了?”
言彤用红通通的眼睛瞪住他,不情愿的说:“我脚痛。”
她沮丧抱怨的表情好可爱,令他想将她拥入怀中,但是想到她喜欢的是安旭非,他只能握紧拳,压抑着那股冲动,朝她伸手。
“哪里痛?我看看。”
言彤来不及阻止,安东奇已经蹲下来脱掉她的鞋,果然看见她的拇指和小拇指外侧各有一处明显的红肿。
“妳穿尖头鞋,脚当然受罪了。”他的大掌握住她白皙的莲足放在他的腿上,开始按摩她发痛的地方。
言彤掩不住惊讶,她不敢相信这个吊儿郎当的安东奇,竟然会有这么体贴的举动。他为她按摩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他收起了嘻笑,表情是那么专注,好像在做一件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莫名的,言彤的双眼再度涌起泪意,但这回不是因为气愤,而是因为感动。
“肩膀借一下。”她往前靠在他的肩上,咬住下唇忍声哭泣。
虽然从这个角度看不见她此刻的泪颜,可是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他知道她仍然在哭。不一会,安东奇感觉他的肩膀湿了,湿湿的布料紧贴着他的皮肤,带来黏腻的触感,可是他没有躲开,伸出大掌轻轻的抚摸她的长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言彤哽咽地说:“东奇,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旭非时就被他吸引,我们后来会变成男女朋友也是我主动开口。我想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是我自己一头热,而现在我清醒了,只是没想到爱着一个不爱我的人是这么痛苦的事……”
安东奇沉默着,心底苦涩,他想她此刻最需要的是一个聆听者,尽管他根本不想听他喜欢的女人,对他诉说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
言彤离开他的肩膀,安东奇看见她的泪痕已干,只有兔子般的红眼睛证明她曾失声痛哭过。
言彤望着机场,看见一架飞机在直线跑道上直冲,冲到尽头后飞了起来,巨大的飞机从他们俩的头顶上飞过,带来高分贝的噪音与强劲的风。
这时,言彤平静的开口了,“东奇,我决定要离开他。”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安东奇却听见了。
“是吗?”他心里苦涩,却无法挽留。此刻他多希望把自己变成一颗种子,种在她的心田里,希望她永远记得他。
言彤低俯着头,在心里向安东奇道歉,毕竟他是一直那么关心她,但为了彻底忘掉这段令她伤透心的爱情,忘掉和安旭非有关的一切,她别无选择,只能离开。
那一天以后,言彤没有再踏进安家,她也从她租赁的公寓中搬走了,从此安东奇不曾再见到她。
言彤彻底地实践了她的决心--离开安旭非。
而在那一天,安东奇首度体会到什么是失恋。
六年后
台北的高楼大厦依旧林立,大大小小的街道交通一样繁忙。风田企业大楼以傲然之姿,耸立在黄金般昂贵的地段上,气派的门面令经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
这时天色已暗,街灯亮了,下班后的大楼都暗淡了,但风田企业大楼的会议室仍然灯火通明,里面正在举行下半年度汽车广告的比稿。台湾的每一家广告公司莫不派出旗下精锐来争取合作机会,而此刻能够留在风田会议室里的广告公司,都是业界的佼佼者。
“……以上是我们摩尔广告公司的企画,我们打算将这款休旅车塑造为城市玩家最好的伴侣,同时强调这部车的种种机能性,绝对能触动都会雅痞的购买欲。”言彤穿着一袭合身的米白色套装,脸上带着甜美动人的微笑。
会议桌边的客户们交头接耳,底下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们手上拿着言彤发下来的企画案正讨论着,似乎反应良好。
她面带微笑地环室一扫,又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我们会邀请超级巨星金城武做为代言人,相信以他的个人魅力,拍出来的效果一定能让各位满意。选择摩尔,我们将给more!”说完,她优雅的下台一鞠躬。
下台后,言彤的搭档--中美混血的艾瑞克笑着对她眨眨眼,竖起大姆指。“Yvette,welldone!”
“谢谢。”为了这件企画,她改了又改,好不容易才拍板定案,足足忙了一个星期,做得好是应该,夺得这案子更是理所当然。
“我敢说这次的案子一定会被我们拿下。”
艾瑞克的恭维使她笑脸盈盈,但是在结果尚未出炉前,她不好表现得太骄傲。“希望如此。”
言彤正好接收到竞争对手的一记冷瞪,她非但不以为意,还笑得更加灿烂。
摩尔的简报结束后,风田的人宣布休息十分钟。
会议室旁,正好是一个区格开的茶水间,言彤进去泡了杯红茶,正(奇*书*网。整*理*提*供)要出来时却在门口碰到竞争对手--奥米广告的企画一姊,孙立菁。
言彤笑颜绽放,首先寒喧,“孙姊,许久不见了,您今天带新人来呀?”
在广告这一行,不与人交恶是首要原则,言彤打从大学时代就奉行不惇,出了社会后当然更是奉为准则。
“这些小兵妈的一个个要人盯!好像老娘不跟着来连尿都不会撒!一群混帐东西,我还巴望着今天比稿可以赢得漂亮,结果呢?还不是白跑一趟!”
孙姊一开口就是粗话连连,她手下的人经常被吼得抱头鼠窜,但言彤艺高人胆大,面对一只母的霸王龙,她照旧笑如春风。
“哎呀!结果还没出来,孙姊生什么气呢?贵公司这次的点子很不错,说不定风田喜欢的正是你们的创意。”
“什么创意?上山、下海和蛇行?我看他们去拍纪录片会好一点!”讲起这票无能的手下,孙姊就头痛。她把言彤拉到一旁,“妹子,妳进这行多久啦?”
言彤抿唇笑,“三年多啰!”
“广告公司员工流动率高,三年也该升组长了,况且妳又主导了好几个成功的企画案,早听说妳号称“摩尔的不败”,出来比稿从没输过的。你们公司难道没想过要给妳升职,好让妳的能力更好发挥……”
不必听完,言彤已摸清孙立菁的语意。
“孙姊,您这是公然在挖摩尔的墙角呀!”
“明人不说暗话,我很欣赏妳,我们家大头目也是,妳来我们奥米可以升组长,我们薪水也会比摩尔好。”她在言彤耳边说了个数字,言彤微笑了。
这时候,一名风田的助理出来通知休息时间结束,请大家回会议室。
“我们就不回去了,再待下去也只是丢人。”孙姊拍拍言彤的肩膀,“我刚说的话妳再仔细想想,我们绝不会亏待妳的。”
“孙姊,您的提议我会考虑。”
孙姊走出茶水间,大声吆喝要她的人集合,然后浩浩荡荡率众离去。
奥米的人马撤军是个好消息,这下摩尔的机会又更大了。言彤带着自信的笑意再度回到原位,会议室的灯光也正好